“喂，马凡，晚上有空吗？出来聊一聊。”是狗子的声音。
“好，还是老地方吗？”马凡说道。这两天secret markets公司还没有出金，马凡心里正好也比较郁闷。
马凡到的时候，狗子和胖虎已经坐在包间里了。
“最近有时间了吗？”马凡给狗子和胖虎打个招呼，向狗子问道。
“唉，你不知道我们公司摊上事儿了。”狗子叹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马凡吃惊地问道。
“今天的视频直播看了吗？一个女大学生因为身陷连环贷款，从一个景点的玻璃栈道跳了下去。影响很大，视频流传很广，估计我们公司做的这个连环贷款软件也怕是保不住了。”狗子呼出一口气。
“下午的时候我也看了那个视频，当时我还以为这个视频是假的，后来新闻上说女大学生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被医院救过来了。”胖虎拿起手机道。
“我也看了那个视频，连环贷款真是害人不欠呀。”马凡想起下午的心情，有点后怕，心有余悸。
“听说连环贷款公司催债很急的，把人家的私人信息通知了她的亲戚朋友、通讯录上的人，把女大学生逼急了，觉得没脸活在世上了，所以就寻了短见。”胖虎说道。
“对了狗子，听说你们公司开发了连环贷款的软件，给我们说说其中的道理吧。”
“不瞒你们两人说，自杀的那个女学生牵扯到的那个连环贷款软件，还真的是我们公司开发的，所以我现在比较苦恼，又要找新工作了。”狗子苦笑了一声。
“连环贷款公司也有他们的苦衷呀，只凭身份证和电话号码就能贷到几万元，十几万元，人家要是不按时催款的话，那他们贷出的多少亿资金怎么收得回来？不用点极端的手段，是达不到效果的。要知道呆账坏账是很多的。”狗子说道。
“那他们就不能宽限几日吗？”马凡问道。
“要是连环贷款公司知道这个女大学生自杀的话，恐怕他们也会考虑后果的，这个视频的反响很大，现在人们都在讨论连环贷款，估计最近会加紧整治，我估计我们公司做不长了。”狗子叹气道。
“你们公司可真黑心呀，专门开发这样害人的软件。”马凡说道，差点连我都坑了，幸亏我悬崖勒马及时忍住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我们只是开发软件的公司，就像我们给你卖菜刀一样，至于你回去用来做饭还是杀人，那和我们没有关系呀，我们只是提供一个工具罢了。”狗子辩解道。
“你狡辩，连环贷款是一个好的软件吗？你们在开发的时候，就应该意识到它是属于高利贷的，是违反国家法律的。”马凡灌了一口茶说道，为自己当时差点上了连环贷款的当而后怕不已。
“我们公司是一个小软件公司，平时找活不容易，有活就干，至于贷款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狗子想撇清关系。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们公司开发了很多个贷款软件，其实都是为同一家公司提供的，这个你们公司知道吧？”胖虎说道。
“这个自然知道。贷款公司说，申请贷款的人，都是有经济能力经济承受能力的人，贷款公司也会评价他的信用，再给他发放贷款。”狗子夹了一块红烧肉道。
“把款带给一个大学生，一个没有收入的人，还没命的追着人家要债，还威胁人家要公布他的信息和照片，这不是坑人嘛吗，大学生哪里有收入？”马凡恨恨地说道。
同样的经历，让马凡心有同感，不由得同情起这个女大学生来。
“女大学生是有信用记录的。公司是根据她的信用来给发放贷款额度的。”狗子说道。
“大学生只是买的东西多而已，他们的信用也只是消费的信用吧？他们有什么收入呢？连环贷款公司怎么能给他们十几万元的额度呢？”胖虎挪了挪肥壮的身体问道。
“我以前在饭店干活的时候，有些大学生也来饭店做兼职，一个月的收入也就是一两千元而已，一年的收入还不到2万，连环贷款公司也敢给他们十几万的额度？”
“他们还不了，他们的家人还可以还呀。连环贷款公司，就是瞄准这些大学生的家庭的。大学生是消费者，而不是生产者，但是他们的家人是生产者。”狗子长叹道。
“原来你们公司在设计软件的时候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你们也是一个黑心公司。”胖虎捶了狗子一拳。
“人家公司是上帝呀，他们有什么需求我们就做，再说了，贷款又不是我们做的。”狗子摸了摸自己的胸膛，捶得还挺疼的。
“你们这是为虎作伥！虽然你们没有害人，但是你们是在间接的帮助那些作恶者，女大学生虽然不是因你们而死，但是间接的和你们有关系。”马凡也捶了狗子一拳。
“哎哟，你们不要打人哪！我也是混口饭吃，不过现在对网络连环贷款追查的紧了，我们公司可就再难接到生意了。”狗子揉了揉胸口。
“我要再打你一拳，谁让你为虎作伥！你是帮凶。你这个凶手！”胖虎笑道。
“快，别再这么说了，其实我心里也很难过。我为自己参与这个软件的设计而感到愧疚，我已经递交了辞职申请。”狗子说道，“你们俩就饶了我吧。”
“其实我今天晚上请你们俩人来，就是诉说一下中年男人的痛苦，既要赚钱又要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这可真是两难呀。现在钱可真难挣呀。”狗子长叹道。
“那你不能去那些光明正大的软件公司吗？”胖虎说道。
马凡却想道，几天前自己都差点上了连环贷款的贼船，要是自己那时候鬼迷心窍，心血来潮，贷了连环贷款的话，肯定会收不住手。
说不定一口气贷上十几万，想把损失追回来，结果越陷越深，恐怕结局也就和那个女大学生差不多，自己可是拖家带口的人哪。
自己要是自杀了，上有老下有小的，留下的责任该怎么办？
自己还有15万的贷款还没处着落呢，幸亏那些都是正规公司贷款，自己可以慢慢还，大不了申请延期或者分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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