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女总监，朋友圈里一堆上市老板著名演员，谈的都是成百上千万的大生意！又是上电视，又是捧明星。
看起来自己是最飒的那个！
租房住单间！没钱没对象！
从钱欣怡家里出来，单宁着实有些心酸。
乔穆说得对，有钱叫生活，没钱叫生存。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平时看起来大家都吊儿郎当，只有自己心存梦想。
结果大家都悄悄的有了车房，只有自己还为梦想奔忙。
连张一周这种有证有编制的体面医生都开始下海搞副业开美容小作坊了！
之前那些觉得尽最大努力要去做好的事情，在这一刻突然觉得必须不择手段做好才行，不然，真的是绣花枕头表面光鲜，银行卡余额才是成年人幸福的源泉。
过程重要，结果更重要。
这一晚，单宁焦虑的睡不着。
她打开微信拨打钱欣怡语音通话。
钱欣怡正与丁明青怀揉天下，自是一番活色生香无暇理会这一通电话。
这焦虑的感觉就像录取成绩公示的那天，众考生把系统挤瘫痪一遍一遍重试登入，也不愿意静下来多等半刻。
她必须要寻一个转移焦虑的出口。
她只能不停地去联络钱欣怡。
丁明青无奈：“接吧接吧接吧。”
“欣怡，丁医生说得对，如果试播成绩不理想，我们真的是白忙一场，你去联系数据公司，务必把我们的首播收视做漂亮！”
“好的。”钱欣怡简单明了的挂断了电话。
好不容易接通了电话就“好的”就完了？是不是睡迷糊了没听清？
语音通话提示音再次响起。
“欣怡，我是说明天早晨一早就去联系，马上开播了时间不多了。”
“好的。”钱欣怡又挂断了电话。
真的睡迷糊了嘛？到底有没有听懂我说什么呀？
越是焦虑越是想确认一切都会如愿有序。
语音通话提示音再次响起。
“哎呀我知道了，明天一早我就去联系数据公司把开播收视做漂亮，我说大小姐，你是单身，我床上可有人。”钱欣怡抱怨道。
嘎嘎……刚才好像有只乌鸦从头上飞过去了。
“不……不好意思……打扰了晚安。”单宁赶紧挂断电话。
更加焦虑，此刻的焦虑已分不清是来自于未知的收视压力和已知的床上没人的孤寂，只能爬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亲爱的，你不要生宁宁的气，她单身嘛，你知道的。”钱欣怡蹭着丁明青的鼻子，千娇百媚。
“我怎么会生气，自从你有了喜欢的工作，都没空跟我发脾气了，我感谢她还来不及，不过以后，手机不要带进卧室好不好？”丁明青趁机提议。
……
侧幕工作室的几个青年员工，早八点半就来到了办公室。
平时都是十点半才晃晃悠悠拎着外卖进办公室的一群娱乐圈边缘从业人，今天为何如此整齐划一？
《东方小故事》第一集开播。
租房住的青年人们，平时追剧看视频都是用手机平板来解决，而今天要看电视。
大家吃着早餐坐在会议室里，看着节目前奏。
离开播还剩五分钟。
会议室里渐渐安静下来。
沫沫的手机页面显示酷云大屏直播实时数据。
施蔚的手机页面则是CSM欢网实时收视。
“太阳从东方升，这里的花先开，东方人在东方，最早沐浴太阳爱……”主题曲响起。
“我这里0.12不动呢，是不是手机卡了？”沫沫点击一下手机页面刷新，在本子上隔一分钟记录下一次实时数据。
“我这里0.17。”施蔚照着沫沫的样子也记录起来。
十分钟的小短剧很快结束，本集完字幕出现的时候。
沫沫的本子记录了7个0.12，施蔚的本子上记录了4个0.17和2个0.21。
“是不是数据有延时啊？我这里一点都没变啊？”沫沫不解地说。
“好像跟之前播《炫酷儿童》收视差不多啊？我们要是每个人家里都有电视，说不定收视就高一点，还不用这么早就来公司，不行我要打电话跟我奶奶说，让她以后每天早晨九点打开看《东方小故事》。我们要发动老家的亲戚朋友给我们贡献收视。”施蔚说。
“我们不会是扑街了吧？”沫沫忧虑地说。
“钱总来了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单宁出现在会议室门口。
“还没有，钱总一般十点到。”施蔚回答。
“催一下。”单宁冷着脸说完回到自己办公室。
看老板表情严肃，沫沫偷偷吐了下舌头。
心情抑郁，到底哪里不对？
片子质量没问题，这一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这个时段的数据本来就不是很好，但不至于跟原来那档烂节目数据一致！再怎么也不能数据一致，起码有一点点波动才对，哪怕高0.01。更何况，还嘱咐钱欣怡去打过招呼的，这个招呼到底打到哪里去了？
“一小时后告诉我延时数据！”单宁打开门对着公关组喊道。
十五分钟后。
钱欣怡推门进来，她已经从施蔚那里得到了实时收视数据，知道不乐观。
她进来先赔了一个笑脸伸手阻止道：“哎，不要兴师问罪，两网我都去问过内行的，人家说酷云是野榜不必理会，我就去攻克欢网，我找的朋友说我们这不足十分钟的时长不可能出现太大的波动，保持稳定就是最好的正常指数。而且上午九点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不上班的老头老太太都去公园超市遛弯抢打折菜去了，这个时间没人看电视很正常，收视高了才不正常。而且，就几分钟的时长，抬高个零点零几也没意义。”
单宁扶着额头没有回应，一切都是合理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原来的节目那么烂，却迟迟没有被拿掉的原因，在这个时段，播任何节目对电视台来说收视都是一样的！所以，低成本才是第一考量。甲方那么多年没解决掉的问题，指望乙方灵机一动就能破解珍珑棋局是不可能的。
虽然这几十集的制作，成本不高，网络投放，但凡有点击率，就能收回来，但是，如果一点舆论的水花都没有，回收成本又有什么意义呢？
“把网络宣传做好，争取作为宣传中华文化寓教于乐的第二课堂引起教育部门的关注，提高点击量。”她说的声音很轻，有气无力，似乎有些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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