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chapter 137(1 / 1)

“去你丫的大饼干,我还小馒头呢!”

烛茗指尖戳着蔺遥的脑袋,将他越靠越近的身体推开。

天知道两人之什么时候开始形成这种骚话攀比的不良风气,恨不得出其不意地一句话噎死彼此……真是该死又毫无用处的胜负欲。

他拍了拍蔺遥的肩,调笑道:“别担心,你什么时候退休我随时养你。”

“那你没机会了。”蔺遥摇头。

烛茗瞥了他一眼:“我猜也是。”

他们都是准备把一辈子奉献给艺术的人,字典里或许永远不会有“隐退”这个词。

他起身端起茶壶,手腕轻抬,茶水细细流淌而出,重新盈满茶盏,又转头看向蔺遥,拿过他的空茶杯,同样添满递给他:“听我的蔺老师,以后咱也别说什么养不养的了,你要知道,只要是好的,我什么都想给你。”

心脏漏跳了一拍,蔺遥被烛茗的直球砸得有些晃神。

眼眸有些迷离,但很快敛了心神,动了动嘴唇道:“谁不是呢?”

“轰——”

窗外一声巨响,盖过了蔺遥低沉的声音。

他望过去,就见院子里的阔叶树木沙沙晃动,枝丫似乎快被吹弯,在风中胡乱打架。风声呜呜敲打着窗户,仿佛凄厉的啼哭。

“好像要下雨了。”烛茗放下茶杯,去拉上窗帘,“你的航班可别又延迟了。”

“延迟不好吗?还能多陪你一会儿。”

烛茗扭头,斩钉截铁地说:“不好。”

他否认得太过迅速,快到让蔺遥有一丝心痛:“为什么?你不觉得这个回答让我们的情侣关系岌岌可危吗?”

“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你航班延误回剧组迟到罢了。”烛茗眨着眼,义正言辞道,“我毫不怀疑池喻到时候要误会我。

“误会?他误会什么?”

“误会是我耽误你,耗着你,让你迟到,怎么办?”

“……你一定要这样给自己脸上贴金吗?”蔺遥嘴角抽了抽。

对家虽然确实很要他的命,但这话从本人嘴里说出来……脸皮厚得过分了。他低头喝茶,半晌,放下茶杯道:“那我觉得延误也挺好,正好证明你烛茗魅力无敌。”

“你别搞我啊,我在导演面前的形象很重要。”烛茗嫌弃地瞥他一眼,又说,“你放心,我不是盼盼,没他那么乌鸦嘴。”

当登机时间推迟的消息发送至蔺遥手机上时,在机场停车场准备下车的两人皆是一阵沉默。

前序航班延误外加本地雷雨天气,推后半小时都是好的。

蔺遥:“……”这可能是反向乌鸦嘴吧。

烛茗恨不得把头塞进方向盘里。

事实证明,乌鸦嘴是随时都有可能触发的被动技能,不容他掌控。

天色阴沉,乌云密布。

轰隆沉闷的雷声远远传来,宛如重重叩着人间的大门,门后初秋的雨水屏息以待。

“快下车吧,爸爸我要回去补觉了。”

烛茗嘴上嫌弃着,转头看着车窗上爬满的雨滴,无声叹了口气。

但愿他今晚能顺利起飞。

他嗓音清润,抓着人心牢牢不放,听得蔺遥不想离开。他拉开车门的手顿了一下,回头:“按时吃饭,按时休息,别仗着年轻把自己往死里折腾。”

又顿了顿:“你是知道我在担心吧。”

他总觉得这些话以前是用来哄孩子的,譬如蔺迩。

万万没想到说给烛茗也这么顺口。

烛茗嘴角扯了扯,这些话平时都是他说给nl的姑娘们的,现在换成别人这么认真叮嘱他,倒让他有些羞愧。真是天道好轮回。

他点头。

抬手抓着蔺遥的领口将他拉近,凑上前去,轻啄了一口:“知道了知道了。我告诉你啊,我现在比以前养生多了,晚上也睡得早,要说谁能把我往死里折腾,除了您还真没别人。”

蔺遥:“……”

此这话过于虎狼,一时竟分不清烛茗是在夸他还是损他。蔺遥温柔地回应了一下,转身:“不用等我消息了,早点睡。路上小心,晚安。”

“晚安。”

车门啪地一声关上,车窗上几滴雨水颤抖着滚落。

不舍归不舍,可每一次分别,都洒脱得可怕。

蔺遥前脚刚拎着行李踏进机场大厅,转头一看,原本停在路旁的车就已经在雨幕中消失得不见踪影。

经过了这几天几夜,一切内外吸引力和深处的欲望交织在一起,两人心中的天平无限倾斜,倾斜到多少砝码都救不回来。不管是谁,只要有一个人再多停留一秒,恐怕今天就别想再分开。

他们太了解彼此,也深爱着彼此情丝中残存的理智。

他摇头低笑,拉了拉已经滑至鼻尖的口罩,抬脚往里走去。

*

雨刮器在车窗上摇摆着,蒋星盼的电话打破了车内的宁静。

“嗯?”烛茗鼻音发出一声漫不经心的应答。

“p市场馆彩排时间刚协调好,机票已经改签了,你记得看一下啊。”蒋星盼说。

“知道了。”

“今天外面下雨,我看城南好像说有地方快淹了……你路上开车慢一点。哦对,p市最近降温,你多带两件厚衣服啊。”

“盼盼,说真的,我觉得蔺老师肯定特喜欢你。”连唠唠叨叨都是好像是同款。

“他想挖我吗?给多少钱?”

“你死心吧,我不会同意的。”

“说起来他已经走了吗?”

“没呢,航班延误了,不知道能不能飞。”

“啧啧人家为了见你一面,来回两趟都延误,这也太不容易了。你俩是牛郎织女吗?阻碍也忒多,我都心疼蔺遥了。他要是比你给的还多,我可以考虑一下,真的。最好能把泉姐的位置顶掉,我就可以宣布走上人生巅峰了。”

蒋星盼唠叨起来,也是婆婆妈妈。

但好歹能让车内热闹一些,烛茗便任由他说下去。

他百无聊赖地听着蒋星盼的声音,车轮破开积水向前开去,在红灯前稳稳停下来,大雨里眼前的景色变得朦胧而模糊。他指尖轻轻点着方向盘,忽然想到了什么:“盼盼,之前让你帮忙打听bm原定出道成员你有打听到吗?”

“啊,说到这个事!”蒋星盼的碎碎念戛然而止,“没有!”

“我问了一圈,都说不知道。当年bm预备人选我也联系上一些,都说公司从来没有更改过通知,他们都只知道,最后定下的成员里只有蔺遥是不在候补人选里的人。

“如果按你说的,蔺遥真的是靠自荐顶了别人的位置,那必然当初消息封锁得很好,当然啦你也知道星晨别的不行,保密能力一级棒,不然你和纪总的关系早就被……咳,跑偏了。你想知道的原定成员名单,恐怕真的只有星晨高层知道,比如杨方杨总。所以……”

“所以?”

“所以这就不是我能力范围内的事情了。”蒋星盼委屈,“过去的事,和咱现在又不是利益相关,我就是打听了,人家也未必肯跟我说,你说是不是?你要现在还是蔺遥他死对头,人家可能还会觉得我是想挖对家黑料,指不定就说了。”

“……”

他听出蒋星盼的画外音了。

他现在和蔺遥一衣带水,同气连枝,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把蔺遥的事当自己的事。如果让他知道蔺遥当初碍了谁的路,让谁心怀怨念,那还了得?

不告诉烛茗,谁都不得罪。

告诉他,两边都得罪。

哪有人敢惹上他烛茗这个浑身是胆,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敢往外说的人?

“行了,你别打听了,在家好好陪孩子吧,开学了吗?”

“开学了,刚陪孩子听完那什么公开课。”蒋星盼打了个哈欠,“哇现在小孩儿上个小学压力怎么这么大,我不想要二胎了,父母焦虑都提前到胎教了,真要命啊。嗐不说了,我得给我闺女儿讲睡前故事了,烛总你也早点休息啊。”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下次能不能选个代表劝我早休息,一天听两次也是挺累的。”

烛茗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挂了电话。

盼盼虽然是唠叨了一些,但确实是个毋庸置疑的好父亲、好同事、好下属。

他也没指望这件事能全靠蒋星盼,不过倒是能看出来星晨在这件事情上的谨慎。

和他当初分析的应该八.九不离十。

那人一边能在爆料的事情上给杨方施压暗示,一边又能让杨方为他保守隐私,恐怕没有些背景是不行的。而在娱乐圈里,能有点背景,除了根正苗红的那一拨,大都是有金光闪闪的甲方金主爸爸做靠山的。

他看了一眼时间,拨出一通电话,兀自摘了一边的蓝牙耳机。

“嘟——”

“嘟——”

“喂,你好。”

那边传来清冽冷峻的声音,在夜晚显得格外清醒。

恰如其分的语气里是极其有距离的礼貌,却无法掩盖其中上位者天然的气场。

“堂叔,是我烛茗。”烛茗打了个寒颤,总觉得应该把两只耳机都取下来才能抵御那语气里的冰凉,“没打扰您吧?”

纪成镜“嗯”了一声,淡淡地问:“什么事?”

“上次您说……可能会需要我帮忙的事是什么?”他斟酌着措辞,在这个纪家掌权人面前小心翼翼地问。

对面似乎愣了一下:“哦?你终于有需要麻烦我的地方了?”

烛茗下意识地抿了一下有些干燥的嘴唇。

精明的人从来不用他多说两句话,多绕几个弯,就能一下明白他的意思。他先前在苏州见纪成镜,听他字里行间的意思,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自己帮忙的。私生子谣言四起的那阵,纪成镜出面澄清事实,算是将老爷子的情还清了。

现在是他和纪成镜两人之间的交易,或者说互惠互利。

他坦然道:“瞒不过您啊,确实有一些事想拜托您……”

纪成镜在一个句间喘息中打断了他:“我需要你帮我的事不难,也不急,以后再说。你先说你的事情。”

烛茗言简意赅地将事情告诉了纪成镜,换来了他一声低笑和爽快答应。

正想给这个真大佬美言两句,忽然听纪成镜说:“怎么不找你卢叔帮忙?你要是向他开口,他肯定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上了,还不用你费尽心思想着偿还人情。”

人情是还不完的,在人情社会,靠人情办事迟早会给自己套上层层枷锁。

纪成镜和烛茗不熟,见了一面确实是个合眼缘的,无怪纪景杉宠他。他也不希望这个肆意洒脱的孩子会因为被人情掣肘,受到种种束缚。

“就是因为他会毫不犹豫就帮我还不要回报啊。”烛茗叹了口气,“他比纪成钊对我都好,虽然说是八竿子能打得着的亲戚,但我还是有负担。”

他当初连蔺遥帮忙续命都绞尽了脑汁想要偿还,甚至还特不道德地想过要用钱应付了事。这性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有时候别人对他越好,他反而会越不知所措。

纪成镜在那边忽然笑了。

“你知道我们纪家教育女孩一定会教她们的事情吗?”冷冽的声音柔和下来。

烛茗在人行道前减了速,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话题转变感到茫然,摇头说:“不知道。”

“学会接受别人的善意和好意,来自他人好意并不是需要让你感到抱歉和负担的事情。”纪成镜一字一句地说,“别人对你好,不是因为他有多好,有多善良,而是因为你很好,很优秀,你是完全值得他付出的人。”

“我忽然觉得不止得让女孩也明白这一点了。

“好意可以拒绝,但绝不应该是自己困扰自己的东西。”

烛茗怔愣,对这位年轻堂叔的提点感到熟悉,就好像老爷子无数次苦口婆心的语气。

这似乎是纪家人一脉相承的风度和气质。

他忽然觉得,纪成钊没有在本家的环境里长大是一件遗憾的事情,或许老爷子当时也忙于自己的事业没有精力全心教导他。

“堂叔有女儿吗?”烛茗笑了,“有你这样的父亲,她一定很幸福。”

纪成镜沉默了两秒,道:“我还没恋人,也没结婚。”

烛茗:“……”

妈耶,这种打着灯笼找不着的镶钻石金边的女婿居然没有婚姻关系?

烛茗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怎么办怎么办,他好像又一不留神秀到了一只单身狗。

“好了,答应你的事我记下了,到时候和你联系。我还有个视频会议,先不说了。”

“好好好,您忙吧!”

烛茗挂了纪成镜的电话,长舒了一口气。

用鸡蛋是打不赢石头的,连小学生都知道“用魔法打败魔法”的道理,实在打不过就……反弹!

有背景是吧?拼背景是吧?

行,你烛爹这就找代打上线。

“不好意思,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怕过谁。”

他一脚踩下油门,疾驰进夜色。

*

机场vip候机室。

为了给送行的烛茗一个和蔺遥单独相处的空间,陈青泉自己先来了机场。

她四处逛了逛,等看见蔺遥值机完已经进入候机室的短信时,还在某轻奢品牌的店里对这一条漂亮的裙子上下其手。

她咬牙刷了卡,姗姗来迟,手里还抱了一杯冰咖啡。

蔺遥陷在候机室的沙发里,挂上耳机,睨了一眼:“没我的?”

“咖啡没你的。”陈青泉放了一杯温开水在他面前的桌上,又往他手里塞了一个包装袋,“这是你的,你的对家男友让我带给你的。”

蔺遥满脸疑问,低头打开塑料袋。

“他说你肯定喜欢。”陈青泉抿了一口咖啡,抬眼看见蔺遥逐渐不太好看的脸色,“我是不懂了,这不应该是送别惊喜吗?还是说你俩又吵架了?”

……全,是,饼,干!

各色牌子的饼干都塞满了整个塑料袋,就差没用饼干在里面给他拼出“记仇”两个大字。

蔺遥拿出了一袋饼干,把塑料袋剩下的整理了一番重新系好装进包里,转头认真问:“泉姐,你是对家派来的卧底吗?”

陈青泉:“???”

没有理会蔺遥的胡言乱语,陈青泉把额前的碎发撩至脑后,抱臂向后靠:”先不说这个,你猜我之前来的时候看到了谁?”

蔺遥正拆着那袋饼干的外包装,往嘴里扔了一片:“这怎么猜?”

在帝都国际机场偶遇明星艺人简直不要太轻松,碰到谁都有可能好吗?

他还记得曾经有一次和烛茗一前一后值机,带着耳机低头玩手机过于专注,谁都没发现彼此,甚至还把对方的粉丝当成自己的,直到他办完手续回头,才察觉到烛茗的存在。

结果后来,两人除了点头再没有任何交流的照片被放在网上,加剧了不合的言论。

“邵昆泽。”陈青泉看了他一眼,“好像是新综艺录制,往国际航班那边去了。”

“真人秀啊。”蔺遥咀嚼饼干的声音清脆,咽下后才缓缓点头,“挺适合他的,他在bm的时候就知道怎么样在镜头前做得讨喜。”

“从我听到的消息,你这位老队友很快就是下一位顶流预定了。”

“嗯?是网综?”

“是。”

蔺遥手底下不动声色地搜索着已经官宣的真人秀节目。

果不其然在邵昆泽出演的节目里看见了熟悉的平台。

bm四人,解散后星晨靠合约和陈青泉留了他,林岱桥婚恋隐退,宋一杭解约后跳槽结果锒铛入狱,也就邵昆泽像模像样地在圈里辗转,资源不断。

但他们都清楚,他在约满离开星晨后,把自己卖给银雾的大老板。

银雾作为金主爸爸之一,几乎可以和棣杉平分秋色,野心不小,近年愈来愈不满足于只做投资方,甚至想去院线再分一杯羹。

邵昆泽这档网综也是银雾投资出品,同时银雾也是播放平台的大股东之一。

可资源必然不是白给的,既然邵昆泽能哄得人家给他资源加持,就必然需要发挥自己的价值,用自己的人气转化成消费能力,从而为银雾牟利。

“杨总和祝总压力估计该大了。”蔺遥收起手机,轻笑道,“星晨、光影和千帆作为主力军,必然不会放任他一家独大的,顶流之争,就看他们各显神通了。不过也……有点难。”

要是邵昆泽是那种拿不上台面的小鲜肉还好,可他毕竟是bm出身的主舞,颜值不低,业务能力从以往经验来看也不低,除了他那鲜为圈外人所知的私生活是可以深挖的黑历史,要想培养一个能方方面面力压他的流量明星,确实是很难。

“我现在就是无比庆幸你的转型决定。”陈青泉用吸管挑起一块冰咬在嘴里,“咱有作品有水平,就不用再操心流量和数据的竞争压力了。”

蔺遥笑了笑:“感谢烛茗吧,要不是他一直在,我恐怕也很难这么通透。”

烛茗是出了名的直言不讳,在什么场合都能张嘴就说大实话。

以前他和烛茗虽然气场不合,但对于他那些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话,他始终是认可并且深有感触的。

其实众人也并完全都是醉的,只是在利益面前大家心照不宣选择了装醉。

而装醉的人,也是叫不醒的。

“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蔺遥看陈青泉嘎嘣咬碎了冰块,微微蹙眉。

陈青泉翻了个白眼:“我在数这几个月你有多少次和我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烛茗。总是猝不及防就被秀到,你知道你泉姐心理阴影有多大吗?”

“……”

“习惯了,改不了。”蔺遥摊手。

那个人已经刻在他心里,流淌在他血液里了。

*

食髓知味的结果就是,重返剧组的蔺遥一闲下来就忍不住想念起烛茗来。

从九月一晃到十月,两人原本每隔几天的视频通话变成了每天一次,只要开始就停不下来,恨不得钻进屏幕里去掐一掐烛茗晶莹的脸庞和腰肢。

这让他瞬间理解起异地恋的辛苦,忙里偷闲地致电了曾经被他嘲笑过的郁影帝,深刻反省了自己的过往言行。

“我怎么怀疑你是明着道歉暗着秀恩爱?”郁黎毫不客气地怼他。

方九洲在一旁应和声音忽然冒出来:“亲爱的,自信点,把‘怀疑’俩字去掉,明明就是。”

“……”

蔺遥默默挂断语音电话。

他是闲得蛋疼才去招惹这对已婚夫夫吗?从声音的远近他都能想象到两人亲近的姿势了好吗?

人啊,想象力有时不能太好。

他这一想,就无端又想念起和烛茗纠缠的日日夜夜。

就连五陵原上都在早餐时盯着他看了好久。

半晌,她说:“蔺老师,你是我第一次在现实里见过‘望眼欲穿’‘思念断肠’的最佳诠释。只要一离开镜头,整个人的气场都和剧里不一样。”

“……”你们作家的关注点都这么奇葩吗?

“说真的,反正咱们周末也是休息,你去找他呗。”

蔺遥摇头:“去了更麻烦,还是少折腾。”

烛茗的巡演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周末,他总不能去了以后对着筹备演唱会疲惫到死的烛茗说“你好我太想你了我是来睡你的”吧?

“那没办法了,靠工作转移注意力吧。”五陵原上摊手,“你是没见过我哥和偲哥异地的时候,可疯了。那时候他在医院实习,白天跟在导师身后搬砖,晚上把自己泡在自习室里。他室友怕他猝死,劝不动,偷了他的手机给我打电话。”

说完她抬眼看了看蔺遥:“比起他,你像是个正常人。”

蔺遥咋舌,心想顾医生也是一个奇男子。

他刚想说话,就听五陵原上接着说:“不过这也得怪偲哥,他们团队当时把他和团里的成员捆绑营销,铺天盖地的‘队友情’卖噱头,我哥那个醋坛子能不吃醋吗?又吃醋又异地,平时交流的时间那么少,疯也正常。”

蔺遥一不小心咬到了筷子。

他理解顾医生啊,这会儿要是烛茗在和别人传个绯闻,他也接受不了呀。

能吃醋就说明在乎,说明还爱着。

他喝了一口水,慢条斯理地说:“顾医生那时候还年轻,年轻气盛很正常。我和烛茗成熟一些,大家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做,不至于那么失控。”

“少来,你昨天下午在片场休息的时候坐在角落看烛茗的直播呢吧?”五陵原上翻着手腕,两根手指在自己眼睛前晃了晃,“我全都看到了。”

“……”

告辞,他还是去和池导谈心吧。

*

“哈哈哈哈哈这就是顾医生成为偲哥粉头的原因吗?

“讲道理我觉得他不是把自己关在自习室学习,他应该是在补偲哥的视频,综艺,然后一朝把自己养成为剪辑大佬,连粉丝后援会都看上了他的技术,自动收编为站内宝藏人才。”

“靠异地让男朋友变成自己的粉头,还是偲哥牛批。”

烛茗盘腿坐着,听了蔺遥的复述,笑得趴在床上。

十月暖气还没有来,但屋外已经开始降温,他随手将被子盖在腿上,把前置镜头拉近了些,对着蔺遥的眉眼自顾自地打理着发型。

他身后是蔺遥熟悉的宽敞卧室,桌上堆满了还没有吃完的k记和m记小食盒,电脑开着,刺眼的荧光屏上依稀可以看见编曲软件上密密麻麻的工程栏。

蔺遥眉心微蹙,咽下了劝他好好吃饭的话,生怕烛茗嫌他啰嗦。

“我也快变成你的粉丝了。”蔺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笑容,“说真的,演技粉。”

烛茗在音乐创作上的才气,和他从小到大的熏陶和触类旁通的乐器技能是分不开的。可他的演技却是另一种惊人。

和他不一样,烛茗是出道后进的表演系。

他同年级的同学都知道,烛茗常跑的地方是录音棚,线下演唱会,真正花在演技学习上的时间没有他们多。可他依旧在学生时期就接到了剧本,在读时拍摄的偶像剧竟让他从狗血剧本中脱颖而出,绝赞的令人心跳加速的演技堪称化腐朽为神奇。

“难得能得你一句称赞,我收下了。”烛茗心里美滋滋,脸上却没有显出来。

演技这东西,有玄学,也有技巧。音乐mv需要演技,舞台表演也需要演技展现情绪,他在学校的时间少,不代表他没有认真上课学习。

但蔺遥不一样,蔺遥属于非表演系科班出身,是真正的半路出家。能取得现在的成就,他不光欣赏,还羡慕。

“或许我们就是天生注定要吃这碗饭的吧。”他耸了耸肩。

蔺遥不可置否。

尽管他们都知道,这十年里有多少不为人知的辛苦和努力。可他们从来不会骄傲地炫耀这种努力,哪怕是在彼此对立的时刻。

太过沉迷于自己的努力有时候会走向无畏的自我感动。

而事实上,努力只是成功中最基本的元素之一。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他们的成功更有背后无数幕后人员的努力。

所以,越是努力拼命的人,越爱说自己是幸运的天选。

这并不是一种高傲的妄自菲薄,而是某种心照不宣的谦逊。

“最近还在写歌吗?”蔺遥的目光落在烛茗身后的电脑上,“你不会明年还要出一张专辑吧?”

烛茗翻了个身,面仰着朝向天花板:“明年要拍戏,专辑得等年底了。那不是给我写的歌,是给姑娘们的。我的国内巡演已经告一段落了,下个月开始是国外场,这半个月正好陪她们做出道专辑的录制。”

十三首歌,有石玥的自作曲作为主打,有程颐舟的倾情创作,剩下的都是他亲力亲为的制作。他第一次对别人的专辑制作这么上心,不想因为巡演而留下遗憾。

“我看了她们三场小演唱会的视频片段。她们或许会比当年bm还要优秀。”

烛茗轻哼一声:“肯定会的。在艺人修养上,她们可比你的队友们要优秀多了!”

“嗯,我拭目以待。”蔺遥含笑,“提前祝烛大制作人专辑大卖。”

蔺遥的祝福简直贴心又实在,烛茗心满意足,在临睡前破天荒地说了好多好听的话给蔺遥听,就连睡前给歌曲调整细节的环节都变得很快乐。

烛茗愉快地睡去,一夜好眠。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他口中的“优秀”宝贝们永远没办法让他省心。

翌日一早,他的个人录音棚,最先到的人是俞可爱。

她摘下帽子,趁其他人还没进屋,拉着他进一间房子,关上门,凑在烛茗耳边压低了声音。

“茗子哥,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当你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你已经准备说了。说吧,我听着呢。”

俞可爱深吸一口气,严肃地说:“桃桃最近状态很奇怪,有什么事她也不愿意和我说,能不能拜托你帮帮忙。”

“……你们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哥我最近没鸡汤熬,饿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nl:烛氏鸡汤,上头!谁喝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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