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chapter 140(1 / 1)

烛茗答应得干脆利落,为了不耽误正常拍摄,池喻安排在晚饭收工前的最后一场。

没想到整个剧组的效率竟然都提高了不少。

池喻卷着剧本敲了敲大腿,自言自语道:“看来我还是不够凶,平时要ng好多次的今天都能一次过了?”

老演员下场后一脸玩味地看着他,新演员偷偷瞄着角落里神色慵懒的烛茗。

五陵原上咬着吸管吸溜了一口:“你?你把‘凶’字写在脸上了好吗?很明显,想看这俩人飙戏才是最大的动力,多难得啊。”

池喻:“哪来的可乐?怎么不给我带一瓶?”

“那位大佬请的,嘻嘻。”

顾甜咧嘴,睨了一眼远处和蔺遥说悄悄话的男人。

客串,尤其是烛茗这种不收片酬的纯友情出演,往往饰演些对主线剧情没有决定作用的配角。

剧本上明明白白的“路人甲”就是最好的诠释。

烛茗和蔺遥对完戏,合上剧本:“这可能是我演艺生涯里最边缘最炮灰的角色了”

“你就珍惜吧,能按头指着我脸骂的角色真不多。”

蔺遥说完,喝水润嗓后起身往前走去。

烛茗笑了笑,眉眼弯着跟上。

两人并肩走到镜头前,在场记板打下的瞬间秒变神色。

……

那一天,两人剑拔弩张、青筋暴起的窒息氛围,仿佛直接凝结在片场的空气中,久久没有消散。

据说收工后片场有工作人员和他俩擦肩而过,腿肚子都在打颤。

“演技好到我都怀疑他们在一起是假的了。”

“真的,两个人的眼神里只有愤恨。”

“他俩过去十年难道不是这样的?”

“不不不,我之前见过,只是沉着脸老死不相往来安那种,这次演的比现实夸张和过分多了。”

“池导太奸诈了,明知道人家是情侣,还给烛茗安排一个加害者的角色。而且把网络的暴力化语言转变成画面,池导真他娘的鬼才。”

“说烛茗也是鬼才不过分吧?打板那一瞬间的抬眼,完全变了一个人,和平时的形象差太远了。”

“近景摄像的大哥在群里说,他差点吓哭了哈哈。”

“大哥这么反差萌的吗?”

……

对手戏只持续了五分钟,剧组的讨论持续了不下五小时,以至于双休日前,还有人旁敲侧击问烛茗之后还有没有客串的可能。

“和你家蔺老师感觉怎么样?”

“舒畅。”

语言永远没办法形容出他和蔺遥合作的全部感受。

无论是合作舞台,还是对手戏,都是全方位的酣畅淋漓。那是一种奇妙的境界,灵魂都为之震颤。

只是他简简单单的回答,似乎并没能让面前一脸好奇的顾编剧尽兴。

“池喻都后悔叫你来客串了。说什么一个客串角色比重要配角演的都出彩,整个电影不平衡,怕不是得忍痛全剪掉。”顾甜托腮,一边在平板上圈点着菜品,一边说,“他气得这周末连饭都不和我约,点了外卖在屋子里自闭。”

“所以这就是你加入我俩晚餐的理由吗?”

蔺遥进门时就听见这句话,他顺势把外套搭在椅背,转头淡淡地问。

难得烛茗忙里偷闲来探班,又赶上周末双休,二人世界还没过腻,晚饭桌上就摆了一颗巨大闪亮的灯泡。

顾甜耸肩:“是你男人请我的,你问他。”

这话莫名取悦到蔺遥,不禁想到前一天夜里两人的亲密,竟有一瞬的失神。

还好没人注意到他的停顿。

因为烛茗自顾自地接了话茬:“棣杉最近和五老师达成了一个合作项目,于情于理都应该吃一顿饭的。”

“但不是和你本人合作,还挺惋惜的。”顾甜说。

烛茗笑笑,起身添着茶水,余光瞥见她的指尖所指:“哎哎哎五老师,点微辣,微辣就行,他最近口腔溃疡,别拱火。”

蔺遥顿时漾开了笑容。

顾甜:“……”

这顿晚饭在蔺遥的极力劝阻下,没有开一瓶酒。

荤素搭配健康之极,营养充足。

烛茗喝完老鸭汤,索然无味地放下汤匙,抬头,皱起眉头问:“问你们一下,怎么和十七八岁、处在青春期、习惯把话憋在心里的女孩子正常交流?”

蔺遥看着他的炯炯有神的目光,险些咬到筷子:“女孩子的事,你看我做什么?”

“大概因为……你有经验吧。”烛茗歪头想了想说。

毕竟蔺迩平安幸福地长这么大,蔺遥功不可没。

蔺遥叹了口气:他还真没经验。

小耳朵是憋不住话的孩子,不用他采取什么策略,自己就能倒豆子似的主动坦白所有事情。

这么多年唯一没对他说过的就是系统的灵异事件。

他转头看向顾甜:“怪不得你要请五老师吃饭,问她最合适了。”

顾甜屏蔽情侣光环蒙头吃饭,忽然被点名,夹肉的筷子顿了顿:“怎么,你工作室那群小姑娘不和你交流了吗?”

烛茗深吸一口气,隐晦地说了自己关于叶新桃的担忧和苦恼。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转过头,只见饭桌上唯一一位女士正低着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速滑动。他伸长脖子,睁大眼睛,发现屏幕上的搜索框里赫然输入着“nl-叶新桃”。

“……五老师,不得不说,您这个举动让我有点挫败。”

知名度这玩意儿果然是种不能太听信数据和通稿的盲目自我感觉。

“话不能这么说,上半年我关小黑屋改剧本,暗无天日,哪有时间追综艺,这不欺负人嘛。”顾甜讪笑,低着头,边看边说,“我只刷过舞台片段,不了解这位姑娘是什么性格。”

“会不会是你太紧张,多想了?”蔺遥回想着小耳朵和父亲罕见的几次僵持冷战,沉吟了一下,又说,“还是尊重隐私吧。其他时候让经纪人多留意着就好。”

“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可是……”

“咦?”

烛茗还没说完,被顾甜的自言自语吸引过去:“怎么了?”

顾甜指了指屏幕:“她和韩骋上过热搜?”

烛茗愣了一下,点头,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拿别的小姑娘来挡自己新闻的人不是没有,可是敢撞在他烛茗的枪口上的,韩骋还是第一个。

烛茗一语将那件事概括,末了轻哼了一声:“不说还好,你这一提我就来气。得亏他没见过我,我可是很记仇的。”

顾甜奇怪道:“我怎么之前没见过这个词条啊?”

蔺遥慢条斯理地喝着汤:“这得问烛老师,他那天不知道挥霍了多少,把姑娘们的cp排列组合刷到前排示威,逼得对方撤了。”

“……”

烛茗从蔺遥的话里听出几分揶揄,瞪了他一眼,又看向顾甜:“这热搜怎么了?有问题?”

“热搜背后有没有问题你不都已经知道了?”顾甜放下手机,目光锐利,“我想说的不是热搜,是韩骋。沾上他,没什么好事。”

烛茗皱起眉头:“怎么说?我没怎么听过他的黑料。”

顾甜微愣,很快恢复神色:“我终于信了蔺老师的话了。难怪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摸清你的底,原来你真的是游离在纪家人脉关系之外的啊。”

烛茗不可置否。从出道起,他的一切人脉交往都是以自己的名义进行发展,从来不与纪氏挂钩。

“黑料?污点?恕我直言,没有人比资本的孩子更懂营销和包装,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怎么说韩骋在帝都某二代的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混呢。”顾甜摇头,无奈地看了一眼烛茗,“你可能站得太高,不怎么把这种人当对手,也没留意过……

“据我所知,和他上过绯闻热搜的女生,后来大多都被他追到了。恐怕有自己的套路吧。”

烛茗脸色微沉,拿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网红也好,年轻的新人演员也罢,没有人不喜欢他的钱和资源的。韩家的银雾最近势头不也很猛嘛。”

顾甜撩了一下耳边碎发,用发圈在脑后扎起马尾,从炭烤锅上夹起一片肉,接着说:“买热搜转移视线这事儿他也挺常干的,别说这次了,之前林岱桥被爆恋情的事情也是他做的。”

“叮——”

蔺遥手下一抖,汤匙碰着碗壁,发出清脆的声音。

顾甜淡淡的话如同惊雷,直直劈向她对面两位气质不凡的男人,劈得他们半天没有说话。

烛茗下意识地看向蔺遥,眼里满是震惊。

他和蔺遥、林岱桥都聊过,也知道当初恋情被曝光一事不是简单的狗仔撞大运。就连林岱桥自己都明白,那件事和女方那边的动作脱不了干系。

奈何时间过了太久,当年冲动的少年也已经成长为成熟的年轻父亲,大家都不愿意自揭伤疤,追寻当年的真相。

只是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还能有新的反转。

“我印象里韩骋当年是出了些对他挺不利的事情,一边要压下来,一边又怕被曝光讨论,就去找了个有大爆点消息。女方公司本来不同意,但他连人家出道前的黑历史把柄都搞到了,稍微一施压……结果你们也只知道了。”

“如果没猜错,能做到这个地步,必然不会以自己的名义去做,不然迟早啊能查到他头上。”蔺遥冷眼看向顾甜,“你是怎么知道的?”

烛茗不可思议道:“五老师恐怕拿剧本吧?”

顾甜“噗嗤”一声笑出来,她摆摆手:“没那么神,我是后来有一次和他那群狐朋狗友喝酒的时候,听他喝高了自己炫耀的。”

那群纨绔常有这种聚会,烛茗略有耳闻,只是……

“你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会去这种场合的人。”蔺遥干脆地评价。

烛茗附和:“酒量听上去也比想象的凶。”

顾甜挑了挑眉:“艺术来源于生活嘛,多体验总是没错的,我的酒量还是当初南下去一个工厂生产线打工的时候,和我们车间主任练出来的呢。”

“……”

“所以,他当年要压的是什么事情?”蔺遥边给顾甜添茶水边问。

“这我就不清楚了,好像跟他当时的女朋友有关吧。”顾甜就着茶水将口中的肥肉的油腻冲淡,“依我看他那些都不叫女朋友,充其量只能算是女性玩伴。”

“是我想得那个意思?”

“是啊,他和那几个都是玩,比着玩花样,哪有什么真感情。”

顾甜和蔺遥正说着,烛茗的手机震了两下。

他一边竖起耳朵听着,一边解锁了屏幕,在未接电话里看见了纪可嘉的名字。

自从梁婉被纪成钊送去医院后,纪可嘉和他联系的次数寥寥无几。虽说对过去有所释然,可两人依旧和从前一样没什么往来,社交软件上没有互动,平时除了节假日更不会单独无意义的闲聊私信。

因此,这通未接来电着实奇怪。

而且只响了两下就被挂断,他似乎隐隐感受到对方的犹豫。

他几乎立刻将电话回拨了过去。

速度快到少年在接起电话时有一瞬间的慌乱,甚至身边的蔺遥都停下了他流水般的低音,转头看了他一眼。

“……哥,你没在忙啊。”

“没有,在和蔺老师吃饭。你怎么了?”他径直问道。

纪可嘉犹豫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说:“你知道叶新桃被邀请去韩骋的聚会了吗?”

烛茗猛地抬头,目光落在对面专注吃肉的顾甜身上,声音严肃:“这事儿你从哪儿听的?”

他似乎有印象,纪可嘉说他认识韩骋。

“他在群里晒了邀请名单,撤回前我瞥了一眼。”纪可嘉的声音里充满了疑问,“他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韩家那几个平时组局的门槛可高了。”

“聚会什么时候?你也收到邀请函了?”

纪可嘉一听就明白,怕是连烛茗也不知道这件事。

他和韩家没有深交,直觉上对那群哥哥的行事作风就不是很喜欢,只是有所联系,但没什么来往。

想到这儿,他连忙正色说:“明天晚上,前几天邀请函快递寄到我家了,阿姨帮我签收的。我本来没打算去……要不我去帮你看着点?”

烛茗的脸色很糟糕。

顾甜口中的套路,殷柠见过的快递,还有纪可嘉所说的邀请函名单,一切都将叶新桃的异常指向了韩骋。

当初因为热搜的事情,他早将韩骋放在了自己记仇的黑名单上。今天听了顾甜一席话,他更加清楚这个人的危险性。

那是上位圈里与生俱来的傲慢和有恃无恐。

挂断纪可嘉的电话,还没顾得上和桌上的两人说,他就立刻给蒋星盼打了电话:“盼盼,明天晚上的机票,帮我改签到早晨。”

交代完,他立刻将这事告诉茫然中的蔺遥和顾甜。

“啊……韩骋每年十月的保留节目,生日派对。”顾甜了然点头,“那是得赶回去劝阻一下,你那些小姑娘玩不过他的,小绵羊进狼窝可还得了?”

蔺遥倒是没说什么,低头盯着手机出神。

烛茗心里一惊,忽然想到自己昨晚答应陪蔺遥明天去爬山散心,连忙开口说抱歉。

忽然,一只宽大的手掌放在他头顶,轻轻按了按。

有力而令人安心。

“和我还说这些虚的?”蔺遥说,“有这功夫你还不如去给你可怜的经纪人道个歉。”

烛茗扯下他的手,对着窗户理了理自己的发型:“嗯?他找你了?”

“他以为你改签是因为我吵架闹分手,来找我质问呢。”

“……”

*

第二天一早,蔺遥亲自送机,吵架谣言不攻自破。

蒋星盼松了口气,率先拎着行李箱下车,给两人留了点短暂的分别时间。

烛茗一目十行扫过刚才在车上小憩时顾甜发来的消息,收起手机,戴上墨镜,嘴里嘟囔着:“我发现五老师真的是沉得住气,憋这么多料从来没漏出去过。”

虽然口风很严,可细细一想,很多东西掰开揉碎了,藏在她那些畅销书里。

蔺遥托着烛茗的脸,亲了亲,给人带上口罩后又蹭了蹭他的鼻尖:“她的性格和她家里的情况,都决定了她不可能是那么口无遮拦的人。”

家人身居高位,唯恐子女的所作所落人话柄。

顾甜作为五陵原上名声在外,在片场时而被池喻气得炸毛,但在公开场合的言行总是无可挑剔。

而她知晓很多,又不愿做壁上观,便在虚构的世界里寻找片刻的真实。

“说起来,为什么你这么笃定叶新桃一定有事?”蔺遥抬手拉起烛茗连帽卫衣的帽子,定定地看他。

烛茗垂下眼眸,半晌才说:“因为她的眼神。”

“眼神?”蔺遥不解。

烛茗回忆着那天偶然瞥见的叶新桃的眼神,抬眼,完美将那份阴翳复刻,低沉着声音:“像这样。”

目光贯穿蔺遥的心脏,仿佛从短暂对视中往进了深渊,背脊上瞬间爬满了细密的汗滴。

他慌忙抬手遮住烛茗的灼眼,俯身吻了上去:“看到了,别学了。”

“再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总觉得自己会失去你。”

烛茗深深回吻,直到蔺遥不舍地停下,才安抚般摸了摸他的脖颈。

他低下头说:“这眼神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那天我没想起来,后来我才意识到,这种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蔺遥的心脏咚咚跳着,凝视烛茗的目光片刻没有移开。

许久,他才听见烛茗的声音。

“和严零……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烛茗:五陵原上,永远的神!

蔺遥:难怪池导永远没赢过(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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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

计划在150章内完结(想倒计时但自己不太能控制得好进度)

就……从今晚开始恢复日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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