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我失控了(1 / 1)

我不说话,等着她自己想。

但我没有等到茵茵的答案,因为就在我们相对沉默的时候,保镖回来了。

“三小姐。”保镖满脸为难地说,“咱们没有这个血型。”

茵茵愣了一下,显然很意外,随后问“我二姐呢?”

“她说……”保镖抿了抿嘴,小声说,“就让医院从别处调吧,耽误一会儿也死不了……”

茵茵没说话,攥紧了拳。

看来,念姐肯定是跟繁华有过节。

茵茵让保镖去继续联络公司的人,然后明显有些失神地站在原地。

我见状便说“我来输吧?就算不够,至少比没有强。”

茵茵就像没听见似的,目视前方,面无表情。

“虽然可以从别处调,但近处有是最好的,不是吗?”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劝她,“再说救人的事,多等一会儿,都会出现始料不及的危险。”

茵茵总算朝我看了过来。

她足足盯了我十几秒,才开了口“我不会放过你未婚夫。”

“……”

“你也不必用那些话来威胁我,”她说,“我也可以让你乖乖留在我弟弟身边,到时痛苦的是你自己。”

我皱起眉,说“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是刚刚还说也觉得我和繁华不要来往比较好吗?难道我漏听了什么?

她微微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搞不清状况。”

我说“你要是方便,也可以跟我说清楚。”

“没有那个必要,你现在这样就挺好,对每个人都挺好。”茵茵说,“你只需要知道,你未婚夫的事与你无关,你做什么都无法改变。而且,你也不需要为他奔走,你们没那么相爱,也没那么需要对方。”

我有点恼火“你不了解我和我未婚夫的事,请你不要妄下定论。”

“是不是妄下定论你心里清楚。”说到这儿,她看向我,说,“我仍然不希望你给他输血,但你也看到了,情况远超我预料……”

她脸上浮现出嘲讽的苦笑“他似乎真的很不幸,三十多个保镖,竟然没有一个跟他血型一样。”

我也感到很无奈,可能这就是天意吧?

我说“我可以给他输,只要你答应我,不为难我未婚夫。”

“不。”茵茵干脆的截住我的话,目光坚持,“我要你自己选,在救不了你未婚夫的情况下,还想不想给他输血。我发誓,你选什么,我都绝不阻拦,更不会因为你不肯给他而报复。”

我看着茵茵,简直说不出话。

我能看出她是真的很心疼繁华,她眼里的焦急做不得假。

而且我其实也能理解一点她的坚决,虽然繁华给我的生活带来了许多麻烦,但他毕竟因此而自杀了。

和我撇清真的是对我们、尤其是他的生命有好处。

但我不能理解,她宁可赌上弟弟现在的安危,也不要松口说会放弃报复权御的行为,相反,她一直在强调这件事。

难道她看不出,我这种智商……她就算是撒谎再食言也没关系吗?

话说回来,我不是个好人,但也自诩不是个坏人。

我只是个普通人。

作为一个普通人,上次在繁华躺在病床上时对他说那样的重话,其实也是我的极限了。

如果说现在我一走了之,我心里是没办法安然的。

毕竟,尽管他很讨厌,尽管我听说了许多他对不起我姐姐的事,可他对我……有时对我、尤其是对三只也是很好的。

因此,我最终没有犹豫太久,说“我给他输吧。”

抽血的过程自不赘述,一共抽了四百。

护士告诉我,这点并不够用,但能支持到血来。

我毕竟身体不太好,四百也差不多是正常人能抽的最高值,因此抽完了好一会儿,我还是有点头昏,正坐在屋里缓着,肩膀上忽然搭来了一只手。

一阵浓浓的香味儿传来,我转过头,因为头晕的关系并没有看清对方,只听到了她的声音“瞧这小脸儿煞白,头晕眼花,身子骨这么差,还学人家抽血。”

说着,她坐到了我身旁。

是莫极妙。

她一边挽起袖子,把胳膊递给医生,一边笑吟吟地问我“吃早餐了吗?等一下我们一起去吃。”

我虽不喜欢她,但还是朝她笑了笑,这时,我右边传来声音,是茵茵“把孟小姐扶到外面去。”

我确实是没法自己走路,也不想跟莫极妙挨着坐在这里,便顺从地由着保镖扶我站起身。

但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茵茵继续说“把她的血丢掉吧。”

我不禁一愣,扭头看向茵茵。

茵茵朝我看过来,神色坦然“妙妙带了三个人,血液够了,所以不需要你的了。”

我说“多一份有什么不好吗?”

茵茵没有回答,只是说“但现在不需要了。”

保镖一路将我扶到了车里,直到我上了车,才松手问“孟小姐可以自己回去吗?需要我们送吗?”

我说“我可以的。”

保镖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我锁好车门,这会儿身子还是虚的,开不了车。

靠在车窗上休息了一会儿,朦胧间,忽然看到了繁华。

看到他躺在床上,手里握着刀片。

看着尖刀割开动脉,暗红的血液喷涌而出。

我想要阻止,身体却不知去了哪里,一点也动弹不得。

我只能看着他,看着他……看着看着,忽然发现,拿着刀的人,变成了我自己……

“笃笃笃!”

一阵巨响令我打了个激灵,睁开了眼。

巨响是从车门外传来的,我望着那个人影,懵了好久,才回神打开了车门。

是权御。

他拉开车门,神色如平时一般平静,但目光确很诡异。

他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望着他,许是因为刚刚做了噩梦,整个人还无法回神,而且抽完了血后,人真是又疲惫,又寒冷。

我的脑子因此而慢了整整一拍,嘴巴自顾自地说“我来看繁华。”

权御的脸色骤然青了。

我抬头望着他,看着他震惊同时也毫不掩饰失望的脸。

我继续说“我担心他们会报复你,就……”

“我不是要你别管?!”权御瞪着眼睛打断了我的话。

他吼得突然,我吓了一跳,闭上了嘴。

权御瞪了我至少半分钟,才慢慢冷静了一些,但脸色仍旧是乌的,再开口时,他的语气已经轻柔了许多,仿佛是怕惊吓到什么似的“他提了什么要求?”

我摇了摇头。

权御着急起来,弯腰握住了我的肩膀,问“他提了什么要求?还是你已经付出了什么?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为什么要去找他?”

“我没见到他。”这几个字一出口,我能明显感觉到他放松了许多,我继续说,“他自杀了。”

权御明显一愣,继而半蹲下来,看着我的眼睛,问“他死了吗?”

我摇了摇头。

权御望着我,抿了抿嘴,声音轻了些“你在担心他吗?”

我摇了摇头“我讨厌他。”

他不说话了。

我的眼前有点模糊,因此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只是想说点话“我讨厌他……真的很讨厌。”

“……”

“只要是跟他有关的事,我的情绪就没办法保持平静,”我很苦恼,“我不想因为任何事情激动,这样真的很难受……”

仍然没有听到权御的声音。

亦或许,他说了点什么,是我没有听到。

因为我抱着头,除了想要说话,就是不想接受任何信息。

我觉得周围好吵,而我只是想哭。

但就连此时此刻的这种想哭的情绪,我都是抗拒的。

五年了,我牢记着梁医生的叮嘱,他说我要保持情绪平静,尤其是尽量不要悲伤,这样对我的身体有好处。

我一直相信着,一直履行着。

直到繁华出现了。

他姐姐不希望我出现,我又何尝希望见到他呢?

我不是因为他而哭的,我是因为自己……

我哭了很久,把我的抑郁、不快和委屈都哭了出来。

直到我慢慢冷静下来,发觉权御仍站在我面前,才想起自己是当着他的面失控了。

权御站在外面,微微低头看着我,目光如深幽的古井。

我擦了擦眼泪,心里着实有点尴尬,说“抱歉。”

权御没说话,在原地看了我一小会儿,忽然弯下腰,搂住了我的身子。

“对不起。”他靠在我的耳边,低声地说,“我让你担心了。”

“……”

他是应该道歉的。

我确实是担心了他的状况,也在想办法,但他只是吼我。尽管我刚刚的眼泪并不是因为他。

权御抱了我一会儿,便松开了手,说“你发烧了。”

我说“是正常的,因为昨晚没睡。”

他点了点头,说“跟我上去。”

我正要说话,权御又道“阿衡不在,我已经将他软禁在其他病房。”

我还是摇了摇头,说“我不想留在医院。”

我不喜欢医院,何况这里还有繁华。

权御略一沉吟,说“那我带你去我家,好么?”

说起他家,就想起莫极妙,想起繁华,想起那一晚。

我再度摇头,说“你可以陪我回我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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