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艺宣心里七上八下的扶着谢蓉筠来到芙盈宫，刚踏过门槛，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翔味？
“太子妃这是怎么了？”谢蓉筠也闻到了这股怪味，她好奇的问向春雨。
“娘娘如厕时没站稳，如今小产了。”春雨不知道主子这会儿请六皇妃做什么，六皇妃前阵子还要和主子划清界限呢。
姚艺宣自然而然地把她上下两句话连成一句，她惊讶地问“摔进茅房里，所以孩子摔没了？”&bsp&bsp&bsp&bsp&bsp&bsp
什么垃圾剧情？她都不敢这么写！
虽然很同情她，但是有一点点好笑怎么办？
春雨见她误解了，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确实容易让人产生歧义，于是说“不是的，是中毒了。”
“啊…这？”姚艺宣和谢蓉筠两人面面相觑。
原著里可没这段，姚艺宣敢对天发誓！如有半句谎言，让她丑死胖死。
走进内室，空气里的味道更加浓郁，二人虽然都忍不住想捂住鼻子，可这样的动作像歧视病人，太没有礼貌了。
“表姐？你感觉怎么样？”谢蓉筠上前抓住李燕的手，她的手苍白的毫无血色。
李燕看着床上的帷幔，气若游丝“如今一命抵一命，我不欠你什么了。”本来也不欠她什么，暗算她的是周煜炘，不过谁让自己倒霉，和周煜炘是两口子呢？
她的嘴唇和脸几乎是一个颜色，整个人像是在水里泡了几天，这会刚捞出来的一样，谢蓉筠看着李燕这个样子，眼角里渗出了泪，她声音哽咽道“表姐别这么说…”
谁愿意拿命开玩笑？更何况是一条无辜的小生命。
听到这话，姚艺宣可不干了，她压低声音说“太子妃这话什么意思？又不是我们将您肚子里的孩子弄没的？”
李燕此刻看到她就烦躁的不行，当初她姚艺宣信誓旦旦地说这孩子能平安的生下来，合着都是为了让她配合剧情，故意骗她的？绿茶婊嘴里没一句实话！
“春雨，掌她嘴！”李燕指着姚艺宣恨恨的说道，她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而且第一次生出了要把姚艺宣大卸八块的想法。
又要挨打？姚艺宣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太侮辱人了，她李燕不开心就可以随意打人出气是不是？说好的同理心，什么狗屁共情能力呢？
“娘娘，太子妃所言有误，她的孩子没了，跟您和殿下有什么关系？”姚艺宣见李燕铁了心的要仗势欺人，索性豁出去，试图挑起矛盾，让三个人都不好过。
谢蓉筠刚才只顾着同情表姐了，当下一听，牧燕说得有道理，恐怕没人喜欢当背锅侠。于是她点点头，算是默许。
春雨见姚艺宣有主子护着，自然也没法上前动手掌掴。
“有没有关系你这个碧池心里没点b数？”李燕心想有可能是六王因为周煜炘利用白幼珊，害了谢蓉筠肚子里孩子的事，所以一直想找个机会伺机报复，于是派林慕真给她送毒药。
可男人之间争权夺利，为什么受伤的都是女人？算计来算计去，算计的都是对方的子孙后代，是不是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
“殿下根本不会做这样的事，这件事一定另有隐情！”姚艺宣见她误会自己了，于是连忙站出来澄清。
周煜恒虽然高冷腹黑，但不会那么没品，做这些下作的事。
瞧瞧，还没怎么着的就护上了，真是谁的男主角谁心疼，李燕强忍着怒意说“周煜恒会不会做这样的事，你怎么比表妹还清楚？”挑拨离间谁不会呀，李燕顿了顿，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莫非你们两个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说完还喘了两声，吓得春雨忙过来帮她顺气。
谢蓉筠耳根子软，想起周煜恒此前半夜三更和牧燕在一起，而且两人打起来了，周煜恒脸上被牧燕抓了一道好长的伤疤，不过他没跟她计较。他们之间…会不会？于是美目看向姚艺宣，带着些探究。
“瞎说什么？”姚艺宣感觉到谢蓉筠打量的视线，浑身不自在，她可不是小三，也不喜欢做三儿。又想到李燕明知道实情，却故意扭曲事实，她气的快要喷火。明明上次她都要被周煜恒殴打致死了好吗？
李燕因失血过多，头有些昏昏沉沉，见姚艺宣如此斩钉截铁的矢口否认，究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
多说无益，她直接下了逐客令，让谢蓉筠带着她那碍眼的丫鬟走。
三人关系将至冰点，谁都不肯相信谁。
月明星稀，夜空像被洗过一样，静谧幽蓝。
“娘娘，快将药喝了。”春雨在一旁嘱咐道。
李燕尝了一口，一股又苦又涩的味道冲入脑门，她差点呕了出来。
一碗见底，春雨拿帕子擦拭她嘴角残留的药汁。
这时门外一道软糯的声音轻轻地呼唤“母妃。”
周木棠小巧的身影随即走了过来，她看着母亲身上厚厚的棉被，心里一阵揪得慌。可孩子不懂得掩饰情绪，来的路上她就听说李燕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现在看起来情况不太好的样子，于是她眨巴着一双泪眼问“母妃肚子里的弟弟没了吗？”
刚才痛不欲生时李燕没流眼泪，后来得知胎儿没了的时候她也没流泪，如今听到孩子这一声问候，李燕的眼泪猝不及防的流了下来。
好像是卸掉盔甲，身体里某个柔软的部位被触碰，眼泪就这么稀里哗啦肆无忌惮地流淌。
小女孩见母亲突然掉眼泪，心里自然也是难过的不行，她小嘴一瘪，便要哭出来，李燕这才边擦眼泪边抚摸她的头，轻声安慰“棠儿不伤心，母亲没事。”
春雨见两人一见面就哭得撕心裂肺的，怕主子情绪太激动对身体不好，于是拉着周木棠说“郡主，时辰不早了，明日还要学书，要早些就寝才是。”
小棉袄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并承诺明日再来看她。
李燕收拾好自己的眼泪，心里顿时觉得空落落的。以前刚得知有孕时总不想要，如今没了又难受的紧，造孽！为什么要让她体验这种事？
她此刻宁愿和姚艺宣调换位置去做苦力活，哪怕吃不好，睡不好，也不用受这精神上的折磨。
“太子妃睡下了吗？”门口周煜炘的声音传来。
春雨走上前将门打开，站到一旁低着头说“并未睡下，还请殿下多安慰娘娘。”
周煜炘走进来，看李燕旁边放了个空碗，想必是刚喝完药，于是问道“感觉好些了吗？”
李燕面无表情答“肚子没那么疼了。”
周煜炘点点头道“嗯，你好好修养，此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李燕见他一副笃定的样子，于是开口问“那林慕真可有说些什么？”
“还没有，明日关入天牢，不怕从她嘴里撬不出点什么！”
李燕想了想，皱着眉头问“她为何说是母后叫她送的糕点？”
周煜炘脸上浮现一抹不自然的神色，不过转瞬便消失，他咬牙切齿，“那还不是她想将母后拉下水！”
走上前将李燕的被角往里掖了掖，他又道“再者以母后的名义送，也好让你掉以轻心不是？”
李燕紧接着问“那她怎知母后头疼，刘姑姑闹肚子？”
“我如何得知？”周煜炘面上有些不耐烦，他拢一拢袖子，眉头紧皱“这事叫人一打听就知道了，你问这些做什么？”
正常人的关注点应该不在这里吧？周煜炘像被审问一样，莫名有些心虚是怎么回事？
李燕神色如常，侧过脸看着周煜炘说“不过是感到奇怪，我和她无冤无仇，她为何要害我？”
周煜炘语气里带着急促“怎么会无冤无仇？她是周煜恒的人！”
“殿下怎知她是六王的人？”
“周煜祺出事后她主动去父皇寝殿，结果第二天父皇就改了主意，从轻发落周煜祺。”周煜炘想若不是为了救周煜祺，她也不会这么快露出马脚，“而且母后小产那次应该也是她做的手脚，听姜太医说黄杜鹃花有毒，若是少量掺在花蜜里，长久服用容易引起宫缩。”
李燕在脑海中理了理思路，有些疑惑的问“我中的是什么毒？”
“桂花糕里掺了碾碎的黄杜鹃花。”
“既是林才人下的毒，她为何不像上次害母后那样将事做的隐蔽些？”这样冒冒失失地就把身份暴露出来了，有些太小白了吧？李燕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周煜炘见她仿佛有十万个为什么，没完没了的，而且越问他越没办法回答，于是有些气恼道“哪有这么多为何？你好好休息，不要想这么多，忧思伤身。”
李燕瞧他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下不由凉了半截。虽说周煜炘和她没什么感情，可对外看来总归是夫妻，况且不管有无准备，还有了共同的孩子，他不会…真的？
等周煜炘走后，李燕叫道“让李鸣过来。”
如今是秋季，不是杜鹃花开的季节，既然有黄杜鹃花，想必是用了什么办法或许提前就备好的，或许是特殊培育的。既然有人做了这事，那就一定有迹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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