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柠看向电视，没再说话。
电影虽然是云霆选的，但是他也没看多久就睡着了。
慕晚柠转头看了看他，抬手关了电视，只是因为刚才睡得多，这会她也没什么睡意，一直到几个小时以后，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
云霆睡了大概七八个小时，也算是睡足了，便起了床。
慕晚柠虽然听到声音，但她背对着他躺着，也没有动。
云霆换好了衣服，在旁边站了会，又重新回到床上，凑过来，在慕晚柠的额角轻轻吻了下，盯着她看了会，才起身离开。
他离开后，空姐便过来悄悄地整理了他那侧的床铺，然后升起了隔板。
慕晚柠这才睁开眼睛，轻轻地抿起唇，捏着被子的手也微微用了些力。
*
到莱北市的时候，是当地时间下午两点。
楚绝已经到了机场接慕晚柠。
“脸色这么不好？”楚绝把她的行李箱接过来，“要先吃点东西还是回家休息下？”
“没什么胃口，先回去休息吧。”慕晚柠开口道。
楚绝点点头，“我刚才看到云霆了。”
云霆比慕晚柠早出来五分钟，但显然是同一班航班。
“同一班飞机。”慕晚柠应了一声，“不知道他来莱北做什么。”顿了顿，她转移了话题，“我去住酒店吧。”
“不行。”楚绝直接拒绝，“楚明哲要是知道你来了莱北市，肯定要去找你，你住酒店不安全，去我家里住吧。”
“那他也一样会去你家里找我。”慕晚柠抿了抿唇犹豫了会，才道，“那你送我去季琛那。”
楚绝转头看着她，沉默了下，“不是不可以，但是季琛的住处比较多，我不知道他现在住在哪，我也不方便去问，不然你问问？”
慕晚柠点点头，给沃克打了电话。
沃克听说她到了，直接把见面地点约在了季琛家里，很快就把地址发了过来。
莱北市这一片，楚绝路都熟，很快就把慕晚柠送到了目的地。
巨大的庄园，或者确切的说，就是一座古堡。
楚绝把车停在门口，转头往里面看了看，“这个规模的城堡，莱北市也就只有这一座。季家在莱北市有几百年了，季琛小的时候，家里出过一些事，楚家是借着那个时间，才壮大了一些，楚明哲倒是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觉得可以跟季家斗。”
慕晚柠转头看向楚绝，“这次之后，楚家在莱北市还能立足么？”
“楚家在莱北市也有上百年了，互相之间的联系也算是盘根错节，彻底倾覆倒也不至于，只不过可能要苟延残喘一段时间。”楚绝开口道，“不过我从来都没想过跟季家斗，我以前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活下来，能让我妈妈过上安生日子。”
“等解决深哥的事，哪怕就算要离开莱北市，对我来说也没什么，这里对我来说，本来也没有太多念想，说不定到时候去金城投奔你呢。”
他说着敲了敲方向盘，“这会季家和楚家的关系剑拔弩张，我不太方便进去，只能送你到这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他又转头看向慕晚柠，低声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深哥的事来的，千万千万别冲动，事情已经到了这步，更没什么好急的了。”
慕晚柠点点头，“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楚绝下了车，帮她把行李箱拿到门口，见有人出来接，便看着她进了门，才转身离开。
沃克之前跟季琛聊的时候，就试探过，提起慕晚柠的时候，他显然很抵触，所以他来的时候，也没说慕晚柠要来，但是却跟门卫交代了一会他的助手要过来，是个女孩子，让门卫把人放进来送过去。
所以门卫把人带进城堡里的时候，季琛的脸色当时就变了，“你来干什么？”
“我让她来的。”沃克拧起眉，咳嗽了两声。
慕晚柠把行李箱放在一边，没有理会季琛，往前走了两步，“老师。”
沃克点点头，“刚下飞机？要是累了就先去休息会。”
“还好，不太累。”慕晚柠摇了摇头。
季琛站起身，看向沃克，“我再说一遍，我没什么事，不需要看病，现在应该卧床休息的人是你，我让人送你回去。还有你。”他抬眼看向慕晚柠，“我叫人送你回金城。”
“不用管他。”沃克摆了摆手，“你跟我来，我跟你聊一聊。”说着他站起身，拄着拐杖往旁边走。
慕晚柠赶紧过去扶住他，“老师，你现在身体怎么样？前段时间章教授去了金城，他说你最近身体不太好，但是我也没想到……”她轻轻抿了下唇，没再往下说。
“癌症，叫人气的。”沃克说着转头看了看季琛，又看了慕晚柠一眼，“没一个让人省心。”
慕晚柠眸色微微沉了沉，扶着他往前走，没再说话。
城堡里装饰华美，灯光明亮。沿着走廊走了一段，沃克推开了一扇门，里面是个会客室，慕晚柠跟着他进去，转身关门的时候，便见到季琛也朝这边看过来，目光短暂的交汇，她便垂下眼，关上了门。
沃克在窗边的沙发上坐下，打量了会慕晚柠，才开口，“你这气色也不太好。”
“有点晕机。”慕晚柠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
沃克叹了口气，“当初你突然回国，不然留在莱北，现在就可以接手我这边的工作室了。”
慕晚柠垂下眼，“让老师失望了。”
“那也不算是失望。”沃克看着门的方向，“其实在你之前，我已经让你其他的师兄师姐来接触过季琛，基本上聊个一两次，自己就放弃了，按照你的诊疗记录上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只不过……”
他这次重重地叹了口气，“咱们的治疗，确实是需要患者非常信任我们，这种信任也很可能转成依赖，或者更深的、其他的感情。也不能全怪你，我早就应该想到，他愿意对你敞开心扉，就证明你对他来说是与众不同的，那喜欢上你也很正常。”
慕晚柠怔了一下，“不，老师你是不是误会了？”
“他这次回来，做事更加偏执，情绪也更易怒，我来看过他两次，基本可以确定是病情比之前严重了。给你打过电话之后，你要等护照和签证，我就想办法给他催眠了一次。”沃克看向慕晚柠，“这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二次给他催眠。”
“两次都是先给他吃了药，不过第一次催眠到一半，他就醒了，所以很多事情也没问出来，我只是大概了解了一点。这次催眠，效果也不是很好，他思绪很乱，没办法系统的问答，只是不停的叫你的名字。”
“不然我也不会要你千里迢迢的来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