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6章一脸懵(1 / 1)

第926章一脸懵

父子俩站在校门外说了几句话,赵有钱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不由出声催促道:“赶紧进去了,别头一天就迟到,给先生留下个不好的印象,到时候有你苦头吃。”

赵五郎苦头一张脸,他是真不想去上学,上学哪有在家里自由自在的好,奈何也心知自家老头,是打定主意要让他读书。

“阿爹,来之前你也没跟我说过学校这么大,我进去了,是要找哪位先生?”这么大个学校,想来也不止一位先生的了。

顿时觉得,这老头儿实在不靠谱,什么都不说清楚,就由着他进去后,闷头乱闯吗?

赵有钱见他问这个,顿时就是一笑,道:“我打听过了,学校里有几十位先生呢,你进去后自个看看,看要跟哪位先生学,只是选定了,就不好更改了,一切看你的喜好吧!”

他是不敢指望这小子会正经读得进去书,必然是不愿意选四书五经的课,如此一来,那就只有各种匠人手艺了,对他们这样的人家来说,学什么手艺都是一样,那就选个他自己喜欢的吧,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没有帮着做主选哪位先生。

赵五郎瞪大了眼,他只觉得他阿爹不靠谱,没想到能不靠谱到这份上,让他自个挑先生呢,他怎么知道哪位先生教得好或是不好,而且每位先生的脾气还不同,若是不小心挑到个特别严厉的……

“阿爹,你就这么放心让儿子选吗,万一选中一位品行不好的先生,把你儿子教坏了,这要怎么办?”赵五郎眼巴巴望着赵有钱。

听到这话,赵有钱轻笑了一声,道:“这个你绝对可以放心,能进学校教学的先生,就绝没有品行不好一说,也不看看,这所学校是谁开办的,郡主挑出来的先生,不敢说顶顶好,那也绝对差不到哪里去。”

真要是品行坏的,连学校的门都摸不着,还想进学校做先生,做什么美梦呢。

又是郡主,这位郡主可真了不得,让他阿爹这样信服,甚至连手下的人,都觉得个顶个的好,是他阿爹着了魔了,还是郡主当真这么了不得。

赵五郎在心里好一阵腹诽,倒底也没敢说一句郡主不好的话。

“那我自己选了,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没选好。”

赵有钱朝他挥了挥手:“尽管选去,绝没有怪你一说。”

反正不管选那位先生,也就是学一门手艺的事,绝没有差的先生,只有学不好的徒弟。

赵五郎就有些摸不着头,他阿爹这是什么意思,还真让他自己随便选一位先生了,可是这也太随便了吧,心里多少有些不太妙的感觉。

“那行吧,儿子进去了。”他朝着自家阿爹拱了下手,随即就朝着校门口走去。

赵有钱站在门口,看着他进了校门,又站了一会儿,这才上了马车离去。

赵五郎跟着人流走进校门,入眼便见一个很大的院子,这院子是真的大啊,他就没见过,谁家把院子修得这么大的。

“你傻站在这儿干嘛,赶紧往里走啊!”

赵五郎被人推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到个跟他差不多的男孩,便笑了一下,道:“我是太吃惊了,没想到学校建这么大个院子!”

陈永河听得一笑,道:“这不叫院子,这叫操场,是给学生活动的地方。”

这么大地方,就给学生活动的,心下一思量,学校有几千人呢,确实需要这么大地方才活动得开,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我是赵五郎,今年十二岁,你叫什么?”

“我叫陈天河,今年十三岁。”他说着,又伸手拉了一下旁边的一个小子,道:“这是我兄弟,名叫刘喜庆,今年也是十三岁。”

“十三,不是说只收六到十二岁的吗?”赵五郎还记得他阿爹先前说过这话来着。

“十三那是虚岁,实岁也是十二,我们讲虚岁习惯了。”陈永河摸了一下头。

“是这样啊,那你们跟我一般大,不过个头却比我要高,看着也比我结实。”赵五郎不时打量几眼,觉得对方看起来,跟他还真有些不同。

陈永河也在打量对方,笑着道:“我看你细皮嫩肉的,倒有些像有钱人家的少爷。”

这么明显吗,赵五郎摸了下鼻子,道:“家里确实还算过得,但多有钱也说不上。”

闻言,陈永河也没再多说这个,而是开口问道:“我们俩是来学校学木匠手艺的,你是选的四书五经课吧?”

对方看着就不像是来学手艺的人,料想应该是读四书五经课,到时候准备考进衙门做官那种。

说到能做官的,也确实很让人羡慕,他那会儿听人说起这些时,也是动了心思的,只不过自己是什么料,心里多少有点数,四书五经学不好,到时候考不进衙门,连手艺也没学到,那岂不是两头落空,所以,还是正经学门手艺就好,别的不要想那么多。

赵五郎听得懵了一下,他阿爹没跟他说这些啊,之前在学堂的时候,学的也都是四书五经,难道学校里教的不一样吗,哦对了,先前他说什么来着,学的是木匠手艺???

他难得的结巴了一下:“你,你学木匠手艺,学校里还教手艺呢?”

陈永河比他还吃惊了:“你不知道啊?”

“对,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阿爹只让我来读书,说是随便我选哪位先生都可以,我看你对学校比较了解,不如跟我说说是个什么情况!”

赵五郎眼巴巴的看着,心里只觉得,这学校有些怪异啊,怎么还教人学手艺呢!

陈永河一时也有些无语,这赵五郎的阿爹是什么意思,学费都给人交了,把人送进学校来,却不跟人说清楚,还让他随便选先生,这也太放任自流了吧,不过再一想,学校里的这些先生,听说手艺都很好,不管选哪一门手艺学,只要学好了,也同样是有出息的。

这么一想,他这阿爹好像也没有那么不靠谱。

随即便与他说了说学校的情况,末了道:“所以,你可以选四书五经课,也可以随便选一门手艺学,至于刺绣手艺,大概只有女学生会选。”

“还有女学生呢?”赵五郎又惊了一下,这学校可真是离大谱了,不但教手艺,还收女学生。

“这一路进来的女学生,你没看见呢?”陈永河有些无语道。

“看是看见了,我还以为是什么有钱少爷带的丫头进来侍候呢,哪知道原来是女学生呢!”他先前还真没往女学生上头去想,从没有见过哪家学堂收过女学生的啊,他又怎么可能往那方面去想。

“你这话可说小声些,万一让人家听见了,看不揍你才怪。”陈永河连忙道,他也是够无语的了,竟然还有什么都不打听,就这么来上学的学生,当然,主要还是对方的阿爹,实在太不靠谱了,居然什么都不跟人说。

“学校是有规定的,再是有钱有身份,也不能带下人进来侍侯。”陈永河小声跟他说道。

女学生被他说成是丫头,也亏得刚才没有大声嚷嚷,不然他们可要有麻烦了。

“咱们学校里的学生,多是冲着学手艺来的,家境大概都很一般,家里估计是用不起下人,倒也没有这些顾虑。”说着,还朝着赵五郎打量了几眼。

赵五郎便连忙摆手道:“我也没有带下人来啊!”

他阿爹对他管得严,之前去学堂读书时,也都没有带小厮侍候,只让人把他送到学堂,下学的时候,再让人去接他,在学堂里的一应事务,都是他自己动手,几年下来也都习惯了,所以来学校的时候,就他自个进来了。

听到他的话,陈永河就无声笑了一下,就说对方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吧,这才几句话就露馅了,不过他也不图对方什么,有钱没钱的,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你现在还是先想想,选什么课吧,一会儿就要上课了,要是还没选定,在校园里游荡,怕是要受惩罚了!”都这节骨眼上了,他还一脸懵的,连学什么都没选好,真是让人不知说什么的好。

上课的时候不进课室听先生讲课,确实不应该,他也不想头一天来上学,就被先生责罚,以前虽然也被责罚惯了,倒也不怕这些,只不过这学校里有几千学生呢,他要头一天被先生责罚,到时候他可要出名了,真是要丢脸到家,他还是要些颜面的。

“四书五经课,我不想选 ,那就只能选手艺课了,但是我也不知道该学什么手艺啊?”

他也不免有些着急起来,主要是因为他以前也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去学门手艺,他们家这条件,哪用得着学手艺的,这就有些愁人了。

陈永河见他这模样,就更觉得无奈了,想了想道:“我看你这样子,也像是吃不了苦的,不如跟我们一块儿去学木匠手艺去?”

“做木匠不辛苦吗?”好像不是吧,他心下想了想木匠要干的活儿,曾经见过的木匠,多是在汗流夹背的刨木头,那能不累?

“既然是学手艺就没有不累的,只不过我觉得木匠还是要轻松一点,就好比铁匠,天天打铁,没把子力气是干不来的,还有石匠,那么大块的石头搬搬抬抬的,也是累人,再有就是船匠,撑船那是起早贪黑的辛苦啊……”

他连说好几门手艺,都是累人的力气活。

赵五郎听得心中发寒,就他这身板,打铁拿得起铁锤吗,还有那大石头,也搬抬不动啊,撑船就更不行了,他绝不是那个料。

看他没有一样中意的,陈永河就道:“还有些别的手艺,造纸、印刷,这些手艺也不轻松,对了雕刻应该容易点,不过这是个精细活,得有耐心才行。”

这些手艺,他也不想学啊,赵五郎有些烦恼的抓了抓头,雕刻他知道,肯定是没那个耐心的,根本坐不住,至于造纸,这个活儿也很累人,印刷这个也是要做雕版,这活儿他大概也不成的。

“说了这么多,你就没一个中意的,看你这样子,就不像是能学手艺的,既然没心思学,干脆回家算了。”旁边刘喜庆一脸不耐烦道。

他们想学一门手艺多不容易啊,可眼前这人,这么多手艺摆在他面前,随便他挑选着学,结果他还一样都看不上,瞧着就让人心里不舒服,这样的大少爷,学什么手艺,回家躺着等吃喝就是了。

赵五郎心想,我也想回家啊,但是他阿爹能允许吧,必然是不许的,甚至还放了话,若是被学校赶走,是要打断他的腿,那他怎么也要在学校里撑着。

“我只是一时还没想好学什么。”他解释了一句。

他觉得陈永河这人是很不错,很想交他这个朋友,虽说他这兄弟态度不太好,倒也不想跟人反脸,他阿爹从小就跟他讲,生意人得讲究和气生财,不能人家随便一句话,就把你给惹急了,那样是成不了大事的。

既然他想交这朋友,自然就不能跟人生气不是。

“既然你没想好,那就在这里慢慢想,大河,我们走吧,若是去得晚了,凭白惹得先生不喜,那就不好了。”刘喜庆态度仍是有些不太好。

陈永河看看四周,都没有什么学生在外面,也确实不早了,便也道:“赵五郎,那我们先走了,我们的木匠课室在那边,你要是想学木匠,就过来找我们。”

赵五郎就冲他们挥了挥手:“好,你们先去吧!”

自己还没有决定,就不好再耽误人家,他且先再想一会儿,看看学门什么轻松点的手艺,既能打发时间,又让他不那么累,他自觉得不是吃苦的料。

陈永河也没再多说什么,与刘喜庆匆匆往木匠课室走去。

一边走,刘喜庆还一边怨怪道:“今天才认识的人,一看就跟咱们不是一路人,你跟他说那么多干嘛,纯属是浪费我们的时间,我看他那样子,就学选了手艺,估计也什么都学不好,也不知为何偏要进学校来。”

“多认识个人,就多一个朋友,你少说几句吧,你这性子也是有些急了,刚才那话,把人得罪了多不好,好在赵五郎是个性子不错的。”陈永河对对方的感观还算不错,不过看对方那样子,也确实不像是能吃苦学手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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