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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没有落红的四皇妃(万)(1 / 1)

听到琼楼那粗哑的回答,略带了几分调侃,西辞只觉得愈是怀疑了。

“你……”

西辞还想刨根究底,却只见琼楼陡然飞身而起,一跃上了树梢,显然一副不想再搭理的模样。

西辞终究是闭了嘴。

而房中的聂仙则是傻愣愣得看着已经散架的木床,姬风冥身上的衣物有些破烂不堪,显然是内力突然爆发导致的。

而白颜则是一手拿着银针,扎着正坐在床板上的姬风冥头顶,满头的银丝被汗水沾湿,贴了不少在脸上。

“认真听我念穴位,你用七绝针封住他。”

聂仙手中蓦地多出一把七绝针,眉头紧蹙,认真地盯着全身发红的姬风冥。

随着白颜声声入耳,聂仙绷着一根弦,心下不敢放松半分,她不敢想,若是有一分偏离,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虽然白颜没有说,她心中却是明白的。

姬风冥的情况不容乐观。

太阳很快西斜,一天就要过去了。

聂仙丢出最后一枚银针,额头上的青丝也被汗水浸透,那火红的衣裳,也渗出了点点汗渍。

随着白颜一下拔出那头顶的针,姬风冥就好似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全身的红色开始褪去,无力地朝地上躺去。

聂仙见此,忙上前去扶了一把,眼里闪着忧虑,“怎么样?”

“那蛊虫尤为喜爱毒物,臭小子身上留的都是毒血,你若是那虫子,愿意出来吗?”

白颜擦拭着满头的汗水,将那湿透的银发甩到身后,洗了一把脸,而后朝聂仙丢了一方干净洁白的帕子。

接过帕子,聂仙随意地抹了一把脸,仍旧是有些不解,却觉得隐隐有些不安,“师公,你就明说吧。”

“蛊虫方才要啃食他的五脏六腑,可他体内有一股狂性,你应该也是知道的。”白颜兀自将那断掉的床脚拾起,堆在了门口,“那狂性疯狂的抵制蛊虫,才导致他的内力爆发,将那蛊虫震晕了。”

聂仙嘴角一扯,“震……晕了?”

“对啊,晕了,短时间内,那蛊虫应该不会发作了。”

白颜说的云淡风轻,可聂仙明白,隐患还在。

“所以方才是?”她以为是在驱蛊。

“抑制他的狂性,否则这么放出去,还不知道会不会咬死人。”白颜冷嗤一声,阴恻恻地盯着聂仙,“尤其是你。”

聂仙却并不理会白颜的调侃,“他这狂性是因为七绝吗?”

“是也不是。”

白颜轻笑,手中的动作却不曾停下来,屋子也被收拾的只剩下姬风冥身下的一块床板了。

见聂仙一脸茫然,白颜这才将怀中一瓶药递给聂仙,“给他吃一颗,让那虫子多睡几天。”

聂仙照做,那药丸入口即化,倒是省事的很。

“当初遇到他的时候,也是在那个毒林,被那毒蜂咬出好几个血窟窿,可吓人了。”

白颜手里忙着,嘴里却也不闲着,干脆将将聂仙所有想知道的都一股脑倒了出来。

“当然啦,那噬心蜂也是我不小心放出来的,所以他也就非救不可了。”

“可是啊,没想到我还没将他背回药谷,这小崽子就开始浑身发红!将我的手臂都咬出了个窟窿!”

说着,白颜还抽空将那雪白的衣袖拉起,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可那淡淡的牙印依旧还留着。

聂仙眸子一暗,想着自己手心渐渐淡化的疤痕,只觉得白颜留下这个牙印肯定是为了膈应姬风冥的……

“将他打晕带回来之后呢,就发现他体内有一股狂性,蕴含着巨大的力量,若是全部爆发出来,难以想象他小小的身子会不会被撑爆,所以我就不客气的封了他全身的穴道。”

白颜将袖子落下,聂仙那怀疑的眼神让他有些虚,俨然一副被看穿心事的模样。

“最后发现封不住嘛,那小崽子一醒来就自己将全身穴道都给冲开了!我当时本来想着,反正救不了,不去杀了算了,免得出去祸害别人。”

聂仙眸子一闪,果然是白颜的风格啊,治不好就杀了……

“可那小崽子居然期间清醒了一炷香的时间,求我救他,说自己是个皇子,能许诺给我许多东西。”

“我呢,觉得小小年纪能保持清醒还真不太容易,所以便用了养毒人的办法,用毒性去压了他那狂性,没想到竟是成了。除了每年发作一次那狂性,倒也没什么大碍,还得了个百毒不侵的体质。”

聂仙一愣,只觉得姬风冥发作的次数好像有点频繁,“每年一次?!”

“是啊,不过今年好像提早了,这离七月十五还有段日子呢!”白颜掐了掐日子,眉头一皱,只觉得聂仙的口吻中有些不对,“小仙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止一次?”

“上回打伤师傅,已经是第二次了……”

聂仙小心翼翼地伸出两根手指,笑得有些牵强,“我还发现,他对我的血,好像特别敏感,嗅到血味,就隐隐有要发作的迹象。”

“什么?!”白颜手中的瓶瓶罐罐险些都倒了去,忙不跌地扶住那药桌,眼里透着微微的激动,“你说的可是真的?!”

聂仙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得有些不知所措,茫然的点了点头。

“还记得上次我同你说的你的身世吗?若以前都是猜测,那如今,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身上流的血,很有可能,是凤凰血。”

白颜凑到聂仙跟前,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刻意压低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凤凰血?”

聂仙皱起眉头,她并没有听说过任何与“凤凰血”有关的传说,或是事迹。

“凤凰血,是古族一脉的标志,传说,一滴血,便可以引来百兽争食,是这千机大陆上最久远的一脉,可早就绝迹了……”

白颜压抑着笑声,有些聂仙看不懂的欣喜若狂。

“小仙儿,你可知道,传说中的凤凰血,有起死回生之效?”

聂仙一楞,只觉得浑身一凉,她甚至可以想象,若是这个消息透露出去,自己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我一直以为你的体质是城儿用药物造就的,可现在我可以肯定,你的生父一定同那凤凰古族有关!也许……城儿还活着……”

白颜直愣愣地盯着聂仙,好似想透过她看到顾倾城,眼底的眷恋和痴狂,让聂仙觉得有些心疼。

顾倾城,你艳绝天下,却伤了多少男人的心?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可她并没有下藏,棺椁被劫走了,若真是古族的人带走了她……”白颜说到此,情绪便有些激动起来,猛的按住聂仙的肩膀,目光灼灼,“也许,真的还活着……”

“师公,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我娘,有那么深的……情义。”

聂仙看着他眼里那复杂的情绪,好似同平时那个疯疯癫癫,无所事事的白颜不是同一个人。

“若有一个人,同你出生入死,与你生死相依多年,你就会觉得,如果这世上没了她。便没有了意义。”

听到聂仙的发问,白颜终究是将那分激动压了下去,轻叹了一口气,而后继续道,“若有一日,你寻到她,无论生死,劳烦告诉她,我在这里等她。”

聂仙只觉得此时的白颜太让人觉得心疼,终究是点了点头。

“行了,这小子从现在开始药不能断,一天一颗,方才给你的是一个月的量,别丢了啊,药引已经没有了,一个月后就自求多福吧。”

白颜见她点头,陡然松了一口气,猛的起身,一副嫌弃的模样俯视着地上的姬风冥,“臭小子还真是洪福齐天,这样好事也给你遇上了!”

聂仙只觉得转变的有些快,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刚刚是谁同她说的那些话?白颜?像吗?

“还看!把他晾着就行了!你赶紧去把那个西琅的小姑娘带进来,新仇旧恨一起算!”

猛的被白颜一阵呵斥,聂仙终究是回过了神,怪异地盯着眼前这个时不时变脸的白颜,一溜烟的起身就要出门。

手中的药瓶却让她陡然想起什么,回头,“一个月后?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要是实在没办法!多喝点鸡汤就是了!”

聂仙陡然明悟过来,眼底含了几分笑意,只觉得浑身一身轻松,出门后觉得这夕阳都格外的好看。

“阿辞,师公让你进……”

话音未落,聂仙险些将自己的舌头吞了下去。

入眼便是那桃树下,琼楼顶着那张被烧的面目狰狞的脸,而西辞则是站在一旁不可置信的模样。

那黑色的斗篷懒散的垂在琼楼身后,好似在诉说着琼楼所经历的一切。

“四国欠本尊的,本尊一定会一样一样讨回来!包括你!”

随着琼楼粗哑的声音划破了这药谷的寂静,也划破了西辞的心。

“没有,不是的!我不知道那房子为什么会起火!我不过是想救你,我……”

“救本尊?那房子烧起来的时候你在哪里?天琼覆灭了,你在同你的父皇,商量着如何才能得到最富裕的城镇!”

争执的声音随着清风飘入聂仙的耳朵里,终究是明白了几分。

天琼国,一个以巫术闻名的国度,听说可以操控死人进行作战,却也没有人亲眼见过,只是他们的士兵,却好似不知疼痛,断手断脚依旧可以起来杀敌。

却不知为何,在几年前,突然遭到了屠杀,整个天琼就此消失在了千机大陆上,唯独留下了一座四国都不敢靠近的鬼城。

听说一到夜晚,便有鬼哭狼嚎之声从城中传出,无人敢靠近,更是无人敢居住。

可聂仙却知道,那鬼城之中,如今养着东方家的毒人,夜夜传出的声音,便似那鬼哭狼嚎。

琼楼竟是天琼国的遗孤吗?

二人终究是看到了聂仙,西辞红着眼眶,见聂仙走来,便闭了嘴。

琼楼则是转过身去,将斗篷一扣,拉起那块黑黑巾,又裹了个严实。

“阿辞,师公他让你进去说话。”聂仙只当做方才什么也没听到,将白颜的话美化了几分。

西辞收拾了一番情绪,扯了扯面纱,觉得并无不妥之后,这才提步往屋内走去。

“你方才听到了。”

不是疑问,是肯定。

聂仙望着琼楼黑色的背影,轻声应了一句,而后才问道,“师傅真的是天琼国的人吗?”

想起白颜曾唤他“琼少主”,聂仙便觉得心下明了,只是想亲口听琼楼确定一番。

“既是已经覆灭了,提它作甚。”

琼楼看似云淡风轻地回答,聂仙却听出了些许无奈,就好似那落下的桃花。

它也不想开的正艳的时候落下,可偏偏清风却是无情的。

“天琼国姓是皇甫,徒儿不过是想知道师傅的名字而已。”

“皇甫景。”

聂仙莞尔一笑,行至琼楼身前,“以前觉得师傅很可怕,高深莫测,可如今却觉得,师傅不过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闻言,琼楼低头看着她,“为何?”

“第一次见师傅发怒,是在前几日,险些掐死徒儿,那时候,徒儿便觉得,师傅也是人,会发怒。”

见琼楼没有什么反应,聂仙便随手摘了一朵桃花,继续道,“方才,徒儿发现,师傅的桃花也开过,会因为某个人,失控。”

比如,西辞。

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可聂仙却不难听出,一向冷静隐忍的琼楼,方才有多在乎西辞。

若不在乎,为何会有责怪的意思?

“你这是又要惹怒本尊一次吗?”

琼楼漆黑的斗篷里微微有了阴冷的气息,惹得聂仙退了两步。

那窒息的感觉还历历在目,聂仙并不想再重温一遍。

“师傅,徒儿觉得阿辞也许这次来,不仅仅是寻医,也是来寻人的。”

闻言,琼楼盯着已经退了几步开外的聂仙,身影微微晃了晃。

“否则,为何她见你还活着,一点都不意外?”

一句话却好似点醒了琼楼,那斗篷下的身子有几分僵硬。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阿辞并不是师傅口中那种人,也许,师傅可以听一听她迟来了多年的解释。”

说罢,聂仙仔细地看着琼楼,只见他好似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转过了身。

“仙儿,国仇家恨,你也许还不明白,天琼覆灭,其他四国等着坐收渔翁之利,西琅又怎么会例外,西辞没有错,错的是她的身份,是西琅的公主。”

桃花树下身影逐渐被夕阳拉长,琼楼那漆黑的斗篷也被染上了一层金黄,好似从来到药谷后,他少了几分戾气。

也许药谷这平与世隔绝的祥和,真的可以洗涤人的心。

聂仙并没有经历过,更无法感同身受,只觉得此时的琼楼格外无奈。

“师傅,您听说过凤凰血吗?”

踌躇了许久,聂仙这才开口问道。

她想知道,这千机大陆上,到底对古族的了解还有多少。

凤凰血,那是个怎样的传说,真的可以起死回生吗?

闻言,琼楼摇了摇头,“若是白老鬼都无能为力,那这世上便没有人能救他了,什么凤凰血,不过是欺骗世人的传说罢了。”

聂仙垂了眸子,“若真的存在呢?”

“若真的存在,天琼就不会覆灭。”

琼楼留下一句让聂仙有些茫然的话,转身进了屋子。

天色渐晚,木屋一旁的灶房中,竟是升起了袅袅炊烟。

聂仙心下好奇,想起第一次进药谷时,姬风冥端出菜肴的模样,顿时有几分欣喜。

提步往那灶房而去,那小心翼翼的脚步,好似怕打搅了那忙碌在灶房的人。

那身着白衣的姬风冥挥舞着手中的菜刀,一层层地削下手中的肉泥,干脆利落。

锅中沸腾的热水冒着缕缕白雾,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姬风冥?”

门外的聂仙终究是轻轻的唤了一声,包含了无尽的欣喜。

“还不进来帮忙?”

随着姬风冥略带调侃的声音响起,聂仙终究是绽开了笑颜,扑向了姬风冥。

“做什么?”

锅铲不合时宜地横在了聂仙跟前,阻隔在二人之间。

聂仙这才察觉,姬风冥那眼里,多了那熟悉的防备之意。

“你……”

聂仙楞了半晌,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却发现姬风冥一把推开了身前的人,挥舞着锅铲搅动着灶里的羹汤。

“你怎么了?”

略带疑惑的声音响起,姬风冥的手顿了一顿,蹙眉,“若是不会,外面侯着便是了。”

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

聂仙猛的回过神来,转身跑出了灶房,留下一脸茫然的姬风冥。

“砰——”

聂仙一把推开了房门,里面的三人坐在那药桌前,好似在讨论着什么,见聂仙进来,白颜嘴角扯了扯。

这丫头终于是发现不对劲了。

“他怎么回事?”

不应该的,姬风冥不应该对她有这么深的戒备,好似聂仙第一次爬上他的花撵时,那么疏离和戒备。

白颜将手中的药草丢给西辞,而后拉着聂仙往外走了几步,“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坏消息。”

聂仙毫不犹豫地回答,她就想知道姬风冥出现了什么问题。

“他将你忘了个干净。”白颜两手一摊,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

而聂仙却是不信,嘴角扯了扯,“他分明认得我。”

“这就得牵扯到那个好消息了!”白颜笑了笑,宛如谪仙的脸上浮现几许促狭。

聂仙更是不解了,“什么好消息?”

“他是忘情,不是忘你。”

说罢,白颜喜眉笑眼地走开了,回到了那药桌前,将手下的药草又分了几枝递给西辞,“接着捣,还不够。”

西辞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还有些茫然的聂仙,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不少。

半晌,聂仙这才回过神来,语气里有几分薄怒,“这算什么好消息?”

白颜挑药的手一顿,眼底含了几分嫌弃,推了一把西辞,“你说。”

一言不发的琼楼身影晃了晃,有几分嘲笑的意思,“方才还在教训本尊,这便将自己忘了个干净。”

西辞的眸子里含着几分笑意,“仙儿,他是忘情,可他忘的是你呀!”

“……”

虽然西辞没有明说,聂仙也终究是明白了,姬风冥对自己是有情的,只可惜被忘了。

嘴角扯了一扯,还真悲喜交加……

“被他治好的,不是傻了就是忘了,这医圣之名,当真是‘名副其实’。”

清冷的声音至门外响起,只见花想容背着药筐,一手还拎着个小锄子,显然是采药回来了。

“哟,小丫头片子这两天胆子不小啊!”白颜眼前一亮,忙不迭地上前去接过她卸下的药筐,仔细看了一番,终究是忍不住赞了一声,“看在采的药都成色不错的份儿上,就不同你计较了!”

聂仙眸子闪了闪,扫了一眼悠闲的琼楼,只觉得这药谷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惹得两个杀手在这里当药童?

“花姐姐,师傅,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话音才落,却只见东方煜提着两支不小的人参进了门,似乎还有些不悦。

“小叔,你这人参怕是要成精了,都上百年了!”

东方煜提着人参有些邀功的意味,抬眼之际,才看到聂仙宛若见鬼一般的神情,有些意外,“小仙儿怎么也来了?”

闻言,聂仙顿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琼楼要亡了。”

随即聂仙带着一肚子的怨气,出了门,看得东方煜有些不解:“这是怎么了?”

花想容方才听到了不少内幕,递给东方煜一个白眼,而后提步进门,这才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蒙着面纱,在替白颜捣药。

琼楼见两个徒弟有些疑惑,这才出声,“西琅公主,西辞,来寻医的。”

“也是来寻人的。”

西辞毫不客气地替自己加了一句,而后朝花想容二人笑了笑,眉眼间的英气不减。

江湖中人自然是对这些皇室身份不太在意,仅是骇首示意,便算相识了。

“花想容。”

“东方煜。”

这番屋子里在结识新朋友,那番的灶房里却乱成了一锅粥。

“放手。”

姬风冥冰冷彻骨的声音寒到了聂仙心底,盯着手臂上那双素手,姬风冥的眼神也沉了几分。

“你当真全忘了?”聂仙眼底藏着些许期待,却很快被姬风冥打了个粉碎。

“本殿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你记好了,若是不能将聂家的势力拿到手,咱们的交易,便作废了,本殿可以随时将你休了。”

说着,姬风冥用力掰开聂仙的手,而后端起那刚熬好的羹汤出了门。

聂仙愣愣的看着姬风冥远去的背影,心中凉了几分。

好不容易,他才接纳自己,难道还得重新开始吗?

“老头子,开饭了。”

姬风冥朗声朝屋里唤了一声,好似方才那个一阴沉至极的人,不是他。

随着一场鸦雀无声的晚饭,每个人都怀着不同的心思,唯有白颜时不时将目光在几人之间转来转去。

随后将碗筷一放,“看着你们这一张张脸,不用吃都饱了。”

那洁白的身影一甩袖子,便进了房门,碗中的米饭显然是还没有动过几口。

众人面面相觑,却也是明白,白颜这是要赶人了。

西辞得了药方,琼楼也好了个七七八八,花想容与东方煜也当了两天的药童,这药谷的桃花阵也被轻轻松松破了个干净,白颜没有留下他们的道理。

姬风冥眉头一皱,他甚至想不起来为什么自己会来这里,“本殿同仙儿先告辞了。”

随着姬风冥起身,聂仙闻言也不得不放下碗筷,跟在了姬风冥身后。

西辞是同姬风冥一起出来的,自然也是要同他一起回去,随意将碗筷一推,追了上去。

唯有琼楼顶着那张看不清神色的灼伤脸,一口一口的吃着饭,好似并不被白颜的话影响。

“师傅,人家都赶人了,您还打算继续留在这儿吗?”

东方煜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瞥了一眼紧闭的屋子,眼底有几分畏惧,别人不知道,可他却很清楚。

白颜若是生气,说不定能把所有人毒了个干净。

“本尊还没有寻到想要的东西。”

说吧,一碗饭已经见了底,琼楼擦拭了嘴角,拉起了黑巾,随意往树上一跃,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花想容见此,却也不敢再劝,扯了东方煜的袖子,“回清风阁吧,师傅有自己的打算。”

随着众人的离开,药谷好似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唯有那栖在树梢的黑影,多了几分诡异。

“琼少主,城儿当年除了这个女儿,什么都没有留下,你还是别在我这赖着了。”

屋内随着内力传出白颜的声音,可琼楼却只是在树上翻了身子,不为所动。

好似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叹息,桃花便落了满地,掩盖了那通往小屋的小路。

回到临风殿之时,已经入夜了,被聂仙震慑过的临风殿却是安静至极。

灰衣丫头们忙碌着自己的事情,见到自家主子回来,屈身行礼,连眼神都不敢乱飘。

姬风冥只觉得这临风殿有些不太一样,却又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皇妃娘娘,四殿下。”

二人才至寝殿,白灵便躬身给二人开了房门,眼里有几分疑惑。

姬风冥从回来,便一直一言不发地打量着临风殿,惹的她心里都有些发慌。

莫说姬风冥,连聂仙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不似往日那般意气风发。

“白灵,临风殿有几个大丫头?”

被突然问话的白灵一愣,脱口而出,“三个……如今两个。”

“恩。”

随着凉凉的应声,寝殿的门却被聂仙一把关上,让门外的白灵猛地退了一小步,满是疑惑。

“还真当自己是女主人了?”

姬风冥见此,坐在了桌边,冷哼一声,颇有几分嘲讽之意,替自己斟了一杯茶,伸手拈起。

可聂仙却一个转身,便低头吻住了姬风冥的唇。

那柔软的触感,让姬风冥楞在了当场,就连手中的茶杯都忘了放下。

聂仙精致的眉眼就近在咫尺,他甚至能看到她眼帘中带着一丝丝的晶莹。

红烛已经燃尽,整个寝殿里静悄悄的,姬风冥甚至也忘了去推开她。

“咚——”

茶杯至姬风冥手中滑落,砸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终究也是拉回了姬风冥的神志。

猛地一把推开聂仙,姬风冥眼底有几分冷意,“果然是青巷出声,一点朱唇万人尝。”

伤人的话语脱口而出,聂仙却不以为然。

“四郎不也是乐在其中吗?”

兀自寻了张木椅坐下,聂仙终究是让自己恢复了情绪,能让他爱上一次,就能有第二次,他们的日子还长着,不是吗?

听着聂仙轻佻的言语,姬风冥只觉得熟悉至极,比方才那一言不发的样子,要熟悉的多了。

虽然他自己也不知这熟悉之感从何而来。

“这蛊,本殿也解了,你可以告诉本殿,聂见远到底要你做什么了吧?”

姬风冥倒是依旧精明,开门见山。

可聂仙闻言却是楞了一瞬,白颜竟是告诉他已经解了吗?

“让你悄无声息的死,然后心甘情愿的把兵权交给你的皇妃,我。”

仅仅是一瞬,聂仙便恢复了神色,扶起姬风冥方才弄倒的茶杯,见那水渍映出那燃尽的红烛,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声。

是啊,若是告诉他,这蛊没有解,那自己还可能留在他身边吗?

恐怕早已被他定了死刑吧。

“那本殿的皇妃,你,打算怎么做?”

姬风冥见她有一瞬失神,便也扫了一眼那茶渍,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不如,四郎便如了仙儿的意,中了那蛊,如何?”

聂仙笑吟吟地瞅着他,眼底算计的意味与姬风冥如出一辙。

姬风冥一笑,“也好。”

见他同意,聂仙便也将心放下了,兀自摇曳了那火红的身姿,直接在姬风冥眼前宽衣解带起来。

宫灯下的衣衫泛着朦胧的光,惹的姬风冥瞥开了眼,伸手一挥,灭了灯。

陡然陷入黑暗的聂仙一愣,终究是轻笑了声,“全身都摸过了,还装什么矜持?”

熟悉的话语落入姬风冥的耳朵里,总觉得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随着聂仙窸窸窣窣的声音,便也能知道她已经上了那罗汉床了。

姬风冥一言不发,待眼睛适应了月光带来的光芒,起身去木柜里要取那条绳子,却发现抓了个空。

“四郎,共寝吧,仙儿绝对不碰你!”

罗汉床上终究是传来聂仙略带调侃的声音,姬风冥心下一慌,竟是觉得这些话都分外熟悉,好似哪里听过一般。

可他回忆了所有与聂仙有关的记忆,只觉得有些朦胧,只依稀记得,聂仙好似救过他。

终究是等不到姬风冥的回应,聂仙藏在被褥中的眸子闪了一闪,带了几分促狭,沉沉地闭了眼。

既是想不起来,那便重新开始好了。

晨光初起,一如往日一般,姬风冥已经换了衣裳去了早朝。

睡眼惺忪的聂仙瞥了一眼桌上的褶皱,眼角带了些许得逞的笑意,终究是报了被绑在床角的那一夜的仇。

“娘娘今日还要去请安吗?”

白灵端着衣裳进来,眼底有淡淡的一圈黑影,显然是一夜无眠的模样。

“昨夜无人替你吗?”

聂仙换上衣裳,终究是轻声问道。

“试了一晚的七绝针,终是寻不到法门。”白灵熟练地摆弄着聂仙的三千青丝,高高挽起,有几分泄气的味道。

“早膳过后,你寻了纸笔来,我给你写一份要诀。”

聂仙说着,只觉得对镜中的妆容有些不太满意,终是盯着那一盒朱砂,拿起那笔,在眉间点了一点。

顿时,那妖冶的神态便随着眼波流转,呼之欲出。

“白灵谢娘娘。”

随着白灵跪下,聂仙起身扶了她一把,“玉秋意如何了?”

因为姬风冥的意外,她甚至来不及知道玉秋意那边怎么样了,虽然知道一定是无碍的,但不代表玉秋意会就此罢休。

“秋意姑娘早些时候便是被殿下禁足的,自是只能在养病了。”

白灵轻声回应着,盯着聂仙眉间的一点朱砂,嘴角扯了一扯,“为何娘娘总是喜欢这等妖媚的妆容?”

“输了人,却不能输了阵,我若不这般,我还有什么可以同她们相比?身份?地位?”

聂仙轻笑一声,坐在桌前,扫了一眼精致的早膳,只觉得还不如那药谷的野味。

闻言,白灵却好似明白了什么,聂仙在这宫中的名声本就不好,青巷的出身也被那聂云溪传了个人尽皆知。

既然藏不住,那便亮出来,反而让那些爱嚼舌根的,无话可说。

白灵刚寻来了纸笔,便只见青灵慌里慌张地跑进了寝殿,惹的聂仙一阵侧目。

“皇妃娘娘,不好了,皇后娘娘来了!”

提着笔的聂仙一愣,心下一凉,盯着青灵那慌张的模样,冷哼了一声,“青灵,往后若是有怨,尽管说便是了,莫要闹到别处去,丢人便在这临风殿内便是了。”

说罢,聂仙将最后几个字草草写完,塞给了白灵,提步往门外走去。

青灵却是愣在了当场,直到白灵行至跟前,眼眶才红了几分,“白灵,她杀了紫灵,你为何……”

“紫灵早已叛主,你可知晓?”

听着白灵那淡若清风的声音,青灵却有些不认同,“那也轮不到她来……”

“若是殿下来,紫灵可能连全尸都没有。”

白灵打断了青灵的话,轻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皇妃娘娘其实是个很简单的人,谁对她好,她便对谁好。”

看着白灵离去的身影,青灵终究是将忍了这两天的泪水倾泻而出,靠在门边泣不成声。

“青灵,往后莫要做傻事了。”

卓影不知从何处而来,拿了一支钗,插入她发间,轻轻地搂住她。

“可是紫灵她……”

“紫灵只是认错了主子。”

青灵埋头在他怀里,合上了那双清澈的眸子,“对不起……”

前厅里,顾明心冷着一张脸,坐在那高座之上,华丽的衣裳拖了满地,跟在身边的丫头也比平日里多了不少。

显然是来找麻烦的。

聂仙偏爱红衣,白灵为她准备的,便也是红色居多,此时顶着那妖冶的妆容而来,那妖媚的气息,便卷席了整个前厅。

“不知廉耻。”

顾明心见她缓缓而来,嘴角终是溢出四个字,声音不大不小,却传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今日这阵势,倒是让聂仙眸子沉了几分,她猜到是青灵搞的鬼,却不知道拿了何事做文章。

“儿臣见过母后。”

聂仙款款而拜,眉目间染上几许笑意,俨然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见此,顾明心眼中多了几分得意,显然聂仙还并不知道她抓了什么把柄,否则不可能如此淡定。

“四皇妃身子并无不妥,怎的今日没去请安?”顾明心轻笑着,言辞中带着几分嘲讽之意,手中端着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吗,杯沿染上了些许胭脂。

聂仙扫了一眼四周,陡然笑了出来,“母后倒是有心了,儿臣身子不适,不能去请安,母后倒是来给儿臣问安了。”

此话一出,那些丫头的脸色变了变,显然是觉得聂仙着实胆子太大了。

顾明心闻言,只觉得心头有火,却终究是忍了下来,将茶杯放下,面色冷了几分。

“本宫看在老四的面子上,接纳了你,可并不代表,皇宫里可以留下不贞不洁之人。”

一声质问,却让聂仙身后的白灵倒抽了一口冷气,她怎么也没想到,青灵竟是拿此事做文章。

那日清晨,她分明是收了落红的。

聂仙也是楞了一瞬,随即扫了一眼顾明心带来的丫头,这才惊觉,这可不是凤栖宫的丫头。

“母后慎言,仙儿虽是青巷出身,却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子,这宫中人多口杂,母后莫要轻信了才是。”

冷了眸子,聂仙面色也有些不太好看,只觉得青灵这丫头还真是会挑事。

宫中议论最多的,便是聂仙这青巷的出身,质疑之声最多的,便是她的身子是否还是完璧,青灵这一出,便是没有证据,也会被传了个有鼻子有眼。

顾明心既是来了,还带了这些老丫头来,自然是有了证据的,否则堂堂后宫之主,定这无证的罪,岂不是贻笑大方?

“轻信?本宫可是听说,大婚之日,你这四皇妃,没有落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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