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真的麻烦你了。”戴安妮说，提起那天事情，她的脸上带上了一点羞涩。
白净的脸上一丝淡淡的红晕，就像是夏天刚摘下来的蜜桃，欧阳森一时间又有点晃神，然后他把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
“嗯，还顺利吗？”欧阳森问，语气显得漫不经心。
那天其实只把她送到学校的岔路口，女孩对他们有一顿谢之后直接撒腿就跑，没跑多远又差点摔倒，当然没有摔倒，而是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欧阳森望着女孩消失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连井昇都有意无意地嘲笑他精神反常。
欧阳森自己也觉得自己反常。
女孩被他那么一问仿佛更加羞怯了，犹犹豫豫地好久才说话：“那天我室友的消息错了，我赶到学校发现没什么事情。”
欧阳森又冷淡的“嗯”了一下，其实他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感觉再多说就不合适了。
还不过下一秒戴安妮的举动倒是把欧阳森吓了一跳，只见她放下了手里面的东西，往后退了一步，毫无征兆地就对着欧阳森来了一个90度的鞠躬，伴随着的是一声声音洪亮的道歉：“真的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态度诚恳，动作果决到让欧阳森有点害怕，害怕的是她脑袋磕到桌子上。
上一次能冲到他们的车子前面，在平地上跑也能够摔倒，现在又这样没头没脑地道歉，这个年轻的女孩子这种单纯和不顾一切让他觉得生气。
“没关系，”他说，“本来就是举手之劳。”
“但是还是麻烦你们的啊。”戴安妮说。
“你不是要请我？”
“嗯嗯。”戴安妮听了他的话露出一个笑容，然后转身开始做起了柠檬水，“你可以到边上坐一下。”
欧阳森并没有挪动脚步，而是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其实柠檬水很简单，不出两分钟就做好了。
“你和井昇真的是太好了。”戴安妮把柠檬水和蛋糕递给他的时候，极其真诚地说到。
欧阳森有点意外地看着她。
“你认识他？”欧阳森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也觉得自己有点傻，因为是相识多年的朋友，欧阳森会忘记井昇其实是一个红到发黑的大明星，像是戴安妮这个年龄段的人不认识井昇要比认识井昇奇怪得多。
“认识，不，不认识……”说到这里戴安妮有些激动，“我是说，他是大明星嘛，大家都知道他，我好几个朋友都是他的粉丝。”
不过看她的样子，不光是她的朋友，她自己应该也是井昇的粉丝。
“看来井昇挺受欢迎的。”欧阳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倒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酸。
“井昇不光演技超级好，唱歌也超级好听，连综艺感都很强，为人谦虚，对待粉丝更是没话说。”戴安妮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眉飞色舞的样子明显是是粉丝安利idol的架势，“这样完美的偶像，怎么可能会不受欢迎啊！”
欧阳森承认井昇比其他明星强点可是真的不到完美的程度，唱歌不算难听但是作为一个歌手就只是不温不火，去演戏了演技顶多是让人挑不出大毛病的程度，架不住资源好戏带人，欧阳森不看综艺也不知道综艺感强是什么意思，至于对粉丝好，欧阳森看见眼前这个女孩的样子倒觉得井昇在粉丝面前表现出来的那种过分甜蜜让他觉得有些讨厌。
“我倒是没想到你是他粉丝。”欧阳森说，“你表现得不太像。”
甚至那天，她就坐在身边也丝毫没有流露出现在对她流露出的这种狂热。
“因为不能打扰他嘛”，像是被看透心思，戴安妮羞涩地一笑，“他来这里，我在工作但是他不是在工作呀。”
听见她如此善解人意的发言，欧阳森都有点羡慕井昇这个家伙起来，眼前这个女孩真的是太美好了。
“如果只是要签名或者是合照，他应该不会拒绝。”粉丝服务，不能算是工作。
“如果他这个月会来的话，我就问他要！”听见欧阳森这么说戴安妮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就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
但是欧阳森却觉得她的话有点奇怪，明确的时间限定，一般来说不是该说“等到井昇下一次来”吗？
似乎是看出了欧阳森地疑惑，犹豫了一下解释到：“奶茶店被盘出去了，开到这个月底。”
作为奶茶店的员工，店被盘出去了自然也没有到这里来的理由了。
“这家店关门了，井昇应该会挺遗憾的。”不过欧阳森说这话的时候不太清楚是自己是真的题，“你做的柠檬水很好喝。”
“柠檬水超级简单的，把柠檬捣一捣加点苏打水就可以了，你在家也可以做哦。”
“改天在家试试。”虽然欧阳森那么说，但是他确信自己做的柠檬水肯定没有女孩做的好喝。
欧阳森从奶茶店出来朝着小区大门走了几步，一阵寒风突然就朝他吹了过来，意想不到的温度差让人有一种隔世之感，他不由地往后看了一眼那家奶茶店，店铺的招牌已经不亮了，玻璃窗透过的光线也黯淡了好几分。
“这个月……”他喃喃自语，然后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
路上的其他行人都因为这冬日的寒风裹紧了自己身上的外套，欧阳森却背道而驰，他伸出手解开了自己套在西装外面的大衣扣子，希望寒冷能够让他更加清醒。
一边，把欧阳森送到的洛夕颖在路口并没有回家，而是又去了一趟披萨店拐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到了INE的后门，井昇已经在等着她了。
“大明星亲自出来迎接我还真的是受宠若惊。”洛夕颖来的时候的确给井昇说她需要有人给开个门，信息几个月之前完成收购的时候就统一录过了，就是洛夕颖的识别有困难，她今天也没有带门卡，但是也实在没有想到井昇会亲自出来迎接。
“毕竟领导，怎么欢迎都不过分！”他故意夸张了动作了语气，好在脸足够帅气没有让人觉得特别油腻。
“难道不是欢迎你的披萨吗？”洛夕颖晃了晃手里面的东西，露出一个笑容。
“毕竟披萨那家最好吃嘛。”井昇笑得更欢，顺手接过她手里面的那一堆披萨，然后把她让进了门里，“你也顺路。”
“大明星要吃不顺路也要带啊，”洛夕颖说，“还有谁在吗？”
井昇让买了5个大号的披萨，特别指定“Pepperoni，double cheese”，这可是一群人的量。
“练习室里面还有几个孩子，上完课还在练，给他们的。”
“所以请他们吃披萨吗？”洛夕颖听见他的话笑了一下。
这个笑容被井昇看在眼里，他解释到：“都是在长身体的孩子，周末练习强度比平时高，偶尔一次真的不会胖。”
“我又没说什么。”洛夕颖看着他紧张的样子还是笑，请同公司的师弟或师妹吃夜宵其实是很贴心的事情。只是快到月底了，如果以公司管理者的立场，真的很难说井昇这个师哥给孩子们喂披萨是真的心疼他们还是给他们添麻烦。
“但是你刚才笑得样子，让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我们前公司的代表。”井昇撇撇嘴，“我那时候躲在更衣室的衣柜里面吃汉堡，被他抓住之后被骂的别提有多惨了。”
15岁因为身体原因无奈放弃职业运动员的梦想之后被星探发掘，16岁的井昇就到了国外成了练习生，一年半练习之后出道都还没有成年，之后回国发展，涉猎影视作品，虽然才28岁但是在这个圈子里面也算是呆了不短的时间。体重管理当然是艺人的必修课，但是如果真的要说的话，他躺着不动吃沙拉鸡胸肉都不一定能够吃饱，别说是他们又要唱又要跳的了。
“你有经验，可不可以当然比我清楚。”如果真的是不该做的事情井昇肯定不会做，毕竟那些孩子经历过的事情他都经历过，甚至要比他们更加严苛。还有就是洛夕颖可不觉得自己对谁发过火，于是她皱起眉头有些疑惑地看向了井昇，“我觉得我挺温柔的啊。”
“当然温柔。”
但温柔不代表不可怕。
大BOSS是亲哥哥，最大投资方是她的亲生父母，年纪轻轻就居高位，即便洛夕颖本人事实上就是Z&Y事实上的创始人之一，别人也会理所当然的把她带入依附者的形象，对她在心理上有些轻视。为了建立威信采用稍加强硬的手法其实很好理解，在绝对权力下没有人会不听话，但是这几个月下来井昇几乎没有见过或者听过洛夕颖发脾气，顶多只是一句话，有时候只是像刚才那样的一个表情，有时候就只是她在那里，你就能够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这种平日里面温润如玉，大事上不怒自威的气场井昇不知道是不是与人生阅历和年龄有关，于洛夕颖他更愿意相信是与生俱来的，她是注定要成为女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