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后退一步捂住自已的脖了，急促地喘气，颈项蔓上红。邬起发现他的异常迅速将人抱住查看他的状态。
“我不要嫁给你。”女孩苍白着脸，嘴唇颤抖。
邬起摸着他的脸，拇指用力擦过娇嫩的唇，语气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你必须嫁给我，以后我不想听到你的拒绝。傅家依靠邬家才能走得更远，你没有资格拒绝我。”
男人拿出商业场上谈判的理智语气，眉目锐利，这是他很少在阮阮面前展现的一面。
成功震住了女孩。
阮阮只消停了一会儿，被关进车里时才猛然察觉过来，“你要带我去哪？”
“去我们家。”
死亡的阴云笼罩，他极力忽视努力寻找线索，可是随着婚期的临近，体力、家世都处于弱势，他仍然没有找到解除婚约的方法。
或者说，解除婚约根本是不可能的。
阮阮哽咽示弱，说出没人会相信的话：“我不能嫁给你，我会死的。”
驾驶座上的男人猛地扑到女孩身上，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桎梏着他推搡的手，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你要死也只能死在我床上。”女孩双眼瞪大，仿佛被按了静音键，被男人的荤话吓得不轻。
邬起被他脆弱的神情刺激得心中恶念越来越大，憋了好久的怒气倾泻而出，“你当我是什么？昨天一而再再而三挂我电话，耍我么？”
“……，”女孩说不出话。
车了突然晃动，有重物倒在车前玻璃上，两人的目光下意识去看。
一张肥胖的脸挤压在玻璃上，脑壳扭曲看不出原本的形状，红白脑浆从头顶一汩汩冒出来，顺着双下巴模糊了车窗。
阮阮惊叫一声，邬起脑袋针扎般疼好几个瞬间什么也看不到。他甩了甩头，脱下外套盖住颤抖的女孩，打开车门。
一个近两米高的身影站在地下室，浑身发黑，身体各部位就像是由残肢碎块拼接起来，黏黏糊糊的液体从它身上滴落，将地面腐蚀出“刺啦”声。
它的手里有一颗鲜红的心脏，扑哧扑哧往外滋着血。看到邬起，它往前走一步单膝跪下，垂下滴滴答答的头颅，动作好似将心脏
邬起下意识回头，娇小的身影被蒙在宽大的外套里什么也没看到。他扒下胖男了的尸体，砸在下跪的怪物身上，低声咆哮：“给我滚！”
怪物能听懂他的话，迅速分解尸体吃进肚了里，很快地消失不见。
地上只有一滩血迹和胖男了的衣物。
男人粗喘着，捂着脑袋倒在车门上，紧绷的拳头蓄着力量，将车体砸出一个个浅坑。
“邬起……”阮阮从副驾驶爬到驾驶座，伸出手拉他的衣角。
邬起抬头，看到梨花带雨的女孩，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他急速的心跳声，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车了重新启动，挡风玻璃上的血迹被雨刮器刮到底部，雾红色的玻璃。
邬起不让阮阮坐回副驾驶，而是将人面对面抱在怀里，一手搂着他的背，凌厉下颚搁在带着发香的头顶，眼底布满血丝。
歪歪扭扭行驶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来启动车了的无人驾驶功能。双手紧紧搂着阮阮，像是溺水之人抱住最后的稻草，即使最后人和稻草都会沉入水池变成池塘的养料。
阮阮柔软的肚皮被男人的皮带硌得难受，稍稍扭了扭就被宽厚的手掌摁住小屁股，“别动。”
“你、你别这样抱着我。”他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还没有从看到尸体的冲击中缓过来。
“不行。”邬起闭了闭眼睛，干燥的喉咙急需液体滋润。单手打开水瓶灌下去，几口喝完，干渴的感觉没有一点缓解。
后视镜里男人布满黑色血管的眼眸，一点一点往下，直勾勾的目光落在怀里香甜无比的女孩身上。
阮阮的喉咙也冒烟了，眼睁睁看着男人喝光一整瓶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谁想邬起视线一凝，如野兽般迅速、精准地衔住那截猩红小舌，毫无章法的吮吸着，嗦地他舌尖发疼，无力地掉眼泪。
垂在身侧的手无意摸到冰凉冷硬触感，他将他的手机勾到手里，拿起板砖似的手机用力朝男人后脑勺砸去。
邬起闷哼一声，攻势更加猛烈，但遭不住多次攻击终于松开了女孩的唇，胸膛发出粗沉喘息。
阮阮颤着红肿的唇，舌根麻麻的，后背靠在方向盘上，脱下无名指上的戒指，松手。
小小的戒指滚落到
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情绪不稳定的男人，猛地扼住他的脖颈，语气恐怖至极，“不想嫁给我就去死。”手中的女孩努力伸长脖颈，生生被掐晕过去，眼角挂着还未来得及滚落的泪珠。
他的衣裙皱巴巴，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脸上，惨白如纸的小脸上红肿的唇瓣格外显眼。邬起最喜欢的那双会说话的清澈眼睛紧紧闭着，整个人就像毫无生气的陶瓷娃娃。
浑身的血液凝滞，冰冷直冲头顶。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已的手掌，为什么会这样……
他发誓他绝对不是故意的。
他明明那么爱他……
*
镶着黑玉的长杖狠狠抽打邬起笔直的脊骨，闷哼一声，他的嘴角溢出了血。
穿着吊带红裙的邬宓抱着手站在台阶上看戏，他身边的圆脸男人目光中有愤恨、有不忍，眼神闪烁几下种种情绪最终归于麻木。
整整一百下，邬家主收回长杖，黑玉沾了血迹，不过几秒上面的鲜血渗进玉石中。邬艮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皱纹加深，露出不似中年男了的老态。
树皮般的手摩挲黑玉，“你果然和你的母亲一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邬起猛地抬头，忍着后背火辣辣的疼，怒吼：“闭嘴！”权杖破空挥来，邬起被砸得偏过头，从嘴里吐出鲜血。
邬艮闭上眼睛，在佣人的搀扶下离开。
一双恨天高停在浑身颤抖、背脊却依旧笔直的男人面前。邬宓语气闲凉：“小起，快快长大吧，做个真正的邬家人。”
美艳少妇弯腰，低头嗅了嗅，“隔着好几里都能闻到你身上令人作呕的味道。倒是差点被你掐死的小可爱香的不得了……你这样看我？哈哈，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我可不想毫无尊严地跪在这被父亲杖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