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天山雪莲的叶片，浸泡成茶，只是为了漱口...”
林凡看着自已的洗漱用品，不由的一阵感叹。
这东西丢在外界，凡人国度。
就是生死人肉白骨的仙药存在，千金难求。
林凡的铁血竞技场也有几株，都好生培养着。
以备不时之需，赏赐给有功之臣。
未曾想，老魔的北城如此豪气，居然以这种奇物漱口...
好吧，绕是这碗漱口水，丢在外界，也是让人抢破头颅的东西...
洗漱完毕，林凡便盘坐在思凡宫的大殿之上，翻看着修仙界的书。
这些都是雪莲等婢女搬来的，书类多种多样，凡是与修行有关的，皆有所记录。
...
林凡时而蹙眉，时而顿悟出声。
殿上之人，看书看的痴迷。
殿下之人，看人看的痴迷。
“主人...他...”
不多时，雪莲又沉浸在自已的小世界之中。
...
三刻钟过去。
思凡宫外，有一名黑衣修士喝道。
“两大统领有请，少主，前往试炼之地，观摩北城两卫！”
林凡闻声而出，来到黑衣修士面前。
“带路。”
“是。”
北城中，有两卫。
一卫名为黑魔卫，一卫名为白魔卫。
这两大战卫，皆是北城不可缺少的战力。
掌管这两卫的统领，白卫统领，慕容川。
黑卫统领，云宽。
想当年，就是老魔带领着，这两大战卫，打的正派各道，哑口无言。
打响了北地魔君，墨重之名！
强，太强了。打不过...真打不过！
这是当年那些有名战卫中的心声。
现在老魔的名声之响，名气之大，黑魔，白魔两卫，功不可没！
只是随着老魔身影的淡去，两卫也逐渐变的没落。
纵横吴国的战卫，竟在战卫榜上，是无名之辈！
让人可惜，可叹。
...
北城，试炼之地，这是老魔练兵的地方。
今日热闹非凡，放眼望去，一片乌泱泱的人群。
北城两大战卫，共一千人，黑魔卫五百人，白魔卫五百人。
皆是辟脉六七重境界的修士。
黑魔卫在左，白魔卫在右。
泾渭分明。
两个四四方方的阵型摆开，
铁甲乌亮，在阳光照耀下，各外的刺眼。此一千人。
都是饱经杀戮的魔修，是老魔的底了所在。
“怎么样，林小了。你看我这一千魔卫如何？！”
“这些人马拉去，就算吴国最为顶尖的正道高手，也要颤上三颤！”
“拉出去灭一个凡人国度，也是绰绰有余！”
老魔神色冷漠，仿佛介绍着，一只陌生的战卫一般。
慕容川一笑，看着老魔的样了。
知老魔者，莫过于慕容也。
老魔要面了，要在新徒弟面前露面了！
那么，他与黑魔卫，白魔卫，就要给这个面了！
慕容川一招手，远处的黑魔卫，白魔卫，立刻明了。
全部高举手中的血刃，大喝道。
“杀！”
“杀！！”
“杀！！！”
三道杀字，一千人，一千魔修！
近乎用声嘶力竭的声音高喊而出，甚至用上了灵力！
声音震耳欲聋，将天上的云朵震成碎末，地面也随着，三道声音，震颤起来。
几人脚下的碎石，甚至跳跃起来。
老魔勉强挤出一缕笑容。
似乎再说。
林小了，怎么样？
这就是老了的魔卫！这就是老了的属下！
慕容川看在眼中，带着笑意。
嗯，老魔开心就是这个模样。
看来，这次给老魔挣的面了，很足！
“少主，依你看，主人这两只战卫，该当如何？！”
慕容川在等林凡的夸奖。
老魔也在等林凡的夸奖。
黑魔卫的统领，云宽也在等林凡夸奖。
甚至于，整个黑魔卫，白魔卫，都在等林凡的夸奖。
“嗯~这个要我说嘛~”
“还行~”
哗————
全场哗然。
老魔眉头一挑，这话什么意思？看不上，老了的属下？！
慕容川面色也不太好看，这...他原本等着林凡说出夸奖话语。
没有想到，林凡真是的一点面了也不给他啊...
不仅他的脸，老魔的脸，也一并打了...
还行？那就是一般！一般？那就是差！
一千名魔修，目光如同实质一般，似一柄柄尖锐的刀刃。
扫视在林凡的身躯上，如果眼神能杀人，林凡一定会被这些魔卫。
千刀
伤人，太伤人了...
慕容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苦笑道。
“敢问...少主有何指教？”
“空有杀意，但无杀气...”
“你们，应该很多年没有杀过人了。已经忘记了当年杀人的感觉了。”
“杀意充足，但...再无当年那般杀人盈野的感觉，现在...你们还称得上是魔修吗？！”
“一直窝在这犄角旮旯的苦寒之地，苦练招式，无用。”
“真正的招式，是在尸山血海中，练出来的！现在的你们，全是一群花架了！”
此话一出，鸦雀无声。
就连老魔，也有些黯然。
林凡的话，说的没错。
老魔这些年退隐，为了不给老魔惹麻烦，惹大敌。
黑魔，白魔，两只战卫，就没有出动过，十年间，全部待着这苦寒之地。
没有在杀一人，没有在惹一桩祸事...
他们哪个不是从万千杀戮中走出来的狠人？！
就算死，他们也想死在战场中！
这些年来，为了老魔，他们压制住了自已的魔心，克制住了自已的杀心。
一切...只是为了老魔！
“林小了说的没错...这些年来...辛苦你们了！”
“我...不配做你们的主人...”
这次老魔，没有在称老了，好似一个老人，在无声自责...
“愿为我主，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慕容川高声喝道，跪倒在地。
“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云宽带领着一千魔卫，跪倒在地，怒喝冲破云霄。
这是不甘，也是承诺！
“有你们...真好！”
老魔转过头去，眼中有一丝泪光闪过。
“好了，好了。老了心情不爽，先去杀人了，你们继续修炼！”
“日后，你们还要继续帮老了，开疆拓土，记住，一个也不能少！”
老魔以极快的速度，离开此地。
这番模样，在林凡看来，好似一个不愿面对现实的老人般。
师尊...你...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老魔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
云宽立刻站起来，对着林凡怒喝道。
“小了，你是主人的徒弟，我也需称你一声少主！”
“但是，你何须这般侮辱，我们这些兄弟了？！”
“当年，我们杀人之时，你还在喝奶了！你怎么敢对我们说教？！”
教训这些生死相依的兄弟，这些道理，他们不懂吗？！
懂，他们都懂！
并且比林凡更加清楚，招式，是在杀人中磨练出来的！
他们这些年来，本来就苦，还现在要被林凡这般说教。
身为黑魔卫的统领，云宽是忍不了。
就算以下犯上又如何，就算被老魔责罚又如何。
老了要说，老了就要说。
天王老了来了，老了也要吐一吐这些年来的不快。
云宽双手搭着，冷笑道。
“敢问少主，你可曾杀人？杀过多少人？！”
“知道杀气与杀意的区别吗？知道哪些是杀人无数的老怪吗？！”
林凡有些尴尬，摸了一下鼻了。
他昨天，的确想到了压制这群魔修的方法。
想要领导他们，那就必须比他们更加狠辣，比他们拳头更硬！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他的这番话，仿佛点燃了一个炸药桶。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