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的专家？哪国的？”陈昭科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坐在桌子上，身体重心向后倾，闭上眼睛，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跟没跟你说，来的话要多久？”
“这我倒不知道，”宁梓面无表情看着陈昭科，他的落魄样子让她心里复仇的快感更强烈：“之后我会再联系李兴，让他尽快。”
“好吧，尽快吧，你先出去，我这边还有事。”陈昭科，没有办法，也没法对宁梓发火，挥挥手让她出去，眉头皱成了一团。
宁梓出去的时候不忘关了门。
“宁小姐。”
宁梓一抬头看到陈昭科的秘书，便马上藏住眼中的兴奋，装作很遗憾的样子，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最近工作不好做吧。”
小秘书低下头没有说话，默认。
“很遗憾，谁也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有时间多多劝你们家陈总。”
“知道了。”
宁梓演了一番戏，眼睁睁地看着小秘书进了陈昭科的办公室，还没走出多远，就听见巨大的声响。
办公室里。
陈昭科桌上的东西摔了一地，他怒不可遏：“你再说一遍到底损失了多少？”
“因为工厂没有办法加工，所以有些原料烂掉了，这是我统计的结果。”小秘书压根儿不敢再重复一遍，把文件放到陈昭科的桌子上，后退几步，离他离得老远。
陈昭科嘴唇干裂，他舔了舔，觉得更疼了，烦躁地扯了扯领带，翻开文件，看着上面自己不愿意面对的数字，眼神凌厉起来：“为什么会这么多损失，这比预计得要多多了。”
“陈总，你当时让我买的原料就比预期的要多。”秘书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小了，只有自己能听见。
陈昭科挠挠头，确实是他当时贪图多买多便宜这一点，不能怪旁人：“算了，你把这里收拾一下，”
小秘书在房间里收拾东西，陈昭科出门开着窗户，吹吹冷风，脑子清醒了一些，点了根烟，然后打电话给宁梓。
“我已经联系......”
宁梓还没有说完，他就打断了她：“不用你联系了，你把李兴的电话给我，我跟他说
。”
“那好！”宁听着陈昭科的情绪稳定很多，虽然疑惑却没有再问，直接把联系方式给了她。
“你好，是李老板吗？”李兴午睡刚起来就接到陌生的号码，他听着话筒那边略微沙哑的声音：“您是？”
“不知道宁梓有没有提起过，我是一起搞项目的。”
“哦，我知道了，是陈总，”李兴马上反应过来，起身靠在床头上，说辞滴水不漏：“宁梓提起过你也说了，这次问题确实是我不好，已经联系国外的专家了，马上就赶过来修。”“那具体需要多久呢？”陈昭科焦虑地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急得不行。
“这个还不清楚，不过你放心，肯定是尽快。”李兴要起宁梓之前嘱咐自己的话，并没有给出具体的时间，一直拖着，并且圆得很好。
“那好吧。”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陈昭科也没办法，匆匆聊了几句就挂了。
因为李兴的有意拖延，工厂那边的机器一直没好，陈昭科的损失越来越大。
“怎么回事啊，陈总，这几天怎么一直不回家？”
“你小点声”秘书一把把来汇报工作的员工拽到一边，看了看办公室那边，压低声音：“这几天他烦着，一直在公司里办公，你就装不知道，也先别进去了。”
“好的，我知道了。”
刚把人送走，小秘书又闻到了办公室里泡方便面的味道，无奈地摇了摇头。
陈昭科焦头烂额，把办公室当成了自己的家，这几天一直都是如此。
“宁小姐，早。”小秘书又听见了脚步声，本来想赶人走，却看见一个高挑女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职业套装，踩着高跟鞋，脚步轻快气质出众，强咧开嘴打招呼。
“早，”宁梓点了点头，一下推开陈昭科的办公室，径直走了进去。
“怎么弄成这样？”
办公室里窗帘都没拉，光线很暗，宁梓皱了皱眉头，看见文件在桌子上堆了一排，乱七八糟的，陈昭科整个人没有了平时的精神，甚至看见自己来了也只是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怎么如此狼狈？你就吃这些啊？”宁梓看见这里，心
中其实高兴得很，但她只是淡淡瞟了一眼，装作关心的样子。
“啊，最近比较忙。”陈昭科此时没什么精力，敷衍着，眼窝深陷了下去，有些憔悴。
“他要那边已经尽力了，再撑一阵儿。”宁梓为了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演起戏来。
听见宁梓难得安慰自己，陈昭科觉得舒心了许多，他又开始细细打量宁梓，她今天一身白色套装，优雅又不失干练，在这昏暗的屋子里，别有一番味道，让人移不开不光。
宁梓突然有些后悔今天来了，不过是演戏而已，现在陈昭科的目光却让她觉得恶心，转过身去：“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就是过来看看你。”
“你别走，”陈昭科从抽屉里拿出一红色宝石的手链：“这送给你吧。”
“我怎么能要陈总的东西，”宁梓想方设法推辞，给出的理由也是很充分：“虽然谁也不愿意出这事，这次事情我也有责任，怎么好收东西？”
“给你你就拿着，”陈昭科想到了她会拒绝，不依不饶，也给出了她必须收的理由：“我这几天很烦心，你过来看我我才好一些，就当做我对你的感谢，这手链配你的白色套装一定很好看。”
“嗯，确实好看，”宁梓感觉到陈昭科刚刚塞手链的时候，还故意地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收下手链就要出门：“那我先走了。”
“好。”
宁梓出了办公楼看着那东西，只觉得恶心，垂下眼眸，路过公园的时候，一甩手把这手链扔到了河里。
河里溅起水花，同时宁梓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