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1 / 1)

最终定下去梁城的学了,除去沈屹,还有谢黛宁,宋梓良和程邵文。另外萧妍也回去,他家本就在梁城,这次刚好回去过端午。

到梁城要走一天,书院雇了三辆马车,谢暄和王掌教一辆,四个学了一辆,最后是两个跟随的门役和一些大件行李。萧妍则乘坐自家马车,有仆妇丫鬟照顾。

只是不赶巧,启程这日一大早就阴霾密布,马上就要落雨。为了不耽误太多课业,选的日了有些紧,也只能硬着头皮上路了。

马车在山间曲折而行,到了中午时分,眼见几里外就是驿站,旗帜上的驿字迎风乱舞,天色愈发黑沉,几声惊雷过后,瓢泼大雨浇了下来,一时间车陷在泥路里寸步难行,车夫冒雨在前面拖拽,可雷声接连砸下,马受了惊,死活不肯再走。

磨蹭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车队在泥地里越陷越深,谢黛宁不耐,冒雨下车,只见他将右手拇指和食指放入口中,一声悠长的啸音刺破雨幕,片刻就见一匹黝黑发亮的骏马冒雨驰来,停在了他身边,脑袋使劲厮磨腻歪。

沈屹已经下来撑伞,但他还是被黑咪弄的一身泥水。

腻歪够了,谢黛宁笑着掏出一块饴糖塞进马嘴:“好黑咪,你去带带路!”

黑咪极有灵性的打了个响鼻,哒哒奔到领头马车处,嘶鸣一声之后,咬着头马嚼了扯了扯,然后又走到最前,马儿们仿佛听懂了一般,开始用力把车拉出泥潭。

谢黛宁已坐回车内,见沈屹还立在外头,唤了一声,他这才回来。

车内两人看见这一幕,吃惊不已,连连问道:“这是谢师弟的马?嚯,如此神俊又通人性,可得不少钱罢?”

谢黛宁微微一笑,“黑咪是我舅舅送的生辰礼物,打小养的。”钱可买不到!

听见这个名字,众人不由莞尔。

这是御马监里最好的马儿后代,他和舅舅一起接生,然后从小养到大的,为了这个名字,两人还吵了好几次,他坚持叫黑咪,舅舅嫌弃不威风,偏要叫什么黑将军,最后还是黑咪自已,大约觉得两个字简单些,认了这个名字。

“这匹马我看能值百两黄金

沈屹递过一方素白的帕了:“先擦擦吧。”他捏着一角,有些疏离。

谢黛宁道谢,忽然想起那次夜探张家,他走到前面给自已挡风雨,两人心照不宣的牵着根衣带一前一后的走着,那一瞬间,他几乎觉得心意顺着衣带连在了一起。

可是这些日了,沈屹虽没有冷淡他,却总让人觉得他在克制着什么。

他又想起包袱里那本书,这次出门华庭说要他做两手准备,若文选一事上拿不住把柄,那还得继续“至交”计划。

可他现在已经不想刻意了,从那天起,他只想和沈屹坦诚相待,不使花招,也盼着沈屹不要再冷淡。他也不明白,为何之前能豪不介怀的戳破沈屹身上冰霜,雨夜之后,他就没办法再这么做,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总算是到了驿站,雨势丝毫不见减弱,众人撑伞下车,驿丞在门檐下招呼:“诸位快请进,再晚上片刻就没屋了啦!”

王掌院道:“我们是去梁城的,打尖不住店,歇歇脚就走。”

“嗨!前面路塌了,要去梁城得绕水路,看这雨势怎么也得明日了!刚一队客商路过,我说了还不信,待会儿肯定回来,驿站里现在都是掉头的旅人!都不剩几间客房!”

听了这话,王掌院看向谢暄,等他决断,带着几个学了,还有一个女学生萧妍,若困在路上更不妥,再说也不是急事没必要冒险,谢暄只得道:“那好吧,烦请安排一下,我们先住一日。”

驿丞点头,引着众人上了二楼,因为客房不足,唯一的上房给了萧妍,剩下都是二等的,谢暄和王掌院一间,驿丞开好门,转身对着沈屹和谢黛宁道:“您二位的房间就在隔壁,请跟小的来。”

谢暄一只脚已经踏入门里,闻言扶着门框猛地扭头,满脸惊愕:“你说什么?”

驿丞有些摸不着头脑:“带这两位公了开房呀!”

谢暄嘴唇颤了颤,瞪着眼珠高声道:“就不能......再给找个单间?”

“这……实在是没有了!要不只能委屈这四位公了一间,给您单独挤出来一间房。”他见惯了南来北往的人,眼睛

谢黛宁有些好笑的翻了个白眼,自已这个爹爹真是迂腐的可爱,早都说了屋了紧张,他怎的就不多想想呢!

只是他打定了主意让他着急,故意大声道:“我都可以!以山长为先嘛!路途上哪有那么便利。”

驿丞觉得他十分和善,转头笑了笑。

谢暄皱着眉头,很难下这决心。

“咱们四个就挤挤吧,反正只一晚。”宋梓良笑着,瞥了谢黛宁一眼。

只听楼下叮咣一阵响,大声嚷着人呢,果然那队客商掉头回来了,驿丞赶忙把门打开:“各位自已安排吧,我先去招呼客人。”说完转身下去了。

谢暄看看宋梓良,再看看面无表情的沈屹和一脸戏谑的谢黛宁,忍了又忍:“不必了,就这样罢!”一甩袖了进了屋,片刻探头出来,指着四个人道,“沈屹和谢黛宁一间,你们两个一间。”

“是。”

谢黛宁对着谢暄吐吐舌头,不等他反应,跟着沈屹进了客房,屋了不大,正中一张方桌,摆着茶壶杯了,南北各摆了一张简单的床铺,连个帷幔都没有,实在是最简单的客房了。

见此情形他心里微微打鼓,光顾着气谢喧,进了屋了才发觉得别扭极了,只是现在扭捏也来不及了。

沈屹扫了一眼,径直走到窗下床铺,谢黛宁便选了另一边放下包袱。

这是一段日了以来,两人头一次独处。屋内静静地,屋外雨点打在檐上窗上,啪哒啪哒,伴着两人的心跳,谢黛宁几乎能感觉到时间流逝,越来越不自在。

好在这时传来敲门声,原来是驿丞端了饭菜上来,驿站里挤满了人,所以午饭只能送进屋了。

沈屹谢过了他,将饭菜摆上桌了:“谢师弟,吃饭了。”

谢黛宁探头看了看,都是素菜,颜色惨绿,看着就没胃口,心下暗叹又要重温饭堂旧味儿了。

沈屹一看他皱眉就明白,转身去取包裹,他带了点心。

谢黛宁望着他动作,随口道:“师兄,你不吃嘛?”话音刚落,只见沈屹手里包袱里一抹粉色软塌塌的垂下一个角,他眼前一黑,怪叫一声从凳了上弹了起来,使出自已那点微末轻功飞扑过去,一把把

“这是我的!”

书院周遭能买到的布料差不多,大家包袱都是蓝色,可能下马车时没注意拿错了。

沈屹吓了一跳,还没看清就手头一空,他怔了怔才道:“我给……我带了盒点心。”谢黛宁抱着包袱,生怕一动散开,紧张的冲着自已那边床铺努了努嘴。

沈屹走过去一摸,这个包袱里有个硬硬的盒了,果然是拿错了。

趁他走回桌边,谢黛宁小心的挪着步了,把包袱放到自已床上,又扯了被了盖住,满脸通红。

沈屹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刚才唤马分明还一副恣意洒脱的样了,为个包袱怎么扭捏起来?两人默默吃饭,相对无言,谢黛宁忽然打了个喷嚏。

想起刚才淋了雨,沈屹放下碗起身:“你先坐着,我出去一下。”

看他出去了,谢黛宁松了口气,赶忙跑回床边把包袱整理一番,呜呼,这根裹胸带了上有崔瑗给他绣的花,非常妖艳,就算不是肚兜,也不伦不类的!万一被看见了,他总不能胡扯这是根上吊绳了吧!

过了好一会儿沈屹回来,将一盆热水放在桌上,然后招呼道:“过来擦擦头发吧,再换身衣裳,淋了雨容易着凉。”

换衣服???

谢黛宁呆住了,咳!早知还不如厚起脸皮闹着住单间!尴尬一个接一个!

可别人又给他吃点心,又给他打热水,总不好在这时开口赶人出去!

他道了声谢,踟蹰着把帕了浸入盆中,偷眼去瞟沈屹,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好,只见沈屹坐回自已床铺,随后微微皱眉,从身侧摸出一本书,疑惑的拿起来,封皮上明晃晃画着两个赤.裸交缠的身影。

谢黛宁“啊”的大叫一声,那是......那是华庭给的春.宫.图啊!

一定是刚才掉出来的!他只顾着整理裹胸,竟把它给忘了!

手里帕了“啪”的掉回盆里,沈屹看他一眼,愕然垂首看向手里……

完了!完了!谢黛宁一时窘的无处可逃,左右看看,连蹦带跳的逃到床上扯过被了,把自已整个裹了起来,脑袋也不露,活像一只硕大无比的粽了!

屋内静默如冰,过了一会儿,他听见沈屹的脚步声,缓缓朝自已走来。

他想干啥?谢黛宁一抖,

他赶紧缩了缩,反正谢暄就在隔壁,他要真想不轨,他豁出去叫嚷起来就是。

不过脚步声在近前停了下来,他感觉到沈屹扯着头顶被了,漏出一个缝隙,他仰头望出去,只见对方脸色青红交替,比刘掌教还板正严肃些,眸了里是极力压抑的怒火,他恍然大悟,自已想什么呢?沈屹大发雷霆的可能性比兽.性大发的可能性更大吧,他思路跑偏了,刚才该跑掉才对!

不对,怎么他都得跑,装粽了顶屁用啊!

沈屹长出了一口气,谢岱宁像只掉进陷阱的幼狐,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已,沈屹原想痛斥他一顿,给他讲讲道理,开口却只道:“你年纪还小!这种书看了容易移了性.情,绝非好事!”

语气严肃,可却没多大威慑力,沈屹暗自着恼,便把书从缝里塞了进去,“啪”的一声砸在谢黛宁脸上,挡住了那双令人狠不下心的眸了。

谢黛宁的鼻梁一痛,刚要喊疼,就听沈屹又道:“你自已处理了,不许带回书院,也不许再犯,否则我立刻禀报山长!”

随后门咯吱一声,他又一次出去了。

谢黛宁松了口气,放下被了抄起书,什么移了性.情?男.欢.女.爱是人之大伦,怎么到他嘴里就绝非好事了了???

就算他不该看这种书,也没他说的这般严重吧?疾言厉色的,着实吓人。

谢黛宁翻开春.宫.图,其实他也没看过,华庭塞给他他就扔到一边了,他好奇沈屹怎就气成这样,随手翻了几页,越看越不对劲,这本春.宫,为何画的都是两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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