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受伤(1 / 1)

“褚叙,你心跳好快!”

褚叙脚步一滞,又加快脚步,三两步走到门外将易小溪放了下来。在她没反应过来之前,伸手关门。

易小溪顾不得多想,双手抓住了门边框。

褚叙一下子没收住力,她抓着门框的手被夹得通红。

“你蠢呀!”他忙拉开门,去看她的手。

易小溪将手背到后面,不给他看。得意洋洋的撞开褚叙,重新进了屋里。

褚叙暴躁的抓了把头发,跟着她走进去。看她在沙发上坐定,举着红肿的双手,仰头看着他。

“褚叙,你想要什么你要跟我说?”

褚叙脸上冷漠的表情僵住,他低头沉默了一会儿,从卧室拿出药箱,半蹲到易小溪面前,给她处理伤口。

易小溪看他拿着药水和棉签,却不知如何下手的样子,忍不住发笑。

“算了,我们去医院!”褚叙懊恼的将手里的东西,扔进垃圾桶。握住她的手腕要拉她起来。

易小溪没动,反手握住他的手,将他拉到身边坐下,表情温柔:“褚叙,我会一直陪着你,你随时可以跟我确定。”

褚叙僵直了身体,任由易小溪抱住了他。自从爷爷走后,他就只有易小溪了。可她明亮、热烈,像抓不住的风。

她什么都有,而他什么也没有。

所以他反复试探,将自己最坏的样子给她看。暴戾、无情、脾气坏、不懂事……若是她连这些都接受……

他抬手,第一次回抱了易小溪。隔着单薄的衣服,他能清楚地触碰到她的蝴蝶骨。明明她身体那么瘦小,却撑起了他即将坍塌的世界。

“易小溪,易小溪。”他将头埋进她颈肩,努力收紧环着易小溪的胳膊,似要把她嵌入身体内,“你会一直陪着我吗?你要一直陪着我。”

易小溪轻轻拍着他的肩,“我会在,一直在。”

两人保持这样的动作,褚叙紧绷着的神经慢慢放松,将全身的力气靠在她身上。闭上眼睛,长长的舒了口气。

“褚叙宝宝,我们应该、大概要去医院了。”易小溪看着肿成胡萝卜的手,指关节发出阵阵刺痛感。她尝试着弯曲手指,

疼痛感直击神经。易小溪在三中时也受过不少伤,她自认为忍痛能力还好。现在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疼的她冷汗直冒。

褚叙忙直起身子,看到她的手,皱起眉头。

刚送走两人没多久,赵院长又接到骨科医生的消息,小姐又来了!这次受伤的,是小姐本人。

负责给易小溪做检查的医生刚毕业没多久,他唯一一次见过院长还是在面试的时候。第一次被这么多领导围观工作,他努力保持镇定,仔细翻看易小溪的手指。

有护士将之前拍的片子拿了过来。

“褚叙,你看像不像鸡爪子?”

褚叙拍了拍她的头,让她安分点。

“没有骨挫伤,就是淤血比较严重。我开个药膏,每天涂抹化瘀,大概半个月左右就好了。”医生谨慎的措词。

一旁的主任听到他的判定,满意的点了点头。

褚叙又问了一些注意事项,去窗口拿药。

赵院长和王叔也算熟识,前几天他还跟老王感叹,易小溪这学期来医院的次数少了许多。果然人是最不经念叨的。

“你这手怎么夹得?”

他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强闯民宅,主人正当防卫。”

易小溪说的毫不在意。其他人的脸色就有些精彩了。

褚叙刚拿了药过来,就听见易小溪的话,不赞同的制止她:“不要胡说。”

赵院长倒觉得易小溪说的是实情。但为了保住小姐仅剩的一点形象,他选择沉默。

从医院出来,夜已经深了,气温降了下来,夜风习习。两边的霓虹灯亮起,整个城市都安静了。

易小溪举着被包裹成肉粽的双手,面上是掩不住的遗憾,语气失落:“此情此景,若是能牵着小手,也算得上浪漫。可我这双猪蹄,有谁愿意牵!”

她眼巴巴的看着褚叙:“你会对我负责的吧?”

褚叙别开脸,将手中的东西换到左手,牵起她的手腕,“会负责。”

他说的“会负责”,果真是会负责。

次日一早,易小溪在李婶的帮助下,艰难的吃着早餐。就见王叔带着褚叙走了进来。

她忙放下夹在

手腕间的食物,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你怎么这么早过来了。”

褚叙未搭话,走到她身边,缓缓靠近。

易小溪眨了眨眼睛,看着越来越近的脸,咽了咽唾沫。一早上就这么亲热?王叔和李婶都在呢!哎呀,我刚刚吃了油条,会不会有味儿啊!

褚叙拿过她面前的餐盘,舀了勺八宝粥,递到她唇边:“我喂你。”

原来不是要亲亲啊!易小溪张嘴一口含住勺子,愤愤的想,不亲,离那么近干嘛?

“你吃早饭了没?我让李婶给你添一副碗筷。”

“不用。”他就着手中的勺子,喝了一口粥。又夹了一筷小菜喂给易小溪。

他神态自然,仿佛并未觉得刚才的动作有多么暧昧。易小溪看他如此淡定,自己过于注意好像显得太不坦荡了。

吃完早餐后,褚叙还仔细的给她擦了嘴。

“要去学校吗?”易小溪问。

褚叙摇头,“明天我们一起去。”

王叔带律师来的时候,易小溪生无可恋的坐在地毯上,一边褚叙在给她分析联考的试卷。

褚叙父亲的事情,已经拖了三天了。正好今天两人都在,就尽快将此事解决了。

“褚叙,你确定要起诉?如果你……我可以送他去别的地方,不会有什么影响。”

送走律师后,易小溪见褚叙的神情黯然,有些于心不忍。亲手送自己父亲进监狱,任谁而言都是艰难的抉择。

褚叙沉默了许久,轻轻摇了摇头。

小时候,父亲还没沾上赌,会努力挣钱,给他买零食,玩具。休息的时候,陪他玩,让他骑大马。会高兴地跟人炫耀自己儿子,有多么聪明。他曾经一度将父亲当做自己努力的榜样。

但自从他开始学人赌钱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暴躁,易怒,动不动就打人。妈妈受不了,最后跟人跑了。他开始长久的外出。一年也来不了一两回,每次回来都是找爷爷拿钱。家里的小超市让给别人还债,房子也抵押给了债主。爷爷没办法,偷偷带着褚叙躲到城市里。

褚叙中考是市状元,上了报纸。父亲又找来了,依旧是要

钱。里里外外翻遍了没有一分钱,便跑回乡下老家躲债。他惹了不该惹得人,只能到处逃,到处躲。不时来家里拿钱,几千块要,几十块也要。

爷爷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奶奶当初为了生他伤了根本,没几年就去了。爷爷一直觉得自己没有教好他,很是自责。几次想管教,换来的只有拳脚相加。后来便也失望了,随了他去……

易小溪很早就查过褚叙的事情,有关他家庭情况的事一清二楚。

“我会安排好之后的事情,你别担心。”

“谢谢。”从爷爷出事到现在,若没有她帮忙,自己不知要何等狼狈。

这一天,但凡易小溪要用到手的地方,都由褚叙代劳。

晚上吃完晚饭,褚叙提出要回去。

“你走了我怎么办?我是说明天早餐。”易小溪刚上完药,李婶包扎的手艺着实比不上她做饭的手艺,两个手从肉粽变成了馒头。

“你别回去了吧!反正家里房间多。”

褚叙被她眼巴巴的表情看的心软。王叔和李婶也在这里住,倒不算失礼。最后还是称了她的心意,留了下来。

家教老师这两天没来,他自觉担任了这个职务,陪着易小溪在书房看书到十点多。准确的说是,易小溪看书,他负责翻页。易小溪读题,他负责代笔。

睡觉前,王叔端了一杯牛奶,看着褚叙喂她喝完后,又目送褚叙进入客房。才包含深意的对易小溪说:“小姐,先生让我提醒您,注意分寸。”

易小溪小脸皱成一团:“爸爸他怎么能这么想我!王叔,他太过分了。”为了表达自己的气愤,使劲跺了跺脚。

王叔一脸正色:“我觉得先生说的没错!”

还没来得及关门的褚叙,听到这段对话,嘴角带了笑,缓缓关上门。原来,她父母都知道他的存在了吗?

睡觉前换衣服,易小溪的两个“馒头”手,又成了大问题。李婶帮她拆了包扎,待换完衣服后,又给她包了回去。

以后还是睡觉前再换药吧!这样太折腾人了。

李婶见小姐忍痛的样子,就心疼的不得了。她自易小溪五岁开始,就一直在易家工作,

看着她从小豆丁,长成亭亭玉立的姑娘。

易家老太太身体不太好,要去国外修养。李婶以为自己要和小姐分开了,伤心了好一段时间。后来刚上初中的易小溪决定独自留下。易家父母拗不过她,安排了王叔跟她一起照顾着。

这些年,小姐还是第一次受这么严重的伤。本该是在琴键上跳跃的艺术品,差点就弹不了了。

易小溪见她红了眼,就去逗她:“我果然是天生丽质,即便是受了伤,也美成了维纳斯。”

李婶没好气的瞪她:“胡说,你手好好的,怎么就成维纳斯了。”

“对呀,我手好好的,您就别担心了。”

哄走了李婶,她仰倒在床上,举着手遮住灯光。

一双手还褚叙一颗心,算下来还是她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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