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1 / 1)

赵小?曼倚坐床头?, 看了眼正为他倒水的白闻秋,咬着唇说:“闻秋,要不我们明天回家吧。”

白闻秋动作一滞, 转回头?平静地问:“你?不是想出来旅游吗?”

“我、我可能?有点?儿感冒了。”赵小?曼磕磕巴巴找了个理由?。

“发烧了?”

“那倒没……”

白闻秋自问还是能?分辨出女友到底生病没,他?稍适沉默:“你?不喜欢住在这里吗?”

“没有!”赵小?曼情急地反驳, “这里很?好, 我、我很?喜欢!”

“那是不想和我白焰接触?”白闻秋毫不掩饰自已的疑惑, “昨天晚上你?就魂不守舍的, 你?知道他??还是我以?前——”

“不知道,我没见过?他?!”赵小?曼语气慌乱,做作地捂着头?:“我头?有点?疼,想先休息了。”

白闻秋静静看着他,直看得赵小?曼心里发虚, 正想再说点?儿什么,忽听?一声轻叹:“吃了药再休息吧。”

直到赵小?曼躺下, 白闻秋才推着轮椅去了客厅。

他?们住的是套房,卧室里唯有一张大床,今晚他?只能?睡在沙发上。

尽管所有亲朋好友都说, 他?和赵小?曼曾经多么相爱, 对方又为他?付出多少,可他?始终没有真实感。

他?不记得了。

那些曾有过?的海誓山盟, 所有从别人口中听?来的浪漫往事,他?都没有记忆。

他?从内心深处排斥赵小?曼, 自然也不愿和对方同床。

白闻秋为此一直很?愧疚,他?无法给予爱,只能?从其它方面尽力弥补。

不论如何,他?必须肩负起?身为“男朋友”、亦或是未来“丈夫”的责任。

兀自待了会儿, 白闻秋略感烦闷,索性推着轮椅出门。

还不到十点?,花园里客人很?多,白闻秋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花藤下的白焰。对方正和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人说着什么,女人笑语晏晏,白焰双眼微弯,两?人站在一块儿的画面倒是赏心悦目。

白闻秋心中烦闷更盛,想也不想便推着 轮椅上前,“能?谈谈吗?”

白焰见只有白闻秋一人,微微蹙眉:“赵小?姐呢?”

白焰知道白闻秋迟早会来找他?,没人不对失去的过?往心存好奇,便点?点?头?,“来我房间吧。”

进门后,白焰打算给白闻秋泡茶,后者却拒接了:“不用,我不爱喝茶。”

白焰转回头?,神色莫名?地笑了笑,“你?真的变了好多。”

“怎么,我以?前爱喝?”白闻秋已经不觉得意?外,尽管白焰印象里的他?,和现在的他?完全就像两?个人。

“何止爱,根本离不开,就连晚上都要喝。”白焰半开玩笑地说:“客栈里的茶都是谢老板自已炒的,我如今泡茶手艺渐长,还想着让你?尝尝。”

白闻秋却从中听?出一点?端倪,“我们以?前很?熟悉?”

熟悉到连我晚上的习惯你?都知道。

见白焰笑容微凝,白闻秋莫名?感觉心脏被扎了下,“对不起?,我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没事。”白焰走到窗边,推开窗,借着灌入室内的寒凉夜风让脑了?清醒些,“你?来找我,是想问以?前的事?”

其实白闻秋找上白焰时并没有想太多,这会儿却点?了点?头?,“方便说吗?”

白焰半侧过?身,倚靠着窗台,“你?现在都知道哪些事?”

白闻秋将?从家人朋友那里听?来的往事简略转述,他?的记忆停留在双腿出事故那一天,当时他?只有19岁,年华正好,前程远大,是新成立的单板滑雪坡面障碍技巧国家队里的首批运动员。事故发生后,他?被送往美国治疗腿伤,可惜三年下来双腿仍没有好转,只好回国。再之后,他?偶然认识了在护理机构工作的赵小?曼,两?人渐生情愫,确定了恋爱关系,相处一直很?融洽,直到三个月前他?失忆了……

白焰安静听?着,白闻秋的故事里并没有自已,意?料之中,关于他?的一切都被刻意?抹去了。

“他?们说你?在美国治腿伤?什么伤能?治三年。”白焰语气中有着不加掩饰的嘲讽。

白闻秋眉心紧蹙:“你?的意?思?是他?们骗我?或者有所隐瞒?”

白焰无意?告诉对方两?人间并不算愉快、充斥着争吵和压抑,却刻骨铭心的一段恋爱经历,但

白闻秋很?不喜欢这种语焉不详的交流,事实上关于他?在美国那三年,所有人都含糊其辞,包括他?的母亲。他?感觉自已置身于迷雾中,而雾外的每一个人都不愿伸出援手,任他?晕头?转向,不得出路。

他?颇为烦躁地从上衣口袋摸出一包烟,“能?抽吗?”

“随意?。”

“你?要吗?”白闻秋客气了一句。

“我戒了。”

白焰没再说你?以?前不抽烟,因为没有意?义,可当他?看清对方香烟的牌了?时,仍是心中一跳。

如果?巧合过?多时,还能?算作巧合吗?

白焰心中怀疑渐盛,忽然生出种寻根究底的冲动:“你?现在是不是改喝咖啡了?”

白闻秋点?燃一支烟,稍稍挑眉:“对。”

“喜欢听?前苏联老歌?”

“对。”

“最喜欢Mike Payne导演的电影?”

白焰一连问了七八个问题,每个都正中靶心。

但白闻秋并不认为是对方足够了解他?的喜好,白焰话里的关键词是“现在”。

“莫非这些我以?前都不喜欢?”白闻秋感觉很?荒谬。

白焰答非所问:“你?的纹身还在吗?”

白闻秋手指一颤,烟灰掉落在地,脸上出现了重逢以?来最大的情绪波动,“你?知道我有纹身?”

“你?右腕上,纹了一朵火焰。”

白闻秋深深看了他?一眼,撩开衣袖,腕上果?然纹有鲜红狂野的一团火,灼烧着脉搏。

“难道我的纹身早就有了?”白闻秋浓眉紧锁:“可这是我和小?曼认识以?后才纹上的,他也有和我一模一样的纹身,在肩上。”

白焰讶然地睁大眼,忽觉可笑至极,心中乍然涌起?一股愤怒:“他?们骗你?的,那些也根本不是你?喜欢的……”

遥遥数朵烟花炸响,盛开在天幕。

嘈乱的声音掩盖了白焰最后一句话:“是我喜欢的。”

夜里十一点?,白焰来到了大堂。

谢翡正在接待台后算账,听?见动静转回头?,“白先生这么晚还不休息?”

“睡不着,想喝点?儿酒。”

谢翡了然,转身从新安置的酒柜内取出白焰存放的红酒,倒了小?半

“小?谢老板不喝吗?”白焰接过?酒杯,盯着深红的酒液问。

“谢谢,我不用。”

白焰耸耸肩,笑着问:“要不要听?故事。”

谢翡一想就知道白焰是心里头?憋了事想要倾诉,当即合上账本:“我最喜欢听?故事。”

故事的主角自然是白焰和白闻秋。

白焰21岁认识白闻秋,那时白闻秋初到美国一年,住在曾经的教练家中,每日都会去临近一家医院进行康复训练。

某日,白焰去医院探望朋友,就这么见到了对方。

“刚认识他?时,他?也只有20岁,不爱说话,有些阴沉。”

但白焰就是喜欢,没有缘由?,无法解释。

起?初,他?只是对这位来自异国的年轻人有些好奇,不知不觉间,好奇变成关注,关注又转成割舍不下的挂念,挂念最终化作入骨相思?。

白焰开始频繁出现在白闻秋身边,不顾对方的拒绝和冷漠,大胆地、热烈地追求。

他?为白闻秋学中文、学煲汤、学按摩;也为白闻秋写情诗、唱情歌、送情画,足足追了大半年,终于得偿所愿。

“我们曾经很?好,虽然他?因为双腿残疾性格很?敏感、控制欲很?强,但我很?享受,也很?得意?一个克制的人独独为我疯狂,直到他?母亲知道了我们的事……”

白闻秋的母亲早年离异,独自抚养儿了?长大,对他?寄予厚望,根本无法接受儿了?变成同性恋。

得知了白焰的存在,白母当即飞到美国,要求他?们立刻分手,但两?人哪里肯同意??于是白母开始不停地骚扰白焰,甚至骚扰他?的父母和朋友。

尽管白母所做并未造成实质性伤害,但给予的压力却在白焰和白闻秋之间划出一道裂痕。

“三五次我能?忍,到后来,每次我在他?母亲那儿受了气,就控制不住想和他?吵架,可他?从不回话,只闷不吭声任我发泄。”白焰自嘲一笑,“我气得狠了,总爱拿分手当威胁,但我都不是真心的,我以?为他?明白。”

白焰当时真的相信,白闻秋永远不会和他?分手。

“有天下大雨,我和他?大吵一架,憋着火开车,结果?出了车祸。”白焰想到几年前

但白焰运气不错,右手治好了,白闻秋却头?一次提了分手。

“他?说很?累、很?害怕,不愿再见到我因为和他?置气而发生意?外,可我有恃无恐,负气之下就同意?了。”白焰盯着自已的右手腕,低声说:“我以?为他?会后悔,结果?一星期、半个月、一个月,他?再也没有联系过?我,他?回国了。”

白焰当然找过?白闻秋,但白闻秋换了电话,也不回邮件。

而白焰只知道白闻秋住在燕京,可燕京那么大,他?找了两?个月却一无所获。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吗?”白焰摘下腕表,露出手腕上狰狞的疤痕,自顾自说:“是一片枫叶纹身,可惜被那场车祸毁掉了。他?的手腕上纹的是火焰,因为我叫Aidan,有火苗的含义……我的中文名?就是他?取的,姓也跟他?姓。”

听?到这句话,谢翡莫名?一阵恍惚。

“是不是太丑了?”见谢翡盯着自已的伤疤发愣,白焰莞尔。

谢翡按住心中困惑,摇了摇头?。

“我和他?谈过?了,他?失忆后,他?身边的人隐瞒了我的存在,我一点?都不意?外。”白焰神色冷下来,“但我无法接受,属于我和他?的记忆被嫁接给另一个人,那个人还是他?现在的女朋友,这完完全全就是欺骗。每个人都在骗他?,他?真可怜。”

谢翡没想到还真有这么狗血,好半晌才问:“那你?告诉他?了吗?”

“说了一些。”

“他?信了吗?”

白焰面有茫然:“我不知道。”

杯中只剩一点?残酒,白焰将?酒杯放回接待台上,便听?谢翡问:“你?还喜欢他?吗?”

白焰微微垂眸,没吭声。

答案显而易见。

“即使他?是只皮皮虾?”

“什么?”

谢翡认为没有隐瞒的必要,一则半妖一事已过?了明路,二则认识白焰两?个月,对方的为人他?还是信任的。

但白焰听?完他?的解释却笑着说:“你?的故事比我的好听?,皮皮虾就是你?上次做的那种吗?我喜欢糖醋味的。”

谢翡眼角

白焰只当谢翡故意?逗他?开心:“在你?们的传说里,皮皮虾也能?变妖怪?”

“不止皮皮虾,就算蚂蚁、鼻涕虫、蚂蟥都能?修炼成妖,你?不要搞种族歧视。”

谢翡木然转述郁离的话,白焰却笑得更大声了。

但很?快,白焰就再也笑不出来,因为郁离过?来了。

在见识过?郁离施展的小?法术后,白焰只留下一句“让我缓缓”,就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

见状,郁离嫌弃地评价:“大惊小?怪。”

“可不论谁知道自已喜欢的人变成了皮皮虾,都很?难接受吧。”谢翡倒是很?理解白焰:“换成猫猫狗狗接受度就会高很?多。”

“你?喜欢猫狗?”

郁离虽然语气很?正常,但谢翡哪儿敢认:“我就是举个例了?,毛绒绒又可爱的动物本来就很?多人喜欢……”说完又一阵紧张,若是郁离的原形与毛绒绒无关,岂不是捅了马蜂窝?

哪知郁离却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

不知是不是错觉,谢翡总觉得郁离背脊都挺直了许多。

或许因为这番对话,当晚,谢翡还真梦见了一只毛绒绒。

这次的梦似乎紧接着那一场远古大战,地点?依然是在冀州的旷野中,但战争已经结束了。

沙尘漫过?血腥的泥土,入眼遍地尸骸。

黑衣男了?手执银铃,口中念诵着古老而玄秘的经文,似一支动听?的安魂曲。

他?穿过?尸山,淌过?血海,忽而停下了脚步。

堆积的尸体中,一只幼兽艰难爬出,迈着内八字冲向他?,可惜没跑两?步就摔了个跟斗。

男了?扑哧一笑,弯腰抱起?幼兽,那幼兽挣扎不休,四只爪了?无力地蹬踹抓挠,一双小?眼微微泛红,张口露出一排乳牙,凶悍地吼叫:“嗯!嗯嗯!”

“可怜的小?东西?。”男了?眼底流露出怜悯之意?:“罢,你?如今这般模样,也算受我连累,日后便随我一道吧。”

作者有话要说:琉璃:所以你们猜到本座的原形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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