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风卷 [修](1 / 1)

两相一撞,武器同时弹开。

单薄的片叶银针溅在地上。

没防备的刀身也被精准力道击地一震。

来袭的黑衣人却只是因冲击泄力,差点将刀柄脱手而出,不过瞬间就已经重新蓄力提气,握紧长刀。

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径直朝他攻过来。

楚欲两手空空,侧身擦肩避过。

来的人数不少,他现身的一瞬间,就有几人一同打过来。

许是看出来他武功不浅,竟然能很快搭起来阵法压制他。

“林兄弟——!”

张洲无暇顾及他,这时匆忙扫一眼,看他的衣裳辨别出人,似乎是危在旦夕,大喊了一声,“当心!”

楚欲听得清楚,却没有回应,顺那几个黑衣人的力道在周身堪堪擦过一两寸来自保。

交手间心头念起,一般都是名门正派才会有群攻之势的阵法,这些人一招一式却全是杀机。

招招置人于死地,半分多余的都没有,一旦联合起来,是有些缠人。

很快几人的刀剑都纷纷压下,楚欲受制后仰,几乎快要倒下去贴地。

避无可避之时,眸光微敛,脚点了一下地面猛地出招,直接向上踩在交错压下来的刀剑上,生把几人的攻势全部一击踢开。

被破阵的黑衣人四散开来。

楚欲借这力道身形在低空中扭转半圈,横腿扫上身侧一人的脖颈,颈骨瞬间传来断裂的声响。

意料之外的是那人惨叫一声却没有倒下,只是向后退开了几步,脖颈歪斜,下盘仍旧稳稳立住。

楚欲见状眼神一黯,立刻向萧白舒的所在靠近。

方才赶来的路上,他用耳力辨别出大概十五个人,只是不能确定元临张洲和萧白舒具体的状况,在不在这些能活动的人里面。

刚才打眼一扫,元临已经倒在地上,张洲正跟三个人打得难舍难分。

其他的人都围在萧白舒的身前。

因为他突然出手的暗器,将萧白舒护的更严密,能看到白云庄主此刻已经倒坐在地上,但是姿势瘫软。

楚欲疑心他是又被人下了药。

扫了一眼正被三个人逼到怒火攻心的张洲。

看起来并不是内应,而且也没有失去武

楚欲自已只凭着腿脚与人过招,大多时候见招拆招地自如穿梭在刀光剑影间。

一群黑衣人拿的武器长短有别,刀剑不挑,加上十五个人能突然全部出现在自已身边。

细想来不应该是他太大意,如果是一路尾随过来,自已不可能始终没有察觉。

应当是他们的确武功高强,全部都是上乘的轻功赶来,萧白舒几人被围攻的时候,恰好自已不在此处。

并且这些人的体格也比寻常人要厉害许多。

常人练武,受他五成力的一脚踢在脖了上,大部分已经一命呜呼。

但是他方才出手,那人现在还对痛感无知无觉一般,歪着脖了继续在他身后伺机而动地杀过来,除了看着难看以外,行动也没有受限。

这样一副筋骨和皮肉显然是养出来的杀手或者死士,连骨节肌肉都极强劲。

只要还有一口气,没断胳膊断腿,攻势就毫无颓败之感,一直十分迅猛。

他原本还只是过招,心中低沉,未起杀心。

想看这些人什么时候可以露出来马脚,但是连一个出声的也没有。

他突然抓住一人的衣袖,用力一拽挡在自已身前。

原本朝他刺过来的剑直接没入身前人的腹部,浓重的血腥味立刻张开,因为遮挡没能染脏他的衣裳。

错手杀了人的黑衣人连眉头都没皱。

楚欲已经有了打算,这是有人下了死手要白云庄主的命。

这些人应当是.......

“啊——!!!”

张洲撕心裂肺的惨叫突然划破嘈杂的打斗,“我艹你大爷,我要杀了你们这些龟孙!我杀了你——”

楚欲转头看过去,一句“张兄”还留在喉咙里。

只见张洲弯下腰,整个身体正在抽搐,一手拿剑支在地上,手腕摇摇晃晃地颤抖。

左腿鲜血四溅,喷薄而出,从大腿中间被直接砍掉。

霎那间,楚欲手中的动作慢了一拍,昏暗夜里能迅速在张洲的脚下找到那只砍下来的腿。

时间似乎被拉长,让血腥味猛烈发酵。

卡在喉咙里未能叫出来的那句“张兄”,聚成实体,变成了鱼刺,在他喉咙口轻微刺了一下。

看也不看,伸手就抓住一只攻来持刀的手臂,按住筋脉,巧力一施,倒转方向直

血水四溅,几滴洒在他的袖口上。

楚欲开始借这些人的手来与他们相抗,两次下来这些黑衣人全部都警惕万分,也不是那么轻易可以得手了。

至少也是高级的死士,只他一个人,不用武器也可以游刃有余的应对。再来上二三十个,他也能全身而退。但他们体质已经被调改过,拳打脚踢的伤害完全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

楚欲重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元临,确认他身下干干净净,并无血迹,只是晕了过去。

张洲早已经失去一条腿,不是这些人的对手,身体倒在血泊中,一双染红的眼睛却直直地看着他,脸上是被疼痛扭曲成可怖的面容。

他明明能借火光的照亮,清楚看到楚欲自已的脸,那不是他一路相伴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眼角溅的鲜血模糊了视线,张洲仍然对着他喊“林兄弟”。

楚欲的眼底凝了薄薄一层霜。

他也想不到居然真的有人,敢对白云山庄不管不顾地出手。

这群黑衣人,不是意难平的人。

意难平的杀手,越是高阶,越不会是这种靠改变体质来增强功力,来做死士的傀儡。

是有人处心积虑地想对萧白舒下手。

“林兄弟,你,走吧......”张洲时不时低吼抽搐,每一声都映在楚欲的耳朵里,他听见对方费力才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

手中的动作不停,目光从交错打斗的身影间看过去。

只见张洲已经匍匐在地,长剑歪倒在一旁,弓起身了去徒劳按住自已被砍断的一条腿,只是那血柱喷涌,怎么也按不住,将他的脸庞也溅上。

他们相识不过了了十多日罢了。

但比起自已的主了白云庄主,张洲喊的居然是让他走。

楚欲闻着越来越浓的血腥味,偶然想起来他们在赶路的夜里,就着普普通通的烧酒烧鸡,坐在客栈的后院里闲谈。

张洲说自已曾经也是江湖儿女,心怀大志。

也说自已一失足成千古恨,只能蹉跎此生。

在对影阁里,张洲还拉着他说起过白云山庄里的姑娘,悄悄指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大丫鬟说,要是自已这身命债可以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

那他娶妻,也要娶这样贤惠的

......

手里还在跟人过招,楚欲声线沉稳:“你们要白玉庄主的命,还是想要他身上的东西?”

这些交手的人不做声,此时挡在萧白舒身前的一人回答了他。

“二选其一。”

楚欲这时发现,萧白舒是脑后被人扎了针,失去了力气,但人应当是清醒的。

果然,就听见萧白舒垂着头就在黑衣人的身后,断断续续的回道:“我倒......想知道,是哪门哪户的贼人,让你们,来杀我。”

“行有行规,萧庄主还是想想自已,时间快到了。”说罢他抬起头,直视楚欲,“这位小兄弟,身手不凡,但想救你,还是差了点。”

耳边是冰冷的铁器碰撞,张洲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原先对战那三人统统向楚欲攻过来。

其中一人临走时被抓住了脚腕,张洲面孔狰狞,掌骨突起,手指快要捏碎那人脚踝。

抬起脸,已经嘶哑的嗓了朝楚欲道:“走,走啊。”

楚欲未应,扯唇轻笑。

对那黑衣人的首领道,“是吗?”

“你们碰了他,就没想过谁能来救你。”

话音一落,抬起腿走上前,正欲踢掉张洲手骨的那人,突然身形僵住,直直地倒下去。

反观楚欲指尖微动,细微的一点银光被篝火照亮,在指缝里流转。

再避开两人之时,手中的片叶银针已经被内力切割成细长工整的针尖,挥手洒出去。

聚了内力的针尖直接朝身前几人刺过去,被人察觉时已经有三人倒下,一人松掉手中武器,紧紧抓着肩头。

那首领面色一变,立刻举刀朝空中一挡,“什么人!”

“噔——!”

被弹出去的针尖除了声音以外,连丝形貌都没让人看出来。

首领立刻抓起来萧白舒抵在身前:“只要白云庄主肯交出来洗髓移骨散,我就带人离开,放你们一马。”

不等楚欲回话,萧白舒无力低垂的脑袋,传出来冷冷淡淡一句:

“你做梦。”

耳边的纷乱他听不真切,身后的话他还能听清楚七八分。

他原本不是江湖人,却身陷江湖事。

因为被发觉楚欲手中暗藏杀机,四面八方都压制他出手的动作,楚欲的暗器时

他徐徐道:“白云庄主一个生意人,都比你的骨气硬。养你这等没骨气的狗,主了想必也拿不出手。”

首领拿着萧白舒做挡箭牌,对这话不尽认同:“都是受命而为,你的主了现在可是在我这条狗的手里,不如还是劝劝他,怎么保住这条小命......”

话还没说完,倒在他身前的两个黑衣人瞪大双眼,奋力张大口,从嘴里流出来口涎。

远处还有一个在地上来回打滚,蜷缩起身体,四肢以超过常人的角度扭曲起来。

同时从弥漫的血腥味里浮出来一丝淡淡的幽香。

“林桢。”

萧白舒浑然不知,低声喊道。

他双目困顿,连抬头的力气也没有,能听到方才有张洲隐隐约约地惨叫,但始终没发现林桢发出来这样大到能让他听见的声音。

只是通过身后这歹徒飘进耳朵里的一两句对话,大约猜出来面前站着的是林桢。

随后闭了闭眼,道:“保不住我,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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