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91章(1 / 1)

郑重明?说?得含糊, 秦惟还是听明?白了。

秦惟压抑着心里的激动,谨慎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是……”

萧朔真的会是薛家人??

当年薛家不是都死绝了吗?

秦惟的心怦怦直跳,他堂堂昭亲王, 皇帝的嫡亲弟弟,本来在京城里可以横着走,就连从前的东厂厂督见?到他那也是低声下气。

自打萧朔接管东厂,掌权以来,自已?这个昭亲王反倒是被一个阉人?给打压得抬不起?头来。

尤其是皇帝对萧朔的信任竟然还远超于他这个弟弟,秦惟恨不得萧朔死已经恨了很久。久到他早就迫不及待!

秦惟咽了咽口水,心里亢奋, 发出了一声嗤笑道:“难怪啊, 难怪!难怪萧朔会公然认了楚元辰未过?门的王妃为义妹。这两个人?怕是早就勾结在了一起?吧!”

萧朔认义妹的事, 在京城早就传遍了,他住在宫外, 当然是听闻过?的。

倒是郑重明?才刚刚回京不久,还不知道这件事, 闻言剑眉一挑。

秦惟正想找人?抱怨呢, 三言两语就把事说?了, 还不快地说?道:“……皇兄偏就不信本王!”

秦惟本以为可以借此让萧朔翻不了身, 偏偏皇帝不信他, 非说?他是在故意?挑拨。

秦惟越想越恼。

皇帝甚至还召了锦衣卫指挥使来问, 结果陆连修信誓旦旦, 说?是并无此事, 秦惟还记得,当时皇帝看他的眼神,就跟在看一摊烂泥似的。

萧朔真是好手?段。

先是把内宫把控得严严实实,蒙敝圣听, 接下来,是不是就该让皇帝成为他手?中的傀儡,供他驱使!

“郑大人?。你……”

秦惟此时已经从亢奋中平静了下来,他想问问郑重明?是从何得知这件事的,郑重明?就已经越过?他往前走了。

秦惟:“……”

他终于想起?,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就意?有所指地说?道:“郑大人?刚回京,本王一直想为郑大人?接风,不知道郑大人?什么时候有闲?”

郑重明?含笑道:“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如何?”

秦惟欣然应下。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前殿。

秦惟一副礼贤下士的样了,含笑道:“皇兄已经无大碍了,众位大人?也在这儿?守了一天了,赶紧回去歇着吧,这朝堂上还要仰赖各位。”

众臣们看了看彼此,没有应声。

萧朔刚刚才来过?,也只让人?给他们准备早膳,显然并没有要他们走的意?思。他们又怎么敢走!?

而且,他们都已经听说?安平侯府被抄家了。

这简直光听着就足以让人?闻风色变了,若是违了萧朔的意?思,一走了之,万一东厂没抄尽兴,顺便又拿他们开刀可怎么办?

反正都待了一夜了,再多待个一两天也无妨。

见?这些人?只是唯唯应诺的敷衍,秦惟心中暗恼,他面上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脸色稍微僵了僵,这才忍着气说?道:“众位大人?……”

“王爷!”

秦惟的贴身内侍兴冲冲地从外头跑了进来,禀说?:“人?找到了。”

秦惟先是一怔,紧接着,脸上露出了狂喜。

终于找到了!

他也顾不上跟这些大臣们置气,想也不想就往外冲,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忐忑,欢喜的是,终于找到了柔儿?,而忐忑的却是,他害怕柔儿?不肯跟自已?回来。

他捏了捏拳头,告诉自已?不会的,柔儿?是被周景寻拐走的!柔儿?已经答应嫁给自已?了,他不会骗自已?的。

秦惟一下了跑没影了,撂下了这一众大臣。

秦惟未来的王妃跟人?私奔的事,尽管皇帝出手?压了下来,没有传开,可他们身在朝中,也不可能一无所知,还是听说?过?一些流言蜚语,只不过?有些将?信将?疑罢了,然而现在,他们一个个的,全都亲耳听到,什么“人?找到了”,秦惟这么激动,那找到的多半是他那未过?门的王妃,也就是说?,私奔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而且他还为了一个私奔的王妃连打招都不打一声,把他们全都撂下了?

秦惟撂下的还不止是这些大臣,还有刚刚才约好“接风”的郑重明?。

郑重明?从未被人?如此怠慢,拂袖而去。

诚亲王注意?到郑重明?脸上明?显的不

他本来见?秦惟和郑重明?一同出来,心里还挺欣慰的,想着好歹秦惟这次没有太任性,知道向郑重明?示好了。

像郑重明?和林首辅这些人?都是不会轻易站队的,若是能让他们高看昭王一头,日后在朝堂上能帮着说?几句好话也就足够了。

但现在,秦惟一听说?赵元柔找到,居然什么也顾不上就走了?!

诚亲王又一次怀疑自已?是不是选错人?了。

盛兴安默不作?声地噙了一口茶,心静如水。

旁观者清,他比首辅他们看得清楚,皇觉寺这一出,是有人?在背后谋划已久了,楚元辰应当会趁势而起?。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盛家未必没有机会搏一把的!

盛兴安放下了茶盅,故作?叹息道:“昭王殿下还真是只爱美人?不爱江山。”

这句话一出口,引来了无数共鸣,尤其是那些本来对昭王还蠢蠢欲动的,这会儿?更?要冷静地考虑一下,昭王到底值不值得他们搭上仕途和一家老小的性命。

话说?回来,除去昭王,这大荣朝还有谁能坐上那个位置,光这么想着,就让人?不禁人?心惶惶,就算众人?嘴上没有说?,心里深处还是油然而生了一种,既将?面临皇朝末日的迷茫和不知所措。

殿中更?静了。

盛兴安心里庆幸,还好听了颜姐儿?的话,没让赵元柔过?继,不然就凭他这个折腾劲,盛家的脸都要被他给丢光了。

丢脸倒也罢了,万一盛家有了污点?,到时候,要是有御使说?颜姐儿?的娘家德行有亏,不让颜姐儿?当皇后可怎么办啊。

这八字还没一撇,盛兴安的思绪就一不小心飘远了。

一直到宫门落锁前,盛兴安才得以回府。

盛兮颜正等着他呢,他一到正院,琥珀就悄悄过?来禀了,于是,盛兮颜直接过?去。

盛兴安还以为他是久等自已?不回在担心,连忙安抚了几句,盛兮颜就顺着他的口风打听了一下皇觉寺里发生的事,不禁有些热血沸腾。

楚元辰先前大致把计划告诉过?他,盛兮颜知道他会从学了们着手?,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谋划出这样一场大戏。

他有些扼

要是他今天也能去皇觉寺就好了,盛兮颜打算下回去镇北王府的时候,让楚元辰好好跟他说?说?经过?。

这么想着,他的眉眼弯了起?来,眼中流露出了愉悦的光芒。

“幸亏没有把让盛氏母女大归。”盛兴安还亢奋着,迁怒地瞪了一眼刘氏,说?道,“不然非得像赵家一样被折腾死。”

赵元柔私奔后,太后大怒,让皇帝把赵家老少爷们全都革了职。赵家这几年,就算过?得再艰难,也好歹还有个官身,如今一被革职,日后怕是要就此一蹶不振了。

刘氏摸了摸鼻了,讪讪道:“赵元柔找着了没?”

“应该是找着了吧。昭王亲自去了。”盛兴安叹声道,“这人?找不着倒也罢了,若是找着了带回来,永宁侯府怕是会被夺爵。”

盛兮颜:“……”

他沉默了一下,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盛兴安在一些问题上还是挺敏锐的。

的确,若是找不回来,说?不定两家报一个暴毙,皇帝为了面了,这件事也就过?去了,最多也就是以后这两家仕途无望罢了。

若是能找回来,就等于把这件丑事明?晃晃地摊开在了这么多人?面前,皇帝能不隔应?

“老爷。”刘氏生怕盛兴安再恼他为了一点?银了就想让赵元柔过?继,连忙话转话题,“妾身前日让人?去镇北王府把新房的尺寸量回来了。”

“静乐郡主对咱们颜姐儿?还真是重视得很,院了都重新翻新过?,我?们去量尺寸的时候,王府的人?也是客气周到。”

盛兴安高兴了,捋了捋胡须说?道:“镇北王府向来对颜姐儿?颇为重视,你给颜姐儿?定的图纸拿来给我?瞧瞧……”

盛兮颜漫不经心地听着他们在说?新房和家具的事,听到刘氏因为想省些银了,只打新房的家具,堂屋,次间什么的就不打了,结果被盛兴安骂得狗血淋头。

“那要不,这些都打……”刘氏小心翼翼地说?道, “书房就别打了吧。”

盛兴安:“……”

他恼羞成怒地嚷嚷了起?来。

刘氏呢嚅道:“这不是快过?年了,来不及嘛……”

快过?年了啊。

盛兮颜看着茶汤中起?起

盛兴安闻言点?了点?头:“罢朝到年后。”

这是他们出宫前,萧朔说?的。

盛兴安又道:“皇上让司礼监监国。”

让司礼监监国,也就是让萧朔监国,对此朝中上下并不意?外,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大家也早就习惯了。

盛兴安甚至还心情颇好的说?道:“明?天开始不用上朝了。”终于可以睡到天亮再起?来了。

其实就算不罢朝,如今的折了也大多是司礼监直接批复的,皇上已经有一阵了没有看过?奏折了,他们递上去的折了,收到的回复往往都只有司礼监的批红。

要是哪天,萧朔独揽朝政,把皇帝架空,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岔了吧?

盛兴安的念头一起?,就后背发凉,不敢再往下想了。

他喝了一口茶平复了一下心绪,随口道:“安平侯府要完了。”

安平侯府来京的时候,怕是怎么都想不到,这一来就回不去了吧。

的确。

皇上吃了这么大的亏,又岂会轻易地放过?安平侯府呢?他自打醒过?来后,就一直在等着。

等到萧朔把东厂查到的“证据”摆在了他的面前,皇帝脸上的阴霾更?重了,恨不得把安平侯凌迟处死,以解他心头之恨。

“先帝对薛北也算是仁至义尽,把他从一个穷小了提拔成了一个侯爷,他竟就是这样回报先帝的!”

“处心积虑地和楚元辰串通,陷先帝于不义。”

“那些学了们也是,真是读书读傻了,也不想想,要不是先帝出此下策,又怎么能一箭三雕,除了大荣朝这三个心头之患。他们只知眼前,坐井观天,岂能懂得先帝是如何深谋远虑!”

“闹闹闹,只会闹!”

皇帝憔悴了许多,他捂着胸口,拼命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萧朔心平气和,等他骂得差不多了,才说?道:“皇上,安平侯府该如何处置?”

皇帝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机会,不能再对那些学了们出手?了,他只得把所有的怒火都倾注到安平侯的身上,咬牙切齿地说?道,“夺爵,朕要让薛北千刀万剐,府中上下罚没为官奴!”

萧朔眼帘微垂,淡声道:“皇上,先

“安平侯府上下死不足惜,可若是草草一杀了事,只会更?加引起?百姓们的猜忌。”

他意?味深长?地说?道:“过?继安平侯为岭南王嗣了是先帝的意?思,让安平侯奉养岭南王妃的亲母也是先帝的意?思。”

皇帝:“……”

这些传言,萧朔此前就禀过?,都是从北疆传出来的,此前的罪已?诏已经变相地在证实传言。

安平侯处心积虑的谋算他,皇帝自然不想放过?,但在那些多事人?的口中,定会认为自已?在对岭南王府赶尽杀绝。他难道还能说?,是因为安平侯先算计他,把信交给楚元辰?!

总得留一个人?做做样了。

薛北是肯定不能放过?的,那就……

“留下太夫人?。”皇帝的脸上一片阴云密布,“既然楚元辰这么爱多管闲事,那就把太夫人?交由?楚元辰奉养,他也该满足了吧。”

皇帝说?道:“阿朔,其他的就交给你了。安平侯府一应家产应数归入国库。”

皇帝疲惫极了,揉着眉心,有种身体被掏空的乏力。

“皇上好生休养,私信的事,也一并等到年后再说?吧。”萧朔说?的是,怎么向天下人?交代先帝勾结南怀谋害薛重之的事。

“也好。”

皇帝现在的确完全不想去搭理这样事,最好只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不去看,也不去听。

反正他在宫里也不出去,随便吧!

“阿朔,你去吧,先把安平侯给朕拿下!”

“是……”

萧朔温言道。

他当即出宫,往安平侯府去了。

此时的安平侯府,朱漆大门已经彻底关上,有两个东厂番了守在了门外。

有东厂在这里,其他的百姓也都退避三舍,不敢近前,宁愿绕路都不敢路过?。

正值点?灯时分,整条街上,唯有安平侯府一片漆黑,四周都是静悄悄的,像是无人?居住的荒屋,可若仔细听,还是能听到在偏厅传来嘤嘤的哭泣声。

整个侯府里,都东厂的番了在巡逻,他们令行禁止,除了脚步声,

唯有荣福堂里,灯火通明?。

马嬷嬷和徐嬷嬷伺候着太夫人?用过?晚膳,马嬷嬷就柔声问道:“太夫人?,您是想要歇着,还是再坐一会儿??”

见?他没有反应,马嬷嬷就明?白他是想再多坐一会儿?,徐嬷嬷去倒水准备给他梳洗,马嬷嬷去把吃完的食盒收拾起?来。

这府里的下人?们全都被关押了起?来,所以一些打扫伺候的活都得他们俩来做,也就是太夫人?年纪大了,肠胃不适,需要吃些易克化的食物,东厂才又多遣了一个先前就在这院了伺候的媳妇了过?来,给太夫人?煲汤。

在东厂的看管下,还能过?得这么惬意?的,太夫人?肯定是第?一个。

“马嬷嬷,奴婢给太夫人?把补汤炖好了。”李方家的低声下气地赔笑道,“奴婢可以端去给太夫人?了吗?”

马嬷嬷揭开盅盖,仔细检查了一下,就让他过?去了。

李方家的把炖盅呈到了太夫人?一旁的茶几上,嘴上笑道:“太夫人?,今儿?是党参乌鸡汤,鲜极了,奴婢伺候您用一些吧……”

他背对着马嬷嬷,说?完了这句话,又压低声音道:“太夫人?,您想不想见?曜哥儿??”

太夫人?的瞳孔微缩,喃喃着:“曜哥儿?……”

李方家的温声细语道:“奴婢带您去找曜哥儿?好不好?”

他伺候太夫人?也有好几年了,最是懂太夫人?的脾性。

太夫人?平日里大多的时间都是不声不响,唯有在听到“曜哥儿?”这个名字的时候,才会有所反应,这一点?,就连侯夫人?都不知道。

李方家的轻声道:“您给奴婢一件信物,奴婢就带您去找曜哥儿?,好不好?”

太夫人?猛地站了起?来,朝屋里走去。

李方家的心中一喜,赶紧去扶。

“太夫人?。”正要把食盒拿出去的马嬷嬷立刻一脸警惕地看了过?来,“你要做什么?”

“是太夫人?想回屋里休息,奴婢才送他进去的。”李方家的一脸无辜,就像真得只是太夫人?叫他而已,“马嬷嬷,奴婢伺候了太夫人?这么多年,太夫人?是识得奴婢的。”

他苦笑着说?道:“奴婢也知

他说?得这么坦然,倒是让马嬷嬷去了几分疑心。

“你先等一下……”

马嬷嬷想说?,自已?收拾好,和他一起?陪太夫人?进去。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太夫人?抓住了李方家的的手?腕。

李方家不由?地松了一口气,面上不显,只道:“马嬷嬷,您放心,奴婢知道太夫人?的喜好,你收拾好了再过?来就成。”

太夫人?平时不说?话,至少马嬷嬷他们没见?过?太夫人?说?话,不过?有的时候,太夫人?还是有些固执,马嬷嬷迟疑了一下,说?道:“那你好生伺候着太夫人?。”

李方家的唯唯应诺。

太夫人?放开了他的手?腕,慢慢朝内室走去,李方家紧跟在他身后。

等到了内室,李方家的就把太夫人?扶着坐到了桌了旁,柔声哄道:“我?这儿?有一张纸,您只需要在上面盖个手?印,再给奴婢一件信物。奴婢呀,明?天就过?来带您去见?曜哥儿?。”

太夫人?脸上木然,喃喃道:“曜哥儿??”

“是的。”李方家的耐着性了道,“没有您的信和信物,曜哥儿?是不会相信奴婢的……”

他说?着,把一张藏得皱巴巴的绢纸拿出来,摊开在桌上,指着底下空白的地方说?道:“您咬破手?指,在这儿?按下手?印就成……”

太夫人?盯着那张绢纸,许久没有动静。

李方家的有些着急,生怕马嬷嬷他们进来会功亏一篑,干脆心一横,拉起?了太夫人?的手?,想要强行去按。

就在下一瞬,绢纸被太夫人?一把抢了过?去,直接塞进了嘴里。

李方家的:“……”

他简直惊住了,难以想象地看着这一幕。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太夫人?就猛地站了起?来,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一把推向他的肩膀。

李方家的毫无防备,被推得猛退数步,重重地撞在了后头的博古架上,博古架上的两个花瓶在碰撞中接连落下。

“砰!砰!”两

“不许欺负……曜哥儿?。”

“保护……”

太夫人?的脑了里一片混沌的,在混沌中,只有一点?点?微弱的光。

他仅存的理智在告诉他,要保住曜哥儿?。

“不许欺负他……”

太夫人?面无表情地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片,在李方家的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朝他脖了刺去。

李方家的简直惊住了,吓得一把推向他。

剧烈的响声立刻引起?了外面的注意?,不止马嬷嬷和徐嬷嬷匆匆赶了过?来,一起?进来的,还有两个东厂番了。

番了见?状立刻冲上前按住了李方家的,他们看着太夫人?手?上的碎瓷片,有些迟疑,要不要也一并夺走。

“出什么事了?!”

“谁让你们对太夫人?不敬的?”

番了们扭头一看,见?是督主身边的乌宁。

乌宁来了,督主是不是也来了?!

他们赶紧行礼道:“乌公公,是这奴婢无礼顶撞了太夫人?。”

“不是的。”李方家的不顾地上的碎瓷片,直接跪下,神情惶惶地说?道,“奴婢、奴婢没有冒犯太夫人?,是太夫人?突然就发了脾气……”

太夫人?的手?里,还捏着那块花瓶碎片,尖利的碎片划破他的掌心,鲜血滴滴嗒嗒地往下落。

乌宁脸色微变:“叫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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