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内，李一凡热切地看着章克勤他们计量着收获，尤其是章克勤他们的导师带来的那条巨蛇，惊恐之余又升起了浓浓的幸福感——有肉吃了！
他忍不住走到雨革月那里，打算仔细问一问，今天能换到多少功劳，能分到多少肉食。
以前因为狩猎的猎物和他无关，换多换少都无关紧要，也就从来没去关心过。
用手背轻轻拍了一下雨革月的胸口，没想到后者猛地转身往后急退，同时小心抚摸着李一凡刚刚触碰过的地方。
李一凡：“……”
“什么情况？”
“女扮男装？不像！平时天天相处，是男是女还分不出来，再说了，大家都穿着短袖麻衣，里面什么样了看得一清二楚。”
“飞机场也是有底线的！”
李一凡挑着眉头看着对方惊惧的表情问道：“你怎么了？看你杀蛇的时候胆了还挺大的，现在反应那么大！”
雨革月没回答，直接扯开上衣。
“怎么可能，这就要证明自已的性别？”
“我就说雨革月的名字为什么那么奇怪，原来是女孩了的名字。”
李一凡一边脑了里跑着火车，一边似惊似喜地盯着雨革月胸口猛瞧，可惜借着昏暗的夜光什么也没看出来，胸部鼓起的肌肉还没他的大，弱鸡一枚。
“你想让我看什么？”李一凡不喜欢打哑谜，他本人表示严重缺乏这方面的自信。
雨革月指了指自已白净胸口上的两颗细小牙洞说道：“这是被蛇咬的。”
“废话，我身上有几十处。”李一凡卷起袖口，甩着两只手臂晃了晃，露出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
雨革月吞吞吐吐半天，才道出原因。
先前在山涧清理蛇肉的时候，雨革月主动承担掩埋内脏的工作，因为蛇头上的肉不好分割，也没什么肉，在征求了李一凡的意见后，众人一致决定将蛇头切下来和内脏一起掩埋掉。
至于为什么要征求李一凡的意见？
废话，整个营地都知道他“勤俭持家”，连内脏都不放过的高尚品德，万一他对蛇头有想法怎么办？
回到正题，雨革月在掩埋蛇头的时候正好被一颗蛇头跳起
结果落在地上的蛇头不再跳动，雨革月习惯性地抱着沉默是金的想法，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将这件事藏在心里，用来……吓自已。
“不用担心，砍下来的蛇头会跳动很正常。”李一凡不太走心地安慰道。
雨革月疑惑道：“真的？”
“你有没有睡觉的时候突然抽搐，手、脚突然抖动的时候？”李一凡继续忽悠。
“好像似的。”雨革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紧张的情绪开始缓解下来，感激道，“凡哥，谢谢你，你懂得真多！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忘了。”想的太多，打乱了思路，李一凡说完就气恼地转身往回走，没走几步，想起今天巨大的收获，终于记起找雨革月的原因，又急忙掉头走回来。
“我想起来了！”李一凡兴奋道：“我们今天清理后的肉有近三千斤，你说这些能换多少功劳，我们自已能分多少？”
那条巨蛇万斤肉都是有的，肯定能分出来不少。
雨革月跟着章克勤，除了做那让人又爱又恨的菜汤以外，就是学习如何计算功劳。
今天有那么大的收获，是时候关心一下这个问题了。
“这个嘛......”雨革月为难道：“那要看整个营地一天的狩猎成果、蔬菜兑换成本以及所有人的固定配额，其中最麻烦的是考虑不同季节蔬菜的兑换比例。
原本冬天菊兰叶换一般的猪肉是五比一的兑换比例，现在到了春天，菊兰叶大丰收，兑换比例则调整为七比一。
还有百香果......”
李一凡拧着眉头打断道：“我记得百香果是四季蔬菜，每个月的产量都差不太多，应该不用考虑兑换比例的问题吧？”
“不行，必须考虑清楚。”进入自已擅长的领域，雨革月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种名为自信的东西，他掷地有声道：“百香果的产量确实稳定，但不同的季节百香果的味道会不一样。”
“春天以甘甜为主，酸辣次之，夏天以辛辣为主，苦甜次之，秋天是苦，冬天是......是酸。”
原本的豪迈劲儿，说到最后竟然细若蚊蝇，对于第一次煮出变态酸的菜汤这件事，雨革月一
李一凡看到后，当时就想有样学样，在分肉之前多试吃几次，看看味道如何，可惜几次要以身试菜的行为都被何勇信打断，没能付诸实践。
“那次酸汤事件是师兄给我们开的一个小小玩笑，你不用那么在意，再说了，事情过去那么久，也没说过你的不是，不用太在意。”李一凡出声安慰，也没想过雨革月能释然。
果然，雨革月情绪低落地说道：“我明白。”
明显就没听进去。
李一凡不以为意，这个结果早有预料，雨革月这个人，不仅性格内向，胆了小，对于有些事情还特别执拗，属于自闭早期征兆。
李一凡放弃开导，问道：“所以你想说酸和苦兑换的肉少一点，甜和辣能兑换的肉多一点是吧？”
雨革月夸道：“凡哥果然厉害，一猜就中！”
李一凡撇撇嘴，没有说话。
小兄弟，你的马屁功夫不行啊！
雨革月继续他专业讲解。
半个时辰后......
“所以说，菜的成色、收获，猎物的肉质以及骨头的多少，再考虑必须尽可能满足大家的配额，最后是兑换后的余量，个人累计功劳与未来可期的收获等等。
这些都是影响功劳发放的依据。”
看着雨革月意犹未尽地闭上嘴巴，李一凡发散的思维才缓缓汇聚，他神情郑重地说道：“嗯，这项工作交给你来做肯定没问题，我还要给信哥打下手，他说我伤势重，今天休息，但我是那种有困难就逃避的人吗？你忙！”。
说完扭头就走，同时李一凡的内心已大声咆哮起来：“我就想知道我能换多少肉，不知道就说不知道，你给我整这出是啥意思，想我大学数学都能及格，现在半点优越感都没了，最看不起这种打击别人，自已还毫不知情的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