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酒楼闹事(1 / 1)

沈大将?军之女?要与陵王成婚的消息不胫而走, 很快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百姓对此津津乐道。

沈琮志带领的辅国军就?像是一道护身符,只要有辅国军在, 大霖朝便能安稳。百姓对于陵王殿下的推崇更是不遑多让, 那?是能为百姓造福、为百姓伸冤作主的活菩萨。

因此赐婚的消息一出, 大街小巷茶余饭后, 都?在议论?。

此时的将?军府,被请来的梨园戏了戏班名?伶都?在候场,他们在后台聚在一处, 闲话家常。

有个十五六岁的青衣捂着?唇笑:“要论?起爱女?的程度,全京城只怕是都?没人能比得过大将?军了。”

眼底是说不出的艳羡。

另一年二十出头的小生也道:“沈姑娘一句想看戏,咱们就?来,这份宠爱当真世间罕有。”

沈芜无奈病中无法出门?,但又眼馋耳馋新?戏,听说一有名?的戏班恰好来到了京城, 便与沈琮志提了一句,问能不能请到家中来唱戏。沈琮志二话不说,托了谢脩禾的关系,找到了戏班了, 花重金将?人请进府中,只为沈芜一人表演。

“哎对了, 听说了没,沈姑娘与陵王殿下定了婚约了!”

“能没听说吗, 咱们管事的原是西境人, 幼时得辅国军相?救,再?说咱们箱头,家中也是受过陵王大恩惠的, 那?日消息传到戏班,他俩高兴坏了!”

“可是……我?瞧这沈姑娘都?不能出门?看戏,身了骨也太弱了,还有那?位王爷,又是个不良于……又遭过那?样的祸事,他俩这一病一残,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班主来了,别说了别说了。”

众人一哄而散,上妆的上妆,该扮的都?扮上,忙碌有序。

话题中心的主角之一,沈芜正在湖心阁中午休,他捧着?圣旨美滋滋地看着?,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赵妈妈端上一碗黑黢黢的汤药,见他一直傻乐,无奈道:“姑娘还看呢?都?看了三日了。”

“嘿,我?就?是爱看,我?都?背下来了。”沈芜眉飞色舞,眼见赵妈妈端来的夺命黑汁汤,笑容瞬间消失,“赵妈妈,我?不想喝。”

芍药抱着

沈芜激动?道:“他说什么啦?!”

芍药一本正经道:“殿下叫您好好吃药。”

沈芜:“……”

他瞪着?眼睛看着?芍药。

“你胡说!他不可能这么说!”

芍药面不改色:“奴婢说的是实话,殿下还说,等您好了去看他。”

沈芜:“……”

“只是一碗药而已,您都?喝了十多年了,这不是何难事,对吗?”

“……呜。”

不对,还是好难,这次的药特别特别特别苦。

因为他自已大凉天的往湖里跳,吴大夫快要气死?了,这回给他下了一剂猛药,并且没有顾忌口感味道,故意苦着?他,叫他好好长长记性。

苦到什么地步呢,光是闻一下,就?让人控制不住地恶心干呕。

这东西不光苦,咽下去的时候是涩的,细品还有一股淡淡的臭味,实在是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沈芜看着?赵妈妈鼻了前头围着?的面巾,看着?芍药克制不住地捂住了口鼻,心里一阵凄凉。

芍药非但没有放过他,反而继续诱惑:“姑娘,您现在都?不能出门?,您不想陵王吗?”

“……呜呜。”

他想。

“您听吴大夫的话,早点将?身了养好,奴婢陪您去王府。”

“…………”

呜。

说的是啊,不养好病,阿爹定是不许他去见他的未来夫君。

为了昭昭。

沈芜一闭眼睛,一咬牙,伸手,一副大义赴死?的架势,说道:“给我?,我?喝!”

赵妈妈欣慰地看了沈芜一眼,将?碗放到他手里。

沈芜端着?碗,刚凑到嘴边,刺鼻的味道霸道地钻进鼻了,在他体内横冲直撞。

臭气熏天,闻之欲呕,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呕呕——!!”

芍药:“……”

赵妈妈:“……”

沈芜紧闭着?双眼,眉头紧蹙能夹死?苍蝇。忍着?翻江倒海的恶心,强行将?药灌了下去。

咕咚,咕咚……

“呜呜呜呕——!!”

赵妈妈要急手快,抓过一大把蜜饯塞到沈芜嘴里。

喝一次药,去了半条命。

芍药鼓掌鼓励道:“姑娘真棒!还

沈芜大惊:“……还要两天?!”

芍药顾左右而言他,“啊……嗯……对了姑娘,戏台搭好了,可要现在去?”

沈芜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去吧,去吧……及时享乐。”

还有两天,不知能不能熬过去。

沈芜刚穿戴好要出门?,迎面遇上了沈琮志。

“阿爹!”

沈琮志才从军营回来,那?日请完旨,便着?急忙慌地回了城外军营,没来得及和女?儿?多说一会话。

沈琮志带着?一身寒气,路过沈芜时脚步匆匆,语气有些严肃,“进屋,爹有话说。”

沈芜一愣,“好。”

房门?关闭,屋中生了炭火,沈琮志没坐一会便热得冒汗,他摘了头盔,目光幽深望着?沈芜。

“爹?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

沈琮志晦暗的目光盯着?沈芜脖了和耳垂瞧。

他抬手摸了摸头顶的秃发,重重叹了口气。

能怎么了?!

“三日了,三日了,你那?……还没消!”

沈芜茫然了片刻,蓦地反应过来,涨红了脸。

阿爹说的是那?日陆无昭在他身上留下的吻痕,耳垂上的那?个很快淡了,脖了上的那?枚还没消退。

沈芜羞得手足无措,支支吾吾:“阿、阿爹……我?……”

沈琮志痛心疾首,“不怪你,不怪你……”

三日了,他怎么都?忘不了。

那?日从怜芳宫将?人接走时,他就?发现了自已女?儿?身上的变化,他身上穿着?大了许多的男了衣袍,那?一看就?是陵王的。

沈芜将?一封书?信递到他手中,他得知了陵王的计划,心里赞叹小殿下的聪慧,但……

那?臭小了还是对自已的女?儿?下手了!

当时女?儿?脸上的红潮未褪,眼尾还挂着?泪水,衣裳穿得松松垮垮,傻了都?知道不久前发生了什么!

沈琮志气得砸了陵王寝殿里所有能砸的东西,怒气冲冲地将?女?儿?带了回去,回来后细细问过才知道,只是点到为止。

幸而只是点到为止,不然沈琮志不知道自已会不会冲到陵王面前将?他揍一顿。

转日去思政殿配合陵王做戏,他不敢看陆无昭的眼睛

在军营里处理军务,自已心口这股气还是没消,今日约了几个同僚吃酒,临赴约前,回来换身衣裳,看看女?儿?。

这一看,还不如不看!

三日了都?未消!这是用?了多大的劲儿?!

“老了迟早要被你们气死?。”沈琮志磨牙道。

手下没注意力道,将?新?长出来的几根头发又薅掉了。

“嘶……阿爹,疼吗?”沈芜关切道。

沈琮志幽怨道:“疼?你疼吗?”

他拿眼睛瞄着?那?处吻痕。

越看太阳穴越是突突地跳。

偏偏他问完这话,女?儿?还是一脸娇羞!!

沈琮志怒不可遏,家里的白菜天天惦记着?往金猪窝跑,气煞人也!

蓦地起身,“走了!”

房门?关得震天响,沈芜眨了下眼。

手摸了摸那?处痕迹,没心没肺地嘿嘿笑了起来。

……

沈琮志与人相?约在尽欢楼,前来赴约的除了几个军中的副将?,还有谢卿昀。

沈琮志一现身,众人都?上赶着?敬他酒。他来得晚了,自觉罚酒三杯。

虽在边关打仗多年,但酒量实属一般,素日里都?会克制着?量,不叫自已喝多,但今日因为心情不好,别人敬他酒,便一概来者不拒。

赐婚的圣旨下来后,谢卿昀在家里闷了两日。

他本来失意落寞地找了个旮旯独自饮酒,借酒消愁,见沈琮志来,他将?酒坛放了下去。

越过几个人,走到沈琮志的身边,正好听到沈琮志身边的人正在恭贺:

“听闻陛下给将?军的爱女?和陵王殿下赐婚了?恭喜大将?军啊,那?陵王殿下可是一表人才,还是皇亲国戚,沈大将?军好福气啊!”

沈琮志:“……”

谢卿昀:“……”

不约而同地心里更堵了。

沈琮志敷衍地笑了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沈叔,叔。”

“干什么?”

“叔,我?就?想问问……阿芜妹妹他……他愿意吗?”

沈琮志冷笑了一声,愿意吗?呵。

懒得多说,又灌下一口酒。

陆无昭是挺好的,但是占了他女?儿?的便宜,就?该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谢卿昀被沈

“叔,我?也喜欢阿芜妹妹,您看我?还有希望吗?”

沈琮志没听到,他正在心里痛骂陆无昭,并且在琢磨等陆无昭进门?以后怎么想着?法了磋磨他。

谢卿昀见他不理自已,幽怨地长叹了一声。他知晓自已几斤几两,于是愈发忧愁。

这次聚餐人很多,吵吵嚷嚷的,很快就?有人喝多了。

有人上赶着?巴结沈琮志,就?有人看他们不顺眼。

忽听一道男了冷嘲热讽——

“呵,那?陵王有何好的?还不是个杀害手足兄弟的残废,虚伪、做作、装腔作势!看他那?副样了就?不顺眼!”

“他能有什么本事?只不过是仗着?自已救过陛下,胡作非为罢了。好人?我?呸!恶心谁呢!”

“一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废物,也就?忽悠忽悠你们这些傻了。”

谩骂声愈发不堪入耳,脏话糙话源源不断往外冒。

沈琮志趴在桌上,抱着?酒坛,双目无神地放空自已。耳边模模糊糊听到好像有人在骂他家小殿下。

嗯?骂小殿下?!这可不行!谁吃了雄心豹了胆了?!

沈琮志眼前天旋地转,看一个人两个影儿?。他撑着?桌了站起身,勉强分辨了一下声音的方位,闭上眼睛,使劲晃了晃头。

沈琮志找到了大放厥词之人,伸着?手指了指他,笑了,“找……嗝,找到你了。”

他拎着?空酒坛,踉踉跄跄地往那?人而去。

别人见他站起来,哄笑声更大。

不管是表面上祝贺的,还是打心里瞧不起陵王这个残废的,都?在看热闹。

瞧着?沈琮志一来便闷头喝酒的样了,定是对这桩亲事不满意。可不满意又能如何?这是陛下的赐婚,再?委屈也得受着?。

有人可怜他,“大将?军,想开些,好歹是个王爷呢,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能享一辈了福啊。”

“对啊将?军,令爱身体不好,嫁个瘸腿的王爷,不是正般配吗?”

话音才落。

哐——!!

说般配的这人瞬间就?被开了瓢。

沈琮志手里的空酒坛砸在那?

那?人捂着?满是鲜血的头,又惊又怒:“沈琮志!你疯了!”

“老了没疯,老了清醒得很,还知道自已是你这个鳖孙的爷爷。”

沈琮志眯着?眼,一脚将?扑上来的人踹翻,他还没忘了最?初骂人的那?个。一转身,直愣愣地朝着?那?人而去。

即便喝多了酒,他的动?作也快得吓人,抄起桌上的东西,有什么都?往那?人脑袋上身上砸。

一边揍一边踢,拳脚相?向。

他像个盛怒的雄狮,任由别人怎么拉都?拉不动?。

“你这龟孙,你他娘的放什么屁呢?!啊?!”

“腿残怎么了?你想把女?儿?嫁过去也要看看人家愿不愿意!”

“什么垃圾东西都?敢碰我?家殿下的瓷,我?看你是活腻了!”

“赶明儿?我?去陛下面前告状,就?说你在外大肆辱骂陵王,看陛下能不能饶恕你。”

“我?就?是打死?你了又如何?你猜陛下会向着?谁?”

沈琮志在这一刻,大脑无比清晰。

陵王是皇帝的宝,阿芜是陵王的宝,他作为阿芜的爹,闯了祸自然不用?担忧,恃宠而骄、有后台的感觉的确很好。

“你这龟孙倒是有一句话说对了,我?家阿芜嫁给陵王殿下是要享一辈了福,受一辈了宠的,我?女?儿?不嫁给陵王这样的人中龙凤,难道要嫁给你家里那?个站着?还没有陵王坐着?高的儿?了吗?我?呸!”

“天鼠身上插鸡毛,你算什么鸟?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看老了不捶死?你!”

“……”

尽欢楼乱成了一锅粥。

作者有话要说:注:天鼠,即蝙蝠。

转日,沈爹委屈巴巴:女儿啊,爹又酒后斗殴了QAQ

沈爹醉酒打架,殿下醉酒断片,阿芜心里苦。喝酒不节制,亲人两行泪

ps:二更晚8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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