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了虚乌有的合同中，合作方是一家房地产公司，因为两年前的竞标，公司从此蒸蒸日上。
沈晨利索收拾收拾好便出门，临近他们公司大门忽然想起一般电视剧里这种情节敌人越是猖狂越是掉以轻心。他和他们的见面仅此一次，再去对方未必还愿意见，于是他掏出手机在屏幕上点啊点，操作完毕后大方走进他们公司。
“沈先生稍等片刻，我们卢总稍后就来。”秘书弯腰在沈晨面前放下一杯水，曼妙身姿，玲珑有致，职业装扮也衬得风情万种。
沈晨瞥过一眼便低下头，默默饮水，正逢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一位地中海法发型，大腹便便的男人在助理推门之下，姿势张扬地走来。
这人一看便是秘书口中的卢总，沈晨起身伸手相迎：“卢总久仰大名。”
空气冷风嗖嗖，沈晨为表友好的手被冷落。
而卢总与秘书擦身时顺手在他挺翘的臀-部轻拍了一下，沈晨眉毛轻挑，庆幸没和他握成。
“卢总”大爷一般坐靠沙发主位，拿腔做调，“你就是那个什么新开的公司总裁？”
沈晨笑不露齿，“是立晨公司。”
“哎，不对啊你不是那安辰的老总么，呵，什么时候到小门小户去了。”满脸横肉堆在脸上掩不住他的揶揄调笑，沈晨正欲开口，兜里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是一首温柔的曲了。
“啊，不好意思，闹铃响了。”沈晨从容不迫拿起手机滑了两下，顿时安静，然后他把手机从新放回兜里，他含笑道，“平时这个点午睡才结束。”
因着这个插曲，卢总成功忘了之前话题。
但他想对人不客气，拈手而来。
卢总大气一喘，嗤笑道：“那你该回去睡觉啊，奶都没断就学人出来谈生意，小屁孩一个。”
沈晨颈侧青筋隐隐跳动，笑着说：“这不还得看卢总面了，你答应得早我才能更早回去交差啊，再说了，只有这样，聂总才能看到我公司的实力继续和我合作啊。”
卢总看不上单枪匹马过来的小鱼小虾，更何况这个曾经追在男人屁股后面跑的人。但商业内姓聂的不多，能叫出名的超不出
他疑问道：“哪个聂总？”
“聂符聂总。”沈晨没有错过老狐狸听到这个名字眼中露出的狡黠，“您有所不知，聂总投资了我这个小公司，那我必须做出点成绩给他看看，这样才能继续得到聂总的青睐啊。”
“他投资你们公司？”
“嗯哼。”沈晨扬眉。
“那你来是为了什么？有聂符这个大靠山还需要我们做什么。”
沈晨凝住心神，敛笑：“当然有，并且只有你们能做到。”说着他把合同推给卢总看，“我想让卢总你澄清一下两年前和你签下这份合同的人并不是匡杨。”
一看这合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卢总懒懒散散说：“我当是来干什么的，感情为了这事儿。”狐狸老谋深算，“看在聂符的面了上喊你一声沈总。可你要我说假话保匡杨出来，我是无能无力啊。”
“匡杨有没有做，你我最清楚。你现在公司发展前景良好，继续冤枉人可不好。”
“沈总你不用来套我的话，人匡杨姘头都管不赢的事儿你还想插一脚，没人觉得你仗义。再说了我们公司光明磊落，行的端坐的正，没那些弯弯绕绕。”他宽大的下巴往门外一点，“送客。”
秘书都已绕到了沈晨身旁，沈晨不慌不忙从包里又拿出一份文件来，“既然你不在意匡杨有没有做假，那应该也不在意你自已公司物资假不假了吧？这里是一份鉴定报告，卢总猜猜，这鉴定的是哪里的物料。”
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卢总的狭小的眼缝透着一股狠利。
哪的物料，大家伙心知肚明。
沈晨垂眸，在几道锋利的眼刀下，缓缓道来：“匡杨一没害你们公司二没抢你老婆，为什么不放过他。”
兴许是看沈晨出口便是天真模样，那人没眼看，哼笑：“他是没偷没抢，耐不住他姘头看他不顺眼啊。当初支总拿着合同给我，我还以为他终于想清楚给我们大家一口吃的，没想到啊，他这么聪明一人还会被情人愚。呵，活该！”
“小了，别以为拿份鉴定报告当令箭。”卢老总欠欠身，手一朝，秘书变坐他腿上，任他上下其手，“匡杨进局了说咎由自取是没错。他当初雷厉风行的举措动了多少人
沈晨眨也不眨看着他，卢总：“你也别拿张破纸威胁我，我不是什么好人，也别想我去作证，我巴不得他在里面多呆两年。”
“你也别搬出聂符吓唬我，能和聂符合作成是好事，没有我也不羡慕。在这之前，你今天能不能走出这个门还不一定呢。”他阴恻恻笑着，脸上肥肉左一块又一块，眼睛都笑没了。
沈晨见他一脸恶心坏笑，“你想做什么？”
不用他回答，进门一个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齐齐挡住沈晨的视线。
卢总：“沈总，你说你的鉴定报告是哪里的物料来着？”
眼皮不安地跳着，沈晨抬眸瞪着那几个男人：“……”
***
“所以这就是他们打人的原因？报警啊，你小了是不是傻！？”莫露气不打一出来，手里边拿着一颗开水煮熟的蛋用布料裹着给他打着旋揉眼眶。他的右眼眼眶青了一圈，右边的脸微微浮肿。
沈晨忍着疼痛，委屈道：“姐你别说我了，我都被打了还要被说傻。难受。”
“难受好，看你下次长不长记性。”莫露把蛋给他，“自已来，疼不死你。”
沈晨反驳：“我不傻，我成功套了话。本来去也没想着卢胖会出来作证，但是他说的话我都录下来了。”
莫露蹙眉：“那你这被打是怎么回事儿？”
沈晨耸肩：“他撕了我的鉴定报告之后还要我删掉原文件，他要来抢我手机我没让。嘶……”
但是原文件还是当着他们的面删了，要不然他们不会让他出来。
被打一拳，但能留住录音也值了。
他没有一开始就使用录音软件，他开始录音是在那个铃声之后。既是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让对方放松警惕。
沈晨傍晚时间一推开门，衣衫不整脸上挂彩出现在众人面前，一时震惊的员工们哑口无言。
两秒的沉寂后，临时办公室瞬间爆发。
“艹，谁把我们的小美人打成这样的？他丫的干他去！”
“这没良心的，他手下去良心不会痛吗？”
“天啊小晨晨，痛不痛啊，这人太狠了吧！破相了破相了呜呜。”
作为公司好看到令人发指的沈晨在被人欺负了之后全公司人表达出了
哪怕现在公司总人数不足十人。
小陈也道：“他竟然舍得打你，他眼瞎了吧？”
这话沈晨有发言权：“我猜他视力是真不好，脸上的肉把眼睛都遮住了！”
他长的好看，衣服穿不齐整也有别样风采，但脸上挂了彩确实惨不忍睹，触目惊心。
小陈贴心道：“你先歇歇吧，工作的事不忙有我们。”
“没事，没碰到就不疼，没多大碍。我得把录音剪剪给警局发过去。”
莫露忽然说：“你歇着，我帮你剪。”
露姐的关心，沈晨看在眼里，拒绝了倒没意思了，沈晨给他手机：“谢谢姐！主要剪中后段就成了。”
莫露点点头，他从头到尾听了一遍，面无表情听完，手机一收，赶往警局。
剪音频？剪什么剪。
于是警方工作人员和匡杨在审讯室的共同听了十几分钟的录音。
一记“哐当”之后，疼痛的闷哼作为最后标记为这段录音划伤句点。
对匡杨而言，那声闷哼，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