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变故(1 / 1)

“怎么回事,这一大早的,可是月儿出了什么事?”

何素到了侯府后,也没在顾着形象一路小跑地进了小两口的院子,逮着迎过来的云明便问。

云明眼睛通红,见何素要往正屋去,连忙说“夫人,太太她现在住在厢房。”

“好好的怎么会住到厢房去?”

云明红着眼,朝外面看热闹的人瞪了一眼,却又没有答。何素进了屋时,郭威正坐在月儿床前,月儿闭着眼睡着除了脸色差了些,倒是瞧不出有别的不妥。

待郭威挥挥手让下人们都退到屋外后,一边朝何素看了一眼一边摇了摇月儿的手。

“说呀,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素语气不好地说,朝郭威瞪了一眼,就算到现在为止是两人说好的情节,也没有外人在,但是他的表情也不能这么松。演戏得演全套,不能演了一半就放弃,害她一个人在这里瞎起劲,很尴尬的好不好。

“母亲,我没事。”月儿这时张开眼小声说。

何素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郭威,然后便叫了郭威去边上说话。

“你怎么跟月儿说的?”何素小声问郭威。

“就照你之前说的,跟她说一起演一出戏来清理一下院里的这些下人,免得有人留下来成了隐患。”

这倒的确是何素教的。何素当时让郭威暂时不要声张,让他过几天再发作出来,然后把事情推到院中不像样的那几个下人身上。正好院中也的确有几个下人有些不太规矩,那天被罚的有没有真的服气也很难说,正好能拉来背锅。

这是何素当时能想出来最好的办法,既让事情看上去成功了,顺便也为林氏和张婆子找到了替死鬼,让她们很自然地脱身。

不过何素当时也说了,要是郭威有其他好的理由也可以用,就是他想跟月儿直说也行。照现在看,郭威并没有动脑子,直接就套用了她当时临时想的借口。这个何素当时觉得很完美的借口,现在细细想想还是有很多问题的,她也不觉得这样的借口月儿能信。

朝床上脸色微微发白的月儿看去,何素见她乖乖躺着似乎并没有在意两人在说什么,心下的怀疑也没有打消。

“为什么脸色还是这么差?”何素故意微微大声问。

“她也不知用什么粉抹的。”郭威略窘地说,他总觉得月儿已经猜出了什么,只是没有说破。

怎么能这么尴尬?何素撇了撇嘴,回到了床边跟月儿说“你先睡一下,我已经让人去告诉你父亲了,过一会儿他应当也会来。你只管休息,其余事我们会处理的。”

“麻烦母亲了。”月儿说。

“你受累了才是。”

月儿微微一笑,跟郭威看了一眼后,便闭上眼睡了。她其实非常清醒,一点也不想睡,可是既然郭威和何素都担心她想让她休息一会儿,她也就如他们所愿。这一夜乱糟糟的,透着怪异和违和,哪怕她是事前知情的,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对。

郭威跟她说想要用这样迂回的方法清理院子里心思不纯的人时,她就觉得奇怪。在她的印象里,郭威一向是直来直往的,要是有他看不惯的人,他直接对付就是了,就算不好把那人赶走也可以把那人调到其他院子或者乡下庄子,何必弄得这么麻烦,府里的下人哪里敢不听他的。

虽说心里有疑惑,月儿却不曾表露,就想看看他会如何做。等他昨夜开始“发火”,连大夫也请了,甚至还让她从正屋搬到了厢房,好像真出了什么事一般,月儿心里的怀疑就更重了。

如果只是家里这样装一下也就算了,郭威竟然还去请了何素过来,这事说不定何素事先便知情,或者说这本来就是何素的主意,别看何素有时说话挺直的,却总会有那么几次喜欢拐好几道弯来办一件事,她似乎在考虑着别人不曾注意的事,对别人注意的又不放在心上。

可现在听何素的意思,里面还有萧显重的事,月儿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事到底是谁的主意,如果连她父亲都帮着谋划了,那定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部分,说不定事情还很大。

会是什么呢?她也微微有些好奇,怀着这样的好奇,她就更睡不着了。

她躺了没有多久,外面便问要不要送吃的进来,何素这么早过来,还没有吃什么东西,郭威和月儿忙了半夜也什么也没有吃。郭威一想总不能让两人饿着,跟何素交换眼神后便让人送了早饭进来。

侯府的厨子知道今天主子们心情不好,更是使出浑身解数把早餐做得丰盛诱人,免得被主子挑错。

何素闻着香味肚子就不由饿了,说实话,萧家的厨子手艺是真不怎么样,会做的大菜也就那么几道,何素早就有点腻了,而且她也确实饿了,像她这样三餐很准时的人,肚子也会饿得很准时,要是到点不吃点什么,她整个人都会有些不好。

下人把早点送进来后,不敢往里面多看一眼,摆好东西便出去了。何素见外面也没有人盯着,便搬了张凳子放在床边,把吃食都端了进来招呼月儿也起来跟着一起吃点。

郭威在军中呆久了,也不习惯吃饭的时候有人在边上站着侍候,这点倒是跟月儿一样的。何素也是一样,哪怕这是在她女婿家,她也没有什么得收着点的心思,盛了一碗面条大口大口吃得很香。郭威本来还没有那么饿,听她吃得津津有味的,不知不觉胃口也开了,就连月儿也比平实多吃一个鸡蛋和一个豆沙卷。

“我们会不会胃口太好了一点?”月儿吃完擦着嘴问。

正吃银丝卷的何素动作一顿,差点没被嘴里的食物给噎着,她用力一咽把嚼了一半的食物吞了下去,恍然想起自己前世的死因,默默念了一句死不悔改,转头又朝郭威看了一眼。

“他气了半宿,胃口大增,气得把所有东西就给吃了。”

郭威眼神无辜,为什么非得是他气得胃口大增,明明他还没有何素吃得多。

“中午还是少吃一点吧。”

何素有点心虚地加了一句,要是每餐胃口都这么好,的确不像是在暴怒中的人。吃完之后,她略歇了歇,便想出去更衣。出去前,她用力揉了揉眼,把眼睛弄得通红才打开了门。

院中的人一见都以为她刚刚哭过,想来是主子的情况有些不好。这样一想她们更是小心起来,一个个噤若寒蝉,生怕惹来祸事。

快到正午,萧显重也来了,他穿着官服一身肃杀之气,按在佩刀上的手像随时有什么动作一般。下人皆不敢看他,也不敢想他叫了郭威进书房密谈说了些什么。

不过也用不着她们多思量,等两人从书房出来时,郭威就把自己院中的下人都叫到廊下站着,然后便请李虎去她们的住处搜查,就连田嬷嬷和云开云明的房间李虎也去了。

要说郭威住着的这个院子绝对干净却也是没有的,总有几个下人藏着点小心思,这一搜还真让李虎搜出了东西来。李虎也算是练出来了,不管是别人藏得多隐秘的东西都能让他翻出来。当他拿着一个旧布包着的纸包出来时,便有一个模样尚算清秀的丫头有些站不住了。

李虎也没有问这是谁的,只要跟田嬷嬷说是在哪个床铺里搜出来的,便能知道是谁。

那人知道藏不住连忙跪了下来,说“奴婢冤枉呀,奴婢没有做过什么。”

“有没有做过审过就知道了。”郭威冷冷说道,又朝萧显重拱了拱手,“有劳岳父了。”

萧显重点头,一直阴沉着的脸上没有丝毫变化,挥了挥手,李虎便直接走到跪着的那人跟前想要把她拉起来,那人还想反抗,却被李虎一记手刀直接砍晕了。

“平素与她交好的有哪几个?”萧显重又问道。

郭威对这些事也不熟,不由看向田嬷嬷,月儿嫁进来后,这些事都是田嬷嬷在管着的。田嬷嬷上前报了几个名字,被点到名字的人一一都跪了下来,想要向郭威求情。

“这么些人我就不一一带走了,你们自己问吧。”萧显重打量了他们一眼后说。

“是。”郭威应道,又转头看向田嬷嬷,“就麻烦嬷嬷好好审审,看他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田嬷嬷点头,漠然看向跪着的这几个人,她们心下虽然害怕,但是一想到没有人被萧家老爷拖走,还有些庆幸。萧显重来得快,走得也快,借了辆马车把打昏的人一装他们便回去了,也没有进去看望月儿。一般父亲到出嫁的女人屋里这样的事,到底还是少。

月儿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听说还真搜出东西来,父亲又把人给带走了,也就更确定这事跟萧显重也有关。她本来还想等萧显重进来后探探口风,见他这么快就走了,不禁有些无奈。

会是什么事呢?月儿暗想,始终摸不着什么头绪。

待何素回到屋里时,见月儿靠着床坐着,便知她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可是吵着你了?”何素问道。

月儿摇了摇头,说“还劳烦父亲也特意过来演戏。”

何素想了想,猜她既然有数了也不必全满着她,稍微透点信息给她也没关系。

“本来就是你父亲那边的事,如今都好了,你且放心吧。”

“是什么事?”

“跟前朝余孽有关。”

听到这个,月儿也知道不该再问下去,也就是说侯府里有前朝余孽欲对她不利?父亲知道这事后就跟郭威定计想要把人找出来。

她身上微微发冷,却又很快镇定了下来。早前她就知道各府定然是有别府派来的探子,尤其是像他们这样初来京城不少人手得重新置办的人家。有探子并不紧要,只要盯住他们,反倒会对自家有利。

只是这样的事,月儿以前并不曾想过,萧府的日子过得太安逸了,她对外面流传的事都只是听听而已,却没有想过要是她遇到了得如何。嫁到侯府后,她知自己得谨言慎行,旁的还没有怎么顾及,之后她便开始掌家。如果不是田嬷嬷在身边帮她,侯府的事会更加难打理。

前几天丫头打架的事,又何尝不是她们没把她这个主子放在眼里的缘故,侯夫人在时,就不曾听说有下人这样没规矩在主子的院子里打起来的。月儿原也想过整顿,可是怀孕后,她便想先缓一缓,这些事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现在看来是不能等到那个时候了,若不把隐患拔除,她将来生产坐月子又要如何安心?正好现在是个机会,她可以将院子里的人好好理一理,把不得用的清理出去。

何素在侯府呆在傍晚才跟来接她的萧显重一同回去,之后她每天都会过来,也都会呆到晚上再走。

月儿怀孕后,虽说她常来侯府,但也没有来得这么勤,旁人见了不免有些猜测,不知不觉关于月儿滑胎的消息传了开来,就连范家也惊动了。范老连忙让他的长孙媳妇过来问问,只有她亲眼看到月儿除了脸色差一点并没有其他不妥后才算安心。

她回去后自然得跟提起这事的人解释,只是她说了许多,旁的人也不见得信。

天气转凉,本是各家夫人开始宴客赏花的季节,去年侯夫人就曾在自家设宴招待女客,也曾应约去别的夫人家。今年就算世子夫人新嫁不好在府里大张旗鼓地待客,她出门去其他夫人的府上做客却并无不妥,可是她却一个宴会都没有去。

照日子算,她怀胎已经满三个月了,胎相已经稳固,出去走走也没有什么,既然她没有出来,可见关于她滑胎的一些传闻未必就是假的。就算没有到滑胎的地步,但她伤着身子是肯定的。有那消息灵通的,已经知道郭侯府发生的一些事,细细一推,便得出有奸滑下人害月儿动了胎气的结论。

这样的事在各家后院都不算少见,最多的是因为争风吃醋,听闻月儿怀孕后不曾为郭威安排夜里侍候的丫头,许是因为如此才让一些个心大的动了心思,甚至还动了恶毒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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