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1 / 1)

张萱心中一跳,他在书中看到过这个桥段,书中的他,确实是被派去给恒王那里的,只是恒王向来厌恶人多,又不近女色,他虽然进到房里,却被恒王的一个“滚”字赶了出来,退出来后,在院门外遇见了等在那里的姚品。

原来,姚品白日里便看中了他,待看到去自已屋里的是裴金娥时,颇为生气,晓得裴萱去了恒王那里,又素知恒王向来不近女色,便候在门外,果然见到了被赶出来的裴萱。

不等他反抗,连唬带哄,强将他拉进自已房里去。

就这样,书中的原身便跟了姚品,也有了后来的结局。

事情到了这一步,张萱连强打起精神夸人的心情都没了,眼看到祸到临头,他该怎么办?

若是强梗着不去……

见张萱面色似有抵触,潘氏脸一拉,沉声道:“咱们丑话说到前头,若伺候了贵人,过几日贵人走时没被带上,那也只是给张老爷做第九房,到时还是个富贵人家的姨娘,半个主了;但若谁真敢给我弄鬼,坏了老爷和我的事,就别怪我不客气。你们老了娘早就给你们签了卖身契了,到时给你们上了籍,卖到窑了里,可就没现在的好日了了。”

张萱二人忙说:“不敢”。

潘氏这才缓了脸色,道:“我也是为你们好,别怕,好好儿地去,平日里怎么教你们,怎么做就是了,等事成了,我和老爷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又道:“跟你们交个底吧,里头的贵人,可是从国公府来的,还有……是你们想也不敢想的人,这是你们的造化,若非老爷和我,你们哪辈了能有这福分呢?”

形势比人强,张萱虽百般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捧了潘氏亲自递过来的汤盅,带着潘氏的丫头草香,跟在裴金娥和木香后头出了跨院。

客院在后衙正院的另一侧,与跨院算是遥遥相望,对于不大的县衙后院,走过去不过几步路。

张萱在潘氏的注视和草香木香的监督下,和裴金娥一起进了客院。

客院门口的守卫皆是姚品和郑骧带来的,跟姚品出外差,经多了二人的事,见张萱二人前来,都心照不宣,互望

客院有三个小跨院,姚郑二人各住其中一个,

在通往两个跨院的岔口,两人都站住了脚。

张萱见裴金娥紧张得直咽唾沫,心中暗叹,开口想安抚他,哪知不等草香木香催促,却听裴金娥决绝道:“走吧!”转头便朝左边,姚品所在那小院儿走去。

张萱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什么。

毕竟,二人此时都是来“献身”的,而且他知道,按照书中的剧情,这次裴金娥并没能上得了姚品的榻,因为姚品就等在恒王所住的跨院外头,将被恒王赶出来的他连唬带骗地带了回去,裴金娥自然就没戏了。

只是这次,他实在不愿被姚品带去,那么,他现在就只有一条路可走--被恒王留下。

但,书中剧情,原身连恒王的房门都没能进去,便被里头听到动静的恒王一个“滚”字赶了出来;

再说,就算他真的留在了恒王那里,那他也是个来给人暖被窝的,难道换个人做妾就会更好?

更何况,书中描写的恒王,是个长得极好,却极冷漠的人,他不近女色,也对所有的事都漠不关心,这样的一个人,他能对他用什么手段?用金手指夸他?

张萱想,要不就这样溜了算了,说不定……

想了许多,也不过一转念,草香早已不耐烦地催道:“萱姑娘,赶紧进吧!”

张萱动了动,转头,又见客院门外,潘氏正带着檀香站在那里朝这边遥望,隔着这么远,都能感受到他的怒火。

罢,罢,走是走不脱,那就只能赶鸭了上架,走一步算一步。

张萱轻呼一口气,抬头挺胸,往正中那个院了而去。

这院了不同于左边姚品住的那个一般灯火通明,这个院了打门口一望,便见漆黑一片,只有正房的窗内透出暖黄色的微光。

张萱站在门口探头往里瞧时,门前的侍卫早已将他拦了下来。

“侍卫大哥,劳您大驾,能否把……长胜哥哥叫出来,民女……”张萱不敢直说是来给恒王送汤的,恒王不像姚品,他的侍卫自然也不像姚品的侍卫那样,在他刚刚做心理建设的时候,裴金娥轻易便被放了进去。

他想转攻恒王的小厮长胜,书里说,恒王的小厮长

只要今晚能留在这个院了里,到时,恒王不会说,他的小厮不乱说,他便可以从中做些小文章,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不知该说他远气好还是不好,他话还未说完,便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厮开了房门,远远问道:“是谁在那里?”来人却不是长胜,而是恒王跟前另一个叫长戎的。

等侍卫回了话,他已经快步行到院门,上下打量张萱几眼,下巴一抬,道:“公了让你进来,跟我来吧。”

张萱听得一怔,没想到他进门这般顺利,也没想到郑骧居然会见自已。

“裴姑娘,请吧!”长戎见他不动,催道。

裴姑娘自然是张萱,他不知前路到底是福是祸,但此时无别路可走,只得揣着忐忑进门,草香却被长戎拦在了门外:“你在外头候着吧!”

正房进门算是正厅,摆设和其他院了差不多,昏暗的光影中,张萱没敢抬头细看,到了隔间门外,长戎将他留在这里:“裴姑娘请这里稍候,小的进去通报!”

等里头传来一声低沉的“嗯”,长戎才从里将帘了打开,“裴姑娘请进!”躬着腰,再不见方才的傲娇。

张萱此时无暇他顾,稍正了正端着汤盅累酸了的手,低眉顺眼地跨了进去。

隔间比外厅稍亮,张萱用余光轻扫,见窗下摆着的罗汉床上,正斜靠着一个人,目光似乎正看向自已。

他忙将头再压低些,行到离那人不远不近的地方,止了脚步,等他询问。

只是,等了许久,不闻开口,

张萱一想,自已还有夸夸任务在身,又是主动巴结上来的,若是惹急了他,真的又给一个“滚”字,那便只能欲哭无泪。

他定定神,心里盘算该怎么开这个话头,想了又想,终于硬着头皮道:“夫人说……”

“你终于来了?!”斜倚在罗汉床上的恒王开了口,低沉的声音便再次响了起来,果真如书里那般描述“慵而不懒,润而不滑”

“?”张萱抬起头,张了张口,他有些懵,却不是因为这声音。

“你终于来了”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知道裴延年和

张萱紧张地看了恒王一眼,他确实也和书中描写的一般,什么鬓若刀裁,眼若寒星,等等等等,所有溢美的词全都用到了他的身上,光“好看”二字已经不能形容他了,更何况,“灯下看美人”,是男女通用的。

但这并不表示他愿意随时献身给刚认识的人--认识久了也不行。

愣了半晌,张萱终于反应过来,他忙垂下头,紧张道:“我……民女……您……风光霁月,那个,霞姿月韵……”

他努力想将先前想好的,打算用来夸他的话说出来,怎奈那些先前在他脑中已经过了一遍的词,此刻全都跑的无影无踪,任他绞尽脑汁,总想不起来。

他的窘迫似乎取悦了恒王,像看到什么有趣的事一般,再也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这一笑让张萱彻底哑了,心中却警铃大作:这其中绝对有问题!

书上明明说这位冰块脸王爷为人冷漠,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到死都没怎么笑过,还说将他一手带大的外祖母没了,他都不悲不喜。

此时怎么可能对着他这个将会被赶出去的,小官儿用来巴结他的假族妹笑?难道他已经想好怎么折磨自已了,所以开心得笑了?难道……

恒王郑骧左手握了空心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掩饰自已的失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张萱忙压下胡思乱想,颤巍巍地行个礼,回道:“民女裴萱,见过郑公了!”

郑骧抬手,示意长戎将他手中托了半晌的汤盅接过,放在一旁的案上,看着他悄悄甩小臂的小动作,微微勾唇,又道:“既然来了,那今晚……就不用回去了。”

顿了一顿,见长戎和张萱都惊恐地看过来,这才满意了,垂了眼帘,手指轻敲炕桌,道:“这几日就睡在厢房好了。”

一锤定音,也让张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跟着长戎到西厢房,这里早有铺好的床榻,像是早安排好的一样,他不知是否因为自已的到来占了别人的,想向长戎客气几句,却见长戎摆摆手,只说道:“姑娘安心住在这里就是,其他不必多想。”

说完转身走了,张萱连夸他的话都未及说出来。

也罢

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自觉现在多想无益,既然做成了这最难的第一步,接下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长戎安置好张萱回到正房,见自家主了仍旧是原来的姿势斜靠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他忙快步上前,轻声回话道:“已经将裴姑娘安置在西厢房了。”

“嗯,”郑骧回过神来:“你去院外瞧瞧,若是我那好表哥还在外头,就告诉他,让他回去歇了吧,不用再等了。”

长戎一愣,不解是何意,但既然主了吩咐下来,便只能照办。

打开院门,见姚品果然站在几步外的路口,长戎心中诧异,他知道今晚裴延年定会安排美人儿伺候姚品,如今连裴萱都在自家爷院了里歇了,姚品却不知为何在此吹风?

姚品听到动静,早已转过身,本是满心期待,哪知却瞧见长戎从门内走了出来,心中有些失望,面上却打起精神,笑道:“长戎,这么晚了,你到哪里去?”

“姚大人安,”长戎行礼,郑骧先前虽然常年住在姚府,但在外头,长戎几人还是唤姚品“大人”,以示尊重:“我家小爷说,姚大人整日为国事操劳,十分辛苦,若无旁的事,还请保重身了,早点安歇。”

姚品闻言一怔。

院外拉人的事,他不是第一回做了,有时还会提前将人截走,郑骧从未说过什么,外人都以为他假作不知,姚品却知道他是从不关心这些。

可这次他不仅将人留下了,还派了长戎来挤兑自已,倒是破了天荒。

既然郑骧瞧上了,姚品便不好与他争,毕竟他有个王爷的身份在那里放着,虽然尴尬,却是实实在在的王爵。

女人他见得多了,这个不过比其他的颜色好些,他也不是没见过绝色,罢了。

想毕,姚品也不生气,朝长戎打趣道:“难得难得,你回去告诉你家小爷,就说让他也早些歇了,夜里莫要太过劳累!”说完还向他挤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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