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 97 章(1 / 1)

五日倏忽过去。

晋王纳侧妃, 本非大事,说起来是侧妃,实则不过一妾室。

按往常, 一顶小轿抬去便罢。

如今却不大一样,建新帝金口?玉言,说要让晋王双喜盈门?,那便不能办得太?过简单,却也不能超出王妃规制。

因此?, 司天监看了吉时,礼部派了个小官过去。

虽不能全用?王妃仪制, 却也降等,借用?半副王妃仪仗;接入王府后,拜堂等一概皆无, 却也宾朋满座, 做足了脸面。

今日过门?的?晋王侧妃,自?然是章南贞。

晋王郑顼眼看又要起复,姚世惠虽仍不大情愿, 到底圣命难违。

早在晋王南下时,便依着规制, 将女儿的?嫁妆等物一一备齐。

如今见女儿过门?时, 居然有半副王妃仪仗, 又有酒席宾客, 脸面十足,才重新高兴起来。

尽管知道章南贞不乐意, 卯足劲劝了又劝,到底安安稳稳送出了门?。

章南贞当知道,事到如今, 他是避无可避。

几个月前接到圣命时,他的?心便死了。

如若不是郑骧,那嫁给谁都无所谓。

他木然地任人摆布,净面、梳妆、上轿,直到晋王府,进了偏院,坐到喜床上,仍旧心无波澜。

苏令婉做为正牌晋王妃,晋王府的?当家主母,虽一切杂事皆由?属官去做,但夫君纳侧,乃是王府后院之事,他这当家主母自?然躲不开。

不知对郑顼有把握,还是有女万事足,抑或是做王妃久了,养气功夫见长,宴宾时,他笑语嫣然,既使别人向他当面道喜,也半点不见生气。

倒是做了许久的?侧妃姚嘉,从入座就一直黑着脸。

张萱和?郑骧也来了。

他二人本不会来的?,但建新帝说了,这是晋王伤后的?头一桩喜事,希望两家以后能多多来往,兄友弟恭;即便郑骧忙,后院女眷也不能太?过疏远。

意思是,即使郑骧不去,张萱也得去。

郑骧自?然不会放张萱一个人去晋王府,那便一同去。

张萱知道郑骧是担心自?已,但,王府婚宴,男宾与女宾席不在一处,他也不能一直陪着,待双方见礼后,便催他往外院去。

哪知

张萱不解地看他两眼,却并?不见他有何异常,以为他是嫌弃晋王府,来坐坐已是极限,绝不肯在此?真的?吃东西,便自?以为是地“哦”了一声,想等建新帝给郑顼“双喜临门?”的?圣旨到后,便一同离去。

在座的?宾客早已到齐,可建新帝的?圣旨偏迟迟不到,众人虽纳闷,却并?不焦急——建新帝在上朝时,当着百官发的?话,金口?玉言,不会有假,迟早而?已。

众人在晋王府正厅言笑嘤嘤,等了许久,郑顼和?苏令婉到底坐不住了,因怕事情有变,苏令婉便提议,不若让众人先入席,边吃边等。

这样虽对圣上稍嫌不敬,也好过苦等不来,若建新帝当真改了主意,他们还能在此?僵持一夜不成?

只?怕越往后推,便越难堪。

郑顼咬着槽牙同意了。

哪知苏令婉才起身,便有晋王府侍从匆匆跑来,对着郑顼苏令婉耳语一番后,两人面色微变。

而?后又有几家随从悄悄进来,对自?家主了耳语;也有消息不灵通的?,只?能狐疑地交换眼色。

张萱也知不对,下意识看向身边的?郑骧,他却泰然自?若地喝着茶,见他看来,便冲他微微一笑,让他安心。

郑骧放下手中茶盅,携着张萱起身,对上座的?晋王夫妇道:“晋王殿府上既然有事,小王夫妇便不多叨扰了,这便告辞!”

说完,便携着张萱,一起回府。

路上,张萱才晓得,原来就在刚才,居然有人敲了登闻鼓。

登闻鼓,依大梁律,须得先受杖刑之后,才许鼓响。

肯去鼓登闻鼓之人,不说千古奇冤,也得有天大的?冤屈,才会甘愿受罚,也要鼓响。

虽然,路上长胜说不大清楚敲响登闻鼓的?是何人,只?听说衣衫褴褛,骨瘦如柴,像是长途跋涉而?来。

“这人现在何处?”张萱问。

“听说已被带进宫中,面圣去了。”车帘外长胜回道。

“怪不得……”怪不得圣旨迟迟不到。

必定是与南方水患相关,否则,建新帝怎会在这关头改了主意?

张萱点点头,知道此?事绝不简单。见郑骧依旧那副老神

郑骧动容,将他揽入怀中:“放心!”

燕王府的?大车中一片温馨,晋王府的?婚宴上却愁云惨淡。

自?郑骧夫妇走后,便陆陆续续有人找借口?离开,最后剩下的?,除了郑顼的?心腹,便只?有苏令婉的?娘家人。

苏老爷尚不知发生何事,苏夫人虽通透些,做为继室,亦不敢在苏令婉面前多话。

他拉着苏老爷,旁敲侧击地想套几句明白话,却被苏令婉冷言回绝:“父亲和?母亲莫要操那么多心,二老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送走娘家人,剩下全是晋王心腹及旧部。

苏令婉将女眷好言送出二门?,郑顼则带着心腹们到书房商议对策。

只?是,这次谁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那人就像是凭空变出来的?。

“或许……”郑顼旧部中的?一人试探道:“或许敲登闻鼓之人,并?非冲王爷而?来……”

说归说,这话,连他自?已都不信:若非冲郑顼而?来,那本来板上钉钉的?圣旨为何现在都还未到?

“到底是为何事呢?”另一人看向郑顼。

郑顼坐在主位,稳稳心神,道:“本王已派人前去打探,应不久便有消息。”

众人点头,心下却知情形不好——若在以往,早有人提前送信儿过来,哪里需要事出之后才去打探?只?是这话不好出口?,便都按在心中不提。

果然,过不多久,便有王府侍从禀道:“回王爷,小的?们先派人到宫外夏公公的?住处,托了他到宫内探听消息,又到宫门?外去,问了许多人才晓得……”

那侍从显然是一路跑着回来的?,禀话时气喘吁吁,却仍条理分明:“敲登闻鼓的?有两三人,皆是衣衫褴褛……”

“说重点!”郑顼急道。

“……那三人说的?不多,具体?无人知晓,只?知好似与水患有关……”侍从说完,不敢抬头。

“水患?”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近日的?水患,别无其?二,只?有郑顼前去治理,并?立了大功的?那一个。

怎地又出了这种?事?

那几人

可若只?是失职,未必能抵得过所立之功。

如今建新帝既然连朝上允诺的?封赏都蠲了……

能在官在混的?,个个都是人精。

郑顼的?旧部里,早在上回便有二心之人,这次虽事情尚未明了,大体?也能猜到如何。

旧部中有人站出来,安慰道:“殿下不必过虑,事情未必就到那步田地,即便圣上真的?生气,您顶多一个‘失职’之罪,殿下又是皇长了,又有何俱?”

“是啊!”“甚是……”有几人忙附和?。

郑顼不是傻了,怎能不知他们心思,看着他们的?嘴脸,恨得牙根痒痒。

只?是,如今正是紧要关头,即使不能接拢人,更不能得罪人——心腹倒戈,最为致命。

郑顼紧紧捏着拳头,面上却不动声色,道:“你们说的?有理,是本王太?过担忧,以至于如此?失态,让众位见笑。”

又道:“如今天色不早,想来众位迟迟不能归家,家中必定牵念,本王就不多留了!”

既然晋王主动送客,几人巴不得赶紧撇清,不过客套几句,便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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