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儿!湘儿所说,可是实情?”老太太铁青着脸,语气中充满质疑。
梦璃心中打起鼓来,却是更坚毅地看着老太太,“回太奶奶!湘儿姐姐所说……确实是实情!但……这些只是外人看到的表象,实际情况却不是湘儿姐姐所想的那样!若要用此来污蔑璃儿的清白,璃儿不服!”
“你有何不服?做出此等丑事,你还有理起来了!”
“湘儿姐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每次都要如此的陷害于我?”梦璃愤怒地瞪着柳凝湘,对于她的胡搅蛮缠,已经忍无可忍,她直言不讳揭穿于她,早已做好破釜沉舟的打算。
“咳咳……璃儿妹妹这话怎么说?我为何要陷害于你?这流言是坊间百姓传出来的,难不成他们每个人都诬陷于你吗?”
“流言可散布,百姓可以挑唆!没有确定的人证,我就是不服!”
二人横眉冷对,僵持不下。
柳凝湘小脸惨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她只知道她虽伶牙俐齿,性子倒还温顺,可今日她却像变了个人,不仅话语咄咄逼人,甚至还想反咬于她。柳凝湘震惊不已,凤目间燃起一丝杀气!
“人证?璃儿妹妹非得让我把话说得那么明了吗?你失踪那晚,还可记得一个名叫高维的衙役?他可是亲眼看见你们二人衣衫不整从草丛间仓惶逃出,甚至对他还想杀人灭口呢!”柳凝湘挑衅地看了她一眼,嘴角不经意微微扬了起来。
“璃儿!太奶奶问你,这究竟怎么回事?你与那慕少卿到底有没有私情?”老太太震怒敲打的拐杖声,响彻大厅,震耳欲聋。
梦璃大惊,连忙跪了下来,直视老太太那质疑的双眸,决绝地道:“太奶奶!璃儿与慕大夫清清白白,绝无私情!湘儿姐姐完全是以偏论全,混淆视听!那高维不过是刘大人身边一个贪生怕死,玩忽职守之徒,他的话根本不足为信!”
柳凝湘转过身,恨不得立马将梦璃抽筋剔骨,她刚要开口,被老太太一声呵斥打断了。
“那高维你认得?他又是何人?又为何要污蔑于你?”
梦璃一五一十地将那日出城给孩子瞧病,偶遇刘潜的事情告知了老太太,“那高维胆小怕事,还对璃儿出言不逊,被刘大人一通斥责后,肯定怀恨在心,所以才会如此诋毁璃儿的!此事刘大人也知晓一二,太奶奶若是不信,定可派人去刘大人府中,一问便知!”
老太太蹙眉不语,前段时间吸血事件对楚府影响不小,梦璃参与查案,她也略有耳闻。
“即便这事是场误会,那璃儿妹妹后面那几件事情该作何解释?”柳凝湘紧紧地发难道,不给梦璃一丝喘息的机会。
“后面那几件事便更好解释了!我若与慕大夫有意私会于山中,理应偷偷摸摸才是,何须如此正大光明地游走于市集,还被人落得口实!当日,我受了伤,是慕大夫让秦童来通知的楚家!若是我们有私情,何须多此一举引人猜忌!楚爷见璃儿性命垂危,又如何能欣喜得了?担忧之余,竟将错处全部迁怒于慕大夫;慕大夫对我有救命之恩,现在他非但无功却还遭楚爷责备,璃儿醒来后,心中惭愧,急如星火地想向他道谢致歉,又何错之有?这些稀松平常的事情,却被人添油加醋得拿来污蔑璃儿,璃儿恳请太奶奶为我做主!”梦璃理直气壮地对老太太解释了一番,丝毫不在意柳凝湘那如狼似虎的眼神。
“好一个巧言令色的夏梦璃!竟然如此颠倒是非!倘若你们真清清白白,何故会有那么多的流言蜚语弄得满城尽知!楚府也因此受到牵连,被人指指点点!贻笑大方!我若是你,早已羞愧得无地自容,哪会像你这般理直气壮,强词夺理,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柳凝湘有些着了急,梦璃现在解释得有理有据,以她对老太太的了解,说不定此事会怀疑到自己身上,倘若错失这次良机,想要将她赶出楚府,定会比登天还难!
“湘儿姐姐还真是有心了!竟将流言打听得那么仔细!嘴巴长在别人的脸上,爱怎么说便怎么说,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楚家的事,我又为何要感到羞耻?”
“你……”柳凝湘颤抖地指着梦璃,精致的妆容变得扭曲起来。
二人的争执惊心动魄,引得苏婉儿一阵担忧一阵焦急,她紧张地揉着帕子,只觉得狂躁的心就要蹦了出来。她不想梦璃有事,但更加不愿听到有关慕少卿的流言蜚语。梦璃有老太太护着,而慕少卿却什么都没有!
“够了!”老太太极为烦躁地呵斥一声,争得面红耳赤的二人立马消停下来,不服气地瞪了对方一眼,同时扭过头去。
老太太抬起头,深邃而凌厉地看着梦璃,半晌后,幽幽开了口道:“璃儿!事到如今,不是太奶奶不相信你,而是你和慕少卿已闹得满城风雨!为了楚府的声誉,太奶奶不得不采取措施防范于未然!”
梦璃心中一紧,双眉凝蹙,莫名地恐慌起来。
大厅中,霎时安静下来,众人敛声屏气地等着老太太发话。
“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也为了挽回璃儿你的声誉,我只有将慕少卿赶出禹州城!以绝后患!”老太太冷冷地下了令,举手投足见的威仪不容置疑。
梦璃立马伏身在老太太脚下,万分惊恐地求着情,“璃儿恳请太奶奶收回成命!慕大夫没有过错,不能将他赶出禹州城啊!”
老太太眯了眯双眼,狐疑起来,“璃儿你倒是说说,为何不能将他赶出禹州城?”
梦璃抬起头,眼中竟嗪着些泪花,她焦急地道:“慕大夫对我有救命之恩!楚家非但没有报答,还要将他赶出城,如此一来,旁人肯定会说楚家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住口!璃儿……我虽宠爱你,但也不会纵容你!此事涉及到楚府的声誉,慕少卿必须离开禹州城!此事我已经决定,不用再说了!”老太太斩钉截铁地打断梦璃,不容她再做反驳。对于她过激的反应,老太太起了疑心,双目冰冷地盯着她。
苏婉儿一听老太太要将慕少卿赶出城,始料未及,一根绷紧的弦突然绷开,她接受不了刺激,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夫人……夫人……”绿薇焦急地呼喊起来。
老太太皱了皱眉头,心疼地瞥一眼,赶忙让人将苏婉儿抬了下去,好生照料着!
老太太见梦璃仍然趴在地上,有长跪不起之意,心中更是恼火,“璃儿!你这是干什么?”
“璃儿恳请太奶奶收回成命!”梦璃苦苦地哀求着,心中早已乱作一团,她明白此时求情犹如以卵击石,但无论如何她都要试一试!
“璃儿妹妹!老太夫人可是为了你好!你怎么一点都不懂她老人家的苦心?只有牺牲慕少卿,才能保住你!看你现在紧张的样子……啧啧啧……一点也不像和慕少卿没事的样子!所说你们两个清清白白,我一点也不信!”柳凝湘嘲讽起来,故意挑拨了老太太心中的猜忌!
“璃儿!你若再敢求情!我便连你一起罚!”老太太怒目圆睁地盯着她,眼中尽显失望。
“老太夫人!处理此事宜早不宜迟!我看今日就将慕少卿赶出禹州城!以防万一!”柳凝湘挑眉冷冷地看了眼梦璃,看着她失魂落魄的神情,心中很是得意。
“太奶奶……璃儿……”
“璃儿!你够了!你当太奶奶说的话是耳旁风吗?”老太太看着眼圈泛红的梦璃,震怒地打断了她!一双怀疑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她。
柳凝湘闪烁了双眼,幸灾乐祸起来,“璃儿妹妹……就那么不舍慕少卿吗?不惜与老太夫人分庭抗礼?”
“你别胡说!我与慕大夫清清白白,只是不想让他因为我而遭受不公!”
“清清白白?呵呵呵……璃儿妹妹,你现在这样子,我一点也瞧不出你们二人哪里清白?说不定早就私相授受,珠胎暗结了吧!”柳凝湘的话句句戳中老太太的心窝,老太太不想去承认,但不代表她不在意此事!看到梦璃这付丢了魂的神情,老太太心里纠结起来。
“你少在这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清白的,却对他异常关心紧张!璃儿妹妹,你倒是拿出证据来证明你的清白呀?空口说白话,谁不会?”柳凝湘得意地反驳道,如今她已经引起老太太的猜忌,无论她再怎么狡辩,都无济于事!一个不洁的女子,已经没有资格就在留在楚府了!
梦璃抿了抿唇,眼神晦暗,她对老太太恭敬地磕了头,无奈地道:“璃儿深知太奶奶对我有所怀疑,但璃儿与慕大夫确实是清白的!”
梦璃顿了顿,瞧着老太太那冰冷的眼神,吞吐地说道:“璃儿……现在还是清白之躯……如若太奶奶不信……可让人来验明正身!”
梦璃红着脸,低下了头。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了她,难以置信如此受宠的女子,至今还是清白之躯?
老太太心中大骇,赶紧命一老妪带着梦璃进了内室。
片刻后,老妪惶恐地走了出来。
“怎么样?”老太太严肃地问道。
“回老太夫人……五夫人……的确还是处子之身!”那老妪恭敬地回道,见老太太挥了挥手,赶忙退了下去。
老太太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愣是说不出话来,竟不知是喜还是忧!
柳凝湘听此犹如晴天霹雳,再多的流言又有何用!她千算万算,却始终算不到夏梦璃与楚鈞竟然未有夫妻之实!
梦璃跪了下来,诚恳而决绝地说道:“太奶奶,璃儿知道您的担忧!但璃儿为慕大夫求情,并非出于儿女私情,而是不想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做那不仁不义之事!若太奶奶不放心,璃儿发誓,只要不将慕大夫赶出禹州城,璃儿从此便不再和慕大夫学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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