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识相，知道她得罪不起。白月如心里好受了一些，看了看自己做得格外漂亮的美甲，说：“我吃完饭，也得回去睡个美容觉养皮肤。不过还是先把正事解决了，午觉才睡得香。你的秀安排在哪天？什么时候彩排？我好安排时间。对了，我要最好的化妆师，化妆品不能用其他模特共用的那些便宜大路货，至少是tomford才行，要不然伤皮肤。至于走秀的出场费，咱们毕竟是熟人，给个友情价吧，十万美元差不多了。”
裴佳怡惨白的脸一瞬间涨成了紫红色：“十万美元？”
白月如被她眼里的厉色吓了一跳，愣神片刻，拧着眉毛冷笑：“怎么了？裴大小姐时装秀都办得起，模特费给不起吗？”
裴佳怡简直想劈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十万美元的出场费，已经能请到模特天梯榜上排名前二十的顶尖超模了！
她深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说得出话：“月如，你走miumiu的秀，出场费是多少？”
白月如表情立刻僵了僵。
miumiu同意她上台，已经是给足了欧阳博文面子，没给设计师塞钱都不错了，她怎么有谈出场费的资格？
确实有很多新人模特为了露脸，乐意给大牌免费走秀，但是品牌再怎么节省开支，也不会让模特空手而归，即使给钱不多，也会赠送模特品牌的礼物。但是白月如实在走得太糟糕了，设计师在后台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后悔给了欧阳博文这个面子，让自己的秀成了个污点，没有送上一顿打已经是克制，怎么可能给钱给礼物？
还好这件事被压下来了，至少国内没几个人知道，白月如撑起一口气，说：“miumiu的出场费肯定没这么高，但是人家毕竟是国际大牌啊，有的是模特愿意免费走秀呢，joyce能比吗？再说我走过miumiu的秀，身价肯定要涨，名模的出场费高一点不是很正常吗？”
连野鸡模特都不如的货，好意思说自己是名模？
看她这理直气壮的表情，根本不是脸皮厚，她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个顶级的名模！
裴佳怡简直肠子都要悔青了，她就不该为了欧阳博文这层关系去和这没有bi数的女人打交道，简直是得不偿失！
“我签下的模特里有几个也是走过大牌秀的资深人士，有两个不止走过miumiu这种副线品牌，连香奈儿的大秀都上过，出场费也不过三千美元而已。你这报价，实在太高了，被人知道的话，其他模特要么集体提价，让我的成本吃不消，要么群起抵制，让我的秀没法顺利的办下去。”
白月如大怒：“她们走过香奈儿的秀又怎么啦？给大牌走过秀还是这样的身价，看来也就是些一辈子出不了头的渣渣货色，能和我这样资质的好模特比吗？何况我不止走秀走得好，我社交媒体上这么多粉丝，能给你的品牌带来多少流量？我认识那么多时尚界的大人物，随便在他们面前提一句joyce，让别人对你有印象，这可是你花五十万美元……不，一百万美元都买不到的好事！你到底会不会算账？”
裴佳怡太阳穴突突的直跳，几乎要破掉出生二十几年养出的伪装功夫，直接扑过去打烂这张不知廉耻的脸。
她面试过的那些模特，不说走过名牌大秀的那几位，哪怕是刚入行的新人，都碾压白月如五条街，这货竟然有脸说别人是渣渣？
粉丝多又怎样？白月如那些粉丝里，绝大多数都是对有钱人生活感兴趣的吃瓜群众，能转化为自己品牌消费者的几率小得可以忽略不计，这种不能变现的流量，要来有个鬼用！更不用说这货在有品位的人眼里就是个笑话，任何东西被她推荐过都会沾上一层腥，逼格大减。
至于让joyce在大佬面前留下印象，这更荒唐了。joyce虽然是新锐品牌，但在圈内的口碑一直不错，注意到自己品牌的时尚界知名人士多了去，用得着她白月如这种搅-屎-棍货色来提携？
白微微冷眼看着这两个人你来我往，明明恨不得扑上去对殴，却因为互相有所图不能直接撕破脸，裴佳怡绕着圈子不带脏字的损人，白月如知道不对劲，但是智商有限无法明白具体是哪儿不对劲，只能拿欧阳博文作为武器，一边威胁一边自吹自擂，讨价还价热闹之极。
这场天大笑料实在下饭，她一边吃海鲜一边看戏，等这两个心怀叵测的货色终于谈好了价，她也正好享用完美妙的海鲜大餐，举起杯子让侍者给她倒上醒好的酒。
白月如心念念的十万美元缩减到了两万美元，砍价砍到了脚脖子，但她心里其实颇为得意，毕竟这个价格已经是国际超模水准了，虽然不是很如愿，却也不算太辱没她的身份。她美滋滋的从冰块上拿起巴掌大的生蚝，挤了柠檬汁，将滑润的蚝肉吸进嘴里，甘甜鲜美的滋味瞬间在味蕾炸开。再想起这些蚝的价格，一百分的美食一下子变成了一百二十分，她一个接一个的往嘴里送，装腔作势的说：“也就这个品级的蚝勉勉强强入得了口，普通的生蚝吃着和橡皮似的，闻闻都难受。”
裴佳怡看着她像饿死鬼一样往嘴里不停的塞东西，又是恶心又忍不住想冷笑，上不了台面的蠢货，以为卯足劲的吃是占便宜了？这种生冷的东西是能胡吃海塞的？等着拉肚子拉得肠道出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