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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公子的拿手好戏(1 / 1)

曲水流觞的乐事就这样暂时停住,唯有两三染着梅意的花瓣,顺水漂流到羸弱少女的指尖。

秀美俊雅的公子璜这么一开口,大家全都安静下来。

有女郎尴尬地挽住阿笙的手臂,低声道:“许是崔公子他今天心情不好,所以才这样说的。”

其他人纷纷低声附和,还有个郎君左右探探、狡黠道:“我倒是能猜得出原因,谢小姐,这与你无关,单纯是男子的占有欲作祟罢了。”

旁边的女郎推推他:“你快说,倒是还卖起关子来了!”

这男郞满饮一杯酒,很是享受这受到诸多人关注的感觉,特别是当那位姣美若凝雪的谢家大小姐也跟着注目时,他才得意地转了转眼珠,解释道:“这位崔公子,是有未婚妻的。”

说到这里,他故意一顿,有心想看看那位晨雾一般的女郎的反应,然而旁边有人着急,已经耐不住性子搡了他一把,“接着说,怎么还半遮半掩的,你以为自己是说书先生呢?”

尴尬地挠挠头,男郞轻声回答:“其实也是那天父亲酒醉,我偶尔听到的。听闻因着邵宁公主原来定下的夫婿萧易远战死沙场,所以今上一直在找合适的人选尚公主,本来属意这位崔公子,奈何他以有未婚妻的名头推拒了。”

“不能吧。”原来安慰阿笙的女郎也接了话,“这么些年,也没听闻崔公子有什么交往甚密的女郎啊。”

那男郞得意地哼一声:“哪里是这么简单?听闻这位崔公子的祖父和益州刘家的大公是旧交好友,当时就给家中的孙辈们指腹为婚,说是要结娃娃亲的。”

有人怪异地咦了一声,“然而那位崔大夫人生下了不少儿子吧,这位崔公子难道不是幼子吗?”

“你对崔家的事情了解得不少嘛。”有友伴笑着打趣,反被恼羞成怒地女郎“呿”一声,羞愤地推开。

一旁的阿笙垂下眸子,捏着手里的羽觞,莫名想到了无关紧要的事情:王都还当真是民风开化,世家贵族的郎君娘子居然可以坐在一起,讨论这些有的没的闲杂事情。

这在涿郡倒是想都不敢想的。

原来的男郞咳一声,“你们还要不要听了?”

这下旁的人才转回注意力,默默地注视他。

男郞笑起来:“其实也不是很难猜。这位刘家的老爷也很是个妙人,就像刘家大公痴迷于各式各样的玉石,这位老爷沉迷于各种珍贵的古籍墨宝,无心于男女之事,这么些年来,除了刘异曲,就只得一位女郎。”

他们惊呼一声,叽叽喳喳议论起来:“还有过女郎吗?我只知道这位刘异曲。”

刘异曲,也就是谢家二小姐谢涵秋一眼相中的那位刘家郎君了。

男郞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叹口气:“这女郎好像身子不太好,一直养在深闺里头,很少有人知晓,也是最近名声才传出来。满街满巷的‘晟’字旗铺子你们晓得吧?当初崔公子在各地行商的时候,所有的铺子都换成了这个字,原本我们不是都猜不出缘由?可是巧了,这位刘家的女郎正是叫刘栩晟。你们所想不错,正是同一个晟字。”

他滋溜喝掉酒,接着说:“崔大夫人其他的儿子都年岁过大,唯有这位小公子和刘栩晟的年纪差不了多少,所以两位长辈才让他们缔结婚约。因此这两位那才是真真的青梅竹马、未来的神仙眷侣。”

男郞可能是被吹捧的找不着北,又因着酒喝多了,当下竟是直接说出心里的猜测,“这刘栩晟和谢小姐你的年龄恰好一样,而且还都早年有些病弱,可能正是因此,崔公子听到你名字的时候,会有些心里不爽利吧。毕竟你们的经历仿佛,名字也相类,他可能是想起了自己的未婚妻还在益州,所以有些心下不适。”

他还打了个酒嗝,接着补充说:“这崔公子是真的重视这位未婚妻子,三年前就总是往刘家跑,这几年更是一直在那附近活动,连今上诏令他回王都都委婉拒绝,恐怕正是和他那位刘家的小娘子有关系吧。”

乍暖还寒的风吹拂过阿笙额际的鬓发,众人若有似无的打量下,她浅浅地一笑。

原是这样啊。

这倒确实是不曾想到。

旁边的女郎拍拍阿笙,感慨地安慰说:“这可能确实是赶了巧。印象里,崔小公子他从不曾对人口出恶言的,没想到竟是为了自己的未婚妻破了戒。如若可能,我倒是真想见见这该是怎样曼丽的女郎,能够牢牢牵挂住崔公子的心。”

三年以来,不仅阿笙个子抽条,崔珩晏本就美如冠玉的五官舒展的更是让人窒了呼吸,便是称作湛然若神亦不为过。

更为这位萧疏朗举的公子凭添秀色的,是他眉宇间淡淡的厌倦之色。好像是对着什么都无所谓,黑沉沉眼眸晒出的是一点懒怠的恹气。

这种颓然的隽秀,和他德厚流光的君子名声合起来,就形成了个极是微妙的反差,更兼他眉目是世间少能窥见的色若春晓,因而并不令人反感,反而更想探究他身上这股子清贵的倦怠感到底来自哪里。

这倒都是人的本性使然。

越是找寻不到源头,就越是令人好奇想探究,越是探究,就越是会为他清雅的颀长身姿而着迷。

越是着迷,便愈加的弥足深陷。

公子璜倒是一如既往有着令人沉进去的皎然魅力啊。阿笙抿住唇瓣,心绪平淡地笑起来。

怪不得,怪不得。

原不过她阿笙一个人是跳梁小丑,虽是努力忘却,但到底还是会沉湎于过去,感伤与怀念都不过是一个人的作茧自缚,可笑至极。

宾主尽欢之后,大家也就乘着小轿各自回去家中的府邸,沿路的碎雪融化掉一半。阿笙别过鸦鬓旁的一缕发丝,带着梅花浅淡香意的风微微摇晃着裙裾,她腰背挺直地登上马车。

因着全身心想着自己的事情,阿笙也就没有发现身后的景象。

目光恹恹的崔珩晏放下酒樽,这才从自己固定了半天的位置离席,才挥别面色有异的公主姬昭时走出两步,他脚步一顿。

浅淡朱红的花蕊绕着圈向前吹拂而过,掀动起遥远蒙昧的玳帘,少女木屐轻踏,步履间是重回旧年崔家校园的清淡从容。

瓦冷霜花,重衾重茵,添酒回灯。

原本姬昭时已经放下挟冷食的筷箸,已经懒洋洋起身正待回宫的,却是被骤然出现的崔珩晏唬了一大跳。

不待她蹙起眉头怒声问他做什么,就看到这个一向万事不挂心般的公子璜,黑亮的眸间似乎沉下数重水,“她是谁?”

崔珩晏声音靡而低哑,染着一丝就快要抑制不住的疯狂,“我看到阿笙了,她是谁?”

另一边,在暖轿中的阿笙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只是打量着窗外形如堆烟的朦胧景色,好奇问:“二小姐去哪了?”

二小姐,自然就是谢涵秋。

“她去找刘家的公子了。”鸣绿感慨道,“那位君子虽然不算多么俊秀,但是身子很是挺拔、气质也异常的出众。”

说到这,鸣绿捶捶自己的头:“也不能这么说,刘家的公子还是很不错的,只是我看到崔家的小公子,就总觉得世上没有其他的郎君称得上俊美二字了。”

她小声道:“小姐,你觉得崔公子何如?”

阿笙拿茶杯的动作一顿,淡声道:“不何如,你还是给你们家小姐多寻摸些话本子,更好一些。”

虽然寒冬过去大半,但是入夜还是很早。

肃肃风声之下,挑起的烛芯微凉,映衬在书面上倒是跳跃的暖意。

一切看起来都是宁静而温和的,直到半倚在贵妃榻上的女郎若有所思地放下话本子,向仅有风声吹拂的窗棂轻轻地望过去。

推开菱窗,阿笙冷声道:“我倒是不知,公子什么时候改做成了梁上君子?”

“阿笙。”崔珩晏的舌尖环绕着这两个字,一时竟然有些迷惘,这在他脑中百转千回的一个烙印,竟是真的还有机会再叫出口,又真的会有他昼想夜梦的女郎应答。

公子长而浓密的睫毛微颤,居然真的将内心的想法诉诸于口:“你是真的吗?”

“假的。”阿笙面无表情,就待要阖上雪窗,“公子还是回府就寝去吧。”

一只玉手抵在窗槛上,延缓了映衬着皑皑雪色的窗棂将他遗弃在外的举动。

公子喃喃道:“阿笙,就再让我看你一眼吧。”

“哪怕只是个梦,我也甘之如饴。”他清润的眼睛蒙上一层枯寂的晦色,声音靡而低,“就一眼。”

夜色微芒,阿笙见不到崔珩晏孤凉的余醺神色,自然也就不被美色所动,正待冷酷无情地阖上窗扉,就看到不远处,有隐约的火光划亮岑寂的黑夜。

是值夜的侍卫。

被这边的响声惊动,衣着铠甲的精良侍卫们脚步声都整齐划一,遥远喊一句:“是谁?”

这边是内院,他们本来是不好靠近的,但是若看到有一团茕茕黑影牢牢黏在窗外,自然是要过来确保小姐的安全的。

冷漠的神色微微消霁掉,阿笙声音缓和了一些,对着执拗望着自己的公子道:“你还是快些离去吧,一会儿侍卫就要过来。”

崔珩晏眼睛眨也不眨,廖寂的火光在他眉宇镀上一层隐隐的玉色,“我走不了。”

为什么走不了?

正待阿笙蹙眉发问,就顺着窗外的火光瞥到了公子璜修长的腿。

准确的说,是被勾破的裤料,有暗色的血迹若隐若现,绽放出朱色的花蕊。

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破的样子。

阿笙顿了顿,不可思议道:“你是从灌木林那里翻过来的吗?”

山野处多生刺柏,而丛生多刺的荆棘聚而成林,便是现在已是冬日,依然存活的植物并不曾枯萎,尖利的刺依旧向上舒展。

譬如,划伤夜半时分踽踽独行的公子。

“没关系的。”崔珩晏似乎看出阿笙在想什么,柔声重复道,“真的不痛的。”

不痛的话,为什么你的腿还在细微地摇颤呢?

阿笙收回含着半个音的问句,复而推开窗棂,折身走回两步,将桌上的冷茶一饮而尽。

然后她冷眼看公子露出个微弱的笑,攀住窗沿,很是吃力一般地翻进来。

这动作别人做起来可能笨拙不雅,然而由神清骨秀的公子来做,却莫名带了种不羁的潇洒意味,连滑落的浓黑长发都是无瑕的珂玉。

果然,不愧是阿笙当年见一面就再难忘怀的大美人。

苒淬的火光与脚步声遮不住大美人的声音清幽。

他又在唤阿笙。

似乎感觉好笑,阿笙声音凉冰冰的,“公子不是最讨厌名字中带笙字的人吗?”

公子璜的眼珠子清润乌亮:“不对,我明明最喜名中带笙字的人。”

于是,阿笙叹口气,平心静气地陈述着事实:“公子你已经有未婚妻了,所以不该来这里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定是全网最惨的未婚妻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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