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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番外:蛋糕殉情法(1 / 1)

“你不应该把我带回来的。”

少年的手是森冷的瓷白,抚摸住她粉嫩的脸颊时带着点秋冬的寒雪意味,吐出来的气都很冰。

空气里的福尔马林味就快要凝塑成实体,化作缠绵不断的烟气将口鼻覆没。

俯身看着他的女孩表情却没怎么变化,只是伸出手把他身上的病号服脱下来,换上柔软丝绸质感的睡衣,沉默地把地面上的积雪痕迹擦干净。

“阿笙,你不应该把我带回来的,我已经死掉了。”

被留在原地的少年在她转过身的时候重复道,声音很轻柔又很温雅。

不愧是让整座城市的少男少女们都为之疯狂的俊秀少年,即便是嘴唇都冻成惨白的乌青色,眼睫也是微颤的漂亮。

就是可惜,已经死了。

被他称作阿笙的少女却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厨房,令人担忧的乒乒乓乓窸窣声响过后,她抿紧唇拿出了一根香蕉,还有新鲜的水附着在明黄色的水果上。

她向他递过香蕉,指节因为一直在外面冻着而变得通红,“崔珩晏,我不会剥。”

“不要开玩笑,阿笙。”

怎么可能不会剥香蕉呢?

然而叫阿笙的少女很固执,手指沉凝在空气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从来都是他帮自己剥的。

崔珩晏是受不了她这样看着自己的,于是阖上自己的眸子,长长地呵出一口寒气,到底还是默默地伸手接过了香蕉。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是个死人的关系,他的动作很慢,纵然指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指漂亮的像是艺术品,但是剥开香蕉的果皮也像是上个世纪默片的慢动作,很久才撕下去一块果皮。

阿笙抱着双膝看他,眼睛倒衬出他苍白的手,声调没什么起伏的轻:“你已经死掉两个小时了,所以才会出现尸僵的现象。”

剥果皮的动作一顿,崔珩晏转过头来看她:“再过两个小时,是不是还会出现尸斑?”

“是啊。”阿笙赞同般点点头。

那美人可就不漂亮了。

不用阿笙动作,他就已经自发地去努力伸出手去够福尔马林液,努力延缓自己的僵化变丑时间。

看不下眼,阿笙拿起棉球蘸了点溶液,慢慢地替他擦拭起来。

不过才擦完一条胳膊,玄关处的门铃就响了起来。

彼时崔珩晏才伸直另外一条胳膊,乖乖地望着她,就看到阿笙放下了棉球,拍拍他肩膀,“等一下。”

怎么还会有人来呢?

这里明明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乌沉的眼瞳里落了一点水晶灯照出来的光,是阿笙最喜欢的巴洛克款式。

世界上绝对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阿笙的。

崔珩晏和阿笙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小时候就住在同一个院子里,从走廊这一头跑到另一头都用不上十步。

后来两家人的生意做大,搬进了别墅区,却也还是毗邻而居,隔着阳台招招手翻过去都用不上五分钟。

不过比起看起来清美安静的阿笙,倒是崔珩晏从一出生开始身体就有着弱症。虽然从外表看上去,他也只是比平常人更为苍白俊美一点,但是击剑、打篮球、甚至读中学时抄棍子打群架都不在话下。

不过因着他有洁癖厌恶血污,又想在阿笙面前装出绅士的温柔样子,从来都很少直接上手,大多数的时间都是作壁上观,在关键的时候再下记漂亮的闷棍解决战斗。

但是这也没什么用,得了病就是得了病,死还是要死的。

崔珩晏就死在了二十一岁这一年的残冬。

说是二十一岁还不太贴切,因为他今天还没有吹生日蜡烛呢。

他秀美的眼睛缓慢地一动,就看到提着蛋糕盒子的阿笙踢掉拖鞋,赤脚走在波斯地毯上,把装饰用的带子解开,仔细地插好五颜六色的蜡烛。

崔珩晏自矜地微笑起来:“这块地毯是我选的。”

很不错吧。

瞥他一眼,阿笙小心翼翼地擦亮火柴点亮了蜡烛,笑了一声,“都死了怎么还这么不安生?”

不过待她按掉客厅的水晶灯开关,看到微弱蜡烛的火焰下他骤然黯淡下去的漂亮眼睛时,嘴巴还是下意识道:“我们阿璜世界上最厉害,夸你夸你,你最棒啦。”

因为崔珩晏生下来就带着病,他奶奶就给起了个“阿黄”的名字,说是贱名好养活,可是又因为这孩子等知道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之后就不愿意再用,还是他母亲翻着字典给他加了个王字旁,改成了阿璜。

不过崔珩晏可不就是个别扭的小王子嘛。

崔珩晏这才开心,却还是偏要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代替青黑色的尸斑爬上耳尖的,是一点清淡的粉红色。

原来死人也会害羞的啊?

费力地把十八寸大蛋糕捧到他眼前去,蛋糕上面裱着粉红色的大朵玫瑰花和中央一颗硕大的桃心,粉粉嫩嫩的,一看就堆满了厚重的奶油。

崔珩晏鼻子里又哼出来一声,吹蜡烛还挺不情愿的。

都不用问他就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阿笙老神在在:“我让甜品店做的就是奶油最多的蛋糕。再说了,你都是一个死人,也吃不了它,这是我要吃的。”

蜡烛吹熄后的黑漆漆晦色中,崔珩晏闷闷道:“说的好像你一个人能吃的完一样。”

“刚才送外卖的小哥也这么说,”阿笙复又点开了灯,把挺沉的蛋糕放在了桌子上,回过头来和他对视,“崔珩晏,我和你一起死吧。”

不等对方蹙起眉说些什么,就看到阿笙推开了附赠的刀叉,一个猛冲,把自己的整张脸都砸进了那个粉嫩的十八寸大蛋糕里,就连精致的桌子腿都跟着震颤了几下,带连着毛绒绒地毯上雪白的毛也跟着崔珩晏笑声的幅度微抖了几下。

“为什么要笑?”十分钟后,阿笙愤怒地用湿巾擦掉细嫩脸颊上的奶油印记,额头上还是嵌着粉红珍珠粒的一整块奶油。

她强调道:“我很认真地要和你殉情。”

闷死在蛋糕里难道不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吗?

怎么还在笑?

“你再笑的话,我就不帮你涂福尔马林了。”阿笙放下湿巾,气急败坏地对着崔珩晏磨了磨牙,“你自己慢慢去涂吧。”

推开东西要起身的那一瞬间,一个很弱的力道牵绊住了她。向下一瞥,是玉白的手扯住了她的衣袖下摆,力气并不大,很容易就能摆脱开,但是阿笙还是停住了脚步。

崔珩晏眼睛很清亮,望过来的时候就好像你是他的全世界:“阿笙,奶油还没有擦干净。”

于是在阿笙缓慢蹲下后,还是他抽出湿巾,慢条斯理地替她抹掉了两撇粉红色的小胡子。

然后他眼神包裹住她,声音特别温柔:“不可以用蛋糕闷死自己,不然我会很难过的。”

要是放在别人的耳朵中,这番对话很可笑,但是两个人都很认真。

接着阿笙点了点头,因为靠得近,还能嗅到他身上的一点清淡杜蘅味,应该是早上的时候吃中药残留下的。

她脸颊上飞出一点绯红,很是苦恼一般地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可是其他的死法都很痛苦吧。”

阿笙最怕疼。

还是崔珩晏先笑起来转过话题,“你还没有吃东西,是不是很饿?”

刚才没剥完皮的香蕉现在已经露出了四分之三的果肉,就连上面淡黄色的长长穗条都被弄干净,阿笙咬着香甜的果肉抱怨道:“崔珩晏你太重了,以后我再也不办这种事情了。”

从停尸间把一具还温热的尸体搬到冰天雪地中,还要背着人拖拽回住所,手指上的冻疮都有卷土重来的痕迹。

“都说人的灵魂重量是二十一克,但是你的重量绝对不止,不然怎么能沉到这个地步?”阿笙甩了甩胳膊,好像每一块肌肉都因为长时间的过度拉伸而叫苦不迭。

崔珩晏也很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睛,“主要是我以前想要找一个没有人会发现的地方,所以这个住址很偏,早知道的话……”

早知道的话,又能怎么样呢?

阿笙没发现他突兀的停顿,心思已经飞回那块狼藉一片的蛋糕上,“阿璜,你之前许的生日愿望是什么啊?”

水晶灯的光芒温柔,垂落下来都是片片羽毛痕迹,尾端带着点毛刺般的芒,扎在崔珩晏薄薄的眼皮上。

“和阿笙永远在一起。”

他轻声说。

阿笙笑起来,幼嫩的脸颊都挽出一对可爱的梨涡来:“每年都一样,你还真是没什么新意啊。”

每一年、每一年、每一年。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

从见到她的第一面起到生前弥留之际的最后一眼,都是如出一辙的相同愿望。

包括在今天起床睁眼的那一个瞬间,所想好的都是这个愿望。

想要和阿笙永远在一起。

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崔珩晏纵容地看着她向自己展示刚订购好的大冰柜,淡色的嘴唇向上轻勾。

是他的阿笙。

生前的愿望,其实从来都不曾变动过。

但是。

他现在已经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相当于平行世界的分支小番外

真·病娇预警

很猎奇,非常放飞自我

好吧,也不会特别猎奇,只是一点点、一点点

灵感来源于《下水道的美人鱼》,很好看,不过不建议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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