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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37勺糖(1 / 1)

第37勺糖

原本是各自在自己的车道上疾驰的赛车,本该相安无事,互不干扰的。却因为偏离车道,突然之间闯入了同一条车道,双双交汇。

失控从这一刻开始。

温言回抱沈书鱼进卧室,两人陷进床垫里,他呼吸急促。

沈书鱼抬手摸摸他的脸,勾唇一笑,“温教授脸疼不疼?”

闻温言回:“……”

上次还说要等她考虑清楚的,结果这么快就被打脸了。

他倒是丝毫没觉得脸红,一本正经道:“我毕竟不是柳下惠,坐怀不乱太难了。”

本来还想等她考虑清楚,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就要了她。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定力,他等不了了。或许很多事情就是理不清楚的,他和沈书鱼之间牵扯太多,中间又隔了这么多年,剪不断理还乱,一时之间根本就得不到有效的解决。

不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他懒得去考虑了。

他咬她耳朵,恶狠狠地说:“鱼鱼,是你勾.引我的。”

沈书鱼揪住他衬衫的衣领子,嗓音绵软细腻,娇滴滴的,“温教授可以拒绝啊!”

“怕你失望。”他凑到她耳边说话,声线低迷暗哑,气息灼热,“沈总编上次可是很失望的。”

沈书鱼:“……”

她哑着嗓子问他:“家里有东西吗?”

“有,之前超市搞活动送的。”

沈书鱼:“……”

沈书鱼自然是不信的。哪家超市搞活动会送那玩意儿?

温言回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一早就备好了装备。从他开始撒网的那天开始他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他早早就备下了,就怕会用到。他从来不打无准备之战,凡事未雨绸缪是他一贯的作风。

“好鱼鱼,我好多年没实战了,下手可能会没个轻重,你多担待。”

沈书鱼:“……”

她有些怀疑地看着他,“技术行不行啊你?”

“放心鱼鱼,我会把你伺候舒服的,你只管好好享受。”

沈书鱼:“……”

“衣冠禽兽,斯文败类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她骂他。

表面仪表堂堂,文质彬彬,私下荤.话张口就来,十足的老司机一个。

以前的温言回多清纯啊!她说点黄.段子都会面红耳赤的人,怎么转眼就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了呢!

他笑嘻嘻地说:“我当这是褒义词。”

沈书鱼:“……”

没脸没皮的家伙!

两人都格外疯狂,循着本能,暂时抛开现有的一切问题,只活在今时今刻。

窗户半开,冷风悉数灌进来,突突作响,吹得窗帘四下浮动。

屋子里没有开灯,暮色苍茫,万家灯火渐次亮起。几缕细碎的灯火越过窗户飘进来,生生营造出几分朦胧感。

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下的,淅淅沥沥的雨声,伴着室内黏腻的空气,给了沈书鱼一种难以言表的刺激感。

她像是一只被人拎到海岸上的游鱼,失去氧气,渐渐呼吸不畅。

光线不足,温言回的那张脸她却看得清晰而分明。

他的额间慢慢浮现出一层薄汗,将他白净的肤色润湿,有种温润细腻的质感,成功沥去白日里的锋芒,出奇的温柔。

他本就生得秀气,即便褪去少年人的青涩,他依然给人一种文弱书生的即视感。

但是沈书鱼知道他从来不文弱。只有她才知道他斯文俊秀的面孔下有着一颗怎样躁动不安的心。

他不是羊,而是饿狼。饕餮盛宴都不足以满足他。

比起多年以前莽撞生涩的第一次,这次温言回不知道狠戾熟练了多少。一点都不像他说的好多年没实战。

他骨子里里的邪恶因子被彻底唤醒,他想疼她,身体力行地疼她。

只有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过往的那些日子不过就是行尸走肉。日升日落,昼夜更替,一天过去了。春花秋月,四季轮转,一年又过去了。很多时候他对时间都没有什么概念,分不清今夕何夕。

她在,知日夜;她不在,不过就是在挨日子。

她是那年最烈的酒,一不小心就让他醉上了心头,再也醒不过来。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他一直都在黑暗里踽踽独行,只有亲吻她的这刻,他才能够窥见黎明。

男人的眼里藏着很深很深的情绪,沈书鱼看不懂,她选择视而不见。从少年时代开始,他一直都是一个深沉内敛的人,只有在最亲密的时候才会失控。

可那种失控又始终有所克制,特矛盾。沈书鱼觉得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骨子里就不是一个自信的人,枷锁太重,凡事总是瞻前顾后,患得患失。

但是这一刻他完全释放了,只遵循男人的本能。像是大梦一场,突然之间就顿悟了,不管世俗纷扰,只活他自己,肆意潇洒,酣畅淋漓。

他漆黑深邃的双眸中倒映出她的影子。这是完整的沈书鱼。

而她的眼里也有他,那是完整的温言回。

她觉得这样就够了。他们分开十年又如何,未来不在一起又如何。反正这一刻他们是互相拥有的。

这难免有点自欺欺人。可是她不在乎了。如果自欺欺人能让她好受一些,她宁愿自欺欺人。

这样一想,她就彻底放开了自己。

人呐很多时候都受限于自己的心理防线。心理防线一退,余下的自然就全凭本能了。

温言回受她感染,整个人越发热情。

稀里糊涂的一个夜晚,一切怎么发生的谁都不愿去计较。

沈书鱼昏昏欲睡,渐渐没了意识。

男人紧紧抱着她,手臂硬实有力,怎么都不舍得放开她。他静静凝视她,目光灼热。明明是抱着一个人,却好像抱着一团雾气。他害怕自己是在做梦,梦醒了一切烟消云散,怀里空空荡荡。

这种梦他做过无数次。梦境有多缠绵悱恻,醒来以后就有多绝望。

直到怀里的人儿怔怔地发出一声呓语:“言回……”

如此简单的两个字从她嘴里滑出,他的心尖跟着狠狠一抽,如梦初醒。他这才真切地意识到这一切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她就在自己怀里。

他哑然失笑,嘲笑自己老糊涂了,居然连梦和现实都分不清楚。

他抱起她去浴室清洗。她半梦半醒,隐约感觉有热水浇在自己身上,那种感觉很舒服,她不禁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折腾半天,两人都有些疲惫。温言回重新换上干净的床单,他们一沾到床就立马睡着了。

雨势转大,几棵桂花树在风雨里瑟缩飘摇。白墙上映满树影,残枝败叶被风刮落,打着卷儿飘远了。

玻璃上水渍遍布,迷潆一片。外头璀璨的灯火,似乎隔得很远很远。

明明是一天之中最闹腾喧嚣的时刻,然而整座城市却因为沐浴在细雨中而显得万籁俱寂。

隔开一切城市的喧嚣,这一刻再也没人能够打扰这两个相拥而眠的年轻男女。

——

沈书鱼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再度找回意识时窗外的天色依然漆黑深沉,霓虹闪烁,灯火摇摇曳曳,远在天边。

室内留了一盏小夜灯,暖橘的一捧光束轻轻照亮四周,明明昧昧,平添几分暖意。

倏然睁眼那瞬,沈书鱼眼神失焦,还有片刻的怔忡。她四下打量这间卧室,发现是自己的所熟悉的,当即便放下心来。

记忆被一点一点找回,某些片段自发爬上脑海,越发的清晰。这是不久之前刚发生过的,印象深刻。

温言回在开始之前警告她说:“明天别后悔!”

事实上现在她一点都不后悔。由着自己的性子任性妄为一次,这种感觉好像还挺满足。她实在是孤独得太久太久了,疯狂渴望汲取他的温暖。即使是以当下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她也认了。

沈书鱼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男士t恤,衣服宽大,松松垮垮罩在身上,两条腿光溜溜的。

衣服应该是温言回给她换的。

到了后面她实在太累了,眼皮子直打架,昏昏沉沉的。隐约记得温言回给她洗澡,然后换上衣服。

她从床头柜上取来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已经是零点过后了。

照理应该一觉睡到天亮的。可是晚饭没吃什么东西,此刻胃里空空荡荡,她被饿醒了。

她踩着拖鞋慢腾腾下床。

拖鞋是温言回的,他给她买的那双拖鞋也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干脆直接穿他的。他的拖鞋她穿着很大,并不合脚,一路都在拖动。

客厅没有开灯,被大团大团黑暗包裹。

她没吱声,静悄悄地去了书房。

书房亮着灯,光线透亮。

书房很大,三面落地书架,书架之上书籍分门别类,井然有序地排列着,页码整齐。

温言回天生喜好阅读,自小就养成了读书的习惯。他过去总说书中自有黄金屋,知识改变命运。还总教育沈书鱼要多读书。跟个刻板的教书先生似的,说起大道理来跟季老师不相上下。

可惜她这人打从娘胎里出来就烦文字,一看到密密麻麻一大堆文字就头疼,自然也就不爱看书。比起文字,她还是更喜欢数学符号。

沈书鱼随意扫了两眼,首先看到的是一张白色的原木桌,桌上摆了一盘象棋,棋下了一半。下棋人却不见踪影。

这是一盘残局,其中一方早已没有退路,胜负已分,已然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

她忍不住在想如果她和温言回的这场对弈也能够分得出胜负,或许他们都会轻松很多吧!

笔记本开在那里,屏幕微光闪现。

她随意扫了一眼,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全是文字。她站在门口没走进去,具体内容无从得知。

他刚才应该是在书房办公的。可是人呢?

她不习惯一个人待在别人家。主人如果不在,她整个人都会非常不安。像是一个陌生人突然闯入了别人的领域。

“鱼鱼。”熟悉的男声蓦地从身后响起,温润人心。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去就是甜甜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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