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纵情无度(1 / 1)

这一吻来得突然。

楚亦茗尚不知自己恢复了容貌,下意识往后一仰,靠上椅背避开了。

他还想着那糕点总要吃上一会儿,好歹能让他缓口气。

哪知姜青岚嘴里的那块入口即化,眨眼的功夫,一只手已然伸到他衣襟处,紧拽着往前一扯,便将他整个人带着贴近了桌沿。

一吻又至,姜青岚一手仍在他衣襟,一手从他面颊移到脑后扣紧,不容他逃脱,直到楚亦茗双眼都因呼吸不畅盈满了泪光。

姜青岚倏然收手。

又轻轻一推。

二人便拉开了距离,各自靠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楚亦茗气得面红耳赤,道:“我的脸,我如今这样,你看着怎么能……”

“本王怎么能对别人的脸动情?”姜青岚将青花笔洗推到他跟前,手一摊,示意他用清水照照脸,“你面上红印处是本王给你点的朱砂,可暂解姜兰若命人给你用的蛊术。”

楚亦茗看清了自己的容貌,正是震惊时,还未来得及开口,姜青岚已然先发制人,道:“你看见了姓姜的两个疯子,所以本王在你心里也成了疯子吗?”

“我……”我没说你疯了。

姜青岚却是语速极快,根本不给他打断的机会,“本王是疯了。”

“……”这要他怎么接话?

“本王被那蒋院判欺骗,听说你离开了,疯了两天两夜睡不着,你只看见本王因愤怒而生的血眸,你可曾看清瞳孔以外的血丝?”

他没有,他满心恐惧,那夜的目光一直在闪躲逃避。

“你今夜看见本王,可有想过像本王关心你一样,担忧一句,本王为了救你,被人引入陷阱受的伤,有无恶化?”

他没有,他心中的姜青岚几乎是无敌的,他只记得书中写过一次风寒,除此之外,再未描述过此人受伤。

他太过于想当然。

他只是太容易把姜青岚当作书中角色了。

可姜青岚是活生生的人,不是轻描淡写的几行字。

“茶茶,你同情别人的时候,真以为只有本王一人十恶不赦,就连还手报复都是错了吗?”

姜青岚的神色蓦然有些不显眼的委屈,无论是微微抿着的唇,还是那双像极了受伤的野兽也渴望人疼的眼睛,都让楚亦茗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楚亦茗坐直了些,离对方也近了些,压低了眉毛,轻声问道:“我是不是,对殿下真的很不好啊?”

他只是想逃离,却从未想过要让眼前的男人伤心。

姜青岚回道:“是。”

楚亦茗闻言登时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提不起再关心的勇气了。

却听姜青岚立刻又说道:“也不是很不好,就方才,你不是还关心本王不喜欢龙井的味道,想勉强自己吃吗?”

“我其实……”楚亦茗有些内疚,他不能吃这些东西,就连他自己在那一刻都忘了,可姜青岚却惦记着,还以为他好心。

姜青岚可是一脸温情,道:“定是茶茶你心里有本王,才背着本王在这几日偷偷向人问了本王的好恶的。”

楚亦茗顿觉惭愧,渐渐羞红了脸,他真没问,只是从书中了解到的。

不见姜青岚的三日,他更关心的是自己总是吃不饱。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越来越冷了,他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设竟也能饿肚子。

这窘迫心思,还真是难以启齿啊。

“茶茶。”

“啊?啊!”楚亦茗惊着一般提起精神来,“真是的,这里又没人能吃这碟点心,谁没事放在这的啊。”

却见姜青岚避开对视,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继续语气温和地责怪他道:“你说说,就这样来历不明的点心,你一个医官,验都不验,也不怕有毒,就敢往本王嘴里送。”

“可是……”不是这人自己要求的吗?

楚亦茗话到嘴边,又觉不好出口。

再瞧姜青岚,他总觉得此人此刻的脸色怪怪的。

他也不知是自己都不承认的关心则乱,还是医者仁心作怪,竟是头脑一热,起身绕过御案靠近过去。

“不会有毒的吧,这么明目张胆的,来,啊,张嘴,我看看。”

楚亦茗严肃对待一件事时,很容易忽略自己的处境,就比如他此刻躬身检查的姿势太容易被人牵动。

他竟是被姜青岚一下用力带进怀里,直到被动跨|坐其腿上,方才反应过来,这点心不过是眼前男人闯入他心门的敲门砖。

他明明对这人怕得要死,避之不及,可又偏偏情不自禁地关心。

一时乱了心,就成了老鹰早有预谋捕猎的食。

楚亦茗满面红云地推了推姜青岚的肩,嗔怪道:“仔细被人瞧见。”

姜青岚这会子却是硬气了,双手扶着他的髋骨处将他往怀里压,偏要将两人经不起一把火的柴,碰撞出火星子来。

忽而又附在他耳边说:“这都好几日了,想不想要?”

“不想。”楚亦茗细声细气。

“可本王想你想得紧,”姜青岚薄唇在他颈上轻轻一蹭,一觉出他的反应来,立刻轻笑一声,道,“小心肝说话不老实啊。”

楚亦茗听着这称呼,眨了眨眼睛,想问的那些扫兴的话,全都默默咽了回去。

他既已是被揭开了身份,就说明姜青岚今夜不想再忍着了,这快活事避无可避。

龙袍散开落到臂弯的瞬间,楚亦茗只是温顺地垂眸看着姜青岚。

……

……

殿内的烛火已燃了过半,楚亦茗渐渐意识涣散,只觉火光晃眼刺目,晃得他有些晕眩,就连搭在对方肩上的手臂都无力再支撑下去。

忽然身子一轻,就被姜青岚压在了御案上。

他听着那些昂贵的瓷器砚台碎了一地的声音,扯了扯自己身上的龙袍,气息不稳也要甜腻地劝说:“殿下,这样不好,一会儿,把这身,弄脏了。”

污了龙袍,岂不是人人皆知他二人在此地做了什么。

姜青岚不是多有耐心的人,正是兴头上,却也依着他的意愿挪开了碍事的龙袍,接着,再不留力气。

楚亦茗话音都带了哭腔,“殿下,慢些,我好像要……”

他想着要晕,撑到姜青岚尽了兴,就当真昏睡了过去。

再掀眼时,已是昏睡到天明,楚亦茗确认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一转身就见姜青岚刚穿好了衣衫,竟是第一次在醒来后,要亲眼看见姜青岚离去。

“现在什么感觉?”姜青岚一见他醒了,立刻来到他身边。

该是要问他疼不疼的。

可楚亦茗鬼使神差地想岔了,回了一句:“心里酸酸的。”

“酸酸的?”姜青岚疑惑道。

楚亦茗这才清醒过来,真不知自己说了什么傻话,心里酸酸的,莫不是又要让姜青岚以为他不高兴了。

可姜青岚是什么人?

那可是次次读心一样准的人。

忽然就靠近楚亦茗的耳边,用唇温柔地蹭了蹭,轻声说:“就当你是舍不得本王走了,你不许说不是,本王就乐意这么想,能高兴一整日。”

楚亦茗脸上发烫,转过身躲进了被子里,他可没想一大早听人说情话。

“茶茶。”

“本王很爱你。”

楚亦茗蓦然心就乱了,如擂鼓,如鹿撞,若不是还有那么点理智提醒自己不能忘记待在姜青岚身边的危险,他险些没控制住要转身。

却听姜青岚主动提起了他昨夜没问的事,“弗莲说的话,半真半假,本王不认为皇权斗争中的他死我活有何不妥,若不是你被换了兰若的脸,那夜的场面,本王能一生一世保护你瞧不见。”

楚亦茗心知以姜青岚的性子,能有耐心解释,已是真心在意自己了。

“今日本王强势,世人招惹你我,死不足惜,来日若有人取代本王,本王这颗项上人头,强者自可拿去。”

“不会有那一日的,”楚亦茗因姜青岚的话转过了身来,轻柔地牵住姜青岚的手,说,“我相信无人能取代你,这天下本就该是你的。”

“这么相信自己的男人?”姜青岚鲜少笑得像此刻一样灿烂。

楚亦茗被瞧得赧颜收手。

却见本已起身的姜青岚又近了些,拨开他的额发,神情认真地问道:“本王不知弗莲还对你说过什么,她的疯话一天一个样,你听到的,疑心的,总该也听本王一句解释,对不对?”

“她说,有一个女人被做成了人彘,那女人……”楚亦茗真心在意这件事,这关系到他面对的究竟是一个残暴的人,还是一个病态的鬼。

他话音略有些犹豫。

姜青岚立刻接话道:“弗莲提到的女人曾是本王七岁前的养母,虐待本王整整六年,可到底不曾害命,罪不至死。”

“她伤害过你?”楚亦茗想要坐起身,毕竟这是件严肃的事,可腰却太不争气。

姜青岚眼疾手快地将他按回了被子里,倒不怎么惦记过去,只关心着眼前人,道:“你好好再躺一会儿罢,不是多重要的事,不过是姜兰若自作主张,抓了那女人回来,自以为干下这疯狂的事能讨喜。”

“弗莲还说过什么吗?”姜青岚问。

楚亦茗摇了摇头,皇权斗争那些事,姜青岚也已经解释过了。

姜青岚颔首,温柔极了地关怀道:“昨夜是本王纵情无度,做得狠了?还是你近日身子太容易乏了?晚些时候,本王命太医来给你瞧瞧,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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