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恃宠而骄(1 / 1)

翌日,天刚擦亮,楚亦茗便早早起了身。

姜青岚见他要下床,手臂一揽他腰腹,又给他拖了回来。

楚亦茗正要回身。

姜青岚已是将额头、脸颊蹭上他的背,蹭皱了雪白寝衣,还不安生,懒洋洋地双手搭上他的肩,看似初醒没什么力气,却是倏然一下翻身将他压回了被褥上,略带着狠劲趴上了身。

“醒来就犯浑了啊?”楚亦茗双手推开对方黏上来的吻,欺君犯上的话毫无顾忌地出口。

姜青岚缠人地在他颈上一咬,眯着一双眸子抬头瞧他,那眸光危险的只教人觉着这是一头狼,饿狠了的狼。

“这不叫犯浑,”姜青岚扯开他的衣襟,寻着几处昨夜留下的红梅轻含,缓缓将呼吸的热由肩自脸,再呵到了他的耳边,蓦然一声引人立刻起了反应的调笑,“这叫发|情。”

“讨不讨厌。”楚亦茗低低地笑,一手轻推对方的肩。

哪知这人忒不经推,搂着他的腰身一个翻滚将他扶到了身上,清晨难免有的反应蹭在一处,引得二人俱是一声轻叹。

“喜欢在上面?”姜青岚牵着他一双手,蹭在唇边。

楚亦茗一手指尖按上这男人的唇,一手收回在自己唇边比了噤声,只见姜青岚微蹙了眉,他便俯身轻吻在那从昨夜就情话不断的薄唇上,也将细吻移到对方耳边,温情地说:“陛下要早朝了,不好一早就荒废在我身上。”

“你这样亲,朕都想做昏君了,”姜青岚蓦然起身,双手不许他后退,轻捏得他脸都红了起来,仍犹自玩得自在,低沉的嗓子迷人地说,“你与朕今日谁都别出门了,不让疼爱你里面,也有的是快活的法子在。”

“青岚,”楚亦茗指尖轻点在姜青岚的额头,微微一推,就见对方故意迎合自己往后仰颈,他笑了笑,温柔地说,“我今日就随便出门走走,看过了弗莲的伤就回来。”

“嗯。”姜青岚捉住他的手又往唇边送。

楚亦茗无奈又心动,双眼水波微漾,眼尾一抹情|热的红,他可不能再让对方瞧见自己这模样,只赶紧双手搂住姜青岚的头,将人按到自己的心口处。

“担心我,担心成这样了?”楚亦茗低头落吻在人发顶,“不相信我能治好那孩子的腿?”

“担心你太重视治好她的腿,”姜青岚抬头,捧住他的脸对视,“别太上心了,尽力而为,她清醒了不一定比痴傻时好说理,你早些回来,朕要是忙完了前朝的事,回来见不到你,那可是要在满满跟前说你的坏话的。”

“前朝事是忙不完的。”楚亦茗要起身。

姜青岚偏又抱他回来坐好,五指为梳顺着他的长发,道:“可满满会记得父后为别人忙得不着家啊。”

“你真是……”楚亦茗语噎。

只见姜青岚一副好有理的模样,道:“朕真是记仇,从前满满还在你肚子里的时候,你就是说他什么都听得见,拿这话吓唬朕的。”

“……”

“朕就是要告诉你,姜皇族的都记仇,免得你去见了那孩子,看不到好脸色,心里奇怪。”

“……”

“你说谁敢不给朕的皇后颜面,要不是你看重那孩子,啧啧。”

“姜青岚。”楚亦茗打断这人喋喋不休的叮嘱,一喊大名,立刻瞧见对方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他扬起下巴,严肃道:“我要服侍陛下更衣,起不起?”

姜青岚盯着他眨了眨眼,倏然一副大梦初醒,得了好处的模样,松开手后立刻唤了宫人撩开了床帘。

那一水利落干脆起身的动作和站到地面整理寝衣的潇洒神色,真让人一眼瞧去,竟不知方才赖着不起的是谁。

楚亦茗跟在姜青岚身后。

瞧着背影。

只笑自己不过是头一回提出给这人穿个衣裳,哪至于让人高兴成这样。

眼前之人仿佛三岁稚子的步调,就差乐得跳起了来。

着实鼓舞他不得不尽心尽力,好好表现一场。

可待他走到屏风后,瞧见那一排排码放整齐的配饰时,登时就打了退堂鼓。

姜青岚洗漱完一回身就见楚亦茗溜走的背影,竟是两步上前,勾着他的裤腰又给拽了回来。

“茶茶哪里跑啊?”

楚亦茗眼睛扫过龙袍和配饰,满脸无辜,道:“这太难了,我怕穿错了。”

姜青岚轻笑着附在他耳边说:“比昨夜做的事还难吗?”言罢在他面颊轻轻一吻。

一语惹得他红了耳朵,姜青岚竟是笑得更开怀了,只又吩咐了人呈上了另一套衣衫,道:“朕给皇后更衣。”

“这不合适。”楚亦茗拒绝着。

却是被姜青岚牵着抬手,摆弄,不多时,一身繁复华贵的衣衫已然穿戴妥当。

就见姜青岚在龙袍配饰里择了块镂刻龙纹的玉佩挂在他腰间,体贴嘱咐道:“若是你需要调动侍卫,这玉佩就是朕的旨意。”

“我就是替太医署去给一个孩子治病,应该用不上这个的。”楚亦茗知道这是姜青岚对自己的体贴,宫中若有圣上下旨不能让人靠近的地方,有这个,总比到时候来回折腾请示强。

他倏然一头撞上姜青岚的心口,自觉无用地叹气道:“我连给你穿个龙袍都不会。”

姜青岚笑了笑,说:“那是你来不及学,朕才登基多久,你封后时肚子都大了,哪能劳累这些。”

“你总给我笨手笨脚找台阶下。”楚亦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方才劝人下床还豪言壮语,如今真当是不堪回首。

却见姜青岚将手往他眼前一递,翻起袖子,说:“皇后给朕诊脉吧。”

楚亦茗疑惑着将手搭上腕脉,认真极了地说出了脉象,还记着学那陈院使请脉时说了几句康健、万岁的漂亮话。

他方一抬眸。

姜青岚的手就在他发顶揉了揉,笑得双眼月牙似的好看,温声说:“真了不起。”

“这哪有了不起?”楚亦茗喃喃道。

就见姜青岚抬手命人更衣,正穿着龙袍,眼睛却时时看着他的眼睛,示意他看看四周忙活的宫人,再开口时,语调威严贵气:“朕打下这江山,是要与你享福的,你做不来的事,大可以心安理得让旁人代劳。”

“话是这么说……”楚亦茗理了理自己的领口。

不多时,姜青岚已然穿戴整齐,倏然几步近到他跟前,轻声在他耳边,说:“有些事,旁人代劳不了,只能皇后辛苦。”

这话说得他脸上一热。

这人却偏偏提的不是那事,在挥了挥手命人都退下后,方才搂着他的肩,说:“不只是床上的事,还有你的医术,这世上,唯有你一人,无论诊出了什么脉象,都会实话告诉朕,这样想想,你还觉着自己笨手笨脚吗?”

“我总有一日要被你惯得不知天高地厚了。”楚亦茗一瞬笑得明媚。

姜青岚轻拍他臀上,对他眨了下左眼,潇洒说道:“这样才好,朕去上朝了,你忙完旁人的事,早些回来,满满会想你的。”

……

甜蜜恩爱当真令人一整日容光焕发。

从前楚亦茗若是晴天出门瞧见变了天,该是要叹气天有不测风云,保不齐又要遇上雨。

可今日就不同了,他满心只想着,就是大雨落下来,也不过是催他早些回家,有人在等他。

皇后凤舆来到弗莲公主居住的庆熙宫,巳时的日头恰好从乌云里穿出,万丈光芒照在红漆剥落的宫墙上,那攀爬墙面的一丛丛爬山虎方才现出此地些许翠绿生机来。

楚亦茗入宫不过数月,先是在孕中,后是在月中,从来都是命人带了公主到坤宁宫,却是头一回亲临这宫中不被重视的一隅。

此处颓败,瞧在眼里,方知弗莲身为公主,这些年过的却是如此凄惨的生活。

“本宫不是命人多多照拂公主吗?”楚亦茗命人推开宫门,那簌簌落下的灰尘,使养尊处优已久的他难忍地掩鼻轻咳。

常乐赶紧用拂尘挥了挥,散了散味,恭敬说道:“皇后殿下,这前朝的公主,按理说已不该住在宫中,从前殿下待她好,那些宫人自然将这宫门扫得干净些,兴许是您诞下皇子后不再召见她,那些人做事也就懒散了。”

楚亦茗摇头叹了口气,命人前面引路。

甫一踏入院中,就见三名衣衫干净、珠翠满头的宫女聚在一处,嗑着瓜子聊着天,眉飞色舞地说着弗莲的闲话。

那话语难听、恶劣,只教楚亦茗登时皱了眉。

其中一名宫女许是这会子才听见了大门传来的动静,极是无礼地往他们这边一瞥,该是没看清是谁,张口便是:“翠兰,你把药材换的东西放下,小厨房里有太医署新送来的药材,你明日早些出宫,给我换匹好布料回来。”

眼神精些的,一眼就瞧见了皇后驾到,赶紧拽了拽说话之人的袖子。

那说话的宫女该是平日里嚣张惯了,不悦地甩开人家的手,洒下一地瓜子壳,龇牙咧嘴道:“这如今皇位都易了主,再没人给钱我们折腾那疯子了,不指望太医属多送药材来换些吃喝,难不成就你们几个,谨慎小心就能到皇后跟前伺|候。”

“燕儿姐姐少说些吧。”一旁的小宫女,劝说一句,连忙往后避了避。

叫燕儿的宫女啐了一声,道:“咱们这比冷宫还不如的地界,说话还怕谁听见,宫里冷情,不是我说,多几位妃嫔咱们还能多几个去处,哪像如今,中宫一人专宠,那皇后……”

“皇后怎么了?”楚亦茗淡然出声。

那燕儿好似说在兴头上,回得极快:“皇后一个男的,霸着圣上一个男的,咱们这些宫女好不容易熬到换了主,仍是邀不上宠的……”这话倏然止了,燕儿瞧向身侧跪拜二人,反应过来,立刻跪在地上磕头,每一下都让人听见忏悔的响。

楚亦茗并未显慈悲,只冷漠一瞥,说道:“中宫专宠,拿饭养着你们,确实太多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涉洋”小天使灌溉的营养液x1

作者会继续努力的,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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