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杀鸡儆猴(1 / 1)

一场嬉戏,酣畅淋漓。

姜青岚随手抓起一件衣衫搭在了楚亦茗的身上,附耳轻声说道:“朕唤人来点灯。”接着一吻贴上他脸颊。

“缓一缓吧,”楚亦茗趴在人胸膛,轻柔地说,“我在王府时听常乐说,你从前在夜里休息时,都不留烛火的?”

“好像是不知何时有的习惯,不过,如今是在宫里,夜里暗着不合规矩了,”姜青岚掌心穿过衣衫,贴着楚亦茗的蝴蝶骨缓缓描摹,温声问道,“怎么想起这事了?”

楚亦茗勾着对方一缕长发,环绕在无名指上玩耍,思忖半晌,方才回道:“我在想,前世不愿见光的是我,今生你没有我的时候,喜欢暗处,自从拥着我以后,却又为我再离不开光了。”

“那多好,亮堂堂的,朕看着你,你瞧着朕,”姜青岚搂着他了翻了个身,压在上面,抚着他的脸,“茶茶是在玩朕的头发吗?”

“冰凉凉的,缠在手上挺舒服的。”楚亦茗又撩起一缕往指上缠。

“方才你还说,热乎乎的,握着才舒坦,”姜青岚玩笑着,捉住楚亦茗的手,借着穿过窗户的月光照亮,磨了磨他指尖好不容易被看清的一圈黑发,问,“这样绕着是有什么讲究吗?”

“像一个指环。”楚亦茗轻声说。

姜青岚立刻伸手往枕边探了探,不一会儿便摸出一枚红宝石的指环,面色疑惑地牵起楚亦茗的手,将指环套上了中指。

再一抬眸时,目光更比月光亮,笑着出口道:“冥冥中,朕总觉得自己能读懂你心思似的,这样做,你可高兴了?”

“换个手指。”楚亦茗甜滋滋地要求道。

姜青岚愣住一瞬,又将红宝石指环套在了他的无名指,眼见身下的美人即使看不清脸,也明显是笑了,这位至高无上的王者,随着人低头一笑,疑惑问道:“这么容易就满足了,倒比方才忙活半天能讨你欢心。”

“那不一样。”楚亦茗翻了翻腕子,看着那红宝石被月光照耀得闪闪发亮。

姜青岚一勾他的下巴,要他分些眼神给自己,低声说:“是谁,方才兴致高了,气都喘不顺了,还要说最喜欢那样,爱死了,要不够的?”

楚亦茗抬手在人肩上一推,轻咳了两声,说:“你这人,真是越来越讨厌了。”

“嫌讨厌,你还自己动呢。”姜青岚坏心往他软弱出一握一掐。

楚亦茗登时红了脸,一手推人不够,干脆两手交替着拍在人肩上,置气起来,可不知轻重。

哪知姜青岚倏然大声喊道:“哎哟,皇后谋杀亲夫了,可了不得了!”

这一声不知惊不惊动旁人,可绝对是惊吓到了楚亦茗。

他手忙脚乱地捂人嘴巴,一手又急得不行地在唇边比着“嘘”,压低了声音说:“陛下不好大喊大叫的,这要是外头的人以为陛下遭了刺客,一列列举着火把进来,我这脸还能不能要了。”

“朕还单独给你披了衣裳呢,要被看,也是朕被看光了。”姜青岚笑着握住他一双腕子压在枕上,情不自禁地落吻在他柔|软的唇,就似他口里藏着蜜糖一般细致品尝,偏要到他呼吸都乱了,方才意犹未尽地放手,脸贴着脸,惑人心神地说,“皇后喊得比朕大声的时候有的是,谁会没头没脑地这种时候闯进来。”

“你这人,就是没羞没臊惯了,”楚亦茗说着责备之语,手已是牵住了对方的手,从枕边拿起另一枚红宝石指环给姜青岚戴上,十指紧扣,他牵到眼前细瞧了瞧,满心欢喜地说道,“给你也戴一个,有点仪式感。”

“这是什么仪式感?”姜青岚满目不解。

楚亦茗笑着回道:“就和什么同心结,夫妻结发,交换婚书差不多,你不明白的。”

“那你给朕说说明白呗,还有什么有意思的,别睡呀……”

“茶茶,不许装睡,小气可没意思了。”

“你说的灯是什么?”

“还要通电?天上那个?原来能摘下来吗?”

……

“胆子越来越大了啊,敢说朕笨了,惯得你无法无天的,看朕怎么收拾你……”

……

这一夜姜青岚问了无数个问题,天南地北的,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茶茶,要是有来世,你可得带着我一点,到时候,你就是那早慧的神童,可别,瞧不上我了。”

楚亦茗翌日晨起时还在为这傻话取笑姜青岚。

“什么神童,也就你想得出,”他手上忙活着给人穿龙袍,不敢分心走神抬眸瞧一眼对方的脸色,只笑着说道,“我是知道二十来年的事,又不是什么都知晓。”

“为什么只是二十来年?”姜青岚话音严肃。

楚亦茗登时反应过来说多了话,手一慌张就将对方腰带系绳扯紧了些,勒得姜青岚呼呼直喘气。

“茶茶你这一大早的,又要谋杀亲夫了?”姜青岚温和退开楚亦茗的手,自己接手穿起了衣衫。

楚亦茗讪笑低头,满心歉意地说道:“看来这给人穿衣,还是门学问,我找机会多练两次,就不会再错了。”

“你还没回朕的话呢,为什么不遭遇难产,也就二十来年的记忆?”姜青岚一见他转身要溜,一个跨步便拦在他身前,问,“你不老实,又藏着秘密。”

“我就是,沾少了你的福气,短命呗。”楚亦茗说得轻松。

姜青岚可不依他把这种话说得像笑话,眉头一皱。

却是见楚亦茗皱着鼻子,可爱的模样,又乖又糯地说了句:“那你就以后多挨着我,我生生世世命都好活了。”

“这种玩笑可不好,”姜青岚掐紧了他的手臂,说,“你还是别做什么早慧的神童了,就在这一生一世,让朕护着你到天荒地老才好。”

“长生不老啊?”楚亦茗笑得像个孩子。

姜青岚眉头一挑,道:“朕认真的。”

“那我努力一点,看看这世上有没有长生不老的药吧,”楚亦茗这会子真玩笑了起来,推着姜青岚站回原地,手上继续琢磨起穿衣之事,“青岚,你可别胡思乱想这种事了,东海没有神仙,蓬莱也没有仙岛,咱们踏踏实实,我给你教养儿子,管好太医署,你啊,你就在前朝做好你的皇帝。”

“做了好皇帝,然后呢?”姜青岚抬手拨了拨他的额发。

楚亦茗抬眸一笑,温柔地说:“江山要守稳了,你儿子真的是有皇位要继承的。”

“朕也想和你说说这事,”姜青岚握住他的手,认真地说,“立满满为太子吧,朕和你就这么个儿子。”

“他才一个多月,再缓缓吧。”楚亦茗道。

姜青岚不解:“你我再不生了,缓缓不也就这一个太子吗?”

“我总觉得,还是等他一岁后,看看心性再说吧。”

他二人还在叙着话,外面已有太监来说时辰了。

楚亦茗赶紧给姜青岚整理好龙袍,临别前主动献吻在人脸颊,亲近耳边,低声说:“我晚上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姜青岚好奇心起,附到他耳边说,“再给朕生个太子的事吗?”

这一语带着热意,说得楚亦茗脸红心跳的,轻轻一推开,说:“就是要陛下今夜正经些,才好说话。”

他见姜青岚还要近过来,赶紧催促着送人离开:“陛下快些去上朝吧,别误了时辰,我一会儿也要出门去了。”

“这天才擦亮,你用了早膳,瞧过了满满,再去看别人的女儿不迟。”姜青岚力气甚大,打定了决心不挪动,旁人也拿他没办法。

楚亦茗立刻应得干脆,道:“好好好,我亲生的,我分得清轻重。”

好说歹说,终于是目送姜青岚早朝去了。

楚亦茗回到寝殿,便唤了常乐到跟前,吩咐道:“准备早膳吧,若是一会儿皇子醒了,命人立刻来通传。”

“是,”常乐犹豫问道,“殿下原是吩咐今晨早些出门,可是有别的安排吗?”

“万事都等本宫瞧过了皇子再说吧,本宫担心他今日起了还会吐奶,”楚亦茗坐到书案边,再次翻开昨夜未看完的医书,手指着一行字,问道,“本宫能命人出宫办点事吗?”

常乐回道:“若是急事,有殿下一样信物,或是盖了凤印的懿旨,会快上许多。”

楚亦茗手捏了捏腰间佩戴的龙玉,终是没舍得动用。

只抬手命常乐上前研墨,写了道懿旨,嘱咐道:“务必快些抓回来,活物折腾不起,死了就没用了。”

……

待他晚些时候再次来到庆熙宫,此地已是另一番天地。

有了皇后亲临的照拂,无论昨日新被拨来的宫人瞧不瞧得上服侍前朝公主的活,都不敢再让此地污糟难闻。

上好的熏香燃着,透进殿内的阳光也暖。

姜弗莲今日再不是缩在被子里耍性子不见人,而是跛着一条腿,衣衫得体地起身相迎,毕恭毕敬向楚亦茗行了对长辈的大礼。

“起来吧。”楚亦茗免了礼,命人将公主扶到榻上坐好。

他挽起袖子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视线全在弗莲那被人撩起裤子的腿伤。

片刻后,他并未细瞧弗莲神色,而是转头与一同前来的太医署医官对视一眼,道:“这伤化脓得厉害,着实拖得太久了。”

“臣知罪。”随行的医官姓杨,此刻跪拜告罪起来倒是比瞧人伤口还认真。

楚亦茗冷眼瞧着这人,说道:“杨医官早先被指来给公主治伤,她伤处初时如何,如今如何,根据这变化调整用上过哪些对症的药,你别急着告罪,且先说出个前因后果来。”

杨医官头埋得更低,口吃一般说道:“臣……臣……”

“他没看,自然不清楚,”姜弗莲笑意温和地盯着楚亦茗说,“这世上,只有父亲一人真心待我好,我从前受伤,他们都是这样敷衍的,父亲再问下去,他定会说,男女有别,地位悬殊,他怎敢细瞧公主的身子。”

“来人,”楚亦茗厉声道,“把这姓杨的压去大理寺,按欺君审查。”

姜弗莲急道:“父亲不必为我如此动怒,这些年,这样的事多了去了,弗莲有父亲诊治伤处,无需旁人在意。”

“本宫不是为了你。”楚亦茗简单回应后,转身看向杨医官,道:“一月前本宫临产,圣上的旨意是必得尽力救治弗莲公主的腿伤,你食君之禄,本该担君之忧,就算公主抗拒治疗,只要圣上的旨意未变,你身为太医署的医官,就没有任何理由拖延至今。”

“臣罪该万死,”杨医官被两名侍卫按着肩,浑身颤抖,道,“只是……”

“没有只是,欺君之罪如何论处,与士族血统无关,大理寺自会给你一个合乎礼法的判决。”楚亦茗挥挥手,那杨医官就被侍卫拖着往外走。

他收回目光,复又看向弗莲,道:“杀鸡儆猴,猴不是你,本宫现在可以给你处理伤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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