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小徐的竹马小毛》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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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十点多，首尔街头车流不息。
徐家的车后座上，毛泰久抱着徐仁宇，如同一块牛皮糖，扯都扯不下来。
白费力气。徐仁宇放弃了，任他抱着，把头靠在自己肩头，脸冲着自己脖子，时不时蹭两下。
“仁宇？”毛泰久突然出声。
“嗯？”又要作什么妖？
“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说这话的时候，毛泰久又在他颈边蹭了一下，如同一只乖巧黏人的猫儿。
“我不喜欢你，别听赵英民瞎说。”脖颈边的呼吸吹得汗毛炸起，徐仁宇不自在地摸了一把。
毛泰久一时不说话了。徐仁宇还以为这阵儿过去了，谁知道耳边突然传来吸鼻子的声音，紧接着毛泰久脸颊跟他脖颈相贴的地方就被打湿了。
鼻涕？口水？徐仁宇急忙侧过身，把毛泰久的脸推到颈枕上，一看，copy精竟然哭了！
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安安静静地哭。
长长的睫毛已经全被打湿，眼眶绯红，平时似笑非笑的唇角往下耷拉着，微微颤抖。
“你......”认识这么长时间，徐仁宇是第一次见毛泰久哭。
被他打的时候都没哭啊。
他居然被看得手足无措。
接下来一路毛泰久都没再说话，搂着他腰的手也松开了，也不看他了，而是转头看向车窗外飞速后退的街道和行人。
徐仁宇偷瞄的时候，看见他胸前也湿了一大片。
这是要哭一路啊？
像是为了不被他看，毛泰久抬手挡住了看向窗外的脸。
徐仁宇心想，也是，被我看见他哭，是有点丢脸，于是把头别向了另一边，不再看他。
就这样错过了玻璃车窗上倒映出的那张脸上的扭曲笑意。
我今晚上开空调了吧？那为什么这么热？徐仁宇把闷在被子里的头伸了出来。
睡不着。
一闭上眼，全是毛泰久那copy精哭泣的样子。
我的一生之敌，心灵这么脆弱的吗？
他喜欢我。
艹！一定是阴谋！他不正常的，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徐仁宇捶了一下被面。
难道跟谁打了赌，假装喜欢我，等我喜欢上他，就把我甩了，看我丢脸的样子？不至于，不至于，从没见他拉帮结派。
为什么突然对我表白？很好玩吗？！
徐仁宇翻身而起，走到书桌前，展开日记本。
今天写过日记了，他只是想做个推想。
一、不正常的毛泰久喜欢我——我没答应交往——毛泰久把我杀了。
二、不正常的毛泰久喜欢我——我为了活命假装交往——毛泰久小小年纪犯事了——连累我名声——被父亲放弃，流放在外，前途一片黑暗。
三、前面一样的环节省略——毛泰久暂时没犯事儿——我跟他长大后一直维持恋情——被双方父亲发现——我爸买凶杀他，他爸买凶杀我，我俩都死了，两个老父亲不死不休。
四、同略——没被双方父亲发现，但是面临婚姻问题——我为了讨好父亲要联姻——毛泰久听闻消息大闹婚礼现场，更甚者，杀了我老婆进了局子——我联姻的老婆家大业大，毛会长也恨我“勾引”他儿子，联手搞跨了大韩证券——我被父亲放弃，流放在外，前途一片黑暗。
五、同略——国内环境开放了，双方老父亲没有反对，于是结婚——没孩子，找女人生，一人生了一个，偏心自己的孩子，开始闹矛盾，暴力的毛泰久把我和我孩子都杀了。
六、同略——结婚——三年或七年之痒，我对他没感情，伪装不下去了，为了我和小情人的幸福，打算搞死毛泰久——毛泰久发觉我的杀心，但是太喜欢我了，跟我同归于尽。
......
洋洋洒洒几十条，没有一条是happyending。
徐仁宇放下了笔，合上了日记本。
毛泰久，你看，我认真考虑过你对我的感情了，算对得起你的喜欢了。
没有好结果，应该怪你自己而不是怪我哈。
你要是个正常女人......嗨，假设不成立。
放下心理负担之后，他喝了杯水，重新爬上床，睡得可香了。
第二天上学，徐仁宇想当无事发生，毛泰久也非常配合，赵英民虽然任性但也不笨，根本不想提起自己喜欢的人跟别人表了白这事。又不是什么人间真善美，干什么要给别人的感情做推手呢？是吧？
但是毛泰久喜欢徐仁宇的事还是被有心人知道了。
那原本只是一场普通的校内篮球赛，毛泰久像往常一样去给徐仁宇当观众，看着别的女孩子给徐仁宇递水，看着徐仁宇笑着道谢，看着女孩子满脸羞红。
到这里还都是好好的。
如果不是敌方大前锋把抢的那个篮板球砸到了徐仁宇脸上，蹭出一条条沁血的细口子的话。
徐仁宇刚被砸倒在地，毛泰久就从两米多高的看台上跳了下去，跳下之后没有停顿，直奔场中，拨开徐仁宇的队友，蹲在徐仁宇面前，问：“你怎么样？”
“还行，我偏了下头。”徐仁宇从地上坐起来，脑子有点懵。
确认他没事，毛泰久就站起来走向了那个大前锋。
大前锋意识到不妙，连忙辩解：“我真不是故意的啊，谁知道会砸到他，我道歉，我道歉还不行吗？”
他的队友也挡在了他身前，警惕毛泰久暴起伤人。
没有用。
毛泰久打人只需一下。
中锋双臂大张拦人，被拳击左腋下，倒地昏迷。
小前锋见此情形赶紧去扶，被击中太阳穴，倒地昏迷。
得分后卫可不敢扶人了，主动出击，一拳挥向毛泰久，毛泰久脚后跟受力，像根被风吹弯的竹子般，头身后仰，然后在其收拳时快速弹回原地，一掌劈向其喉结上方。得分后卫倒地昏迷。
控球后卫双拳举在胸前，在毛泰久往前跨了一步之后受惊往后一跳，踩到了大前锋的脚。
在这两个人挤挤挨挨的时候，他们的后备队员跟着教练硬着头皮走上了场内。
教练是知道毛泰久这么个人的，在他入学时老师们已经被学校理事会耳提面命过不要招惹，试探道：“毛泰久同学，不小心砸到了而已，让他道个歉，和解好吧，和解。”他看向已经被人扶起但是被突发情况惊到说不出话的徐仁宇，“徐仁宇同学，我让他向你道歉，这事就算了。你还得去医务室清理伤口和擦药，耽搁了不好。”
大前锋弯腰鞠躬，口中连道对不起。
徐仁宇何尝不是憋着火，但是他牢记好学生人设不能倒，只能对毛泰久道：“泰久，算了。”
毛泰久说：“好。”
这件事本应该就这么结束的，但是几天后毛泰久的手机收到了几张照片。
照片的主角自然是他和徐仁宇。他和徐仁宇笑着并肩上下学、他撑着头隔着几张桌子看徐仁宇在图书馆翻阅书籍。
问题出在眼神上。那是一种看所有物的眼神。
照片之后是短信息。
【娘娘腔，看你老公的眼神还挺深情的哈？】
【恶心！】
【徐仁宇知道你个娘娘腔这么看他吗？】
【他知道了会吐吧？】
毛泰久面无表情。
不过是把原本的计划提前而已。
地下室入住了新客人。
新客人跪在阴冷的地下室瑟瑟发抖，频频求饶，因为他面前的小恶魔朝他举起了壶铃。
小恶魔说：“你砸的徐仁宇哪里来着？哦，左脸。”
“嘭！”第一下。
新客人被砸得仰倒在地，脸颊青肿，口吐血沫，说不出话来。
“他最爱漂亮了，你竟然敢砸他的脸。”
“嘭！”第二下。
新客人另外一边脸也被砸中，在地上被掀得翻了个面，已经意识不请了。
“原本我给你准备的剧本只是转学，不想让你碍他的眼而已，”毛泰久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血，“你为什么要挑衅我？”
“不看对象就得瑟，会死的。”
“嘭！”
“嘭！”
“嘭！”
......
南相泰一语不发，蹲在地上把新客人往收尸袋里塞。
“哥，是不是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毛泰久在桌子旁边擦拭他心爱的壶铃。
南相泰拉上拉链：“是。”
“那我在这里做的事，你不要告诉爸爸。”
费力扛起袋子，南相泰为难道：“金助理也是知道的。”
“金助理可识相了，他只等着全须全尾地退休呢。”
这是警告。捏紧了收尸袋的带子，南相泰点了点头：“好。”
又是一年冬天，身体已经基本发育完全的徐仁宇终于在狩猎场的靶场里开启了人生第一次射击经历。这样的时刻，毛泰久自然不会缺席。
同在靶场围观的徐宗贤投向毛泰久的目光比投向自己儿子的还多。
像当年第一次见毛泰久杀鹿时一样，难掩欣赏。
他知道毛泰久不正常，但是只要不会侵害到自己的儿子，有什么要紧。这不都安分好几年了吗？
“砰！”
又是一个十环。
“啪啪啪啪啪啪......”徐宗贤给毛泰久鼓掌。
“啪啪啪啪啪啪......”毛基范给毛泰久鼓掌。
徐仁宇：“......”毛泰久比他强这件事，他强迫自己去习惯，但几年了，他仍然是嫉妒的。尤其是在爸爸面前......
“啪啪啪啪......”他还是鼓掌了。风度，维持住你的风度徐仁宇。
他这么一鼓掌，那还得了，毛泰久抬手又是一枪。
“砰！”
十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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