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两张小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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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衬衫啧啧嘴,边回味着那声“爸爸”,边叫帮手处理现场。

还不禁感慨:“还是当个考生舒坦~”

戚考生微合干涩的眼皮,并没有感觉有多舒坦。

“戚哥?要不然咱们先……”李冀泽横抱起金发小女孩,拿胳膊肘戳戳他。

戚砚却不知何时出了神,直望着走廊另一头。

越过人群,不远处有个修长的身形立在那里。灯光昏暗,雨夜潮湿。背景像极了漆黑的沼泽。

“走吧。”他收回目光,淡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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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有张长沙发,原来落着层尘土,被华雪活生生从灰色擦成白的。

李冀泽小心翼翼将女孩平卧在床上,把被角掖了又掖才顺出口气。“还好只是晕了,没什么大事儿。”

“雪姐,你也别内疚,谁能知道冉琴琴支你出去是要拐卖小孩儿啊。”为让哈莉好好休息,这安慰声不大。

华雪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嗯,你们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不说还好,听见“休息”之后,那位体育生就开始配合地打哈欠。

于是他转脸去看新爸爸。——沙发上那位灰色卫衣先生,已经把帽子戴上,找了个舒服的动作伸直长腿。

看起来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额……”

“都来坐吧,别浪费资源。”戚砚指的是沙发还不错。

两人挨边儿坐过来。

卫衣帽檐宽大,正遮住那双眼睛,露出的薄唇开合:“门响就叫醒我。”

望着因背光而满是阴影的半张脸,华雪才顿悟。

李冀泽只是乖巧地回应:“放心吧,戚哥!”

听这话,戚砚愣是“放心地”没敢睡。

莫约一小时没过,门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细响。

黑暗中,沙发左右两侧的人几乎是同时立起背脊。

戚砚伸手穿过酣睡的青年,轻握了下华雪的肩头。

他起身,迈步过去,二话不说便敞开房门。

门外的先生正猫着腰练习开锁,眼底下就多出一双马丁靴。

“找我?”声音从头顶传来。

他抬起僵硬的脖子,认清脸后整个人失去重心,一屁股坐到地板上,“不……不…我是……”

“那就是来找它?”

卫衣兜里伸出一只手,莹白的指节间夹着张扑克牌。——黑桃2。

红桃a被用掉,有多少人瞄准后一位。

不管今夜发生考生死亡是什么原因,有些人还是只认数字。

“……不、不是的!”

地板上的人正是关窗勇士,他的五官略微扭曲,喉咙发出低落的声色:“我…就是……怕死。”

谁不怕呢?

“我……顺序太靠后……”那人支吾道。

靠后?

单论这一点,戚砚最有发言权。

他走出房门,也不知道在对什么人说话:“我可以说出冉琴琴死因,也能把进书房的顺序排出来。”

“要听就进来。”撂下两句话,人又再次走入黑暗。

“关窗勇士”还没爬起来,就看见左右屋子的房门都探出几颗脑袋来。

考生们相视无言,拉起地上那位,便纷纷钻进了03号房门。

众人聚集在那张沙发旁,或坐或立,竖耳仔细听讲。

戚砚声音本就不清亮,在静夜里合着雨声,更似低吟。

“发牌是按照门牌号倒序,我在06号房间,第二个抽。”

“考生用的同一副牌,总计52张。应该是被抽走了两张小丑。”

“除去小丑牌还会不会出现一说,考生按照数字顺序进门本没有错。”

“唯一值得考量的,就是牌本身。”

众人听得迷迷糊糊,奈何不敢打断,憋了满肚子问题。

戚考生细心解释:“扑克牌总计有54张,表示一年的52个星期。”

“其中两张小丑牌大王代表太阳,小王代表月亮。”

“桃、心、方、梅则分别表示,春、夏、秋、冬四季。”

他停顿了两秒,类似于划考点:“而红色牌代表白昼,黑色牌代表黑夜。”

也就是红牌白天进屋,黑牌晚上进屋。

“啧~”关窗勇士忍不住感叹。

“那如果同时出现两张黑牌a呢?”感叹声后,卷发女孩提问。

她这么一问,众人又开始迷茫。

“那就一起进。”戚砚抬抬眼皮。

这也是冉琴琴提出要两人同时进屋,参考员没有直接拒绝的原因。只可惜,两张牌并不是对应的。

“?!”

“必须、一起进。”他强调。

“!!”

这么说,就算抽到好牌,也不能随意去试。说不定,就会因为落下“同伴”而送命。

还好没去。

考生们暗自倒抽口冷气。

“所以真正保险的方法……”

“就是把牌全都亮出来?”

“嗯,只有这样才都能活。”

“对对对,开考前不是说了这是试考,意思就是只要能把题目答对,全都能活下来对吧?!”

“好像就是这么回事儿。”

“那我们就把牌交给…这位小兄弟吧!”

“对!我们相信你!”

大家你一嘴我一嘴,没几分钟就把扑克牌全塞进刚清醒的李冀泽手里。

李冀泽的眼皮猛跳:“……我在做梦?”

华雪摇头,知道大家都不敢招惹正主,就言简意赅:“红黑分开,然后排序。”

接着发现旁边那位,似乎又在出神。“戚砚,你在想什么?”

他倚向沙发背,阖上眼皮:“在想,两张小丑究竟被藏在哪儿了?”

·

顺序排好后,李冀泽发现了一件大事儿,原来自己的顺序这么靠前?

众人约定先休息,明天再开始。

其实最重要原因大伙都心照不宣:他们发现某位大佬的牌,排在最后一位。——梅花k。

血的教训教会每个人,要适当抱大腿。

戚砚并不在乎多少人觊觎自己的腿,只是听着雨声实在睡不着,眯了不过几个小时,又独自出了门。

走到楼梯口时正巧撞见某位软绵绵的参考员,像只蜗牛在往阶梯挪。

“啊~戚砚诶。”

“……嗯。”

“太好了,你帮我把这玩意儿给主管,老……我就不下去了哈哈。”一条白衬衫裹着的胳膊去搭他的肩膀。

还没碰上,就被戚砚侧身躲开。

参考员迷迷糊糊说句:“一楼大厅。”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戚砚眉头微皱,伸手向后摸,从帽子里拿出一枚别致的金属。

这是枚胸针,极为眼熟。

他记得每场正式考试,所有参考员都会佩戴上对应的编号。

整个考场,唯独他的特殊。

不是数字组合,唯有两个鲜红的字母。——qm。

不愧别人都说他是系统儿子,小东西还挺别致。

戚砚不急不缓地下楼梯,刚到大厅就瞅见别墅大门敞着。一个穿着宽松黑色衬衣的人坐在门框上。

“爬过来的么?慢死了。”

那人的心情看起来并不是很愉快。

他慢慢靠近:“走来的。”

对方弯曲的背脊微紧,也没回头,就失笑问:“怎么,背着小床友来偷/情?”

“死开。”

戚砚绕到正面,弯腰把胸针砸进他的手掌。“我来跑腿。”

秦墨接住自己的东西,顺便把人也接住。五根手指插/入对方的指缝,力气正好够把人拉到身旁。

“坐会儿。”

这话根本没留拒绝的余地,两只手还紧握着。

“喂,放开。”他皱眉,抬头发现对方的目光凝在自己身上。

手指松开,秦墨就开始闷头不说话。

两人安静坐了一会儿,还是对方先开口:“凌晨不睡觉,瞎出来给人跑腿?”

“睡不着。”戚砚伸直腿,随口接过话头:“你呢?”

“……我出来聊天。”

“……”他撇嘴。

“结果门上那家伙不理我。”

“……”他没了表情。

“亏它的衣服还是我亲自挑的。”秦墨偏头看他,眼睛含笑。

戚砚不觉得好笑,只暗叹其余人倒霉,还没开场就是主管出题。

“怎么了,满脸嫌弃,我有几年没亲自出题了。”这句话饱含着“这是你的荣幸”的味道。

“是是是。”他随意回答,之后才开始疑惑……这家伙究竟待在系统里多久了?

算了,好奇心比不了抓小丑重要。

戚砚从玄关的地板上捡了根细树枝,随意戳着木头。

他画的是一个圆圈,还有一弯月牙。

这两张牌,究竟存在吗?存在的话,又能藏在哪儿呢?

树枝在图案上打叉,又多了两个字:男、女。

一旁的秦墨微微笑了。

看他不画了,才问:“刚才怎么没救人?”

他知道秦墨说的是冉琴琴。

“我又不是救生员。”回答了然无味,对方却一个劲儿盯着他。

盯着盯着就来了句:“嗯,还是当考试好。”

好个锤子,不知道谁以权谋私,送给他一张排行倒数第一的k。

“还有人叫爸爸。”

秦墨挑眉,视线略过他的嘴唇:“我都想听了。”

戚砚险些没坐稳。

“想听…就自己喊。”

目光还不依不饶地黏在他的唇瓣上,“我喊出来的,八成不好听。”

所以谁喊出来的好听……

他不敢继续发散思维,梗着脖子说了一句:“切。”

谁料这一刀,活生生把李冀泽“切”出来了。

他是从最后几节楼梯上跳下来的,发现大厅里有两个人时,瞬间不敢大声:“戚哥……”

戚砚稍稍转脸,就听见那人说了一句:“我们好像从那几副丑油画上,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丑油画?

他发现身旁的人在看他,恍悟:“发现它们丑得不得了?”

秦墨“啧”了一声,率先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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