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与黑心莲互换身体后 > 46、陀螺与竹簪(13)

46、陀螺与竹簪(13)(1 / 1)

本就来了大姨妈的姜菀又遭到寒气反噬,整个人晕乎乎的,已经没办法正常思考,等意识传达到大脑时,嘴巴里已满是黑心莲的血。

“咳咳。”

她被吓得猛烈咳嗽起来,不小心把嘴里的血都咽了进去。

糟糕!

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时候,香甜温热的血液已经顺着喉管进入肠胃,不知为何,口中倒没有血气,只留有淡淡的玫瑰花香,还有……

还有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

“呸呸!”

她无情地把这根不属于自己的指头吐了出去。

“血液能传播很多细菌和病毒你知道吗?你、你简直就是疯了!”

姜菀气冲冲的骂了句,随后恶狠狠瞪向对方,此时江皖立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榻上的人,目光灼灼。

他们认识后,他没见她生过气,此时对方明显是怒了,可却怒的这么……可爱。

她双颊粉的像朵娇滴滴的桃花,眼眸中笼着水色,小脸因嘟成个包子,唇瓣上还沾着他的血,活脱脱就是个妖精。

他现在很兴奋,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菀菀的体内有他的血。

从今往后,她是他的。

姜菀见他抬唇浅笑继续沉默,眼神轻松且愉悦,丝毫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简直要被气死。

“你洗过手吗?”她不死心,绝望地问了句。

“菀菀……”黑心莲怔了怔,轻笑道:“你的关注点很奇怪。”

“别叫我菀菀!”你刚刚还想杀我呢,变.态。

黑心莲眸色微微一颤,突然扶住床柱,嗓音有些沉哑,“是你让我叫的,反悔也没用了。”

姜菀盯着他,心里七上八下,脑子里只想着他的手干过什么。

干过什么能让他这么虚。

刚刚端了碗筷,那之前呢……

一件事赶着一件事地在她木掉的脑瓜里胡乱想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血,现在整个人有点飘,血水淌过的喉咙又或是胃,都热乎乎的,眼前的人却重重叠叠冒出了好多个。

都是黑心莲的鬼样子。

其中有一个,是她换回身体,从林子里挖到那个只有树叶和尾巴遮挡身体的男人。

“尾巴……很软。”

她稀里糊涂的咕哝了句,小手还下意识抓了下空气。

一抹淡淡的红晕悄然爬上旁边那人苍白的脸。

“皖哥,你有没有狂犬病啊?这里有没狂犬疫苗,而且潜伏期又那么长,这是逼着我请假回去打针。你知道针头有多可怕吗,那么长,那么细……而且我只是个合同工,请假可能会扣工资的……”

姜菀嘟嘟囔囔的说个不停,声音却越来越小,。

旁边人的脸一会红一会白,却也忍着怒意,低声说了句,“我没有。”

声音小到姜菀听不见。

此时姜菀的脑子又切回对他手干不干净的执念上,虽然嫌弃,但他血甜的不像话,像水果茶一样好喝。

现在嘴巴里满满玫瑰花香,诱人的味道……

鬼使神差地舔了舔唇。

真香……呸呸!这个死变.态。

这家伙血邪的厉害,不过一口下肚,她便跟喝多了似的,燥哄哄、晕乎乎,自从黑心莲小声说了什么后,脑子就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身影飘,理智无条件缴械投降。

这血有毒啊。

稍稍找回一丝清明,慌忙凝出股灵力扫过体内,同身上四窜的邪气抗争着。

不能轻易被他蛊惑,白眼狼一而再再而三要杀她已是事实。

想罢,姜菀气鼓鼓的翻了个身,眼不见心不烦。

少时,身后床榻突然一沉,被子上落下小半截毛茸茸的尾巴,她心头一痒,一只纤长的手端着药汁凑到她面前。

“菀菀,雪莲子喝下去会好很多。”

他声音嘶哑的像是在沙漠走了一遭,语气卑微低若尘埃。

一句话后,姜菀的脑子里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冒出他的身影。

“你别说话行吗?”

话音刚落,脑子里“嘟——”地响了声。

【目标黑化值提醒:江皖目前黑化值为4000】

去你大爷的,霸霸命都要没了,黑化值能跟命比吗?

等她好了就打报告,投诉辣鸡托管系统一点屁用没有,还天天骚扰她。

“你病了。”江皖默了默,重复了句,“喝下雪莲子,会好很多。”

“我求你了,让我一个人待着行吗?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话音带着哭腔,面对着脑海里成千上万个黑心莲,她咬着牙,催着灵力将体内燥热的邪气直接压制到最大。

“嘶——”

她痛的倒抽口气,邪气被暂时压制,相对的,寒气反噬卷土重来,绞的她痛不欲生,一个没忍住,在眼眶里打转儿的泪哗啦流了满脸。

江皖骤然一僵。

他察觉到她在发抖,眼角满是泪水,他仿佛被人迎头浇了盆冷水,满腔的热意与欢喜同他手中的汤药一样,渐渐冷去。

不由得攥紧手中的碗,眼中先是冒出股怒意,渐渐变成了茫然。

她讨厌他了?

刚决定放下一切矛盾与猜忌,打开他扭曲阴冷的心去尝试着接纳她时,她就变了。

快到他猝不及防,没有任何准备。

低眼看向插在腹部的小半截木刃,可笑的摇摇头。

本是为她准备的死亡礼物,却在最后一刻反插在自己身上,强压住滔滔杀意。

他现在不但脆弱,而且愚蠢。

江皖自嘲地笑起,眸中满是戾气,心口已经痛到完全感不到腹部的伤,真是可悲。

他在榻上又坐了片刻,而后扶着床柱起身。

刚迈开半步,身后忽而一紧,回首见尾巴的一角正被某人紧紧抱在怀里。

心头一热。

此时屋外雨过天晴,一缕晨曦落入眼底,不经意间,神色又渐渐黯淡下去。

他抿唇欲言,忽而想到刚才让他闭嘴那句,决绝一拽。

……没拽动。

这女人,看来是恢复力气了。

他又拽了一下。

任凭毛发扯得发痛,却依旧没拽开。

榻上的人似是跟他尾巴长在了一起,被他来回拽的翻了个身,暖阳洒下,少女的脸上泛着异常的光,他疑惑地走近两步才发现她脸上竟结了层薄薄的霜。

冻得发紫的唇瓣微微颤着,整个人蜷成一团,紧紧抱着他尾巴,像是把他当成了毛毯。

“你不是让我走么,现在这是作何?”

他这般小心翼翼又是为何?江皖自嘲着,旋身要走。

“冷……别走……”

【冷,你别走】

他尚未化形,瘦的只剩皮包裹,高烧不退的只知道紧紧抓着那抹红影,对方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热气温柔落在他额间:“嗯,不走,我会守着你的,睡吧小家伙。”

空灵遥远的声音回荡在脑中,将他推回现实。

腹部的伤口淌着热血,他拿手沾了些要再喂给她时,洗没洗手的话又撞进脑中。

命都要没了,事还这么多,平时也不见她有多讲究。

他索性撩开衣服,将木刃拔出,直接拿药碗接着。

褐色汤药不过多时变的鲜红。

他试了几次不成,少女被冻得哆哆嗦嗦,牙冠紧闭,洒了半碗都喂不进去。

耳边全是她断断续续喊冷的声音,他烦躁的锁紧眉头,端起碗,张口喝下。

*

雨后碧空如洗,湛蓝的天空像是一幅画,被定格在窗框中,不知道哪儿来了一对鸟雀欢快地绕在院里追逐打转儿,迟迟不肯离去。

床帐随风飘摇,带着股淡淡的芷兰香气。

他醒来的时候,带着抹不自知的笑。

是他的私宅,之前在并蒂坞时懒得同江祁计较,住进了那间危房,索性在不远的山头修了个宅子,平时宿在这里。

他撑着身子要起来时,额间落下快湿热的布,他摸了下,还是温的。

视线一扫,才发现身上已经换成干净白衣,腹部伤口也被包扎妥当,浓郁的药粉味刺鼻,不知道的还以为对方是开药铺的,药不要钱随便用呢。

院内忽而一阵窸窸窣窣。

鹅黄色的倩影从窗口走过,明艳的同屋外日头,她挽着衣袖,露出半截藕臂,手上不知道端着什么,冒着腾腾白气,似乎很沉。

“喵喵~”猫儿长而嗲地叫着。

“这是给屋里的祖宗吃的,大黄你还是自食其力吧。”

“喵喵~”

话音未落,少女捧着个砂锅缓缓走进屋内,没注意到床上半起身子的人,只将锅放下,折身走了。

江皖躺了回去,闭上眼睛,心口突突跳得厉害。片刻间浓郁香醇鸡汤味飘入鼻息。

屋内的祖宗……是在说他?

怎么换他躺在床上的,已经想不起来,只记得最后是在榻边倚着睡着了。

此时姜菀端着碗筷回到屋内,见榻上的被子没有盖好,她走过去为他铺好,顺便试了下额头。

“终于不烧了。”见黑心莲红光满面,看来是恢复的差不多了,不由得松了口气。

她沿着床边坐下,撩起卷在一旁的尾巴,开心地撸起了毛。

她承认,自己一向对毛茸茸的家伙没有抵抗,自从黑心莲成半妖后,她的目光就一直集中在他那团尾巴上,只要逮到机会,就忍不住想去撸。

撸了一会儿不过瘾,索性拿出木梳给他梳起了毛。

倏地,银发间不经意抖动的耳朵吸引住她的目光。

她立刻松手,赶忙把梳子藏好,完全摆出一副“我哪儿都没碰,完全是你错觉”地样子,盯着黑心莲瞧了好一会儿,看他依旧昏睡,她摒弃呼吸,缓缓地将手伸向那对儿粉泛着粉色的尖耳朵。

她还没摸过……

能不能趁着他没醒,摸一下下啊。

好歹这也是对方身体的一部分,她这样做……真的有点变.态,但是又忍不住出手。

在默默给自己洗脑中,罪恶的双手已经抓住了那对儿心心念念的尖耳朵,柔软温热的触感激得她心神愉悦,方才的罪恶感完全抛之脑后,全身心的沉浸在毛茸茸的世界里。

方才,双耳被握住的那一瞬,江皖整个人僵在那,全身血液上涌,一股奇妙的麻酥感流遍全身。

突然想到许多年前,初遇竹竹,他拎着对方触角,正准备给它丢出去时,那家伙一惊一乍地猛推他的手。

【这位大人呐,咱们妖族耳朵是不能乱给旁人碰的,只有最亲最近的人才可以摸哒】

他陡然睁眼,一把抓住悬在眼前的手腕。

“啊!”

一切太过突然,正做坏事被抓包的人轻声一叫,低眼对上了身下那对儿黑眸,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面色铁青。

糟了,这家伙生气了。

“你终于醒了,我给你煲了鸡汤,早晨刚从山里抓的山鸡哦,味道鲜美,你昏迷了好几天,一定饿了,我去给你盛一碗……”

心虚的抽手,却不想手腕换成了手掌,被对方牢牢攥着。

见黑心莲脸色凝重,就那么死死的盯着她,手心不自知的冒汗。

这么多天她都忍住没rua,第一次rua就被抓包,这运气真没谁了。

要不道歉吧,道歉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江皖躺在那,脑子糊成一片,满脑子都是耳朵被碰触时的奇异感觉,他是第一次在人形的情况下化成半妖的状态,也是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被旁人摸了耳朵。

而且对方还是她。

少女突然皮笑肉不笑的说:“皖哥你饿不饿?要不我去给你拿点果子吃吧,早晨顺路摘的,可甜了!”

“……”

“算了,其实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的。”姜菀拧了拧眉,本想留着等黑心莲再黑化值暴涨时巴结他用,只能在这个时候拿出手赎罪了。

不出意外,江皖闻言缓缓松开了手。

姜菀擦了下手心的汗,从怀里掏出两支素色竹簪,一支簪尾上雕着朵开绽的莲花,另一支则是个花骨朵,雕工精湛。

“送你的!”

她兴冲冲的捧在手心,送到他面前,脸上的笑容灿烂到有些刺眼。

江皖接过来,装了下样子,来回翻看。

换回身体后,这簪子本就在他身上搁着,早就瞧过了。

不过怎么成了两只?

其中一只是竹竹,另一只却是由普通竹子雕成。

他不解。

似是看破了他心事,姜菀絮絮叨叨的说:“我前两天给你换衣服的时候没找到雕好的那只,还以为之前在并蒂坞打斗时给弄丢了呢,所以又雕了支一模一样的,谁成想今天早晨竟然在咱们房门口发现了,你说神不神奇?”

此时被握在江皖手中的竹竹悄悄叹了口气。

有什么好神奇的,它就是不放心主人来看看,结果遇到了准备出门抓鸡的剑仙大人。

倒霉催的,又被抓回去做了竹簪。

江皖点了点头,准备收好,却被她一把拉住手,“你没看到什么特别的吗?”

“嗯?”

在对方热忱的注视下,江皖留意到花骨朵那支簪尾处的缝隙,轻轻转了下簪子。

闭合的花骨朵在眼前忽然开绽,同竹竹那只一模一样。

姜菀得意地看着他把玩那支带机关的簪子,眼中满是欣喜,不枉她雕了两天一夜。

江皖的确很稀罕,不过指尖宽窄的竹簪,能雕出朵栩栩如生的莲花不说,其中竟还暗藏机关,委实巧妙,他来回开关了几次,最终视线落在了簪身上的两个小字。

【皖菀】

心脏骤然一滞,一股微风穿窗吹来,往时积存那些怨恨或愤怒,那样沉重,压的他几百年透不过气,时时愤恨,这样的沉重却在这一瞬间化作轻尘,随风而去。

“那个……对不起。”少女睫毛微颤,面色严肃,“之前错怪你血的效果,是第一错,方才不经过你同意擅自摸了你的耳朵,是第二错,我为之前做的这两件事真心向你道歉,请求你的原谅。”

少女说得一板一眼,颇为认真,可面前的人突然漾起肆意的笑容,笑出了声。

“……”

“唉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我真心在道歉的。”

她很少道歉,因为很少做错事,往日孤傲惯了,总是她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去指责旁人,难得道一次歉竟被对方嘲笑,好丢脸啊。

“不接受是吧?那你把簪子还给我……”姜菀嘟着小嘴,气急败坏的伸手去抢,却被他一把攥住。

“送给我的东西就不能要了,就跟你让我叫你菀菀一样不能随便收回,知道吗?菀菀。”

刻意加重菀菀二字后,他因失血过度的脸扬着笑,不同姜菀见过的冷笑,是真心实意的开心。

姜菀怔怔一愣,忽而觉得眼前的人跟从前不一样了,不止是外貌变了,连说话的语气和神态都同往日不一样了。

他……不再是个少年,而是个男人。

想到什么的姜菀忽而脸上一烫,要抽手时,手已经被对方牵着伸到那对儿尖耳朵上。

所触之处,一片柔软。

男人眸光清澈,声音温柔的不像话,“菀菀,作为回礼,给你摸耳朵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许多年后,皖哥知道了菀菀给他取的黑心莲绰号,一怒之下掏出竹簪准备掰断泄愤。

竹竹奶声奶气哭天喊地,哭诉着自己这么多年不能化回妖身的委屈。

皖哥喂血这种,就像是狗子圈领地,给菀菀标记了。

不知道写的甜不甜,真的是磨了好几个小时写出来的,剧情流的five写感情戏好难,喜欢的话请尖叫起来吧~~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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