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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完结(1 / 1)

莫水寒一大早上还没起床,突然闻到一股呛人的烟味,她对火的味道非常敏感,立刻清醒了过来,往床里面一看,九公主已经没了影子,她顾不上穿鞋立刻向着浓烟方向跑去,远远的就听到九公主的声音,也没注意她和谁说话,一把拉着九公主就跑了出来。

九公主原本正和玉河讨论今天中午吃什么,被糊里糊涂的拉出来,还有些摸不着头脑:“驸马,你干嘛?”

莫水寒指着那边的浓烟质问:“你干嘛?没看那里面都着火了,还不出来?”

九公主顺着她的手指看了看:“你说厨房啊?没有着火啊!”

“那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烟?”

九公主有些不好意思:“我在皇宫没有烧过柴,不知道柴是要晒干的,结果折了几根新鲜的树枝塞进去,就变成这样了。”

莫水寒顿了一下,有些无语,看来是自己太敏感了。

接着又没好气的问:“干嘛要你做饭,玉河他们手都断了吗?”

九公主摇着她的手臂撒娇:“人家想亲自做给你吃嘛。”

旁边有几个属下看着这边偷笑,莫水寒不好意思的咳了两声:“好好说话。”

“哦。”九公主嘟了嘟嘴,正想说什么,玉河也跟着跑出来了:“公主,怎么说一半不见人了。”

看见莫水寒还惊讶了一下:“公子,你干嘛不穿鞋啊?”

九公主也低下头:“对啊驸马,你干嘛不穿鞋?”

莫水寒瞪了两人一眼:“我以为你们对这房子不满意,打算把它烧了呢!”

九公主激动的一拍手:“驸马,你真是太了解我了,你怎么知道我对这个房子不满意?”

莫水寒一愣,摇摇头:“我不知道啊。”

九公主又去拽她的胳膊:“这里的房间太小了,而且沐浴和卧房还是分开的,如果我们要常住的话,我一定要把它推了重新盖。”

莫水寒眨眨眼:“你还想干嘛?”

九公主想了想,指着前面一大片空地说道:“我还想把这里全部种满梅花,到了冬天,到处都是光秃秃的,只有我们这里一团热闹。”

莫水寒笑道:“等真的定居再说吧。”

等中午吃饭时,九公主奇怪的问道:“齐峰他们这几日怎么不见?”

莫水寒筷子顿了顿,又垂下眸子继续夹菜:“我让他们出去跑个腿。”

九公主没有怀疑,还在抱怨:“早知道他们要出门,就该让他们给我带盒胭脂回来,我出来什么都没带。”

“将就两天吧,过一阵我带你出去。”

九公主又抱住她的手臂:“驸马,我听说城里这两天好热闹,我们去看看吧。”

莫水寒犹豫了一下:“忍忍吧,过了这几□□吗?”

九公主不依:“就出去一会儿嘛,这里什么都没有,他们买的衣服也不合我的意,我还想吃云片糕,我们很快就回来好不好?”

莫水寒沉默半晌点了点头,过两日就是祭天的日子,她知道九公主其实是惦记家人了,怕自己心里有愧疚又不敢说,想趁逛街的机会打听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况且这次和萧裕守对决,谁胜谁负还无法预料,如果自己输了,那这次就是最后一次陪九公主玩了。

玉琪有些不赞同:“公子,现在出去太危险了。”

莫水寒说道:“没事,我们乔装打扮一下,不会被人认出来的。”

九公主开心的扔下碗,跑回屋去换衣服,莫水寒跟过去把她手上漂亮的衣服又扔回床上:“都说了要乔装打扮,你这是做什么。”

九公主不高兴:“我这难道不是乔装打扮吗?”

莫水寒指了指床上那些粉嫩嫩的衣裙:“小姐,你是对乔装打扮这个词有什么误会?”

“那穿什么?”

莫水寒让下人拿了几件灰扑扑、粗衣麻布的衣服,九公主皱起眉:“这是人穿的吗?”

“这是正常人穿的,天下百姓基本都是这种打扮,我们只有这样才不会引人注目。”

九公主撇过眼:“我不喜欢,不穿。”

“不穿就不去了。”

“你……”九公主跺了跺脚,生气的一把抄起床上的衣服:“好嘛好嘛,穿就穿,谁怕谁!”

开国之日可以说是大境朝最重要的一个节日,皇家忙着祭天,百姓忙着赶集,到处一片繁荣和乐,九公主被莫水寒打扮的灰扑扑的,走在街上还在发脾气。

莫水寒在旁边买了几个兔子、老虎等形状的馒头,讨好的笑道:“看看多可爱,吃几口吧。”

九公主撇过头:“难看死了。”

“不难看啊。”莫水寒低下头吃了一个:“还挺好吃的。”

“我是说我,我难看死了。”

“怎么会,我就没见过这世上有比你长的更好看的姑娘了。”莫水寒说的理直气壮。

九公主被哄的高兴了:“真的,你真的觉得我好看?”

莫水寒点头:“比珍珠还真。”

九公主开心的跑到前面,兴致勃勃的在每个摊子面前都绕一会儿,这里都是小摊贩,聚集的也都是平民百姓,所以九公主夹在里面反而并不起眼,莫水寒警惕的四周看看,突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四驸马冲她点了点头就又消失了。

莫水寒心下一定:萧裕守果然上当了。

九公主跑出来拉住她:“驸马,你看什么呢。”

莫水寒摇摇头:“没事。”然后又收敛起心事问道:“九儿,你还想去哪里?”

九公主指着远处一座桥问:“那是什么桥?”

莫水寒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那叫鹊桥,相传每年七月七是天上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所以每逢七夕,京城里许多有意的年轻夫妻等等,就会去那座桥上走一圈,寓意天长地久、不离不弃。”

九公主心里有些向往:“我们也去走走吧。”

莫水寒失笑:“现在又不是七夕。”

九公主拽住她向前拖:“哎呀,不是七夕也能走嘛,正好桥上现在也没人。”

莫水寒任她拉着自己走过去,两人一身粗衣,莫水寒又是男人打扮,所以并没有引起别人注目。

这座山夹在一弯湖上,夏天走着凉凉的很舒服,可现在走上去,两边的冷风一吹,带着湖水的寒凉,激的人直打冷颤。

九公主不死心,还非要走一圈,莫水寒只好走在一旁帮她挡着风,一只手提着披风挡住她另一边身体,等于将九公主整个抱在怀里。走到桥中央时,九公主突然一转身,借机搂住莫水寒的腰,笑的像只小狐狸。

莫水寒挑眉:“你要干嘛?”

九公主狡黠的转了转眼珠:“如果走一圈就能天长地久,那做另一件事会不会效果加持啊?”

莫水寒若有所悟,九公主已经搂着她的脖子踮起脚,轻轻将唇贴上她的,莫水寒提着披风的手动了动,慢慢将自己和九公主罩在里面。

九公主脑中一团浆糊,身体也有些发软,原本紧紧攀着莫水寒脖子的手臂逐渐松了下来,突然脚下一软,莫水寒伸手紧紧搂住她的腰部,才避免她丢人的坐在地上。

过了许久,两人才慢慢分开,九公主微喘的趴在莫水寒怀里:“驸马,这样一来,我们是不是就能生生世世在一起了?”

莫水寒故意逗她:“祸害我这辈子不够,还想生生世世都绑着我?”

九公主气的打了她一下:“那你愿不愿意?”

莫水寒点头:“荣幸之至。”

估摸着九公主应该没事了,她才放下披风,两人刚转过身,就看见墨魁站在不远处,一脸凄楚的望着她们。

莫水寒惊讶:“你怎么来了?”

墨魁移开眼:“你只记得带走她,恐怕已经忘了我的存在吧?”

莫水寒拉着九公主上前,认真解释:“我没忘了你,只是这件事与你并无牵扯,况且我现在还是个逃犯,不能把你也牵连进来。”

“我不怕受你牵连,只怕你把我推开。”墨魁红着眼圈痴痴的望着她:“你怕连累我,只能证明在你心里,我只是一个不相关的外人。”

莫水寒无奈:“你真的想多了,不管是你还是湘雪,我只希望你们都能平安无事,湘雪是不得已搅在里面,你就别再跳进来了,不然真出了事,我该保护你俩哪一个?”

墨魁心里舒坦了些,转身走进桥头的亭子里,莫水寒和九公主也跟进去,也许现在是非常时期,九公主和墨魁难得没有见面就吵架,墨魁看着莫水寒道:“公子,我这几日都很担心你。”

莫水寒笑了笑:“我知道。”

九公主不高兴的掐了掐她的胳膊,莫水寒忙转开话题:“城中这两日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墨魁摇摇头:“具体什么事我们也不会知道,只是感觉城里的气氛这两日紧张了许多,光附近的几个青楼都被接连搜查过好几次了。”

“那你要小心,这几日不要和其他人接触,一定保护好自己。”

九公主着急的问:“宫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墨魁说道:“没有,昨日长公主家的公子来过来时,还说朝中大臣虽然都上折子要求缉拿你和公子,但是都被陛下给压住了,这两日又正是祭天最忙之时,大家一时也顾不上,此事就暂时搁下了。”

“我父皇的身体有没有事?”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听他们的意思,陛下应该没事,好像心情也没受多大影响。”

九公主放下了心,莫水寒站起身:“时间太晚了,再下去怕被人盯上,墨魁,你回到春江阁什么都不要管,也不要打听,保护好自己就行,等这两日风头过了,我自会通知你。”

墨魁不舍的抬起头:“公子……”

莫水寒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头:“放心,等事情完了,我就带你回家。”

回来时已经很晚了,玉琪过来帮她们牵马,一边给莫水寒使了个眼色,小声禀报:“公子,齐峰他们回来了。”

莫水寒点点头:“事情办的如何?”

“全部安排妥当,齐峰已经带着他们去玉山附近悄悄驻扎了。”

大境朝祭天就在玉山,莫水寒之前派齐峰他们拿着兵符去调兵,现在援兵已到,她也松了口气:“好了,你们也去休息吧。”

萧裕守最近被四驸马他们逼得焦头烂额,先是出来两个莫名其妙的女子告御状,说他谋杀了她们的父亲,闹的满城风雨;紧接着宸妃居然站了出来,承认五皇子非陛下血脉,不过因为此事涉及皇家尊严,并没有被传开,只是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萧裕守自己心虚,派了人准备杀宸妃灭口,反而把自己在宫里的眼线全部暴露了出来,被四驸马他们活捉囚禁,萧裕守知道皇家这是在故意对付自己,可他此时也没了其他选择,一旦五皇子身份证实,那他就真的成了千夫所指的乱臣贼子,与其如此,还不如鱼死网破,拼他一把!

因为皇家突如其来的发难,打破了萧裕守原本的计划,一切行动都变的仓促起来,四驸马和太子还有八驸马等人联合,还有莫水寒借给他们的探子,萧裕守许多计划全被他们破坏,连暗中勾结的将士也被他们控制了大半,萧裕守人手不足,只好把眼光盯在了八驸马家的兵权上头。

祭天当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就连冷风吹在身上也不再是刺骨的寒意,朝中上下都说这是好兆头,陛下意味深长的看着蓄势待发的萧裕守,笑道:“的确是个好兆头。”

莫水寒一大早醒来,拿出一套男装认真换好,又将头发用玉冠全部束住,回过头看了还在睡的九公主半晌,走过去缓缓俯下身,在她额头留下一吻:“等我。”

玉河等人站在门外,一见她出来,忙说道:“公子,我们还是和您一起去吧。”

莫水寒看了看屋内:“服从命令,保护好九公主,如果她有任何差池,你们提头来见!”

因为是冬天,整座玉山光秃秃的,树上除了鸟窝连枯叶也没有,因为大队人马的突然进入,惊的附近的鸟全部高高飞起,如果从上面俯身往下看,就会发现被惊起的鸟不止这一路,周围许多小路上,同样有不少人马悄悄的往前快速前行,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山顶上的高台已经搭好,礼部官员先上去念祭文,无非是表彰陛下这一年来有多么辛苦圣明、兢兢业业等等,最后祈求祖先继续保佑,护佑我朝江山千秋万代。

长长的祭文念完,众官员开始跪拜,左相心不在焉的一边抬起头四周环视,直到看见一个手下点头,才心安了些。等百官跪完,圣上站起身缓步走上高台,萧裕守使了个眼色,那个手下便很快消失在远处的树林里。

祭台上供了五色米,还有瓜果点心、全猪全羊等,前面的鼎里面填了四方土,陛下拿起又粗又长的三炷香,认真告慰祖宗,刚准备把香插入鼎里,突然变故突生,先是前方的供桌无缘无故坍塌,猪羊瓜果撒了一地,大家全部愣住了,四驸马反应极快的一把拉起陛下冲下高台,不一会儿身后的高台也全部坍塌。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所有人,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谁喊了一声:“老天发怒了!”

文武百官瞬间匍匐了一地,祈求上天息怒。

左相抬起头,看着陛下又惊又怒的眼神,得意的站起身,指着陛下扬声道:“天子无德,所以上天才会降下惩罚。”

陛下大怒的瞪着左相:“萧裕守,你狼子野心,居然敢在祭台上动手脚,就不怕上天怪罪吗?”

左相冷笑:“上天现在怪罪的是你,因你宋家来历不正,不该得其皇位,却鸠占鹊巢至今,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所以你宋氏江山才会落到今天无人继承,如今祭台又无故坍塌,还不足以证明你无德无能吗?”

“大胆,来人,拿下这个乱臣贼子!”四驸马咬牙上前。

萧裕守大笑起来,远处的树林里突然跑出来许多士兵和护卫等等,拿着长刀缓缓围住所有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盯着陛下等人。

右相不可置信的指着萧裕守:“大胆贼子,你居然敢造反!”

原本皇上带来的羽林军被全部包围起来,再加上几个小头领背叛,剩下的人数更是少的可怜,谁胜谁负根本都不需要分辨。早就投靠左相的几个官员也得意的站起身,大声喊道:“天子无德,能者居之!”

几个忠心的官员连忙起身将陛下围在身后:“你们这些异想天开的畜牲,想夺得皇位,先从本官身上踏过去!”

许多大臣被吓的瑟瑟发抖,抱成一团躲在一旁,还有一些人看见形势不对,居然也跟着反叛:“圣上昏庸无能,纵女劫狱,今连上天都看不下去,我等应当匡扶正义,方能息了天怒!”

左相哈哈大笑,刑部尚书站出来指责道:“萧裕守,你心狠手辣,多年来为了敛财残杀无辜,更是杀害了青和镇一千多条人命,如今皆已查实,你不束手就擒,还敢举兵造反,你就不怕被天下人的唾沫淹死吗?”

萧裕守摇摇头:“蒋大人,枉你做官这么多年,连形势都看不清楚,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难道你还指望你身后那个没用的老皇帝给你主持公道吗?”

四驸马似笑非笑的反问:“是吗?左相现在是承认,青和镇全镇皆被你所杀吗?”

“那又如何?冥顽不灵,他们该死!”萧裕守抬起下巴,一脸狠戾。

“该死的是你!”人群外突然传来一道清润的声音,莫水寒拨开人群缓缓走进来:“萧裕守,青和镇众人冤死曝尸十年,今日就是你下地狱向他们请罪的日子!”

萧裕守眯起眼睛:“你居然还敢跑出来,也好,省的我天南地北的找你!”

莫水寒咬牙一字一顿说道:“我不止出来了,我今日就是来取你的性命,告慰青和镇一千多条亡魂!”

萧裕守慢慢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他阴郁的盯着莫水寒,向外挥了挥手:“来人,把这些贼人全部绑起来。”

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方才萧裕守的人瞬间被从山下赶来的将士全部包围,京卫营大将军穿着铠甲上前,厉声呵斥:“所有叛军听着,放下武器可从轻发落,如若抵抗,就地格杀!”

叛军互相看了看,不敢放下武器也不敢前进,萧裕守冷哼:“就凭这个也想困住我?荣安公何在?”

荣安公和八驸马站了出来,挥了挥手,又一队将士围了上来,将原本胜负明了的局面弄了个势均力敌,四驸马冷笑:“萧裕守,还有什么后手你一次都使出来吧!”

萧裕守眯着眼,两方对峙,谁也不肯先动手,这时太子殿下和另一个贴身侍卫走进人群,萧裕守大笑:“都准备妥当了?”

太子点了点头,萧裕守不怀好意的指着陛下:“你去把他杀了。”

太子面无表情的走到陛下身边,右相连忙以身挡住陛下怒斥:“谁敢动手,先杀了老夫!”

太子笑了,突然转过身用剑指向萧裕守:“萧逆贼,你让我手刃亲父,好毒的心思啊!”

所有人都震惊的瞪大眼睛:这人疯了?

萧裕守却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陛下拨开身前众人站了出来:“你狼子野心,十年前暗通反贼,掳我皇儿,还和贼人勾结抹去他的记忆,把他置于你的身边如一条狗一般羞辱,可是苍天有眼,又让他恢复记忆,让我们父子得以相认,你杀害众多皇子,羞辱太子,罪不容恕!”

萧裕守大笑:“堂堂一国之君,如今为了活命,居然不惜认我身边的侍卫当儿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莫水寒冷笑:“是吗?我给你见一个人。”

两个手下压着一个壮实的男人走进来,莫水寒扬声问道:“萧裕守,你可还记得他?当年你和马将军暗自沟通、杀害皇子,又派他身边的副将把太子殿下送去杀手组织、伪造身份,马将军被你后来灭口,你肯定没想到吧,他的副将还活在世上,将你的罪行交代的清清楚楚!”

大家被眼前的变故弄得有些头晕眼花,右相颤抖着声音问道:“真是太子?太子没死?”

太子回过头笑道:“老师,当年在御书房我还烧过你的胡子,后来你怕父皇打我,非说是你自己不小心点着的,不过从那以后你可是再不敢留胡子了。”

右相红了眼圈,抚着他的脸:“真的是太子,你让老师这几年好生惦记,怎么才回来啊!”

萧裕守冷嗤:“不过一个负罪的贼人陷害,你们有什么证据?”

莫水寒冷冷道:“你自负狡猾,却低估了人性,你以为沈明升死了,吴国的康亲王府灭了,你就没有什么顾忌了,可你别忘了,我曾在康亲王府待过几个月,你真以为那里面没有你任何证据吗?你以为你灭了当年那个杀手组织,就留不下任何把柄了?还有被你陷害满门抄斩的马将军,你真当他没后人留存吗?人在做天在看,萧裕守,这些亡魂今日都来向你讨公道了!”

守护陛下这方的将士中走出来几个人,许多官员都认出其中一个是马将军的儿子,他走上前怒指着萧裕守:“我父亲早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所以他早就留了一手,当年你暗害皇子,抹杀太子记忆等等事情,你们的书信他都留着,萧裕守,你以为你抵赖的过去吗?”

萧裕守阴狠的盯着他许久,突然嘴角挂起一抹怪异的笑容:“那又如何?没错,他就是太子又如何?还不是在我跟前做了八年的狗,替我铲除政敌无数?一个即将要死的太子,又能怎么样?”

众人倒吸口气:还真是太子殿下,萧裕守这是疯了?

陛下身边一众官员全部跪下:“恭迎太子殿下还朝,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抬了抬手:“众卿平身。”

然后又转向萧裕守:“你以为你的计划还能成功吗?”

萧裕守看向另一个侍卫:“陈松?”

陈松眼眸沉沉的盯着他:“你当年杀我父母,把我掳走,还敢让我给你卖命,萧裕守,不得不说你是真的胆子够大!”

萧裕守恍然大悟,眯眼打量了两人一番:“你以为就凭你们,能决定我的成败?荣安公,动手!”

荣安公没动,萧裕守怒道:“你也想背叛我?别忘了你的儿媳妇可还在我的手里,你不想要她肚子里的孙子了?”

八驸马笑着摇摇头:“我是当朝八驸马,我的妻子乃是堂堂八公主,一个不知哪里来的野女人,有什么资格做我的妻子?”

萧裕守心里一沉:“你骗了我?”随后又狠狠咬牙:“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别忘了你最近在我府上喝的茶,那里面可惨了药,你除了这个野女人肚子里的种,以后都不会有孩子了,你可想好了!”

荣安公紧张的看向八驸马,八驸马不在意的笑道:“我天天混青楼,能闻不出这下三滥的药味?就你那些东西,我早备好了解药,而且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八公主已经有了,明年的今日,我一定带着儿子来你坟前给你上坟。”

方才还互相对峙的将士瞬间调转矛头,一起将刀指向萧裕守的手下,将他们团团包围住,而临时背叛的那些官员又痛哭流涕的爬回来认罪。

萧裕守气的呼吸加粗,他阴沉沉的扫向众人:“你们以为这就完了?整个玉山上,我都埋了□□,今日要么和我一起推昏君下位,要么大家都死在一起!”

官员们慌乱的大叫起来,莫水寒示意了一下,一个侍卫抱着一堆□□走过来:“你说这个吗?不好意思,我已经全拆了!”

四驸马说道:“萧裕守,还有什么手段你都使出来吧!”

萧裕守颤抖的指着莫水寒他们,却半晌说不出话,一些叛兵见状,纷纷放下武器投降,不一会儿,剩下的人就被陛下这边的将士全数抓获,原本与萧裕守勾结的叛臣见情况不妙,居然也背叛了,跪下陛下身前痛哭流涕,把一切罪责都推到了萧裕守身上。

萧裕守仰天大笑:“一群乌合之众,老夫居然会跟你们合作,真是瞎眼了!”

说完又猛地抬头直视着陛下和莫水寒:“你们以为老夫没有后手?来人!”

一群黑衣人压着一个姑娘远远走来,莫水寒呼吸一顿:“湘雪!”

陛下等人也激动的瞪大眼睛:“萧裕守,你大胆!”

玉河几人被一同压来,愧疚的低下头:“公子,对不起,我们没保护好九公主。”

九公主扭着身子大骂:“你这个老匹夫,快放了我,要不然本公主把你五马分尸。”

莫水寒急得上前几步,那些黑衣人却突然把刀架在九公主脖子上,莫水寒吓得顿住脚步:“萧裕守,你放了她,我给你当人质。”

九公主叫道:“驸马,你别管我,杀了这个狗贼,他把玉琪和玉河弄伤了!”

萧裕守呵呵的冷笑:“别着急,还有呢。”

又一队黑衣人压着墨魁走了过来,莫水寒狠狠盯着萧裕守,墨魁喊道:“公子,别管我,杀了他。”

萧裕守幸灾乐祸的看着莫水寒:“两个美人,都对你情根深种,你打算用你自己换谁活命啊?”

陛下急得大叫:“驸马,一定要保护好小九。”

莫水寒赤红着眼睛瞪着萧裕守:“你现在穷途末路,即便带着她们也跑不远。”

萧裕守疯狂的笑道:“我就没打算跑,能带着两个美人给我陪葬,其中一个还是公主,我不亏了。”

“你敢!”莫水寒咬牙。

“那就看看这两人你打算保谁了?说实话,我还是更想让你给我陪葬。”

莫水寒转头看了看狼狈的两人,又回过头:“萧裕守,你这一生都在找寻前朝宝藏,现在临死之际,我可以告诉你宝藏的下落,虽说于事无补,可也能满足了你心里的欲望不是?我用我自己,连同宝藏的秘密,换她们两人性命,怎么样,这买卖不亏吧?”

“驸马/公子,不要管我。”两人急得大叫。

玉河几人也急得叫道:“公子,不能换!”

太子站出来:“我来换,你回去。”

莫水寒一把推开他:“这是我和他的恩怨,你别插手。”

萧裕守眼中闪过一抹贪婪:“难怪那两个女人对你死心塌地,你倒是有些担当,可惜青和镇从此以后就真的没人了。”

“这个不用你管。”

萧裕守眼里精光一闪:“我改主意了,既然有前朝宝藏,我又何必要死,把那个花魁放了,你和九公主就陪我走一趟吧。”

“不可以。”陛下着急大喊:“萧裕守,你放了小九,朕答应留你一条活命。”

“你当我三岁孩子吗?”萧裕守快步走上前,拿刀架在九公主脖子另一边:“让所有人褪去,给我安排一辆马车,快点。”

莫水寒连忙伸出手:“好,我答应你,你别伤害她。还有,你先把墨魁放了。”

陛下和群臣不满:“莫水寒,保护公主要紧。”

莫水寒冷冷道:“在我眼里,她们两人一样重要。”

墨魁哭着摇摇头:“公子,你别管我。”

莫水寒看向萧裕守:“你把不相干的人放了,我和九公主给你做人质。”

“你敢!”陛下大怒。

可是萧裕守把刀狠狠一抵,血瞬间从九公主脖子上留了下来,莫水寒连忙喊道:“都别动!”

然后转过头:“陛下,您相信我,我不会让湘雪有事,您给他安排马车吧。”

陛下怒斥:“小九对你情深义重,你居然选择保护其他女人,你以为朕还会信你吗?”

九公主突然开口:“父皇,您就准备马车吧,我相信驸马,而且无论生死,我也愿意陪驸马一起。”

莫水寒愧疚的看着她:“小九,你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九公主摇头笑道:“我愿意陪着你。”

墨魁却低下头闭上眼睛哭了:这一刻她宁愿莫水寒选择的是自己。

陛下拗不过九公主,又怕萧裕守真的会动手,只好让人赶来一辆马车,郑重的交给莫水寒:“一定要保护好小九。”

莫水寒扬声道:“放了墨魁他们,否则你什么也得不到。”

萧裕守挥挥手,黑衣人很快放开墨魁和玉琪他们,莫水寒牵着马车慢慢走上前,萧裕守突然一出手,莫水寒惨叫一声跪在地上,脸色苍白,浑身是汗。

“驸马!”九公主使劲挣扎:“你这个混蛋,不许伤我驸马。”

萧裕守上前拉起莫水寒:“我知道你会功夫,我现在把你的功夫废了,大家都安心些。”

莫水寒喘着粗气冷笑:“那我们就出发吧。”

萧裕守当然不可能让她赶车,趁着被推进车里时,莫水寒迅速咬开衣领,吞了颗药丸进去。等所有人坐上车,一群黑衣人护着马车很快消失在众人视线内,四驸马赶紧领着将士跟在后面追上去。

马车快速在山路上跑,莫水寒闭着眼睛默默运气,不一会儿,外面传来箭矢破空的声音,惨叫声时不时传进来,萧裕守一把拽住九公主,将匕首紧紧贴在她脖子上,听着箭雨逐渐消失,莫水寒才睁开双眼,对九公主温柔的笑笑,九公主还没反应过来,他突然出手,快如闪电般抓起萧裕守的胳膊向外一拧,匕首落在地上。

萧裕守反应过来,连忙又去抓公主,莫水寒拦着他,两人在狭小的车厢内你来我往,萧裕守能横行霸道这么多年,自然功夫不弱,莫水寒刚刚用了药强行恢复筋脉,又要保护九公主,有些力不足心,听着外面有许多脚步声接近,莫水寒趁机将九公主推出马车,却冷不防被萧裕守一掌拍在背上。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恨意滔天的瞪着萧裕守:“就剩咱们两个了,今天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你下地狱!”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老夫之前倒是小瞧你了!”

莫水寒不顾身上撕裂般的疼痛强行运功,以一种同归于尽的架势扑向萧裕守,外面驾车的黑衣人似乎被箭射死了,马受了惊胡乱跑起来,尤其这会儿两人在车内对打,马更是惊吓过度,车子已经偏离了山道冲进旁边的树林,和后面的援兵也逐渐拉开距离。

马车被两人踢的千疮百孔,莫水寒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趴在车壁上重重喘息,萧裕守却依然脸色红润,连气息都很稳,他冷哼一声:“就凭你,也想要我的性命?老夫能废你一回就能废你第二回!”

莫水寒瞟见前面的山崖,眼神疯狂的盯着萧裕守,然后不顾一切的冲到马车外沿,拔下头上的玉簪狠狠戳向马屁股,受刺激的马长啸一声,快速朝山崖冲去,同时萧裕守一掌袭来,莫水寒吐了一大口血,却转过身死死抱住萧裕守不放:“咱们一起下地狱吧,十年前的罪孽该还了!”

萧裕守也看见了山崖,提着莫水寒的领子想带她下马车,宝藏还没得到,他不甘心。

莫水寒死死抱住他,两只脚紧紧勾住车壁,任由车沿上露出的长钉狠狠扎在她脚里,正好帮着她固定身体。眼看离山崖越来越近,萧裕守瞳孔缩紧,心中大恨,手下也不再留情,一掌掌接连拍在莫水寒的身上,她满嘴是血,包括脸上身上都全部染上血,浑身疼的已经没了知觉,身子下面更是一大滩血。

她抬起头看着气急败坏的萧裕守,疯狂的大笑,额头青筋突出,脸和脖子憋的通红,可她还是觉得心情很好:“萧裕守,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青和镇众人在地狱等你十年了!”

萧裕守狠狠一脚蹬在她身上:“你这个疯子!”

莫水寒挣扎着一把抱紧他的双腿:“爹娘,女儿带着萧裕守来给你们谢罪了!”

话音刚落,哐啷一声巨响,紧接着是马凄厉的嘶吼声,九公主和四驸马他们正快速跑来的步子突然一顿,抬头看去,就见远远的山崖边,连人带车一起翻了下去。

“驸马!”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3-1314:58:37~2021-03-1423:34: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東雲3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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