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1 / 1)

这跟江纾以往在自己面前表现的不太一样。

这样的江纾,有些真又掺杂着几分不太现实的假。

秦墨面上有一瞬间的恍惚,却又迅速敛下眼睑,眼眸中晦暗不明。他再次告诫自己,这是江纾的把戏,他没必要因为这个人动摇。

他侧过脸,趁着空挡退开江纾的包围圈,挺直的腰板上透着十足的冷硬。

这种抗拒让江纾心里很不舒服,但他也知道一个已经背叛过的人再让他人重拾信任是很难一件事。

江纾轻轻叹出口气,看来这次的任务确实不太好做。

他直起身来,颇有点逃避意味地说道:“医用棉签不多了,我去买点回来。”

他不愿去看秦墨,转身出了房门,而就在这时,门口响起轻微的开锁声,紧接着,一道尖锐的女性嗓音朝他吼来。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

白炽灯打下的蓝白光撒在女人身上,大约是化浓妆的缘故,照得她脸色有些惨白,她的唇上涂着复古艳红,一半的假睫毛早已不知所踪,眼妆花成一圈,覆盖在眼睛上,她的身材很好,大红色旗袍勾勒出不错的形状,脚踩的也是红色高跟。

光这么看确实可以算是个美妇,只可惜她那泼妇般的气质将她美好的形象败得一干二净。

她一脸凶恶,脸上是不寻常的激动亢奋,胸口不停起伏,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大力地捏紧着手中的蛇皮包,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着。

江纾只看了她一眼后,就知道她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十有八九是磕了药的。

江纾换上原主经常挂着的亲和笑容,笑着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烟来,拿出一根递过去,道:“阿姨好,我叫江纾,是秦墨的同学,秦墨受了点伤,我送他回来。”

原主在学校里虽是老师关爱的三好学生、同学面前的好学霸,但他坏学生会沾的毛病是一样也没缺,甚至更胜一筹。

抽烟只是其中之一。

见到烟,秦蓉凶恶的脸色有所缓解,接过后抿在唇上,江纾不用她示意,掏出火机替她点上。

“你倒是懂事。”吐出一口白雾后,秦蓉浑浊的眼睛才算有点清明,她毫不遮掩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江纾。现在是晚上,原主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穿校服,他套了件白t黑裤加上一双运动鞋就出来了,所以看起来不像学生。

秦蓉看了一会后,神色有些怪异,斟酌好久后,才像是记起了自己儿子的姓名,道:“...秦墨的,同学?”

“小崽子啥时候有同学了……”她疑惑地嘀咕了声,随后想到了什么似的马上变了脸色,凶狠地道:“是不是那边派你来的?都说了老娘没钱!告诉你们,逼急了你们一分钱都别想拿!”一边说着她一边脱下自己的十厘米高跟,朝江纾挥舞着。

“妈。”屋里闹的动静太大,秦墨不可能不知道,他走出房间喊了一声。

秦蓉刚有点清明的眼眸又开始逐渐涣散,这一声“妈”跟导火线般点燃了她抑制不住的怒火。

“滚!我没你这个儿子!”

“狗东西留下的杂种!自己不养拖累老娘,赔钱货!”

“要没有你老娘早出名了,贱种!”

随着这一声爆呵,秦蓉直接将手里的高跟扔向了秦墨。

“砰!”

十厘米的高跟当头砸下,秦墨的面门瞬间被砸出个血洞,血源源不断往下流,顺着他的脸滴落到地面。

而秦墨的神色自始至终没有变过,就连头上被砸出血来也毫无波动。

神情就跟麻木了一样。

他似乎并不在意江纾看到他这样不堪的家务事,他只是担心发疯的母亲会涉及到外人,撇了江纾一眼后,神色冷淡地说:“你走吧。”

江纾显然不赞成,皱着眉头道:“不要。”

现在要是走了,秦墨肯定会被打,而且他还不会还手,秦墨好歹是自己的任务对象,江纾怎么说都会护着的。

他直接上手拉住秦墨,道:“你跟我一起走。”

“我不会走。”秦墨脸上有些许不耐,在他眼里,江纾这样是多此一举的,“她是我妈。”

他挣开江纾的手,望向自己法律上的监护人,名义上的妈,脸上无悲无喜,跟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慢慢开口道:“过会就好了。”

秦蓉砸完人后,疯疯癫癫地一个人在那乱踢乱打,嘴里不断说着脏话,蛇皮包不知道被她丢到何处,脚上的高跟不见踪影,精心打扮的头发乱成一团,比起刚刚的模样来,如今的她就是名副其实的泼妇了。

闻言,江纾心里更不好受了。

一个嗑药就打骂他的母亲,一个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存在的父亲,再加上霸凌他的原主……

这个世界对他充满了无尽的恶意。

究竟是什么支持秦墨活到现在的?

是复仇吗?

江纾现在很想来根烟冷静一下,但明显解决眼前的事情更重要些,他转头对秦墨问道:“有绳子吗?”

秦墨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

江纾咬咬牙,乘胜追击道:“你头上的伤口要马上处理,不然很容易感染成破伤风。”

见他依旧没有动静,江纾接着道:“绑住你妈的话会让她好受些的,你也想她早点戒掉毒瘾不是吗?”

后面的话叫秦墨动摇了,他沉默着没说什么,却是走到一处柜子前,拿出一团草绳交到江纾手里:“家里只要这个。”

江纾:“这就够了。”

秦蓉是个女人,但她发起疯来力气可不小,秦墨从后背抱住她,把她摁在木椅上的时候身上已经多出了许多抓痕,有些甚至渗出血了。江纾从前面绕着圈绑她,手跟脚都给绑了个活结。

看起来简简单单的活,实际上做起来却很累。等到他们终于绑住了秦蓉后,江纾不知道松了多大一口气。

秦蓉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江纾把她移到了房间内。

这个屋子只有一室一厅,秦蓉虽然不待见秦墨,却也愿意给他睡个床垫,大概是没嗑药前那仅有的一点母爱所留下的。

房门一关,有着一层隔音后,吵闹的声音小了很多。

江纾抹了把额间的汗,看到秦墨身上又添了些新的伤口,皱眉道:“去医院吧。”

秦墨走到卫生间冲洗着脸上的血,闻言含糊地道:“不去。”

“那你……”江纾还想说些什么。

秦墨关掉水龙头,抬头盯着镜子里江纾的脸,眼里尽是冷漠。

秦墨:“不关你事。”

江纾哑口无言。

面前的秦墨长满倒刺,稍微碰一下就会伤出满手鲜血,让他无从下手。

可江纾不想放弃,或许他跟原主一样也是个偏执的人。

再一次抬起头来,江纾发自内心笑得格外温柔地说:“没事,不去也没关系,我去买药吧。”

秦墨沉默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些许探究,许久后道:“随便你。”

没想到他的态度会软化,江纾有些惊讶,不过并未多想,随即开门出去买药。

等到江纾的脚步声离开后,秦墨才停下冲洗着浑身伤口的手,双目无神地看着水槽里尚未流尽的新鲜血液。

一切都没有改变不是吗?

他略带嘲讽地笑了笑。

这次他倒想看看,江纾那虚伪的模样能持续多久。

是一个月?一个星期?或者是——

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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