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真相(上)(1 / 1)

陵容醒来的第五天,琥珀终于回来了,看着有些憔悴。

“小主。”琥珀跪在床前,给陵容请安。

“回来了?”陵容看着多日不见的琥珀,心下知晓应该是有结果了,如此一来,陵容倒是一点都不着急了。

“小主,可否……”琥珀看了看伺候在陵容身边的小宫女,欲言又止。

“不急,你先下去好生休息一下,我们再来慢慢说。”陵容道。

“是。”琥珀没有拒绝,这些日子她也着实累坏了。这次的事牵连甚广,皇上也没有明确示下,她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想一想该如何向陵容回禀。

第二天,休整好的琥珀再次出现在陵容面前,陵容正逗着孩子玩儿,只有青玉和琉璃陪在身边。

“来了?坐下说吧。”陵容抬眼看了琥珀一眼道。

“谢小主。”琥珀也不推辞,在绣墩上坐了。

“启禀小主,奴婢查了这几日,此次事件牵涉甚广,能确定动手脚的人有皇后,莞嫔,谦贵人,淑贵人,还有……”琥珀稍稍停顿了一下,小心地看了陵容一眼才继续道:“还有年嫔和惠嫔。”

“可有证据?”陵容猛地握紧了双手,眼神凌厉地看向琥珀。

“有,奴婢在惠嫔宫中搜出了一些未能完全燃尽的香囊灰烬,太医证实里面有催产的东西,奴婢亦曾亲眼见过惠嫔将香囊佩戴在身上,而且…惠嫔并没有否认。”琥珀知道陵容与眉庄感情好,但还是硬着头皮将查到的事情全都说出口。

闻言,陵容有些难受的合上眼,很快便又冷静下来,在这尔虞我诈的后宫里,她从没有奢望能有多么真挚的姐妹情,只是没有想到这情谊破裂的会这么快,这么狠!她很想现在就去问问眉庄,今生她不曾对不起她分毫,她为何要这么做?只是此时此刻,她还离不开这病榻。

“继续说。”陵容缓了缓波动的情绪,平静地说道。

“年嫔送给小主的贺礼,上面的东西被浸了药,药性霸道,只要沾上一点儿,便会让人浑身无力。”琥珀道。

“年嫔送来的贺礼我并未触碰,当时是青玉接的礼物,青玉都不曾中招,我又怎的可能中招。”陵容冷静地反问道。

“小主真的不曾触碰?”琥珀诧异道。

“不曾。”陵容肯定道。

“可…除此之外奴婢不曾发现其他能让人全身无力的东西。”琥珀一直认为导致陵容全身无力的罪魁祸首是年嫔,如此一来,那岂不是说明她查出来的东西都不可信?

“不是所有的东西都会留下痕迹,又或许留下的痕迹只是为了掩盖那些不想被人察觉的真正的东西。

再者,年嫔不可能与惠嫔串通一气来害我,那么年嫔费劲心思地单单给我下让人浑身无力的药,意义何在?”陵容淡淡道。

“奴婢受教。”琥珀垂着头,有些灰心。

“继续往下说。”陵容并不在意,琥珀虽然接受过严格的训练,但对这些阴私之事还是接触的不够多,难免缺了些弯弯绕绕。但琥珀调查来的东西通常都有真凭实据,对她了解真相很有帮助。

“是。”琥珀压下心中的挫败感,继续说道:“谦贵人与淑贵人处也搜到一些脏东西,但是就奴婢了解,她们的那些害人的东西并未能进入锺粹宫。”

“都是些什么东西?”陵容问道。

“谦贵人宫里搜出一个巫蛊娃娃,那缝制娃娃的布料正是小主之前丢失的手帕,上面还有几根头发,经查实是小主您的头发。”琥珀道。

“她是如何拿到头发的。”陵容蹙眉。

“谦贵人重金收买了锺粹宫的一个二等宫女,是那个宫女趁打扫之便,拿了小主的头发。”琥珀道。

“那宫女如今在哪儿?”陵容问道。

“还在慎刑司关着呢。”琥珀道。

“再好好审问一番,既然她能拿到我的头发,那么也有机会做其他的手脚。”陵容道。

“小主放心,福海还在盘问。”琥珀道。

“其他的人可有可疑?”陵容问道。

“锺粹宫里所有的宫女太监奴婢都有仔细盘问过,除了这个宫女,还有一个嬷嬷也被查出曾收过淑贵人的钱财,意图谋害小主,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下手。”琥珀道。

“皇后与莞嫔呢?她们又是怎么动手的?”陵容问道。

“小主喜欢梅花,入冬以来,锺粹宫里便常有梅花做装饰,莞嫔便是在梅花上动了手聊。”琥珀道。

“宫中梅花众多,她如何知道我们会选哪一枝?”陵容蹙眉。

“奴婢仔细观察过,有问题的梅花都是花房送来的或者从倚梅园折来的。”琥珀道。

“好大的手笔。”陵容不由冷笑,“她想做什么?”

“梅花上放得是伤胎催产的药,量不大药性却强,小主会早产与这些药脱不了关系。”琥珀道。

“继续说。”陵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不要动怒。

“皇后娘娘派来的接生嬷嬷,身上也搜出来会让人浑身无力的药物,只是小主当时生产时那嬷嬷并未能近身,所以才没有得逞。”琥珀道。

“只有这些?”陵容蹙眉,显然这得来的结果与陵容想要的相差太远。

“奴婢无能,只查到这些。”琥珀惭愧道。

“无妨。皇上可有说什么?皇后与莞嫔承认了吗?”陵容问道。

“皇上还在调查,奴婢也不敢审问皇后与莞嫔,所以……”琥珀垂头道。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其他的便等等再看吧。”陵容也不着急,这些明面上查到的东西,有太多的不可信,糊弄她都难,又怎么瞒得过皇帝。

又过了两天,多日未见的皇帝来了,当时陵容正跟方氏和陵姝说话。陵容身子尚未康复,自然是不能前去请安的,但是方氏和安母却是要按礼去请安的。请过安,众人便退了出去。

产房被视为不详之地,皇帝自然不会进入,只是隔着帘子与陵容说着话。

“身子可好些了?”皇帝声音有些哑,纵然没看到,陵容也知道皇帝的状态不好。

“多谢皇上关心,臣妾身子好些了,皇上放心。倒是皇上您,声音听上去很疲累,可是又熬夜批阅奏折了?皇上,您可要多保重身体啊。”陵容体贴的说道,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婉约。

“朕看过孩子了,很精神,你总是把孩子照顾得很好。”皇帝说道,颇有感触。

“母亲照顾好自己的孩子不是应该的吗?”陵容笑着回答。

皇帝沉默了片刻,道:“你什么时候能照顾好自己。”

“皇上?”陵容有些诧异,没想过皇帝会说出这样的话。

“差一点,差一点你就没命了,你不怕吗?不后悔吗?”皇帝道。

陵容此刻很困惑,皇家的惯例向来是保小不保大,或者说整个大清都是如此,她的做法奇怪吗?或者说,她有的选择吗?

“臣妾自然是怕的,可是臣妾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胎死腹中啊,他在臣妾腹中待了那么久,臣妾期盼了他那么久,臣妾怎么能放弃他?臣妾当时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是想保住孩子。”陵容斟酌了一下回答道。

“这次的事,你如何想?”皇帝没有再继续刚刚的话题,转而问道。

“很复杂,臣妾还没有什么头绪。”陵容如实回答道。

“琥珀应该都跟你禀告了,你如何看?”皇帝追问道,似乎非要陵容说些什么。

陵容沉默了片刻,才回答道:“臣妾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其中有些事,让臣妾很难相信,皇上觉得那些事会是真的吗?”陵容有些无助,有些迷茫。

“朕…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皇帝底气不怎么地安慰道。

“自入宫以来,臣妾安守本分,从不曾主动去伤害谁,为何却有人要来害我,来害我的孩子?我又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陵容似是再问皇帝,又似在自言自语。

室内又陷入沉默,半响,皇帝说道:“朕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皇上打算继续查下去吗?”陵容忧伤地问道。

“朕不会允许那害人之人继续为非作歹。”皇帝道。

“皇上……”陵容脆弱的呼唤着,声音都似浸了泪。

“你好生休息,朕过几日再来看你。”皇帝突然道,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皇上!”陵容猛然提高了声音,留住了皇帝的脚步。

“容儿,可是还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跟朕说。”皇帝道。

“臣妾…臣妾想见见惠姐…臣妾想见见惠嫔。”陵容轻轻道。

“……”皇帝沉默了片刻,道:“好,朕派人将惠嫔传来。”

“谢皇上恩典。”陵容道。

“身子要紧,不要伤了自己。”皇帝叮嘱道。

“臣妾只是有个问题想问问惠嫔,皇上要留下吗?”陵容道。

“好。”皇帝考虑了一下,留了下来。

眉庄很快被请来,以陵容的名义,而皇帝则坐在屏风后面,没有露脸。

“姐姐,你来了。”陵容看着有些憔悴的眉庄,心情复杂。

“我来了。”眉庄轻轻道,眼神一直没有看向陵容。

“姐姐为何不敢看我?”陵容艰涩到。

“……”眉庄垂着眼,没有回答。

“姐姐…你当真…当真想要我的命?”陵容悲伤地问道。

“不,我没有!”眉庄猛然抬起头,下意识地反驳道。

“没有吗?”陵容定定地看着眉庄,有些期盼,有些想要相信,眉庄却躲开了陵容的视线,沉默了下去。

半响,眉庄道:“对不起。”

“为什么?是我哪里做错了吗?”陵容问道。

“不,你没错,是我错了。”眉庄抬起头,看着陵容道:“对不起,我嫉妒你,我嫉妒你得宠,嫉妒你有两个小阿哥…我只是一时糊涂…我绝无伤你性命之意!”

“我不想再听了,你走吧。”陵容哽咽道。

“我很抱歉。”眉庄羞愧地转身,道:“多保重,还有,对不起。”

陵容望着眉庄离去的背影,感觉心里的空与冷又多了一分。

“容儿……朕会给你一个公道的。”见人已离开,皇帝才开口道。

“谢皇上。”陵容木木地谢恩,沉默了片刻道:“惠嫔还有两个孩子,皇上还是小惩大诫吧,不要让两位公主没了母亲。”

皇帝沉默片刻,道:“好。”

“谢皇上。”陵容道。

“你好生休息,朕过几日再来看你,其他的事等你好些了,朕会给你一个答案。”

“谢皇上。”陵容的声音还是很低落,皇帝只能叹口气,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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