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寒坐在驾驶座上，撑着方向盘想了好一会儿，面色越来越冷薄。只见他拿出了手机，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边很快就被接起了。
是一个很普通的男音。
林砚寒直切正题：“帮我查一下这两个月谢岚在忙活什么。”
谢岚就是苏柠经纪人的名字。
那边沉默了一下，问：“又是因为苏柠的事？”
林砚寒默认了。
那边叹了一口气：“说你什么都好，颜值好、家世好，就连进入娱乐圈都比别人混得好。偏偏这辈子只栽在那个小丫头身上了。”
话虽这么说，却还是老老实实打电话询问。
“谢岚最近签了一个女主播网红，对方近期人气不错，而且很会来事，似乎准备趁热打铁拍剧。谢岚在最近就把大多数时间都放在她一个人身上。”顿了一下，他问：“对了，两个月前，苏柠发生了一件事，你要不要听？”
“听。”林砚寒毫不犹豫。
那边清了清嗓子，像是在做什么准备：“两个月前，苏柠去试镜一个古装网剧。那网剧成本低，但胜在轻松搞笑。按理来说，凭她的外貌和演技还能给这网剧提高档次。结果在最后要紧关头，导演选了一个连台词都背不熟的新人。”
林砚寒脸上一寒，语气冷冽：“那个新人和导演有关系？”
“且止有关系，就是那导演养的小情人，在圈子里闹出不少笑话。”
林砚寒捏着手机的手背冒出青筋，他那双淡薄色的眸子像是含着冰霜一样。
刚才苏柠对他说的‘要靠自己的实力去火’就像是讽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别人欺负她干净，欺负她守住原则。
“那……要我去给谢岚打个招呼吗？”
“不用。”林砚寒毫不犹豫拒绝，他闭上双眸，想着苏柠那张毫无杂质的笑容，“我自有其它办法，不会让她继续委屈下去的。”
那边犹豫了一下：“那……那你节制点，公开恋情记得提前给我打声招呼，我好安排工作室给你减少点损失。”
林砚寒面色一僵。
他没有提今天一整天都没敢试图告白，尽管每次去见她的时候心里都打了八百个草稿。
“没成的事，这事你就别操心了。”
那边嘀咕了一句：“你也就在她面前的时候怂。”
林砚寒心情更不好了。
“对了，你今天看热搜了吗？”
林砚寒揉了揉太阳穴：“没时间看，怎么了？”他想了想，自从他红了之后，几乎隔两天就会上一次热搜，有时候一天还有好几个热搜。
大多数都是有关于他的作品以及个人热搜，少数情况会是因为粉丝撕-逼弄上的热搜。
这次不会也是个幺蛾子吧？
电话那边这才说：“你今天和影帝堇歌进了同一家餐厅。”
“嗯？”林砚寒神色毫无变化：“怎么了？”
“你是不是忘了两个月前，在机场，你和影帝堇歌碰上了一个航班。刚好一个cp粉站姐把你们拍进同框里，爆发了一群cp粉。偏偏这些cp粉还挺有才华的，会p图的p图，会写文的写文，会剪辑视频的剪辑视频。明明八竿子打不着，愣是被她们剪辑成了三生三世情缘。”
林砚寒依旧毫无变化，仿佛除了苏柠的事，其它的事都不会让他产生变化。
电话那边无奈说：“就两个月，你们又偏偏再次巧合进入了同一家餐厅。网上那批cp粉嚎着你们私底下肯定有联系，还说你们私下约会。平时碰不着面，不过是避嫌。”
林砚寒坦然说：“他去干什么我不知道，我去是给苏柠买蛋糕的。”
“……”那边深呼吸一口气：“我当然知道，我是问你这件事怎么处理？这事也巧到邪门了，你们怎么会在同一天进入同一家餐厅？万一堇歌那边的人认为我们是故意贴着他炒cp怎么办？”
林砚寒抬起眸：“网友瞎凑热闹，闹腾不了多久，我会直接解决的。”
那边静了一会儿，激动问：“你终于打算和苏柠告白了？”
林砚寒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电话，耳尖微红，“嗯，我做好准备就告白。”
那边听到这话又沉默了，半晌才说：“这次你最好是做好准备，别像上次一样，都准备好了告白场景，结果中途忽然怂了。”
想起上次那件乌龙，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那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林砚寒怂不拉几的样子。面对苏柠的时候，林砚寒比平常的时候还更像一个大男孩，人该有的七情六欲好像一点都不少。
哪像平常的时候，一脸性-冷-淡，生人勿进，即便面对粉丝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亚子，偏偏粉丝还就吃他这一套。
“会准备好的。”
挂了电话，林砚寒看了看小区的六楼，苏宁的房间灯还是开着的。
还没有睡吗？
他拿出电话，在输入电话的时候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打开微博。
他微博常登的号并不是粉丝几千万的大号，而是一个粉丝只有几百个的小号，小号的微博昵称是：‘冰柠檬汁’。
这意思，不明而喻。
他关注对象只有一个人，就是苏柠。
而苏柠已经两个月没有更新微博了，她的微博最后一条微博还挂着她的自拍，笑得甜甜的，背景是她家的窗帘。
她的粉丝不多，评论就几百个，转发更少，才几十个。
远比起他的人气来，相差得简直是天壤之别。
热评第一个的自然是他的小号，其原因是，他用完全不重复的140字来夸赞她的美丽以及各种优点。
一连串下去，看得其他粉丝目瞪口呆，点赞为敬佩。
林砚寒点开私信，聊天记录里，他们最后一次交谈是在一个月前，她说在家练习瑜伽，会努力争取下一部戏。
只有面对陌生粉丝的时候，她才会露出自己在事业上烦恼。
而面对他本人的时候，她总是一副故作坚强。
林砚寒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是吃醋自己的小号，还是心疼她的隐忍。
冰柠檬汁——“柠檬[可爱.jpg]，还没有睡吗？”
苏柠正趴在床上，就听到微博‘叮’地一声响，她打开之后，果然看见了那个从她出道开始就一直追随她的小粉丝。
对于这个粉丝，她心里有着歉意。
毕竟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作品回报粉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