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43章(1 / 1)

徽这些年其实一直都在打听陵光神君的事。

有关她的事,徽一件都没落下。

他的小红鸟很厉害,做了很多好事,如他所想的那样,走遍了整个天下。

他把南姝做过的事一一记在纸上,用它们满足某种不切实际的念想。

徽有时候会想,若是他当年没有选择离开,而是自私无耻地继续留下,那些有关朱雀陵光的传言里,会不会多出他?

他会跟着她除恶扬善,与她看每一天的日出和日落。他不用很强,因为南姝一定会护好他。她去除妖的时候,他就拿着她的剑鞘等在一边,她得意洋洋地回来后,他们可以牵着手回家。

那是徽曾在那个小镇幻想过要和南姝一起去做的事,可是现在,那些画面里,都没有他。

徽听说前些日子神族给了南姝一个封号,他知道南姝不喜这些虚的,可能还会嫌弃程序繁琐,若是他还在她身边,她一定会叽叽咕咕地在他耳边抱怨,一边说,一边骄傲地翘起小尾羽。

可他没想到,南姝会来找他。

来找他的南姝,已经不是他记忆里的小鸟了。

唯一与以前相同的,可能是她还爱着自己。

但徽更宁愿她早已把他忘了。

是夜,他靠坐在窗边,一夜未眠。

*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就像一场梦,之后徽等了几天,没等到南姝再来找他,他也顾不上心底那些小失落了,暗暗松了一口气。

——但他松的这口气实在有点太早。

几天后,魔族进攻人界,对于这种情况,神族依旧用的老办法,派了神族来魔域谈判,魔族在这段时间内撤兵,给两方一个冷静的空间。

这次,神域派出的是星宿之神。

星宿之神是最早封神的那一批神族,平日很少离开她的星宿神域,此次由星宿之神谈判是十分少见的情况。

然而魔族可不管这些,听闻此次派来的神是女性神,魔族高层赶紧活络了心思,紧急把原本要在谈判时献上的魔族美姬换成了魔族美男。

下三滥的招数,即使从没有发挥什么用处,他们也一定要去试试。

说不定就成功了呢?

徽作为魔族有名的美男,自然而然被血戮魔君一同带去了谈判的大殿。

然后在大殿上,徽看到了坐在星宿之神身边的南姝。

她一身红衣,烈烈如火,眉目间的青涩已经完全消失了,变为久经杀戮的从容肃杀,加上她姿态肆意不羁,从骨子里透出骄矜的味道,于是连那份美貌都多出几分侵略性,远远看去,她比身旁冷若霜的星宿之神还要惹眼,

徽心神一滞,脚步都顿了顿。

然而她已经看到他了,对着他遥遥举杯,明艳精致的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徽下意识有了不好的预感,绷直背脊落座时,心头乱跳:“......”

幸而南姝没急着搞事,给他留了思索脱身之法的时间。

谈判前,按照惯例,便是一场歌舞,只不过,这次跳舞的从美姬变成了美男。

魔族向来淫邪,修得也是双修之类的邪道,勾引人的方式花样百出。

靡靡之音还未响起,灯光已经变得足够暧昧,几个只披轻薄紫纱的俊美少年踏着乐曲翩翩上台时,在座的魔眼神都变得露骨。

少年们的容貌各有千秋,唯一的相同之处便是那一张张脸都是绝色,目光迷离地摆出撩人姿态的时候,几乎没人能顶得住诱惑,

他们旋转着,和着曲子唱的妖娆妩媚,而后如同一只只蝴蝶,轻盈地飞向上座。

想到上面坐着的人除了星宿之神,还有南姝,徽的表情瞬间变得很难看。其他魔却没有他的烦闷,一双双眼睛带着心照不宣的意味沿着少年们的舞步追随过去,脸上都透出隐隐的兴奋。

令他们感到失望的是,星宿之神连表情都没变一下,一脸性冷淡,反倒是来凑个热闹的陵光神君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很感兴趣,单手撑着下巴,边饮酒边赏舞,眼神中满是兴味。

少年们被星宿之神冷淡的神色逼退,自发选择了明显对他们更感兴趣的陵光神君。

傍上陵光神君也是不错的选择,陵光神君有那样强大的实力,将来这魔域照样任他们走。

更何况,陵光神君的样貌似乎更为出色一些。

他们红着脸。扭着柔韧的腰肢靠近。

虽然没勾引成功星宿之神,但陵光神君那明显有戏,对往年总是为零的战绩来说,已经是质的飞跃了。

与兴奋大多大多数魔相比,血戮魔君却有别的考量,他皱着眉头看那些少年,沉声对身旁默不作声的儿子说:“你看看你错过了多好了机会,那种货色的都能得到陵光神君的另眼相待,若是你刚刚没端着不肯上台,这会儿保准已经将陵光神君勾得神魂颠倒......你想想,陵光神君若是被你勾到手,能对你成为魔将有多大的助力......”

血戮魔君说着说着,看到徽铁青的脸色,下意识止了声

徽放在膝上的手死死捏紧,盯着上座南姝笑意盈盈的脸,双眸中漫上血红,

血戮魔君只以为他是因为错过这次大好机会而不甘,顿了顿,意味深长道:“好儿子,等会儿去也不迟,萤火之光怎可与皓月争辉,机会还在你手里。”

徽听了,险些弑父。

事到如今,他已经完全坐不下去了,如果南姝的目的是通过绿他来报复他,那她成功了。

徽正欲起身,忽然听一声炸响,是瓷器摔在地上炸裂开来的声音。

他一愣,抬眼看去,才发现南姝唇边的笑已经变成了冷笑,她刚刚突然出手,把手里的夜光杯砸在了一名欲靠近的少年的脚边。

那名魔族少年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难,吓得花容失色,那一瞬间迸发的杀意让他头脑空白地尖叫一声,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价值千金的酒杯在他脚边摔得粉碎。

所有的魔都被吓了一跳。

一时间,在座的魔面面相觑,想不明白刚刚的少年触到陵光神君的什么霉头,共同陷入了沉默。

伴随着这一声炸响,所有的丝弦之音都停了,还是看上去最为冷淡的星宿之神开口打了圆场,转眸瞥了陵光神君一眼,道了一句:“陵光,别闹了。”

她看向众魔,刚刚略有波动的声音重归平静:“开始谈吧。”

接下来谈的都是正事,陵光神君待了几分钟,便起身告辞,叫魔族越发摸不着头脑。

然而纵使南姝刚刚露了那么一手,仍有魔族抱着侥幸心理,悄然离席跟了上去,做什么不言而喻。

徽垂着头,神色愈发晦暗。

他那个父亲血戮魔君已经急死了,推他一把:“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啊!”

徽正好也不想在这里待了,沉着脸便起身离开。

那些纷乱的声音被他甩在身后,夜色诡谲,他苍白而阴沉的脸覆上了一层阴霾。

他走出去没多远,就有一队魔兵前来,请他跟他们走一趟。

“去哪?”徽皱眉,心里骤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果然,领头者发声,说是陵光神君有请。

徽:“......”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

他自然不会去,一旦去了,往后便又是一番纠缠不清。

徽本身实力很强,这么多人一时间竟奈何不了他一个,还险些叫他突围,最后还是血戮魔君闻声而来,黑着脸怒喝一声逆子,与领头人联手拿下徽,亲手把儿子送进了陵光神君的房间。

徽:“......”他就该早些弑父!!

他被送进南姝的房间时,南姝本人并不在,把他送进来后,众魔把房间布置了一番,新添了许多有趣的小玩意,徽被灌下了魔族特制的化功散,此时浑身无力,再怎么生气急切,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那些东西往房间里送。

俗称无能狂怒。

他试图爬起来,但魔族秘药就是这点强,它在使人酸软无力任人摆弄的同时仍能保留那人的意识,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时,明显更添趣味。

徽指尖都酸软了,稍稍一动,便差不多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他喘了一口气,余光瞥到紧闭的房门,一想到南姝会从那里进来,他就很……绝望。

南姝这么会闹腾一只鸟,这些年若是铁了心要纠缠他,他怕是一次都躲不开。

徽试着再次动了动手指,依旧没什么力气,更不妙的是,门在此时被人推开。

南姝扶着门往房间里望去,一眼便见到床上动弹不得的紫衣青年,她玩味地挑唇一笑,转手关上了门。

“嘭”的一声轻响,南姝不紧不慢踱步过去,拂开衣摆在床边坐下,也不做声,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似笑非笑地瞥他紧抿的唇一眼,伸手就解他的腰带。

徽本以为她要嘲他一两句,根本没想到她一上来就这么直接,腰腹顿时绷紧,用最冷的眼神瞪他:“你敢!”

“哟,现在还挺凶。”南姝心情似乎不错,笑着摸他越□□亮的脸蛋,俯身贴在他耳边没什么诚意地说:“我好怕啊。”

她阴阳怪气的,徽不知道怎么面对如今的她,一时间无言以对。

他闷着不说话,她就把他的腰带扯下来,丢到了地上:“都说小别胜新婚,我们一别这么多年,是不是该直接洞房了?嗯?”她说着,忽然发了狠,扯开他的衣领,在他脖子上重重咬了一口。

徽无法自制地闷哼一声,闻到她发丝上熟悉的馨香,心里反而好像突然间安定下来。

他当年这么对她,她这么做都是理所应当的。

他这么想到。

他心中苦涩,没控制好表情,美到极致的脸上显出灰败之色,南姝看了,指腹从他嫣红的唇上擦过,阴测测说:“后不后悔当年没跟着我?之前我对你予取予求,你偏要推开我,现在爬得再高又怎么样?还不是我一吩咐,就有的是人把你送到我的床上!”

徽闭着眼,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

南姝见此只是冷笑,捏着他下巴寒声道:“不说话?我有的是办法叫你说话!”

她说着,从他身上起来,在摆放着的一个个托盘里选了一颗丹药。

徽瞳孔骤缩,脸上失去血色。

南姝捏着那颗碧色丹药给他看,目光森然:“据说这是你们魔族的烈药,不知道给你吃下去,你会不会还是这幅冷冰冰的样子。”

徽知道这种烈药,一颗下去,就能让最贞烈的人沦为谷欠望的奴隶。

她竟然想给他吃这个!

南姝言出必行,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面无表情地捏开他的下巴,就要把丹药给他喂进去。

徽能忍受跟她分别百年的煎熬,却没办法忍受自己在她面前出丑,他不想在她面前变成那种样子,无法躲避之下,终于哑着声求她:“小姝,不要……”

他眼尾都红了,琉璃般的一双异色瞳中漫上雾气,说不出的可怜。

南姝怔愣了一瞬,没有心软,自嘲地笑了声,手指抚上他的眼睛,仿佛退了一步般:“不愿意吃?那我陪你吃。”

她说着,把那枚丹药送进嘴里,然后俯身吻住徽。

“!!”徽还没有反应过来,被送入他嘴里的那半枚丹药已经化掉,留下一股诡异的甜味。

南姝似乎没觉得她做的事有多危险,舌头颇有兴致地在他唇舌间扫过,退出后,她咬着他喉结含糊不清地问:“甜吗?”

徽嘴唇颤抖,声音嘶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一定要看我那么狼狈的样子才高兴吗?”

南姝看到他这被欺负惨的模样,唇角反倒上扬:“话也不能这么说,我看到你就很高兴了。”

徽因她的话怔愣了一下。

但南姝很快又在他耳边说:“与其这么辛苦的往上爬,不如来伺候我,那样不是更快?”

快什么快!

这只变态鸟!

感受到体内一股热气上涌,他绝望地闭上眼,也不管南姝怎么弄他了。

他心里是很难过的,虽然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但当南姝真的开始厌弃他的时候,他又控制不住地委屈。

很委屈。

南姝沿着他的脖子一路往下亲,忽然发觉他没动静了,抬头一看,发现他正闭着眼默默掉眼泪。

这么多年了,还是敏感和娇气。

南姝从他身上起来,看一眼他眼角的泪痕,烦躁得不行,拿袖子胡乱给他擦了,凶巴巴地说:“哭什么哭!难看死了,你以为我是那什么西音公主,对霸王硬上弓有特殊兴趣吗?”

徽被她凶得愈发难受,忍不住顶一句:“那你给我吃什么药丸!”

南姝冷呵一声:“你以前经常搓的药丸味道都吃不出来?”

徽愣住。

“吓唬吓唬你罢了,哪会真给你吃。”南姝摸了摸身上,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几十颗这种碧色药丸:“这些年尝不到这种味道,实在无法,只能到魔族买点回来,可是……这些都没有你搓出的那种甜味。”

这转折太大,徽一时间傻住了,听完后,心尖泛起隐隐的痛意,又陷入了缄默,

南姝瞥他一眼:“还气吗?”

徽:“……”

这个混蛋!

南姝笑着摸了一把他的脸,凑近道:“都这么多年了,不如回到我身边吧,我可以带着你再去看一遍我见过的风景。”

她语气柔和下来,带着点蛊惑的意思,话语里勾勒的美好未来也恰好戳到了徽,有那么一瞬间,徽真的想一口答应下来。

可他终究没同意,而是有些冷淡地说:“神魔有别,我们不是同道中人。”

南姝神色并无意外:“小妖精,我就知道你会那么说。”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捆绳子,窸窸窣窣地把他捆起来。

徽被她一通乱捆,感觉自己快被她闹得崩溃了:“你又做什么?”

南姝对他一笑:“话本上说了,管他同道还是殊途,想要的,不择手段也要得到手。”

“……”

南姝:“话本上还说,小妖精不听话,关几顿小黑屋就好。”

“……”

话本到底教了她什么东西啊!

徽也是实在没办法了,适逢他的力气回来了一些,赶紧阻止南姝来扛他的行为,试图说服她:“你同我在一起,会折损自身的气运……”

南姝猛一抬眼,露出探究神色:“你怎么知道?”

“是青龙他们告诉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南姝:魔族诸位都是神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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