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45章(1 / 1)

对心脏处拍了片子,拍片的仪器应该是注入了咒力,所以我也能看见片子上的咒灵。

扎根在我的心脏里,有个圆圆的生命体。

“就是从这个里面长出来的。”家入硝子指着片子上那圆圆的图案,“这个像胚胎一样的东西在你的心脏里应该滞留了很长时间,你之前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没有。”我虽然身体不太好,但心脏一直挺健康的。

“这个东西附近的组织也没有发生病变,只是突然长出了翅膀,就跟一颗休眠的种子突然开始发芽了一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家入硝子颇为兴奋地说。

“家入小姐,如果让咒灵这样继续生长的话我的身体会发生变异吗?”

她分给我一点眼角的余光,“这个我也不清楚,毕竟你这样的例子我还是头一回接触到。不过你是否能感受到这个翅膀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人的身体有时候要比自己想象中敏感,你回忆一下有没有类似的感觉。”

“这个……”我摸着下巴回忆,“我记得是在咒灵要袭击我的时候,当时从阶梯上摔下去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闭眼的那瞬间听到了翅膀扇动的声音,而且心脏也比平时跳得快。”

“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发育出翅膀的。”她露出思考的神情,“在你遇到致命危险的时候促使了它的发育,是为了保护你吗?”

保护我吗?闭上眼又睁开眼的下一秒就被五条悟给救了,到底是不是这个翅膀发挥的作用也拿不准。

“莉香你的身体现在就相当于是咒灵和人类的嵌合体,要是有不舒服或者觉得和平时不太一样的地方要及时告诉我。”家入硝子把拍下来的片子放进抽屉,回头叮嘱我。

“好的,我明白了。”

或许是我的表情还有顾虑,家入硝子接着问:“还有什么疑问吗?”

“我是不是要在这边呆很长时间?”适应新的环境总让我不安。

“先观察两三天,如果没有别的问题你可以先回横滨,但要是那个咒灵继续发育演变成特级咒灵这种等级的……”她后面的话隐去声音。

“要把我袚除掉吗?”

“嗯,差不多是这样。好了,先休息吧。”她似乎不想谈论这种可能。

来到咒术高专的第一晚,我睡在家入硝子的工作间里。雪白的床单,被套,担心我觉得冷,厚重的被子上还多加了一层薄毯,还有家入硝子伏案在桌前的背影成了我临睡前的最后记忆。

睡眠不好的人多梦,心事多的人多梦。我恰好两种都符合,所以晚上又做了梦。少有的,这次不是被关在箱子里的噩梦,但是梦里还是有大海。

我大概是漂浮在大海的正上方,下面的水流湍急澎湃。梦里的我没有四肢,好像变成了一颗浅金色的光球。四周是黑暗,有风,然后是绚丽的蓝色天空降落,天空的尽头有黑色的花纹。

然后又是黑暗,又是蓝色的天空。这奇妙的天色与黑暗以固定的频率间隔交错,我好半天了才发现那绚丽的天色是蝴蝶的翅膀。

我在什么地方?

一只蓝色的蝴蝶用触角环抱着我往不明了的方向飞去,我所见的黑暗与蓝色交换的频率是它扇动翅膀的频率。

我要飞往哪里啊?

我不知道,我醒了过来。

家入硝子伏在桌上睡着了,她的呼吸清浅,头上有根头发翘着,跟随着她呼吸的频率微微起伏颤动。

我把她的台灯轻轻拧关,扯过床上的薄毯轻轻搭在她的肩上。

该说咒术师的警惕心高还是家入硝子的睡眠太浅,毯子刚盖到她的身上,她就醒了。

“早上了吗?”她打了个呵欠。

我透过氤氲了雾气的窗户看见白光,“早上了。”只是手机摔坏的我不知道现在的具体时间,该死,还得花钱新买个手机。

“才六点钟。”家入硝子从亮起的手机屏幕上知晓时间,“你不多睡会儿吗?”

“我睡饱了,应该多睡会儿的是家入小姐,我昨晚占用的是你的床吧,真是不好意思,害你没有休息好。”

“别多想,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床,只要想睡觉怎么都能找到休息的地方。”她伸了个懒腰,再度翻开厚厚的医学书籍。上面画着貌容恐怖的咒灵,还有一大片注释的解剖图析,看上去相当渗人。

“家入小姐,这里有没有厨房?”

“你饿了?隔壁就是,不过放食材的冰箱是小的那个,不要搞错了。”她看起来是真的不打算再多睡一会儿,头也不抬地在看书。

我并不是很饿,只是想做点早餐两人一起吃,打扰了别人一晚总觉得需要付出点什么。而且看她的生活习惯比我还要糟糕,连早餐都不打算吃的样子。

“家入小姐对吃的方面有什么忌口吗?”

“我吗?你不用管我,我喝点咖啡就好。”

“那就是没什么忌口喽?”

我自顾自的理解让她妥协:“……不要太甜的食物。”

厨房里有一个小冰箱,一个个头很大的大冰箱。我按照家入硝子说的只在小冰箱里找料理的食材,里面能烹饪的食物还真是少得可怜,只有三个仅剩的鸡蛋还有几片朴素的白面包,更多的是颜色各异的酒瓶。

厨房里并不脏,只是乱,像疲惫的人,很有家入硝子的风格,她只顾着工作,没能照顾好自己。

我顺手打理了厨房,希望主人不要觉得我多管闲事,把凌乱的厨具归位后惊喜地发现厨房里有咖啡机,看来对于熬夜的人来说咖啡是刚需。

就着这仅有的食材做了一顿偏西式的早餐,还好我们两人吃的不多,食物也堪堪够用。家入硝子被我叫来吃早餐的时候还感慨怎么厨房变成另外一个模样,不过她没有责怪我的擅自打理会让她对物件摆放的位置变陌生,而且还认真地吃完了早餐,喝掉了我煮的咖啡。

“莉香,你的腿需要换药,跟我过来。”

我顾不上收拾餐碟,拄着拐杖跟她回到工作间。残缺的左腿处,被假肢磨损的伤口还未愈合,揭下纱布的时候还有点疼。我悄悄捏紧拳头。

“疼的话就说。”她用沾了酒精的棉签给我消毒,我看见洁白的棉签上有血迹。

“不疼。”

“是吗?”手法利落,动作快速地给我重新包扎了伤口。

“家入小姐,我现在可以穿戴假肢了吗?老是拄着拐杖总感觉不太方便。”

她露出我见她以来的第一个微笑,“不可以。”

“那……那好。”等伤口结痂了再说吧。

“在学校里转转吧,我这里闷,老窝在房间里挺无聊的。”

我想她可能是在工作的时候不想要被人打扰才说这种话,于是我一瘸一拐地出了门,在不算熟悉的校园里乱逛。

没有手机,没有酒喝,衣兜里也没装上烟。我稍微觉得有点烦闷,走了段路后在昨晚和虎杖告别的宿舍楼前停下。

他们现在在上课吗?还是去出任务了?

“莉香姐!早上好!”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虎杖悠仁在宿舍楼的入口出现,挥着手和我打招呼,永远精神奕奕的样子。

我不自觉也习惯了直呼他的名字,“悠仁,早上好。”

他的旁边跟着一男一女,应该是他的同学。我记得昨晚他提过一年级有三个人,人数刚好能对得上。

“喂喂,虎杖,这就是你昨晚说的那个人吗?”短发女生用胳膊肘捅了他几下,用偏小的声音问。

“嗯,这个姐姐叫清枝莉香,姐姐,这个是钉崎野蔷薇,”虎杖指了指短发女生,又指指旁边看起来黑发很扎人的男生,“这个是伏黑惠。”

“你们好。”礼貌鞠躬。

“你好。”x2

都是有礼貌的孩子。

“悠仁,我有事想问一下。”虎杖看起来不像是会抽烟的人,只能问他在哪儿能买到香烟了,啧,总觉得难以启齿,有种会带坏好学生的感觉。

伏黑惠转身:“钉崎,走了。”

“啊?哦。”两人往另一条路的方向拐过去,感觉像是故意给我们留出说话的空间。

“莉香姐有什么事吗?”

“这附近哪里能买到香烟?”

虎杖面露异色:“莉香姐会抽烟啊?”

不好意思,我就是个糟糕的大人,每天必须抽三到四根,不抽难受。

“是的。”

“这附近……山下有个老婆婆开了便利店,那里应该能买到香烟,再近的话好像没有了,学校里的自动贩卖机也只能买到饮料。”还好他没有太纠结我有烟瘾这件事,认真地给我分析了能在什么地方买到香烟。

不过在“山下”啊,感觉好远。

“谢谢你,我知道了。”

“莉香姐,等会儿我下课了帮你去买吧,你一个人去山下不太方便。”我知道他是在担心我的腿不适应走这么长的路。

真是个好孩子,我心生感动,“不碍事,我当做锻炼身体了,一个人在学校里呆着也挺无聊的。”

“那——我去上课了,莉香姐要注意安全,不能逞强哦。”

“了解。”

上山难,下山还是较为容易的,昨晚夜色黑,其实在白天看起来咒术高专附近也没有那么偏僻。下了一道比较陡的坡,我成功找到了虎杖说的那家便利店。

在店里搜寻到了我常抽的那款牌子,顺便买了几瓶包装精致的小酒,我快乐啦,哈哈。

找了棵树倚靠着吞云吐雾不亦乐乎的时候,有人叫我:“清枝小姐?”

嘴里的烟都要吓掉,我瞪大双眼,简直要怀疑自己在做梦:“森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休假期间,我出来旅游。”他笑盈盈地表示,“能给我一支香烟吗?”

“哦哦,这里。”我打开烟盒让他挑了一支。

“再借个火。”还没等我去掏打火机,他叼着烟凑过来,直接在我还燃着的烟头上借火。

这个人,是不是没休息好?我看见他的眉眼间都是浓浓的疲惫,脸色也比上次见面要憔悴。

上次?我们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这个牌子的尼古丁含量好少。”他抽了一口,笑笑。

“太呛人的烟我抽不惯。”我看见他的五官因这烟雾变得朦胧,“你的女儿没跟你一起出来吗?”

“她在酒店里画画,说外面太冷了,不肯出来。清枝小姐又是为什么会在东京?”

“我陪朋友来办事,有几天不会回去。”当然不能告诉你是因为心脏处长了个咒灵要来观察。

不是,怎么感觉有点奇怪。按照我对他的理解,他可不是那种会随便丢下工作上的事不管跑来东京休假的人,除非是在这边也有重要的事。

“我们好像有很久没有见面了。”森鸥外说话的时候没有看我,而是在眺望远方的景色。

“确实。”

“还记得上次见面的时候我们说了些什么话吗?”他的声音带上笑意,心情很好的样子。

“关于sugardaddy的话题。”我毫不忸怩地说。

“看来还记得。”他的视线从远处的景色挪回我的身上,酒红色的眸子里映出我的模样,我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原本散乱的问题突然长出小勾,你勾我,我勾你,相互连接成有逻辑的锁链,最发现锁链的另一头握在眼前这人的手中。

手机里的定位系统,安排在身边的眼线,这些事情一般人是无法轻易做到的,对我有好感的人里能轻而易举做到这种程度的只有他了。

“那些人,在我身边跟踪我的那些人是你安排的吗?”他很聪明,不需要和他兜些没有必要的圈子。

“是哦。生气了吗?”全然不慌,仿佛已经知道了我会问这样的话。

今天不算冷,但我的唇齿却在发麻,说话都要不利索,“……没有。”

“简直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他一笑,眼角细细的皱纹也变得生动。

“没什么别的事,我先走。”我在发抖,不知道为什么在发抖,或许是因为时隔那么久又再次直面最真实的他,心里有些恐惧,又或许是今天真的有点冷,我出门时忘了戴上围巾。

拄着拐杖的那只手被抓住,往后一拽,身体都失去了平衡,慌张地寻找借力点。

他变成了借力点,变成了我的拐杖,我不得不半倚着他保持平衡。

“清枝小姐觉得,我说了那些话后还会轻易地让你离开吗?”他的身上居然还是有那股熟悉的雪松香味,该死。

“你就这么想做我的sugardaddy?这么喜欢我这张脸?”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这张脸有这么大的魅力吗?撂下mafia的事跑到这里来和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摘下脖子上的红围巾,绕到我的脖子上,上面沾了他的体温,出奇的暖和。

我要把围巾解下来狠狠扔到地上,告诉他:“谁稀罕你的破围巾!”

但是我没有,不知道他是怎么缠的,我想扯下来的时候反而勒到了自己的脖子,场面一度变得很尴尬。

“森先生,请不要这样,爱情得是双方自愿的,强迫别人不会有好结果。”我这话说出来可真是半点威胁力都没有,“何况我对你也没有一丁点好感。”

“一丁点好感都没有?”他的声音不是恼怒,而是低哑,带着咬下去会滋溜溜的颗粒,嘴唇快要擦到我的耳朵,“莉香这么讨厌我吗?”

我捂住耳朵,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拉开距离,“对!我最讨厌像你这样没有风度的男人。”

“啊,那没办法了,杀掉我怎么样?”他拉住我的手放到心脏处,我的掌心下是他鲜活跳动的心脏。

扑通扑通。

“我以森鸥外的名义,向清枝莉香许愿,杀掉我。”他趁我发呆的间隙,前倾身子,啾地亲了一下我的嘴唇,重复了一遍:“杀了我。”

王八蛋,这个王八蛋,王八蛋!我说他为什么会对我那么上心,原来和上周目一样是为了我的异能。

森鸥外偏着头,用无比诚挚的目光看着我:“我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愿,所以用莉香的异能能够轻而易举地做到。”

“不是讨厌我吗?杀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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