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1 / 1)

“黄老歪!来交猪啊!”

忽然背后传来一声惊呼,来人是个五大三粗的老婆子。

“是罗二姑啊!咋啊,这是又给谁家说亲来了。”

“哪儿啊!这不是赶集嘛!哪知道就碰上你交公猪来了。”那罗二姑说着,眼睛不住地往旁边的黄呈身上瞟。“听说你家黄呈病好了?”

“好了!”黄队长喜笑颜开,恨不得全公社的人都知道他家黄呈的事。

“啧啧啧!这人只要没病没灾的,那精神气儿就是不一样哈!以前你家黄呈虽然漂亮,哪像现在这样浑身透着一股子光艳照人的神采来。不是我说,就你家黄呈这样的,要是我罗二姑再年轻个二三十岁,我就上赶着给自个儿提亲了……”那婆子满眼带笑地说道。

“我正想着这事儿呢……”黄队长跟她说道,忽想起林察还在呢,就打发她:“那啥,林察啊!现在也没啥事儿了,要不你到集上逛逛去。”

“那我也去!”黄呈忽然从后面插上来。

“你去干啥?这儿还交猪呢!”他爹不乐意了。

黄呈拉着林察就走,也懒得呆在那儿听他爹唠叨。

现在这年代还比较保守,一对男女在大街上拉着手很是引人注目,尤其黄呈那张漂亮的不像话的脸,更是引得街上的老老少少的女性同胞们频频侧目,尤其很多小女生更是一边红着脸一边偷偷看。

林察倒是大大方方的,一点不在意,反正这漂亮的美少年是她林察的,外人也就只能干看着吃不着。

“诶!叔要给你介绍对象呢!你怎么不在旁边听听,跟着我做什么?”

“我对他介绍的那些没兴趣。”黄呈怕她生气,赶紧说道。

“那介绍谁你有兴趣?”她打趣道。

黄呈想了想,说道:“他要是介绍一个叫林察的姑娘,那我就有兴趣了。”

“油嘴滑舌!”林察道,“反正除了我也没有人能嫁你了。”

“为啥?”他好奇道。

“因为我算过你的八字和面相,你是至刚至阳出生的人,命理驱邪避灾,主贵气上行。你的命太硬,一般的女人承受不了,除非找到一个至阴至柔的女生,阴阳互补,才能结婚,而不巧,我正好就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林察道。

“你、你开玩笑还是说真的?”黄呈瞪大了眼。

“你说呢?”林察瞟了他一眼。

公社的集市上大多是农民自家产的农作物和做的手工品,比如簸箕、筲箕、撮箕之类的东西,街面上有几家供销社,有卖些糕点糖果之类的吃食,也有卖油盐酱醋茶之类的杂货,还有收购生猪、贩卖猪肉的,道路上也有卖衣服、水果、油饼之类的小摊……

这小小的乡间集市虽然简陋,但十里八乡来赶集的还真不少,人群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一直到中午才渐渐散去。

林察拉着黄呈到卫生所买到了明胶,准备回去就把前天采回来的药材炼成丹药。其实最好的药丸是用蜂蜜做的蜜丸,只是现在的年代连白糖都不好买,更别说蜂蜜了,只能用明胶凑合一下。

黄呈在衣服摊上一件浅黄色的小洋裙前看了好几眼,幻想着林察换下身上的粗布衫蓝裤子,穿上这件小裙子后的动人模样,只可惜囊中羞涩,身上连一分钱都没有,暗暗想着回去一定努力干活多挣些钱,给林察买件好看的衣裳。

林察一下看出他的心思,虽然心里有些感动,但作为21世纪的年轻女性,这件泡泡袖、大牡丹的裙子实在是不合她的口味,她已经在想万一哪一天他真送了这件裙子给她,她要用什么理由把它给压箱底。看来等有钱了一定要重新培养他的审美眼光才行。

黄队长在公社遇到几个熟人,要留下来跟人喝点小酒聊聊天,其他的社员要不和黄队长一样留下来和人叙旧要不早就走了,所以就林察和黄呈两个人回去。

入夏的天气,太阳越发的热了起来,前两天还算凉爽今天突然就变得毒辣,尤其是正午,晒得人几欲中暑。林察带着草帽走在前头,身上早已经是汗流浃背,黄呈看她实在太热,就在后头拿自己的草帽给她扇凉。

好不容易才走到一棵大榕树下面歇歇脚,有微风吹过,顿时凉爽了许多。

他们歇脚的地方是一处小山坡的山顶,一条石头堆砌的小路从山脚一路蜿蜒而上,伸向远方,没入一个山湾的拐角。山湾下有一个大鱼塘,山上有一户独门独院的人家,孤零零的坐落在那里。

坐着歇凉黄呈还不忘记给林察扇风,他力气大,扇一下,两个人都能吹着。

林察打了个哈欠,正想闭着眼睛歇一会儿,眼光不经意地往旁边一撇,忽然就立住了,紧紧抓住黄呈的手。

“咋啦?”

她微微转过头,拿眼神引着他往前面看:“你看前面路上的那个人。”

黄呈看过去,远处山湾拐角的地方有个稻草垛,有个男人提着只鸡站在草垛前面踱来踱去,一副踟蹰不决的样子。

“那人咋啦?”他奇怪道。

“地上无影,身影虚浮,他就不是个人!”林察轻轻说道。

“你是说他是鬼?这光天化日的,鬼怎么能出来?”黄呈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这世间之鬼,午前阳盛,多在墙阴;午后阴盛,就可以出来四处游逛;穿壁过户,来去自如,遇人则避路,就是怕人身上的阳气,所以一般的鬼不足为惧。但这只鬼能在白日阳气最盛的正午时分现行,必是厉鬼无疑,怕是要害人。”

“那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收了他,免得他祸祸谁。”黄呈侧过脸,怕被那厉鬼发现他们在看他。

林察想了想说道:“我现在身上没带朱笔和符箓,怕是治不了他,先静观其变吧!”

俩人躲在树干后头悄悄往那边看去。

只见那鬼在草垛前略停驻了一番,然后薅开稻草将那只鸡藏了进去,又四下张望了一下后才离开。

黄呈想要过去看看,被林察拉住,只道鬼这东西最是多疑,等下必定会再次返回。

果然没多一会就见那男人突然出现,扒开草垛子看了一番才离去,如此折腾了两回后。林察才道:“事不过三,这次应该是真的走了。那家伙那么在意那只鸡,必然有大用处,我们过去把它给拿了。”

两人连忙过去,刚要走到草垛子,突然从路边窜出一个人来,头上戴着草帽,肩上搭着汗巾,手里的锄头丢在路边,抢先一步扒拉开稻草,将那只鸡给提了出来。

原来这人是附近的庄稼户,他家自留地就在下面的鱼塘边上,离生产队的地不远,所以想趁中午休息的时候过来修整一下,没想到让他瞧见有人偷偷将鸡藏在这里,想来不知上哪家偷的,所以上这儿藏赃。

于是他就起了贪恋,悄悄躲在一边想来个顺手牵鸡。

“这是我之前藏在这儿的,下地干活带着这个不方便,就想先放这儿搁着。”那汉子见二人过来,便随口胡诌道。

“你胡说,我们明明看到……”

黄呈话还没有说完,就让林察给拉走了。

“干嘛要走,那鬼要是害了人怎么办?”黄呈不解道。

林察耐心解释:“那鬼想做坏事,居然让我们给看见了,谁能想到大中午的还有鬼敢出来作乱,还有那庄稼汉,这么大的日头,一般人都在家避暑呢,怎么就他刚好过来锄地?就是上天注定要阻止这厉鬼行凶,他再怎么折腾也翻不起浪。冥冥之中自有其定数,想必那鬼和那人之间也有什么因缘际会,只是我们凡人不得而知罢了。”

后来,二人才从他人口中得知那庄稼汉在他们走后将鸡挪了地方重新藏好,那人回来寻鸡不着,在原地喋喋不休的骂了好久才离开,庄稼汉人离开后便想将藏起来的鸡带回家,谁知道扒拉开草丛一看,哪有什么鸡呀!只是一条女人用过的卫生棉,吓得他跌地而坐,这才知道那个不是人是鬼。

忽然又听到山坡上鞭炮声响,屋顶上挂起来一块红布,这是当地习俗,生了小孩的人家要挂红、鸣鞭炮,想必这家人添新口了。

等他屁滚尿流地回到家,跟村里人悄悄说起这事,几个年长的老人都说那鬼肯定是那户人家的仇人,知道人家里有孕妇临盆,所以赶来报仇,要不是他贪小便宜把那鸡给偷走了,恐怕那家小孩出不了世。

那庄稼汉的婆娘突然又想起以前曾听她公公说起过,建国前有一年发□□,他从外面乞讨回来,路过那条小路时体力不支、饿昏在地,是那家的老太太给了他一碗稀粥活了他的命。

众人一听还有这么一茬,都直叹这是因果报应,人生在世还是要多积功德、广结善缘,指不定哪天就有这么一报。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当时的林察和黄呈并不知道这些,一心只想着赶紧回家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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