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1 / 1)

“咳咳咳……”宁子善被飞灰呛得咳嗽起来,他的肩膀还被柯栩圈着,对方用两只手紧紧护着他的头部,两人一起倒在摔得变形了的升降机里。

“你没事吧?”柯栩的声音在他下方响起。

“没,咳咳……没事。”宁子善道。

“没事就好。”柯栩的声音听上去放松了些,抱着他的手也松开了。

宁子善动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正趴在柯栩身上,刚才摔倒的时候柯栩就把自己给他做了人肉垫子。

“我我我……”宁子善手忙脚乱地从柯栩身爬起来,低着头庆幸,还好自己长得比较瘦,不然对方本来可以安然无恙地离开副本,结果被自己压伤了这种事,说起来得多尴尬。

柯栩也侧着头站起来,背对他把升降机被摔变形的铁栅栏又掰开了点,露出一个能容一人通过的缝隙:“走吧,出口就在拷问室里。”

“哦……”宁子善跟着他从缝隙里钻出去。

楼上发生了那种异变,宁子善满以为拷问室也会变得和楼上一样危险,可没想到的是拷问室里却很安静,跟他们第一次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好像楼上发生的那一切和这里都无关。

虽然柳如歌的那些画像对人的精神污染丝毫没有减弱,但宁子善还是大大松了口气。

他不敢抬头,亦步亦趋地跟着柯栩。

没走几步,柯栩的身体突然踉跄了一下,宁子善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扶住他,这才发现柯栩受伤了,从额头上流出的鲜血几乎染红了他半张脸,顺着雕刻般的下颌线条滴滴答答落在前襟上,把衣料濡湿了一大片,因失血过多的脸白的就像纸一样。

不用想也知道这一定是在升降机坠落的时候,他为了保护自己受的伤,又被对方保护了,宁子善一面觉得愧疚,另一面又觉得胸口暖暖的,好像心脏被泡在一汪温泉里一样。

“柯栩你流了好多血,需要包扎!”宁子善探过头想看他的伤口,却被柯栩拦住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虚弱:“没关系,等出了副本伤口就会恢复的。”

“哦。”听他这样说宁子善才稍微安心了些,他搀住柯栩道:“那我们快走吧,出口在哪?”

柯栩抬手指着挂在墙上最大的那幅画说:“在那幅画后面。”

宁子善应了一声,搀着他走到画边,把画从墙上取下来,果然看见一个黑洞洞的长方形出口。

“找到了!柯栩我们走……”走字才说了一半,宁子善半转过的身体突然被狠狠搡了一下,斜着朝黑洞洞的出口倒去,脸上传来一阵刺痛,温热的液体从痛处涌了出来。

宁子善恍惚想起第一次他从副本离开的时候,柯栩也是这样重重推了他一把。

明亮的月光和明亮的灯光相重叠,拉斐尔的身影也和柯栩相重叠,只不过这次他凝视着自己的目光是柔和的,胸口却插着一把森白锋利的骨刀,鲜血从伤口溢出,在他胸前绽放出一朵艳丽的花,无数惨白的手臂从墙上的画里伸出来,柔韧的蛛丝般攀上柯栩,把他按在原地。

“柯栩!”宁子善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却是徒劳,身体很快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包裹,在彻底陷入黑暗前,他看见柯栩的嘴唇动了动。

他说:“别担心。”

宁子善从床上猛地弹坐起来,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朝外跑。

蓝白相间的窗帘被他带起的一阵风掀起一个角,又轻飘飘地落了回去。

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拉开大门的时候,宁子善又停住了——他根本不知道柯栩住在哪个楼层的哪个房间。

说什么别担心,都被捅了个透心凉了,怎么可能让人不担心!

如果柯栩死了……

不会的,柯栩那么强悍,上次一个人面对那么多恶魔都活下来了,这次不过是区区几只手,收拾起来还不简单?

可是柯栩这次受伤了,流了那么多血,在密室的时候连走路都走不稳当……

他为什么要把自己推开啊!如果把自己留下没准还能帮他一把……柯栩那个笨蛋!

想到这里,宁子善便无力地蹲下|身,懊恼地揪住自己的头发,忍不住大声道:“柯栩你这个大傻瓜!”

“不会吧,我好不容易才摆脱那些缠人的手从副本回来,你就算不来给我个热情的拥抱,也不该在背后骂我吧?”一个熟悉的、慵懒的、还带着几分调侃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未婚妻,你也太让我伤心了。”

宁子善身体陡然一僵,而后抬起头,就看见对面房间的门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柯栩懒懒地靠在门框上,低着头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额角有一道浅红色的印记。

“柯栩……”宁子善喃喃出声。

柯栩微微歪了歪头:“怎么,终于想起给我一个爱的抱抱了?其实你要是愿意给我加上个热吻就更好了……”

宁子善猛地从地上窜起来,朝柯栩走去,柯栩一怔,然后笑着朝他张开双臂。

没想到宁子善走近他后,却是一把薅住他的衣领:“柯栩你这个神经病!”宁子善怒不可遏道,“我还以为你要死了!你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下次你要是再敢这样一个人面对危险把我推开,我就锤爆你的狗头!”

柯栩的微笑僵在脸上,这怎么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但他看得出宁子善是认真的,他现在真的非常非常生气。

下一秒柯栩便重新勾起嘴角:“你说下一次?你是在约我下次一起过副本吗?”

宁子善这话也是顺嘴说的,被柯栩这么一问他还愣了一下,手上的力度松了,表情也软了下来:“两个人可以约吗?就像游戏组队那样?”

柯栩觉得他这个样子简直不要太可爱,就像只炸着毛,张牙舞爪扑过来,最后却只是用小肉垫轻轻拍一下,连指甲都舍不得亮出来的猫。

“当然可以。”柯栩刚说在到这里,电梯突然发出“叮”地一声,轿厢门缓缓打开。

手里拿着个长方形扁平物体的孟十从电梯里刚探出头,就看见宁子善揪着柯栩,而对方则是一副痞痞的样子,怎么看怎么都像闹了不愉想要打架的样子。

“哇哇哇哇!”孟十被吓了一跳,大叫着从电梯里跑过来,插|进宁子善和柯栩中间,把宁子善挡在背后,瞪着柯栩道:“你不要欺负宁哥!”

“我没有欺负他。”柯栩微微蹙眉,不耐烦地瞥了孟十一眼。

孟十一怔,而后转头看向宁子善道:“宁哥你不要和他打架。”

宁子善无奈道:“我没有和他打架。”

“诶?”孟十挠挠头,比划道:“那你们刚才那样,又那样是在干嘛?”

柯栩幽幽道:“这是情趣,情趣你懂不懂?”

孟十一脸茫然。

宁子善叹了口气道:“我们认识,上个副本和上上个副本都是一起过的。”

之后宁子善把自己和柯栩的事简单和孟十说了一下,孟十听完后不好意思道:“我还以为你们要打架呢。宁哥你这次回来的挺快。”说着他掰着手指数了数,“才三天吧?”

宁子善点点头,看着他手里拿着的那块像板子一样的东西问:“你刚才干嘛去了?”

“我这几天在学油画。”孟十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板子翻过来举给宁子善看,得意洋洋道:“怎么样?这是我的自画像,我画的不错吧?”

错不错的宁子善不知道,他只知道孟十如果是画家的话绝对是抽象派,那些拐来拐去的线条组合起来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人,这三天在副本里被仇景山画作荼毒的后遗症终于显露出来,宁子善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捂着嘴转身冲回房间,钻进了卫生间。

孟十跟在后面,很快听见卫生间传来一阵呕吐的声音。

他不明所以地看了眼自己的画,垂下眼角,有些难过道:“我画的有这么差劲吗?把宁哥都恶心吐了。”

柯栩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这和你应该没什么关系。”

孟十回头看向他,疑惑道:“那宁哥这是怎么了?”

柯栩摸了摸下巴,一脸深沉道:“大概是怀了,我的。”

“啊?”孟十一脸惊讶地看向柯栩,嘴巴张得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你和宁哥……啊,不对,宁哥不是男的吗?男的怎么会怀孕?!”

柯栩要笑不笑地看着仿佛被开启了新世界大门的孟十,暧昧地眨了眨眼睛:“你想知道?过来哥哥告诉你。”

孟十立马像只小哈巴狗一样点着头凑了过去。

几分钟后宁子善漱完嘴出来,就看见柯栩和孟十坐在自己沙发上正聊得开心,也许是怕他再受刺激,孟十的画被扣放在门口的墙边。

一见他出来,孟十就立马站起身迎了上去,一脸殷勤地问道:“宁哥,你怎么样?还难受吗?想不想吃酸的?还是说你想吃辣的?”

宁子善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为什么会想吃酸的和辣的?”

孟十眨着圆圆的眼睛道:“怀孕了不就会想吃这些吗?酸儿辣女,电视上都这样演的。”

宁子善眉头皱得更紧了:“谁怀孕了?”

“宁哥你啊。”孟十道:“你不是怀孕了吗?”

宁子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指着自己道:“我是男的。”

孟十点头。

宁子善忍无可忍,吼道:“男的怎么会怀孕!!!”

孟十被他吼得一缩脖子,一脸无辜地看看他,又转头看向柯栩:“可是柯栩哥说你怀孕了,还是怀的他的。”

那一瞬,宁子善只觉得自己额角的青筋都要跳爆了,他恶狠狠地瞪向坐在沙发上,笑得像犯了羊癫疯一样抖啊抖的柯栩,咆哮道:“柯栩!你今天出门为什么又不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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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栩:亲爱的你想吃酸的还是辣的?酸儿辣女。

宁子善:你给老子爬!( ̄e(# ̄)o( ̄皿 ̄///)

这就算我七夕提前发狗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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