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抖着接起来，“是皓琛吗？”
“离婚协议签了？”
对面是冰冷的质问。
“……签了，但是现在我还不能给你。”
“你又想搞什么花样？！”对面的语气突然暴怒了起来，“你要是缺男人就直说，想要多少我都能给你找！”
声音明明还是那个他，但陆星菡却觉得如此陌生。
以前的顾皓琛绝不会这么和她说话，他只会小心翼翼的牵起自己的手，还怕他太用力，只敢轻轻地贴着皮肤。
他们的初次，每一个动作顾皓琛都要停一下，询问她的意见，只要她有一点不适，他都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句句话都像带着冰锥一般，狠狠的刺在她心底。
“皓琛，昨晚你有看到星星吗？”陆星菡轻轻地问道。
“陆星菡，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昨晚的星星很漂亮。”
“我警告你，我的耐心已经到极限了！”
“……别急皓琛，协议书我已经寄出去了，只要等一周，你就会收到了。”
隔着手机屏幕，陆星菡都能感觉到对面人的滔天怒火，“陆星菡你又撒谎？！你是不是觉得耍我很好玩儿？！一次又一次的骗我是不是很有意思？！！”
“皓琛，我从来没对你撒过谎。”她只是微笑着，“你是不是在协议书上加了一条让我永远离开b市？
“对！我希望你滚得越远越好！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没问题，只要再过一个星期，我就彻底离开，不过皓琛，你能最后再陪我去看看星星吗？只最后一次……”
回应她的是电话挂断的声音。
但她毫不意外，顾皓琛对她已经彻底不耐烦了，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想听她多说。
这几年，她早已习惯。
突然一首小小的歌谣从后面传来，陆星菡转过身看过去。
在一旁的花坛边蹲着个低着头的小孩子，那歌谣正是他在唱。
她走近，疑惑的问道：“小弟弟，你一个人吗，你的家长呢？”
“我在等我的妈妈，她在里面工作。”小男孩儿小声的说道。
“你为什么不跟着你妈妈呢？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的。”
“妈妈说她上班的样子不好看，不让我和她一起上班。”小男孩很伤心的样子，“阿姨也是来工作的吗？”
“没有哦，我是来医院看医生的。”陆星菡放柔了语气，轻声道。
“阿姨也是身体不好吗，我因为身体不好花了好多好多钱，所以妈妈才会这么辛苦……”小男孩小嘴一扁，小金豆开始一颗颗的往下掉，“都怪我……”
看着小男孩这么伤心，陆星菡也有点不知所措。
她想了想，从身上翻出来一张银行卡，递给小男孩，“小弟弟，这张卡交给你，密码在银行卡背面，虽然里面钱不多，但可以让你们没那么辛苦。”
小男孩有些迟疑的接了过去，“我可以拿吗，可是妈妈说拿别人的东西不好……”
“嗯……那作为交换，你给阿姨唱歌吧，就是刚刚你唱的那首就可以了。”
小男孩很高兴的点头答应了，认真的唱了起来。
告别小男孩后，陆星菡回到了别墅。
远远的，她就看到别墅大门前站了一个人。
这个时候谁还会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