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十(1 / 1)

樊姃离开了清河郡主的寝殿,她不知道这一年的时间里她能帮慕容冲但什么地步,如今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出来走了几步,她有了几分的精神,才觉得肚子里空空的,她总是记不得吃饭,饿习惯了这肚子也极少叫。

她走到膳食坊因为过了主子用膳的时辰,来取饭的都是宫女内监,排着长长的队伍一个个都在搓着手的等着,几个还互相的打趣,樊姃来的早前面没有几个人,只是膳食坊的人势力,给主子送午膳时腿脚都麻利,到了她们着就一个个推诿,半天也不见队伍动一下,。

姃回头看队伍已经排长了起来,可前面还没有动的意思,等好不容易排到了她那里已经快过了半个时辰,她拿着取好的午膳,虽然动作慢了点,这膳食却还是过得去的,她怕冷了难以下胃便疾步的往回赶。

“起开”一个宫女挤走了正在排队的一个小内监,夹在了他的前面,那小内监个子不高瘦瘦小小的,肥大的衣服像是把他叩在了里面,脸黄巴巴的,每来一个内监或者侍女都会把他挤在一边,樊姃冷眼的看着,这宫廷里实属常见,她在燕宫时因为是可足浑的人没有受过欺负,但因欺负而死的宫女内监不在少数。

“没有了,回去吧”膳食坊里的人喊到。

七八个来晚的宫女内侍唉声叹气,嘴里小声的咒骂,回头看见一旁的那个小内监啐了一口道“真晦气”

几个略微高壮的甚至狠狠的踢他好几脚,才悻悻的离开,那小内监软弱着身子,用后背应对,尽力保护住自己最柔软的部位,等那些人离开,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受惯了这种毫无理由的欺凌,那些宫女内监会经常把从主子们那里收的火气发泄到他的身上。

他以为像以前一样离开,去找些烂的东西吃就好,可他实在太饿,刚起来头一晕摔倒在地上,他看见一个宫女走到他面前,他以为又是来打他的,下意识蜷缩起身子,有时他也想就这么被打死也算是解脱,可他还是不敢死,他还记得他娘给人做工到死就为了攒钱送他进宫,说进了宫就有饭吃,就不用挨恶了,可是进了宫,他才知道这宫里和外面也没有什么不同。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看见一双洁白纤细的手放下了装着食物的碗筷,他抬头看见一个白净的女子,虽然算不上漂亮,此刻在他眼里却犹如神女。

“吃吧”樊姃把碗筷向他推了推。

那小内监眼里先是不可思议,随即一把抱到嘴边狼吞虎咽用手抓着吃了起来。

樊姃本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只是她在秦宫里需要忠心的人,而这恰恰是最好的时机,只有历经了殴打和欺辱才会被这微不足道的关怀所深深的动容,以致至死不渝的追随,所以她刚才才会任他被欺凌,她不知道这个内监是否日后能为她所用,是否有价值,不管有没有,用一饭来换确实太过合算。

那内监连碗都舔的干干净净,才依依不舍的放下,樊姃打量了一番他焦黄的小脸,因为长时间的饥饿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但应该年纪比这要大的多,虽然气色不好,五官上看倒是个清秀的人。

他张张嘴声音有些怯懦道“谢谢姐姐”

樊姃笑笑没有说话,转身便离开了,她听见那个小内监在身后叫她,却充耳不闻的回到了落枋殿,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她还要他体会一阵子这宫内的欺凌和冰冷,直到他真的可以为她所用的那一天。

樊姃回到了落枋殿,肚子叫个不停,她叹口气,之前她还有路上慕容冲给她的肉干,现在肉干没了,她也只能饿着,说白了她不过是以一饥换一饱,她想饿着饿着就过去了,谁知道那肚子叫的一声比一声响。

慕容冲正在睡午觉,她想来都是必须在他身边侯着,她怕自己离开他会生气,又怕自己的肚子会把他给吵醒,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慕容冲本是有点睡意,却听她肚子响个没完,他早上打她归打她,但是在桌子上留了他只吃一半的午膳,她难道不知道去吃,他起身只见樊姃一边捂着肚子一边不好意思的红着脸,他没好气冷声道“我这主子这么没用,让你三番两次的挨饿”

他觉得她现在的窘迫的样子极为好看,道“去把那些剩饭吃了,别让我再听见那闹耳的声响”说完躺回了床榻上,他就是这般不会说说,明明是关心她的,却又非得冷言冷语,他好像这样才能找回点面子,不会觉得自己因为做了娈童而在她面前自卑。

樊姃端起放在桌子上的碗筷,有些微微变凉,她也不明白慕容冲到底拿她当什么,时好时坏难以捉摸,又想他本就是这么喜怒无常的人。

晚间他还是要和清河郡主去侍寝,她简单的给他梳洗干净,樊姃看着内监送来的一模一样的白色锦衣,不知道着苻坚到底有什么癖好,这么执着于这件锦衣,樊姃手脚极为麻利的给他打理好,随后内监的步撵停到了落枋殿的门外,慕容冲没有第一次那般的挣扎,他已经接受了这一切,没有力量挣扎就只能隐忍。

樊姃收拾过后,有些疲倦,躺回了自己的床榻上休息,她住在落枋殿后,和文喜碧儿分别住在三个房间里,明日一早她还要去接慕容冲,她微微的推开窗子,她总是喜欢这样让自己冷静下来,却看见一个身影从黑暗里闪过,她微微诧异却没有跟出去,这后宫之内人心叵测,她刚来不能轻易中了她们的圈套,而是先去隔壁的屋子敲了敲门。

她敲了许久都没有声音,索性推开隔壁屋子的窗子,从窗子里爬了进去,果真屋子里空无一人,她随手翻翻屋里的东西,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一个下人的屋子连个多余的柜子都没有,更不要说什么暗格,可是她若有重要的东西会藏在哪里,樊姃微微思忖,随即从窗子离开了房间。

樊姃睡了一宿却又怎么也睡不实,翻来覆去的连这老旧的床榻也发出吱呀的声音,刚刚有点睡意却已经快天亮了,她叹口气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衣物走到了落枋殿正殿,碧儿和文喜已经在门口站好了,微垂着头。

樊姃下意识的扫了眼她们的鞋子,却见文喜的鞋子一圈微微发黄还有些许褶皱,因为宫女的鞋子都是棉布缝制的,沾了雪湿了后会微微有褶皱和水渍的痕迹,这秦宫清雪还算及时,大多数的明路都不会弄湿鞋子,反而是些僻静的角落,因为人迹罕至所以没有费力清扫,樊姃昨日还没有看到那个痕迹,她微微冷笑,这寒冷的冬夜里文喜倒是没少忙。她也只是扫一眼,面色如常,进了内殿稍作打扫。

慕容冲今日比昨日回来的要早上几分,苻坚是天王,不能终日的沉迷床榻之欢,还要早早的去早朝。

“服侍我换衣服”慕容冲道。樊姃遂给他打理衣物,解开他胸前的衣襟。

“樊姃”他叫她,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樊姃本来在给他收拾衣物,不知道他突然叫她做什么,抬起头看他,眼神清明,他的脸离她及近,她可以看到他如凝脂般的皮肤上小小的绒毛,他的眼睛若是没有戾气是那般的如水的温柔。

慕容冲只是浅笑,他的手轻轻的抚上她的额头,她可以感觉到他微凉的指尖,隔着包裹的白布,他的触碰让她感到小小的战栗。

“疼吗?”他微微扯起嘴角,一笑便可勾她魂魄一般,她有些哽咽,半响声音嘶哑“还好”樊姃说着便继续的给他整理衣物,却被他轻握住手给拉开,他从没与她这么亲近过,樊姃诧异的抬头看着他,不知今日他就是怎么了,他长了个子,已经和她一般高了,身材也快有了男子的样子,不再瘦弱纤细。

他捏着她的手,丝毫不让她抽出,“亡国受虏之恨,枕席□□之辱,你说我能报吗。”他问她,说话有一丝笑意。

樊姃不知道他今日心情怎么这么好,道“会”

慕容冲看她想要挣脱,脸微红的样子,心情又好了几分,也不再与她挣扎松开了她,看着她揉着自己微微发红的手,慕容冲不禁轻笑,他才知道她竟然去找清河,为了给他讨书,他得到了几本法家典籍,虽然他向来不喜欢这些,却也因为她而想认真的研读一番。

她被慕容冲的眼光看的脊梁发冷,微微低头道“我去给公子熏香”他们这些北方的胡人没有这些讲究,熏香什么的是汉人的喜好,她只是想要赶快找了理由逃出去,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

熏好锦衣,樊姃看快到了正午便去膳食坊去领午膳,半路上却遇到了比她先走一步的文喜,文喜见了她微微的诧异。

“去取午膳?”樊姃有意无意的问着。

“是。”文喜道。

樊姃知道文喜不喜欢慕容冲更不喜欢她,也并不介意她的冷淡,在冷冬里没有草木,更没有盛开的花,樊姃隐约的问道文喜身上的香味,道“你身上的味道倒是挺好闻的。”

文喜一听,微微高兴声音扬了得意道几分“是碧儿给我的,我也觉得好闻。”

樊姃只是笑笑,并没有说下去,后宫里的宫女都抱团的厉害,看来就连小小的落枋殿都是如此,樊姃无意和文喜多说,快一步让文喜离开了。

她来到膳食坊时已经不早了,却没见昨日的那个小太监,樊姃身上着的衣服比普通的宫女要品阶高有点类似于掌事宫女,只是樊姃也不太清楚秦宫里究竟是如何划分宫女内监的等级的,那些宫女太监见她面生,虽心有疑惑却也不敢轻易欺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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