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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第 130 章(1 / 1)

查出了实据,其余的就不是楚旻要操心的了。她托楚晏在朝中留神打听,便得知大理寺少卿果然将一并证物呈送太上皇御览,理藩院并大理寺会审巴尔丹和赛哈莱。

事涉侵占公主嫁妆,那就不是家务私事,而是一件要禀上处置同有司会审的大事了。果然此事一传开,就引得整个京城大哗——竟然还有如此大胆的人!

这下一弄,就连京中迎了公主出降的人家上折子要彻查此事了,赶紧跟纳逊撇开关系,不然显得自己家也想法子侵占公主嫁妆似的。

为防蒙古勋贵有怨言,太上皇钦点了两位德高望重的蒙古老伯爵旁听。甚至叫到御前,令大理寺少卿将一应证物全交给两人观看。

据传当时两位老伯爵就掩面痛哭,自称无颜面见老皇上,跪地磕头不止,再三痛斥纳逊辜负皇恩,竟软禁公主、私吞公主嫁妆!

换了宫内监擅长刑讯的好手过来,赛哈莱和巴尔丹连一轮刑罚也没撑过去就老实交代了。

原来两人竟也算青梅竹马,只不过后来巴尔丹承袭了父祖的医官,跟着家人远走。赛哈莱家中穷困,却一直毫无出路。直到纳逊行猎偶然间看上了容颜上佳的牧羊女,见色起意纳进后宅,却又没多久就失去了兴致,冷落下来。

赛哈莱在草原上自由自在惯了,本来仗着容色,在那一片草场上都受年轻小伙子们追捧,性子骄横,来了纳逊这里,那些侧室们岂又是好惹的?赛哈莱没少真被打得起不了床。

巴尔丹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那些人到底也不敢真让赛哈莱死了,胡乱点了一个蒙医过来医治,竟正是赛哈莱幼时的情人巴尔丹。

巴尔丹也是一直没有妻室,丑的他看不上,漂亮的看不上他,心中还多少有些挂念当年的赛哈莱。两个一遇便是干柴勾动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这两天楚旻和钟渊处不住地遣人往来,来回禀报最新的消息,故此巴尔丹一招,这里正等着的楚旻和黛玉就知道了。

“这么说,就是他们两个合谋谋害嘉成公主?”黛玉听了藿香的禀报,心内却觉着不大对,忙对楚旻道,“姐姐,我觉着还有隐情。”

见楚旻看了过来,黛玉端着杯八宝茶,认真分析道:“赛哈莱虽然出身寒微,但在纳逊身边也有年头了,该知道规矩的。”

“即便她害死了公主又如何呢?难道公主去了,她就能成为纳逊的嫡妻吗?别说我不信,就是她自己,经了冷落就该知道,纳逊待她也并没有什么真心。公主去了,纳逊也绝不肯让一个奴隶之后做他的正妻。”

“蒙古贵族中门户观念甚重,即便如今已经不再有新的奴隶,而是仿效中原改为类似佃户一样,可当年奴隶之后仍然让人看不起。纳逊更不肯了。”

楚旻赞同地点点头,接口道:“纳逊是老成国公次子,爵位轮不到他。扎萨克和盟长之位并不能继承,反倒我朝一直有旧例,对公主的庶子一样会加恩赐爵位,少说也是个五品的轻车都尉。”

“倘或说她为了自己这个还不知道男女的孩子日后的前程要害死嘉成公主,那说不过去。”

“依着皇上对嘉成公主显示出来的宠爱,怎么也要额外加恩个子爵罢?她是糊涂了还是疯了,却要做害公主这样百害而无一利的事。”

两人沉默下来,都静静思考,半晌,楚旻方道:“我觉得恐怕更有可能下手的还是纳逊。但纳逊到底为了什么,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两人正说着,便见兰香从门外匆匆进来,福身道:“公主,二皇子那边方传来了消息。”

“巴尔丹招说,是纳逊指使他下毒谋害公主。原因是公主待他一向冷淡高傲,纳逊受不了她的性子,本就起了杀心。这次赛哈莱怀孕,他曾向公主讨要一件镇宅辟邪的佛像,却被公主以章康皇后遗物的理由拒绝,就恼了。”

“正好赛哈莱也看公主不顺眼,一直对她当年对自己不闻不问怀恨在心,添油加醋几句,纳逊更着恼了,便找他要了一包毒药,下在点心内。让赛哈莱身边的侍女送去给嘉成公主。”

“谁知公主福大命大,竟不曾中毒,反倒可怜了那四个侍女了。”

“听起来倒是能圆。”黛玉蹙眉道,“可细究却好笑得很——纳逊是什么心,能为了这么点子小事就下毒要害死嘉成公主?”

“早姐姐就说了,”黛玉转头跟楚旻道,“纳逊深受皇恩,且凭着嘉成公主他才能这样显赫呢,没的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要自己把自己的靠山给推了的。”

楚旻颔首,却没有接着黛玉的话问下去,反而问兰香道:“巴尔丹只招了这些?赛哈莱怀孕时间对不上一事呢,巴尔丹怎么说的?”

兰香忙道:“二皇子着人也特意问过了,巴尔丹说是赛哈莱原本有孕八个月多了,却在纳逊从围场回来之后的一次行猎时逞强跟着要去,不提防就小产了。”

“赛哈莱自己也这么招的,说当时离着帐篷极远,根本来不及找大夫,幸而她身子健壮,竟自己撑下来了。过了七八天好了才回来的,就再没有召过蒙医,故此档案上并未记录。”

楚旻笑了笑,摇头道:“这话说出来,我竟不信。是糊弄那群不知道的男人呢。”

“虽常言道怀胎十月,实则九个月一过就要发动了,赛哈莱都怀孕八个多月还要跟着纳逊去行猎?她是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么!”

“何况这么大的肚子小产,胎儿都成型了,就随地埋了不成。更不必说小产伤人,小月子还要做足了四十二天呢,当年母妃小产,躺在床上两个月方才起身,大半年气色都不好。赛哈莱就是身子底子再好,没有七八天就好全了还不要大夫来调养的。”

“这里头必定有缘故——你快快的告诉了为乾去,趁着都有见证,别让他们蒙混过去了。”

“就说我说的,巴尔丹或者并不知道,但纳逊和赛哈莱必定有所图谋,纳逊不能刑讯,可着赛哈莱往死里审去,这样的人最是贪生怕死,即便为了孩子也不能饶进自己去,不怕她不招!”

兰香匆匆答应一声,转身就往外走。

楚旻这才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又嫌八宝茶甜,“虽则天冷了,可这些甜热的我也不爱喝。”因笑道:“不是还有玉儿家里送来姑苏的虎丘茶么?斟一盏来。”

茶水一向是茗香管着的,藿香一时想不起来白云茶收在何处,忙出去叫茗香进来,茗香掀帘笑道:“正是才泡了一水的,我再倒了来给公主喝。”

黛玉笑着摆手,“白云茶色微带墨,不涩,却不耐泡,只好喝一水的。再换新的来——你什么时候这样小气了,茶也舍不得换。”

茗香吐了吐舌头,笑道:“是奴婢不大懂这些,看着公主昨儿叫泡金瓜贡茶,泡了三四遍才喝呢,就当这个也是如此了。”

楚旻失笑,“罢罢罢,这会子又来现眼了,叫人笑话。那是普洱,消腻的,这是白云茶,又岂能一样了?”

茗香笑着福身去了。

雪雁便近前给黛玉也换了热水,黛玉畏寒,脾胃又弱,天一冷便不碰寒凉的茶叶,仍是喝八宝茶。

两人都捧着冒了氤氲热气的茶叶,楚旻方慢慢道:“适才玉儿说的,我早就想说。我们能看出来了,朝中更看得出来。别说如今有疑点,就是没有,定了案,也有的是人想给他开脱,皇上就是头一个。”

“我朝一直以来的待蒙古之策便是联姻,成两家之好,倘或纳逊因为谋害公主而获罪,日后还怎么联姻?”

“提出此事的皇帝要被戳脊梁骨,明知千里迢迢送去蒙古女儿会被不知敬上的苛待谋害还送,算什么君王?主动求娶公主的蒙古王公们也会被怀疑,别是图谋公主嫁妆罢,或者公主嫁了去不会被苛待罢?”

“如此一来,两相尴尬。就连早娶了公主的蒙古王公们也受褒贬,叫人笑话疑心。久而久之,这国策形同虚设,关系不稳,西北难以安定。两头又都不放心,难免就起争端,甚或兵祸,虚耗国力,百姓遭难。”

“现在就是,不管纳逊是否真的下毒要害嘉成公主,都不能以这个罪名定罪。但如果真的不处置纳逊,而是替他开脱,之前太上皇疾言厉色就成了笑话,皇上在史书上也会留下一个软弱可欺之名,也受不了。”

“到底怎么处置,怎么既处置了纳逊,又替他洗白,众人都看着呢。”

楚旻的话果然没错,当天天德帝就降了旨意,连问主理此事的大理寺少卿,“纳逊深受皇恩,成国公一脉更是忠心耿耿,又怎么可能为了些许小事就谋害公主?”

“既是巴尔丹给的毒药,公主召他时,为何又要断定侍女中毒而亡,而不是借口其他进行遮掩?岂不自相矛盾。”

天德帝不仅降旨责问,还专给大理寺少卿去口谕,令他秉公持正,重新审理此案,务要据实禀奏,不能妄加猜测。

甚至让人去追问在来京路上的嘉成公主,试图从她口中知道真相。

也正在此时,嘉成公主到了。

宫中立即派了人去迎接,嘉成公主在京中也是有公主府的,但此时显然不适合住进去,太后原是想让她住进懿仁宫,却被天德帝婉言劝谏,嘉成此时毕竟病着,若为了她反倒使得太后沾染病气,嘉成知道了心内也不安稳。

嘉成公主便住在了慎亲王府原本她的院子内。钟渊反而松了口气,在宫中才更要小心提防,在慎亲王府,郡王夫妇不敢不悉心照料,嘉成公主决不能在他们府上出事。

天德帝迫不及待地传三皇子入乾清宫垂问,却得知公主身子极弱,从土默特部时便时常昏迷不醒,来的路上也是醒一阵昏一阵。

“大皇姐如今身子又不大好了,正昏迷不醒,人都瘦成了一把骨头,儿子看了也不敢多近前打扰。”

天德帝无法,只得先遣了太医去诊治,又吩咐等嘉成公主醒了务必及时禀报,方才罢了。

是夜,楚旻和黛玉便接到了消息,钟渊那边传话来说,请楚旻往慎亲王府一趟,“长姐虽在病中,可她身边的侍女却知道些什么。”

黛玉忙道:“姐姐快去,这可耽误不得。”

楚旻答应着换了衣裳,悄悄从慎亲王府后门进去,钟渊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也不知怎的,整个慎亲王府都静悄悄的,连一个人影儿也不见,唯有路两旁间隔挂着几盏气死风灯而已。

楚旻拢了拢斗篷,小声道:“公主可还好?我瞧着你的面色,应当无事罢?”

钟渊同样小声笑道:“都还好,长姐虽然却是孱弱,此时也正昏睡,却也是因路上疲累。那些病重的话原是哄外头的人的。老三那个人,粗心大意,最容易混过去了。”

两人拐进一处小院子,钟渊略带歉意地道:“地方小,当年长姐年岁还小,只挑了离着老太妃住处近的一处院子,如今就小了,招待不周,还望旻儿见谅。”

楚旻忙摆手笑道:“你又来了,地方小又有什么,你又亲自迎出门来接我,哪儿不周了?”

钟渊含笑,“是旻儿大度。”语毕引着楚旻进内,才至小路,便见迎面走来四五个大丫鬟,都是二十来岁模样,一见钟渊便忙不迭地福身行礼。

钟渊便道:“这是我长姐身边的丫头,春雨夏雷秋风冬雪——这位是安定公主。”

丫鬟们忙又给楚旻行礼,领头的一个丫鬟眼含泪光,再三拜谢,“奴婢都听说了,多谢公主肯帮我们主子。”

楚旻笑了笑,“举手之劳罢了。”

钟渊便请楚旻进内,踩进去了就听里头有一人虚弱声气道:“是元儿来了罢?还有谁,是安定公主不是?”

钟渊有些意外,忙跟楚旻道:“是我长姐,不曾想竟醒了。”两人忙进内,钟渊便道:“阿姐,你怎么起来了?”

内室床帐内靠着一位肤白若雪的女子,头发半散着,整个人消瘦无比,脸上气色也虚弱,见着两人进内,先就笑向楚旻道:“来了贵客,我怎么好还昏沉着呢——这位必定就是安定公主了。”

她伸手来拉,楚旻笑着行礼,也口称公主,嘉成公主嗔道:“瞧你,又叫什么公主,跟着元儿叫我阿姐就是。我也跟着他,就叫你一声旻儿罢?”

楚旻初时不肯,嘉成公主执意如此,只得跟着叫了一声阿姐,喜得她眼都笑眯了,忙道:“春雨,快把我备下的见面礼送来。”

春雨笑着端了一个小匣子进内,嘉成公主塞给楚旻,含笑道:“眼下我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这里头是我念了一万遍平安经的手串子一串,并当年母后留给我的一个玉镯子——听见你家里还有个妹妹?这两支多宝簪你们一人一支。”

楚旻推辞不肯,“别的也罢了,先后给阿姐留下的东西,我怎么好要。”

嘉成公主便道:“这并不是什么珍贵的,母后留给我的念想也不少,唯有我的心意罢了。你若是不肯收,那我就当是你看不上了。”

楚旻忙笑道:“哪儿能呢,我感激阿姐的心还来不及。”

“那就收着。”嘉成公主塞进她怀内,拉着手又说了会子话,便有些累了,钟渊忙请她休息,便同楚旻去了外室。

嘉成公主身子弱,楚旻也并不愿这个时候揭她伤疤,只是笑道:“为乾小名就是渊儿?我怎么听着仿佛不是这个声调。”

钟渊一壁命丫鬟们进来预备问询,一壁回头笑道:“以前皇上这么叫罢了。偶然阿姐也这么叫,母妃却是一回也没叫过,没的让旁人心内别扭。我是嫡子,他便说我是他第一个儿子,小名就叫元儿。为了这个,可没少招人嫉恨。”

楚旻便点头不说话了,的确不是什么好的。

叫了侍女来依次盘问,却也没问出多少东西,唯有春雨,眼看着楚旻和钟渊要出去了,反而犹犹豫豫的,跟了上来,快要出门的时候方低声道:“奴婢还知道一事。”

“纳逊身边有个侧妃,叫那和乐,也是纳逊的表妹。当年是纳逊纳的第一个侧妃,正经禀了朝廷的,就是纳逊之母的亲内侄女。”

“她身边似乎悄悄养了一个孩子,是个男孩儿,已经快满周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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