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1 / 1)

李啸玄一路未曾停顿,抱着王素素回到宣阳坊,并且一口气将她抱上了二楼。

将王素素放平在床上,看着她无暇的睡颜,李啸玄胸中有如怒涛翻涌,可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坐在床边看着她,双手微微颤抖。

刚才那一幕太惊险,虽然他早有准备,但是他漏算了自己的心情,他珍视她,因此当一幕幕重现脑海的时候,后怕的情绪无声地蔓延了开来。

如果当时他没有保护好她,他一定会后悔终生。

他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审视自己的内心才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已经太过深刻。

从前哪怕是面对千军万马他都毫无惧色,可是如今,不过是几个不成气候的刺客,却能够让他胆战心惊。

风大将一粒药丸递了过来,刚才为了防止王素素醒来看到血腥场面害怕,他特意给她喂了一粒能够短时晕眩的药丸,虽然她喝得烂醉,但是并不能保证她不会醒来,这会儿喂了解除晕眩的解药,李啸玄握着王素素的手,等她一点点醒过来。

难得有这样的时刻,能够这样看着她,没有谎言,没有欺瞒,只是这么单纯的望着她,不用掩饰自己的感情,李啸玄觉得很满足。他想,他一定是病了。

从前那么多美人任他挑选,京中的名门闺秀只要他愿意,一道旨意就可以迎娶回家,可是他偏偏选择了王素素,这个让他担惊受怕小心翼翼却又无法自拔的女人。

王素素的睫毛动了动,一声嘤咛让李啸玄再也抗拒不住,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站起身转身要走,可还没有离开,就被王素素伸出手一把拉住。

她的力气很大,或许也因为李啸玄没有抵抗,他俯下身的时候,正遇上她将嘴凑到他耳边,湿润炽热的呼吸喷在他耳朵上。

李啸玄反身就将她箍住了,她这般的挑逗让他理智尽失,眸中燃烧起无限的欲望来,哪怕两个人同寝一室,他也从未让自己这样放肆地动邪念,可是她如今酒后醉颜酡红的模样,实在让他无法忽略她对自己造成的影响力。

“别走——”她吐字如花,唇色嫣然,李啸玄一口含住了她的嘴唇,两个字就烧光了他最后的自制力,让他终于做了一直想,却从未敢的事。

反复舔舐亲吻着她的唇瓣,一路向下,精巧的下巴,细腻的颈项,别致的锁骨,两个人的呼吸交融,王素素忽然伸手抱住了他。

两个人如此近的缠绕贴近在一起,李啸玄将她一把抱住,翻身将她搂进怀中,又是一阵细密的吻,可他不敢太恣意忘情,生怕明日她酒醒后发现痕迹。

这种情形真是让人恼怒,明明他们早就该这般亲密,可是阴差阳错的一切,让谎言越来越多,也让他更难以启齿真相。

王素素好像渐渐恢复了一些意识,她眯着眼,双手搁到了李啸玄肩上,如一只慵懒的波斯猫,醉眼无神地看着李啸玄问,“你是谁?我又是谁?蒙面侠呢,他为什么不来?”

李啸玄看着她,柔情倾泻,听她问出了蒙面侠三个字,心跳立刻快了几拍,看着她醉酒的神情,忽然鼓起勇气道,“其实我就是他啊,我就是你的蒙面侠。”

王素素笑了一声,呼出淡淡的酒气道,“别开玩笑了,你怎么可能是他啊,他的声音,比你低沉得多了。”

李啸玄嘴中苦涩道,“真的,你为何不信我?”

“呵呵,”王素素看着李啸玄,摇头想了想道,“你骗我吧,你们长得也不像,声音也不像,你根本不是他,他已经死了!”

“不,我就是他,我没有死,我……”

“那你为何不来娶我?我一直等你,等着你来娶我,我不要嫁给一个老头子啊,我差点被毁了一辈子!”王素素觉得脑袋很疼,她分不清眼前是幻觉还是真实,天旋地转中,她把深埋了多日的满腔怨恨一股脑儿地发泄了出来,眼泪肆无忌惮地流下,她忽然一口咬住了李啸玄的肩膀。

这一口咬得很用力,李啸玄疼得咬紧了牙关,却还是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道,“是我的错,你会不会原谅我?”

王素素咬了很久,直到再也用不出力气的时候才松了口,整张脸埋在了他的胸前,良久才闷闷地出声道,“他已经死了,没用的,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永远……”

李啸玄伤口的疼痛抵不过心脏处突如其来的抽痛,他还想抱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开,王素素发泄似地双手挥打着,良久才安静了下来,低垂着头,自言自语道,“我要过我自己的生活,不为谁而活,不为谁等待,我只忠于我自己,永远……”

说完仰头倒下,然后是长久的寂静。

直到她睡着了,风大才从窗外进来,掏出伤药想为李啸玄擦药,却被李啸玄抬手阻止了。

是的,她说的没错,如果不是自己的失约,她又何苦要受这样的委屈,又何必要这样的坚强?她付出的真心,他辜负了。

李啸玄转头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轻轻将她两鬓间的发丝梳理好,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道,“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才好?”

回答他的,只有窗外冰冷的月光,撒在她的脸上,淡淡地晕着一层霜。

幽暗的地牢中,火把燃烧的爆裂声劈啪作响,一名黑衣人呈大字型被钉在墙上,六七寸长的钉子一枚一枚钉在那人的手腕和脚腕上固定着他。

鲜血随着他每一次颤抖和挣扎从伤口处流出,叠压着已经干涸的血痕。

月四示意几名手下继续动手,一块烧红的烙铁直直地往他的腋下烫去,黑衣人褴褛着衣衫,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喊,皮肉烧焦的味道蔓延在空气中。

黑衣人早已经被连番酷刑消磨了意志,而此时,几名暗卫抬着一个麻袋进来,走到月四面前后,将麻袋里的东西往地上倒。

“呕——”墙上的黑衣人看到麻袋中的东西,忍不住干呕起来。一个时辰前,那人还是他的同伴,而现在,那只是一摊可怕的烂肉,如果不是保留了脖子上的印记,他一定认不出那团东西是什么,那印记是刻意留着的,为了摧残他的意志。

“杀了我!”墙上那人疯狂地挣扎,可月四并没有丝毫的动容。

他走到那人身前,一手捏着鼻子,一手举起后在那人眼前晃了晃,只是这一晃,就足够墙上的黑衣人看清了他手中的事物,那是一枚针,针上全是倒刺,可是还没等他明白那样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就感觉自己最敏感的地方一阵刺痛,并且,持续不断地折磨着他。

“让我死!你有本事杀了我,啊——”黑衣人痛得惨呼。

月四笑了笑,冰冷而残酷,“你会死,差别在于怎么死。”

被反复折磨的意志终于崩溃了,那人喘着粗气求饶道,“我说,我什么都说,放过我,放过我。”

月四一挥手,立刻有专门负责录入的人跟进审讯,不过多时,该说的那人都说了,和之前几个的口供相印证后,就果断地将人收押。

回到王府中,李啸玄早就在庭院中坐着了,风大在一旁默默地陪着,见到月四回来,李啸玄从案卷中抬头。

月四跪下行礼后,就将查实的情况一一禀报道,“几名刺客经属下讯问,三人是被雇佣的,雇主据说是一个秃顶的老头,给了每人500两黄金,另外两个说是听命于一个叫老钱的,每月定期给他们发二百两,三年前开始的。”

李啸玄听到这里,有些不耐烦道,“没有更有用的消息了?”

月四道,“最后还有两个人,好像是被灭了的鄯善人。”

李啸玄挑眉,看着月四道,“如何确定?”

月四从怀中取出一张人皮来,李啸玄看着那上面的记号,冷笑一声道,“王忠赞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若是证据确凿,定要治他个谋逆的罪名!”那记号正是鄯善被灭后,一股流亡组织所信奉的宗教符号。

月四继续道,“那个秃顶我之前跟王忠赞的时候也有所了解,好像……是剑南来的商人。”

李啸玄冷哼了一声道,“他倒是人脉很广么?剑南,是孙家还是雷家?”

月四回复说他也没有眉目,每次他们接洽都很隐蔽,他只看到过一次那个秃子站在一家剑南人开的铺子里出来,同轿子上的王忠赞打了照面后,王忠赞就去了永和坊,所以推断刺客口中的秃子应该说的是那人,而暗卫之前打听过那人,得知是剑南过来经商的,表面上是个正经商人。

现在情势被王忠赞搅得越发复杂,本以为只有一个靺鞨,没想到还来了一拨鄯善人,想到那个令现在局面愈加复杂的对手,李啸玄揉了揉眉心。

毫无美感的手段,□□裸的暴力让他对王忠赞不抱有任何期待,虽然不能轻敌,却依然让他轻视,如果不是为了引出他背后的人,他一定会现在就毫不犹豫的带人冲到宰相府。

思及此,他忽然想到了王素素,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和王忠赞要正面交战的话,或许应该在那之前先给王素素找一个好靠山。

命令月四盯紧王忠赞,顺便探查那个秃顶和老钱,李啸玄趁着天色未明回到了宣阳坊,当他开门的时候,王素素还在沉睡,看来宿醉对她的影响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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