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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同寝(1 / 1)

月朗星稀,竹林四际寂静无声。

陵游练完剑,回到屋里,打算睡觉。

走到门口,却发觉床上有什么东西在动。

难道是……蛇……

他警觉地推开门,快步走进去,拿剑挑起了被子,却见云浅穿着暖粉色的睡衣,披头散发地猫在他的床上。

“你怎么在这里?”

“青空最近夜里总是说梦话,榆姨又喜欢唠唠叨叨的,我不想跟她们一起睡,只好来找你了。”云浅侧卧着,只手撑着头,幽幽怨怨地说。

“你要睡在这?”

“是呀!”

“那我睡哪?”

“我们可以一起睡呀!我又不胖,又占不了整张床。”云浅坐了起来,拍了拍旁边的空位,一本正经道。

“我一个人睡习惯了,不喜欢和别人一块睡。”陵游嘟囔着。

“那就没办法了,反正我不走了。”云浅说着便拥着被子躺了下来。

陵游见她耍赖,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赶走她,只好解了外衣,也躺了下来。

云浅把被子递给他,摸到他的头发还带着寒气,十分懂事地说:“夜间竹林里又湿又冷,你以后练剑别练得太晚,仔细着凉了。”

“怕什么,着了凉跟你拿药就是。”

陵游目不斜视。

云浅扑哧一笑,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闭上了眼睛。

陵游年长云浅六岁,向来只把云浅当小丫头,平日里她要背要抱也随着她,从未往男女大防方面去想。

偏是今夜和她躺到了一处,感觉着她身上的柔软和暖香,他竟觉有些烦躁。

“你身上的是什么味道?”

“我天天都洗澡,哪里有什么味道。”云浅委屈巴巴地说。

“我不是嫌你,我只是……只是觉得你身上的味道很特别,很好闻。”

“你喜欢,那你好好闻闻吧!”云浅说着把手放到了他的鼻子上。

陵游按住她的手,闻了又闻,坏笑一声道:“嗯……是烤乳猪的味道。”

“你竟敢说我是猪,我打你。”云浅说着拽起小拳头往他胸口捶去。

“你这是在给我挠痒痒。”陵游呵呵笑着。

云浅把嘴一嘟,卷走了他身上的被子,缩到墙角上,幸灾乐祸道:“你敢欺负我,今晚冷死你?”

陵游又笑着去扯她的被子,云浅使出了吃奶的劲,不让一丝一毫。两个人便在床上为了张被子打闹了许久,到最后实在是乏了,才安静下来,各自拥被而睡。

第二日,陵游张开睡眼时,朦朦胧胧中见云浅坐在他身旁,用一种十分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这眼神看得他有些发毛,他刚想起身,却感觉到了身下一片湿冷。

云浅往被子里摸了摸,把手放到鼻尖闻了闻,神情凝重地道:“陵游,你这么大了,怎么还尿床!”

“尿床?”他的心骤然猛跳。

“这是病,得治,我给你把把脉先。”云浅说着要去搭他的手。

陵游像个小媳妇一样,把手藏进了被窝里往墙角缩了缩。

“嗯……我知道你现在很难接受,又不太好意思,但有病就得治,讳疾忌医是不对的。”云浅说着去扯他的被子。

陵游脸红得跟醉酒的人一样,赶紧拿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

“你这么害羞,我也不勉强你。待会我就带你去找师傅,你放心,师傅一定能治好你的。”云浅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的背,十分同情地道:“哎!你说你年纪轻轻,好端端的,怎么会得了这种病。”

“是不是会死人?”陵游听到她这么说,心里有了种不好的预感,露出了两只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不会的,师傅很厉害,一定能治好你的。”

在云浅的苦口婆心下,陵游终于鼓足了勇气去找子桑生看病。

青空见他们二人神情凝重地走来,想是出了什么大事,便尾随他们到了子桑生房间门口,见陵游进了去,云浅却留在外边,赶紧拉了拉云浅的衣袖道:“小姐,出什么事了?”

“陵游生病了。”

“那家伙生龙又活虎的也会生病?生的什么病?”

“不能说,别问了!”她答应陵游不告诉别人的,毕竟十六岁还尿床不是件光彩的事情。

“那我听听先生怎么说?”青空说着把耳朵贴在了门上,云浅也把耳朵贴了上去,想听听子桑生如何诊断陵游的病症。

哪知过了许久,什么声音都没听到。

突然,门“哗啦”一声打开了,云浅和青空一个不稳,双双跌在了门槛上。

“陵游。”云浅伸出手,想让陵游扶他起来,不料陵游脸一阵红一阵白,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施展轻功,跃过她们,飞身而去。

云浅埋怨一声,只好和青空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

“靥靥,过来。”子桑生坐在竹帘下唤了一声,似怒非怒。

云浅揉着腿走了过去,青空见状,十分识趣地溜出了大门。

“跪下。”

“为什么?”云浅不明就里:“我虽然偷听,但我也是为了弄清陵游的病因,为了学习,而且我什么也没听到。”

“我不是说这个。”

“那我做错什么了?师傅若说不出来,就是冤枉靥靥,靥靥才不跪。”云浅笔笔直直地站着,以示抗议。

子桑生扶了一下额,道:“你一个姑娘家,怎好半夜钻到男人的被窝里去?”

“男人?你是说陵游吗?”

云浅从来没把陵游当男人看,乍一听子桑生这么说,只觉十分怪异:“我不过只是和他一起睡觉?又没有欺负他?而且我不跟他睡在一块,他都不知道他有病。”云浅振振有词,言语中还甚觉自己立了大功。

子桑生看着她那天真无邪的样子,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叹了一口气道:“算了,有些事你长大了自然会明白。只是从今以后,不许再和陵游同寝。”

云浅还想再问,子桑生拿手指按住了她微张的小嘴道:“陵游没有病,把这事忘了,回房练字去。”

“哦!”

云浅出了门,却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陵游的房间。陵游不在屋里,就连床上的被子也不见了踪影。

已到了腊月,沿溪的一排白梅开得甚好,疏影横斜,暗香浮动,点点花瓣顺着水流而去,大有“落花流水,天上人间”的意味。

云浅顺着溪水去寻,果在一株旁逸斜出的白梅树下,见陵游脱了鞋子,把裤管挽起,站在水中搓洗被子。

他的动作略显笨拙,想是之前也没做过浣洗之类的粗活,毕竟听师傅说,百里家在洛川城也是名门大户。

云浅冲着他的背影唤了一声。

陵游不知怎么的,竟吓了一大跳,一走神,被子顺着水如落叶一般漂了出去。

云浅哇哇大叫着跑过来,陵游也叫了一声赶紧踩着圆鼓鼓的溪石顺流去追被子。

不久后,他拉着被子逆水而上。云浅瞧他满头大汗,脸色发红,着实是有些狼狈,有些过意不去地停在溪边道:“用不用我帮你?”

“不用。”陵游没好气地应了一声,把被子拧干,丢到了一块大黑石上晾晒。

师傅生她的气也就算了,怎么连陵游火气也这么大。云浅闷闷不解地看着他,一语不发。

陵游从溪里走了上来,准备穿鞋,却发现侧旁有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他的脚。

他的左脚天生六趾,一直羞于见人,如果不是被云浅弄得心慌意乱,也不会直接把身体上的畸形暴露在她的眼前。

真是见鬼了,短短几个时辰之内,那丫头竟把他身上最隐私的事都瞧了去。

此时此刻,他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那些红从脸烧到了他的耳根,他转过身来,也不顾双脚还湿哒哒的,胡乱地往鞋子里套去。

“陵游,你……”

“别说话。”

“可是你的鞋子穿反了。”云浅指着他左右倒置的鞋子道。

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有这么窘迫过,一时间站在那,颇是不知所措。

云浅走过来,掏出手帕,踮起脚尖替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轻声道:“陵哥哥,你不用怕,我不会笑你的。”

她这句“陵哥哥”叫得格外娇软,听得人心都快融化了。陵游原想着她会笑话他是六趾怪物,不曾想她却是来安慰他的,心里倒有了几分欣慰。

“陵哥哥,这里太阳这么好,你先别急着走,陪我玩玩水好不好?”

这脉溪水与山上的温泉汇合,哪怕是到了冬天,也是暖的。

云浅说着,把手帕扔到了他怀里,脱下了绣花鞋,拉起裙摆,站到了水里,捧起水去泼他。

陵游起初还冷着脸,被泼了一脸水后,那张黑脸也如冰山融化一般露出了欢笑,他把鞋子一蹬,跳进了水里,和云浅打起了水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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