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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小鬼(晋江文学城)(1 / 1)

郁离和惠明走了,屋里只剩下了云浅和陵游。

云浅后半截路一点力气都没使,眼下倒不觉得累,慢悠悠地喝了口茶道:“这茶味道不错。”

“是用山上的雪水沏的,山下喝不到。”陵游道。

云浅突然嘟囔了一声,把茶杯放下了。

陵游奇道:“你不是说茶好喝吗?怎么不喝了。”

“不敢喝,我怕喝多了茶,变得更胖,讨人嘴碎。”之前有人在场,云浅不好发作,这会子只剩她和陵游,她便没什么好顾忌了。

“谁说你胖了?”陵游不知道她怎么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好呀!刚才明明是他说的,眼下倒装起了无辜。

云浅埋怨地盯着他道:“你说的,就是你说的,刚才,在路上,你说我胖了。”

陵游隐约记起了这事,难怪后来云浅都闷闷的,原来是在生他的气。

可那不过只是他随口说的玩笑话,有啥好生气的。

所以说姑娘家的心思真是难猜,她竟然可以为了这句话跟他生了一路的气,到这会子还意难平。

陵游看着云浅那张气鼓鼓的脸,讪讪地笑了笑道:“原来是这个,我当时不过随口说说,开开玩笑罢了。”

“这事也能开玩笑。”云浅不依不挠地瞪着他。

“这有什么!”陵游笑着,见云浅脸色更加不好,赶紧改口道:“不能,我错了,我不该胡说,浅浅别生气,饶了我这回。”

“你知道就好。”看在他知错能改还有背着自己走了一千多级石阶的份上,云浅这才决定原谅他。

陵游见她脸色缓和,坐了下来,赶紧双手奉上茶道:“公主请喝茶。”

云浅忍不住笑了,端起茶杯喝了半口。

郁离独自回来了,歉意地看着陵游和云浅道:“贤弟,弟妹,真是抱歉得很。神隐说他是个出家人,男女授受不亲,不便接受弟妹的诊治。”

云浅听了这话,好不生气,“医者父母心,云浅心里只有病人,无男女之分。神隐禅师竟是出家人,得道的高僧,应该明白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佛法面前,众生平等,怎可因我是个女子,而对我起了排外之心。”

“弟妹所言极是,神隐他不是修佛修歪了,就是脑子被打傻了。他竟如此不识好歹,辜负贤弟和弟妹的好意,不如就让他继续病着吧!”郁离笑道。

想想自己好不容易出宫一趟,为了给个毫不相识的僧人看病,辛辛苦苦地爬了上千级石阶,被风吹得瑟瑟发抖,还被陵游说变胖了。结果到了这地方,对方不仅丝毫不领情,还以“男女大防”为由想把她打发了。

在此之前,她还从没受过这种委屈,一时间气得直咬牙。

陵游也觉神隐太过分了,可他看郁离的神情,倒像是站在神隐那一边的。

其中到底有什么古怪,他一时半刻也无法去追问郁离。因为提出给神隐看病的是他,把云浅叫出宫的也是他,如今云浅受了这样的委屈,他难辞其咎,担心云浅气坏了身子都来不及,自然顾不得去追究神隐和郁离的反常。

“神隐禅师执意如此,云浅也无话可说。只能祝他得佛祖保佑,早脱苦厄。陵游,我们走。”云浅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气得直想把整个灵山寺拆掉。

陵游拉住了云浅的手,匆忙地对郁离道:“郁兄,我先送浅浅下山,有什么,我们改天再说。”

“好,二位慢走。”郁离点了点头,目送着他们二人离开。

见他们走远,估摸着不可能再折回后,郁离急忙回到了神隐所在的禅房。

神隐正坐在蒲团上,有气无力地拨着佛珠,嘴角还留着一丝血迹。

郁离又气又不解地瞅着他道:“你看看你,你都伤成这样了,好不容易我那陵游老弟把弟妹给带来了。结果呢!你见都不让人家见一眼,还要我把人赶走?”

郁离摇着头叹道:“看你把我弟妹气成什么样了?我倒不心疼我弟妹,我心疼我贤弟。神隐,你倒给我说说,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阿弥陀佛。方才在那位女施主进入寺中的那一刻,贫僧感应到贫僧有一劫要应在那位女施主的身上,解法,唯有避之。是故贫僧有生之年,都不会见她。”神隐拨着念珠,一脸肃然。

郁离听了这话,恍然大悟地说:“难怪你把我弟妹当成洪水猛兽一般。”又挨着神隐坐下道:“劫?什么劫?难道是情……情劫?”

神隐默然不语。

郁离更加好奇:“这可稀奇了,神隐高僧自幼出家,修习佛法三十余载,竟还断不了尘念吗?”

“阿弥陀佛,贫僧不想听施主说话。”神隐停下了拨念珠的动作,闭上了眼。

“哦!我知道了,你不想见人家,是怕见了人家会禅心大乱,坏了修为。”郁离见神隐没有反驳,愈发觉得自己所说的十分在理,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笑完又有些苦恼地对神隐道:“不行,我那弟妹是我陵游老弟的,你一个出家人,还是六根清净为好。”

“惠明,送郁施主出去。”神隐虚弱地咳了一声,用力朝着外边喊。

惠明听到神隐唤他,合掌走了进来。

郁离好没趣地起了身,对神隐道:“何必生那么大的气,你且休息着,我郁离改日再来看你。”

*

云浅憋着一肚子气离开了灵山寺,出了寺门后,心里仍十分不舒服。

陵游鲜少见她生这么大的气,拉住了她的手,劝慰地看着她。

“神隐真是空有虚名。”云浅道,脸上仍有怨气。

“或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终究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到灵山来,让你平白受了这些委屈。”

云浅受不了他这般自责,嘟了嘟嘴道:“算了,好不容易出一趟宫,把时间都拿来生气,岂不成了傻子。”

“浅浅一向都是个聪明而大度的姑娘。”陵游暖暖地笑着,牵起她的手往石阶走去,“下了山,骑上马,我带你四处走走。”

“好。”云浅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们沿着来时的石阶回去,等下了那三千级石阶,日头已经西斜,南风一吹,整个灵山格外的凉爽,非但没有一丝暑热,反而有点秋意。

陵游回到灵山山庄牵走了风掣,骑上马,二人便在林中无拘无束地驰骋起来。

云浅自入宫后,步步惊心,谨小慎微,哪曾像眼下这般自由快乐。

风呼呼地在耳旁呼啸而过,两旁的树木亦飞快地向后移去,陵游和云浅欢快地笑着,一下子便把所有的烦恼都抛之脑后。

按之前的约定,云浅本该在太阳下山前回到听雅园,可因为玩得乐不思蜀,直到长庚星亮起后,她才催着陵游离开了灵山。

等到了长平街时,月亮已跃上了树梢。

今晚的长平街与素日里格外不同,出奇的静,他们一路走来,愣是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云浅在宫里时也耳闻了近来发生的妖异之事,知道前几日有个卖豆浆的在此处遇见了人身猫脸的妖女,下意识地往陵游怀里退去。

陵游一手拉着缰绳,一手环住了云浅,警惕地往四周望去。

除了静得出奇,静得古怪外,他竟没发现别的不对劲的地方。

“陵游,我不想待在这,你骑快一点好不好?”云浅莫名心慌,低声地对陵游道。

陵游拉了下缰绳,正要加快马的步伐。一道红光忽从天而降,似流星一般划过寂静的夜空,在他们的身后坠落。

风掣嘶鸣一声停下了马蹄。

陵游和云浅瞪大了眼,下意识地往身后看去。

红光如火般熄灭了,一间屋子的拐角处忽传来了低低的小孩子的哭声。

陵游和云浅面面相觑。

对视了半晌,才骑着马往拐角处走去。

白色的墙下,有个约莫四五岁的小男孩。小男孩孤零零地站着,一张小嘴可怜兮兮地撇着,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湿湿漉漉的,直看得云浅不由得叹道:“好可爱的孩子。”

云浅说着就想伸出手去捏他的小脸蛋。

陵游止住了她道:“这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怎么会突然间出现一个小男孩,其中一定有古怪,浅浅要当心。”

云浅被他这么一说,赶紧收回了手。

小男孩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们二人,“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不过只是个小孩子,可能是家人没看好,一时间跑了出来,迷了路,哪有你说的那么吓人。”云浅翻身下了马,蹲下来,摸了摸小孩子的脑袋道:“孩子,你怎么在这?告诉姐姐,你家在哪?姐姐送你回家。”

“呜……娘亲……娘亲。”小男孩扑到了云浅的怀里,边抽泣着边亲热地唤了起来。

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喊她“娘”,云浅硬是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拍了拍孩子的背道:“错了,要叫姐姐,不是叫娘亲。”

“没有错,你就是我的娘亲。娘亲不认得我了吗?我是你的孩子呀!”小男孩看着云浅肯定地说道。

云浅哭笑不得地摸了摸他的脸,心想着这孩子莫非是个傻的,耐心地解释道:“我今年还不满十七岁,还没嫁人的,怎么可能有你这么大的儿子。”

“呜……娘亲不认得我了……”小男孩听到她这么说,抱住了云浅的脖子,哭得更加厉害了。

“陵游……”云浅求助地看向了陵游。

陵游仍然认为这小孩古怪,一把把他从云浅身上提了出来。

结果那小孩一转身,又抱住了陵游的腿,“爹爹……爹爹”的叫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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