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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噩梦(晋江文学城)(1 / 1)

惟璟从云浅那回到了王府后,便着手处理今天堆积的公务。

可手背上的伤口一直在作疼,让他无法静下心来。

花苡侍候在一旁,见他一直皱着眉,担忧道:“殿下若疼得厉害,唤大夫来瞧瞧,用些止疼的药。”

“别兴师动众了。”不过只是被小孩子咬了一口,云浅也给他上过药了,怎么就疼成这样了?而且是奇痛无比,好似有人不停地往他伤口上撒盐,又像是有一把刀在一下一下不间断地割他的肉。

“那花苡给殿下熬一碗养神的莲子粥,殿下喝了早点休息。”

“好,有劳苡姑姑了。”惟璟道。

花苡笑了笑,唤过了站在门口的阿清,低声道:“你也不好好保护咋们殿下,看殿下的手都被咬成什么样了,明儿早朝,皇上见了若追究起来,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苡姑姑,当时连公主都拦不住,阿清哪敢上前去拦。那小子再怎么说也是思公主的义子,以后王爷若娶了思公主,他不也成了这王府的半个主子。”阿清苦着脸道。

“王爷就不该去她那。”花苡道。她对云浅一直都没有什么好感,云浅从前让惟璟要死要活的,如今又收了什么义子,总给惟璟气受。

花苡是惟璟的保姆,一手把他带大,恨不得掏出心肺来给他,哪能接受惟璟总在云浅那受委屈。

“姑姑,你这话和阿清说说就行了,千万别在王爷面前说,不然,王爷可是要生气的。”阿清道。

花苡叹了一气,点了点头,到厨房去了。

王府里有那么多下人,厨房里也有不少厨师和厨娘,可对于惟璟的饭食,花苡一贯是亲力亲为,不为别的,只因当年惟璟吃的糕点被人下过毒,她吓到了。除她外,她不敢相信任何一个人。

惟璟喝了花苡熬的莲子粥后,又批阅了一沓公文,才上床就寝。

手背上的伤口仍是奇痛无比,搅得他难以入睡。

他咬着牙翻来覆去了许久,到了后半夜终于是困得不行了,才渐渐入了眠。

但一睡着,他便开始做噩梦——他梦见了他和云浅。

或者说那两个人并不是他和云浅,只是长得像他和云浅而已。

那是一个陌生的宫室,“云浅”穿着一身白衣,恐慌地坐在地上。

她哭得十分可怜,不住地求“他”,求“他”放过他们的孩子,可“他”就那样面无表情地站在“她”前面,好似一具没有感情的躯壳,然后他把手伸向了“她”的腹部。

在这场梦里,“他”并不是凡人,所以“他”能施法把“她”腹中的胎儿完完整整地取了出来。

胎儿已经成形,有羊脂般的皮肤,细密的黑发,周身包裹着发亮透明的羊水。可“他”看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疼惜。

“他”对地上那个刚失去孩子的女人也没有半分疼惜,她不顾她的哭叫,带着胎儿离开了屋子。

场景再换,“他”置身于云烟渺渺的天宫,周围站了许多人,或者说是神仙。

“他”提着一把剑,往一座高耸的祭台走去,祭台上绑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被他取走胎儿的“云浅”。

“她”哀怨地看着“他”,一语不发,“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可眼底却有些起伏的波澜。

但这点波澜并不能让“他”心慈手软,“他”提起了剑,刺进了“她”的心窝。

鲜血涌出,她吐着血,哀莫大于心死地瞪了他一眼,然后闭上了眼。

“他”杀死了“她”,周围一片欢呼,可“他”觉得心痛,心痛得喘不过起来。

或者说不是“他”心痛,而是现实中的惟璟在心痛。

“啊……”惟璟忍不住喊了出来。

醒来发现枕上一片湿,除了冷汗还有泪水。

他的心如擂鼓一般怦怦乱跳,仿佛刚才他正亲历了一场最残酷,最恐怖的战争。

“王爷,出什么事了?”花苡听到了惟璟那声恐怖的喊叫,连鞋都来不及穿,赶紧跑了进来。

“我做噩梦了。”惟璟擦了擦额上的汗,见外面仍黑漆漆的,吁了一气道:“几更天了?”

“四更天了。”如今已是七月,四更天,太阳还未升起,露水又浓又重。

花苡见惟璟脸色十分不好,不禁担忧了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噩梦,可以把一个好好的人吓成这样。

“洗漱更衣。”惟璟掀开被子下了床。

“这么早,上朝的时间还没到,王爷是要去哪?”花苡边拿起了搭在衣架上的衣服,边奇怪地道。

“去靥靥那。”惟璟道。他现在只想立刻马上见到云浅。

莫说花苡听到惟璟这么早要去见云浅觉得奇怪,云浅那边的人见天还没亮,惟璟就来了,也是个个都不明所以,十分吃惊。

“王爷怎来得这么早,公主还没起床呢!”秋蕙披了件棉衣,哆哆嗦嗦地走了出来。

惟璟也不说话,径直走进了云浅的寝室。

秋蕙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只得跟才裹了个袄子走出来的青葙面面相觑。

云浅在睡梦中听到了外边的动静,已醒了几分,所以当惟璟走进来,掀开了她床上的帐子时,云浅已经醒过来了。

她见惟璟掀了她的帐子,直怪他莽撞,红着脸缩到了被子里道:“你这人,怎能这样!”

惟璟听了她的话,竟也不知避嫌,仍心事重重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云浅看他的神情似是出了什么大事,不安道:“怎么了?是不是朝中又出了什么大事?还是宫里……”

“不是,我做噩梦了。”惟璟道,一副可怜的模样。

云浅听到他这么说,又好气又好笑,他这么风风火火的,她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结果他就是来告诉她,他做噩梦了。

真是越来越会磨人了,也越来越会撒娇了。

云浅拥着被子坐了起来,惟璟坐到了床沿上,用力地抱住了她。

“傻瓜,梦都是相反的。”云浅摸了摸他的脸,柔声安慰道:“堂堂一国王爷,被个梦吓成这样,传出去不被人笑话。”

云浅发现他眼睛有些红,忍不住笑道:“你该不会吓哭了吧!这倒让我好奇,你到底做了什么样的梦?”

“我梦见我……”惟璟刚想说他梦见他杀了她,可转念一想,这个梦太不吉利,跟云浅说了,或许会惹云浅不痛快,便改口道:“我梦见你跟别的男人跑了。”

云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这个,也值得你天还没亮就巴巴地跑到我这来。”

“值得。”

“好,你说值得就值得。”云浅甜蜜地笑着,把头埋到了他的怀里。

惟璟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便开始去扯她的被子。

“你做什么?”

“我一夜没睡好,你让我在你这眯一会。”

“不行,你到别处去。”云浅推道。

“就一会,我待会还要上朝,你醒来后叫厨房给我备些山药粥,我回来吃。”惟璟说着便躺了下来,钻进了云浅的被窝里。

“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云浅只好也躺下了,只是躺得远远的,背过身不去看他。

惟璟挪过去,把她捞到了怀里道:“老夫老妻的,你还害羞。”

“别挨着我,否则我一脚踹你下去。”云浅道。

惟璟嘟囔了一声,放开了她,躺回原位睡了。

云浅被惟璟适才一逗,睡意已经浅了,只眯着眼却没睡着,到了五更天,眼瞅着上朝的时间快到了,她赶紧推醒了惟璟:“快点,上朝啦。”

惟璟睁开眼,见了云浅那柔情似水的娇羞模样,心里一醉,捧起她的脸就是一记长吻。

“不得了了。”秋蕙一惊一乍地走了进来,边说着话,边挽起了云浅的帐子,结果……

“两位殿下恕罪。”秋蕙的脸瞬间涨得同高粱一样,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靥靥,你还得多教教她们规矩才行。”惟璟比云浅淡定得多了,笑了下道:“出什么事了?”

秋蕙自知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战战兢兢地回道:“禀王爷,一大早的小的出去,大家都在说灵山消失了。”

“什么?”

“你说什么?”

惟璟和云浅一同问道,二人都觉得自己刚才听错了,要不就是秋蕙说错了。

“灵山,有灵山寺,神隐高僧的那座灵山,一夜间不见了,高山变成了平地,只剩下了一条灵水河。”

“无稽之谈,好好的山怎么会不见?”惟璟觉得秋蕙简直是在开玩笑。

“秋蕙也只是听说,可大家都这么说,如果不是真的,大家为何都要这么说,还说得很真。”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太骇人听闻,她也不至于乱了阵脚,没分清情况,就闯进云浅的寝室来。

“真假与否,璟郎上趟朝就可见分晓。”云浅道。

“嗯。”惟璟说着,下了床,云浅替他整理好衣服和头冠,送他出去后,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秋蕙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神隐高僧和他的一众徒弟,还有郁离老赵他们到哪去了?”

“郁离老赵是什么人?”灵山山庄不比灵山寺有名头,所以洛川城里的人大多只知灵山寺不知灵山山庄。秋蕙想了想,公主这么问,这郁离老赵估计也住在灵山,便道:“灵山都不见了,住在山上的人应该也随着山消失了吧。”

“消失?”哪怕她亲眼见过叶纨纨的鬼魂,秦未央的魂魄化成画上的玉佩,此时此刻,她也无法接受好好的一座山会消失。

这事太耸人听闻,太不可思议了,况且她和郁离神隐还是有些交情的,她无法只以听奇闻的态度去对待这件事。

她想到了陵游,不知道陵游知道这事后会是什么样的心情,毕竟郁离是他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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